最后是许应书,他拿着一束红玫瑰“雁知闻,生日快乐,我组织了很久说辞,但站在镜头前,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很庆幸,能够遇见你,希望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每天开心,每天更爱我一点点。”
“雁知闻,我爱你。”
脸上仿佛被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大概是许应书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人比花娇,雁知闻恨不得立刻见到许应书。
电视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应书捧着蛋糕,满心满眼都是雁知闻,后面跟着一同结伴旅行的好友。雁知闻的眼眶湿润,他设想了无数个十八岁生日的场景,却没有想到身边的人,比他想象的更用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因为他拥有很多的纯粹的热烈的爱。
蜡烛被吹灭,灯光亮起,精美的蛋糕被切成像是雪花般的碎片。许应书捧花乖巧地坐在旁边,却被周廷一把拉到雁知闻身边。
长沙发上瞬间只剩下许应书和雁知闻两个人,其他三个人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雁知闻捧起许应书的脸,这个吻是凶狠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许应书双手靠在雁知闻胸膛上,呼吸变得急促。站在一旁的三个人满头黑线,想马上逃出这个房间,让他们能顺利进行某些事情。
结束之后,许应书才后知后觉地脸红,怀里抱着个枕头,甚至不想抬头。
一旁的雁知闻却是春风得意,说话时都带了轻佻的意味。
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只是海岛上的夜来得比较迟。
雁知闻和许应书逛超市挑了一大堆零食,最后路过某个货架,两人面红耳赤地挑选货物。
“这个行么?”雁知闻拿起一罐润滑,许应书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随便。”
雁知闻又拾起购物栏里的某样东西,换成了最大号。许应书呆在浴室,手不自觉地颤抖,这是第一次。浴室外的雁知闻同样心神不宁。
许应书裹着浴袍从热腾腾的浴室里出来,胸口大开,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看得出来,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坐到床边,雁知闻几乎是无法控制脑海里翻滚的欲望,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应书。
许应书凑上去,头枕在雁知闻肩上“在看什么?”
在看你。
雁知闻的手覆上了对方的臀缝,却不想略有些湿滑和柔软,他像是在探索一条幽深的秘境“宝宝,自己弄过了?”
许应书咬住嘴唇,许久不回应,像是在哼哼。
“嗯。”
“要不要跟哥哥做。”
许应书勾着雁知闻的脖子,不自然地摆出这辈子他能想到的最放浪的姿势,双腿架在雁知闻腰侧:“嗯”
雁知闻十分耐心地帮他扩张,舌尖舔䑛乳粒,手指先是探入一根轻轻搅动,抽出来抹了润滑剂,有淡淡的花香。床上的许应书绷紧了脚背,仰头回应着雁知闻。
又探入两根手指,起初的疼痛早就被刺激感替代,纤薄的腰肢像是故意在勾引人,顺着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地扭动起来。
雁知闻下身几乎要爆炸,终于到了一个合适的时候,雁知闻全身覆熨在许应书身上,发了狠地冲撞,许应书恍恍惚惚。
“啊!”最敏感的一点被狠狠地冲击,许应书失声叫了出来。
雁知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失神的模样,腰不停挺进“是这里吗,嗯?”
“嗯...哥哥,别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白昼到黑夜,悬日下坠,皎月升起,映在墙壁上的光影却在不断变换。
“雁知闻,生日快乐。”他赶在零点前,说出了今天最重要的话。
早上醒来,许应书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认真回想细节。面色依然潮红,身体逐渐升温。昨天雁知闻像是给他下了蛊,让叫什么叫什么,说摆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床上、浴缸、落地窗前试了个遍,到处都是淫靡的痕迹。
许应书看着一旁还在无辜熟睡的雁知闻,瞪着眼,气鼓鼓地小声说:“你得收拾干净,我可不干。”
“好,哥哥干。”冷不丁,雁知闻回答。他睁开眼睛,一脸戏谑,手指却不老实地覆在许应书腰后,顺着缝隙伸进入口。
经历了一晚上的操弄,变得湿热软滑,手指纤长,很容易就找到敏感点,许应书贴紧雁知闻,咬着嘴唇忍耐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偏偏对方又一个劲挑逗着前胸的两抹樱红,舌头灵活地上下来去。在情事上雁知闻总是略胜一筹,穴口还在颤动,雁知闻纵深挺入。
空虚被填满,许应书眼眸迷蒙,像一湾潭水,精致的面庞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嫣红,却又想保留一点体面,自矜不愿发出呻吟。
雁知闻爱极了许应书这幅意乱情迷的模样,身下速度加快。许应书无法应对这铺天卷地的快感,下意识绞紧。雁知闻骂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操。”
“宝宝,放松一点。”
紧接着坐了起来,面对面托抱着许应书,这个姿势让性器进入得更深,穴口竟分泌出些许液体。
连续的顶撞让许应书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嗯...”叫声绵长,雁知闻听到后更兴奋,速度飙升。
“不行了啊...”
“叫什么?”
“哥哥,你慢一点...啊!”
触电感从脊椎蔓延,许应书更主动迎合,身体愈加柔软,表达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发出一点点虚弱的声音“要被你操死了。
”时间静止在那一刻,许应书感到在体内的硬物好像更加灼热,雁知闻扣着许应书的手腕,卖力地挺进,一下下有节奏地冲击。
“太深了...不要了...啊!”许应书两腿颤颤巍巍。
他迷迷糊糊之中听到。
“今天别想下床。”
餍足地靠在床上,雁知闻拦腰抱起许应书,白浊的液体还在从穴口流出,顺着大腿,几滴滴落在地板上。
地毯也脏了。
许应书浑身没了力气,任由雁知闻洗刷清理,双腿大张。
雁知闻到房里拿浴巾,丝毫没有想到接下来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许应书趴在浴缸边缘,秀气的手牵引着穴口微微张大,让埋藏在深处的白色浊液流泻下来,腰塌陷着,大腿发颤,其他地方虽显得瘦削,但臀部浑圆,像是一颗刚成熟的硕果,等待着人去采撷。
看到雁知闻,许应书停下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张开五指蒙住雁知闻的眼睛。
雁知闻掰开手指好奇地认真观察起来,像是朵糜艳的肉花,荡漾着暧昧的粉红。
“合不上了。”
“好漂亮。”
“宝宝,我硬了。”
许应书简直要羞愧至死:“闭嘴。”
第15章 崩塌
飞机落地,旅行结束了,他们拖着行李箱回到家。
许应书站在家门口,发现门是锁上的,前几天倪晚萍告诉他会出差,现在应该不在家。
雁知闻从身后揽住许应书的肩膀,两人推推搡搡进了房。雁知闻的手环住对方的腰,伸进衣服里,顺着腰线来回摩挲,从那天后,雁知闻好像随时随地能够发情,时不时撒娇,央求着再来一次。
许应书忘不了第二天腰酸腿疼,连床都不想下。
恶作剧似的往雁知闻手上一掐“你是流氓吗。”
雁知闻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低下头,享受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唇瓣。“嗯”
从厨房里传来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倪晚萍甚至要把手嵌进那个破碎的瓷碗,血红得像火,滴落在地上,细微地,察觉不到声音。
他们的手还交缠在一起。
“阿姨,我...”雁知闻还没说完一整句话,手就被许应书紧紧握住了。
仿佛一个木偶,雁知闻跟着许应书走到了放置药箱的橱窗。
随后站立在倪晚萍面前,许应书终于松开雁知闻的手,抬起母亲的手,轻柔地为对方包扎“妈,我和雁知闻在谈恋爱。”
倪晚萍欺骗自己刚刚她所看到的一切只是错觉,可许应书的一句话却让她建立起来的心墙瞬间坍塌。
“阿姨。”
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别说了,知闻,你先出去。”
雁知闻无法忽视倪晚萍满是错愕,夹杂着暴怒的瞳孔,他不想留下许应书自己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局面,脚下生了根似的。
直到倪晚萍用力推开许应书,怒斥着“你给我出去!一向谦和的母亲,好像变成了一个疯子。
许应书直到挨了那重重的巴掌,才反应过来,唯一的亲人,对这份情感的厌恶。
雁知闻被强制推出了门,门不断地被敲响,门内却无人应答。最后雁知闻靠着门框,蹲坐在许应书家门前,手机震动“你先回家,我跟我妈好好谈一谈。”
倪晚萍终于开口:“许应书,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恶心的同性恋。”
许应书下意识反驳“不恶心。”倪晚萍微微哽咽,她捂住脸“你不懂,它会让人死的。”
一道创口被撕裂,暗无天日的记忆回溯,倪晚萍扯下许应书的项链,往地上重重一摔。
袭来一阵无望的悲哀,整个房间的氧气好像随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消失殆尽,许应书甚至无法弯腰拾起地上的玉石。
他重重的地跌倒在地上,仿佛狗一般,去抓那个已经带有裂痕的坠子“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是对羊脂玉说的,还是对雁知闻说的。
倪晚萍随即跪在许应书面前,捧起那张已满是泪痕的脸“你生病了,妈妈带你去治病好不好。”
许应书执拗地不愿扭头。她用尽全力握住许应书的手“你跟我出国。”
雁知闻终于收到信息“等我。”,旁边的房子一直都是暗着的,直到车灯亮起,才显现出一点模糊的影子。
雁知闻匆忙套了一双拖鞋,百米冲刺似的,想要去捕捉尾灯,可汽车速度太快了,他用尽全力,也没能追上。
车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开往机场,许应书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倪晚萍好像下定了决心要隔绝他和过去的一切事物,以为到了新的地方儿子就能恢复成她心里想象的样子,而不是恶心的同性恋。
门窗都被紧紧锁着,异国的天气很潮湿,没有太阳,终日昏沉。他从窗外只能看见寥寥几个行人,唯一的交流是和所谓的心理医生,和那个真心爱他却在禁锢他的母亲。
一尾涸泽之鱼,生活在死水里,掉进了永远爬不出来的深坑。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想起和雁知闻一起躲雨的那个午后。
现在在做什么呢?
开学了吧,大学生活很精彩吧。
你还会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吗?
雁知闻,我好想你。
雁知闻找遍了所有地方,去了许应书父亲的故乡,去了倪晚萍的故乡,可看不到一点点光亮,每一处都是荒凉。
一切都凭空消失了,那个明媚的少年,好像只存在于幻想。
隔壁的房子再次亮起灯光,搬来了一家四口,原本空旷的房间充斥着欢笑,不复从前。
他会回到学校,再看看以前的教室,或者去甜品店,原来的店长已经把这家店铺转让了,他点了好多个蛋糕,怎么吃都是苦的。
人海茫茫,有时候看到略微相似的背影,他会冲到前面,抓着陌生人的手臂,换来对方紧皱的眉头。
许应书在大学里是沉默寡言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总会热情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调笑着这个英俊的东方面孔。
也会有高大的男孩倾诉情愫,但每一次,都是以拒绝收尾。摸到手腕上狰狞的痕迹,他摇摇头,对眼前的人说抱歉。
血滴落,刀和瓷砖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浴缸里放好了水,许应书想,睡一觉,睡一觉就能回去了。
他把自己浸透在凉水里,十二月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明天就是他的十八岁的生日了。
水被染红,许应书被送进抢救室,听不见浴缸前倪晚萍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醒了,没有回去。
原本体面的母亲变得憔悴,心一点一滴地被蛀空。“大学四年里不要联系他,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倪晚萍终于妥协,她以为时间能够消磨一切,这只是孩子间认真的一场玩笑。许应书闭上眼睛,手腕处疼得厉害,但是他好开心。
他与倪晚萍的关系终于趋近缓和,只是回不到从前。在一次次平淡的追问下,倪晚萍说出了许应书一直想听的答案。
我有罪,拖太多天了(*꒦ິ⌓꒦ີ)
虐不过三章
第16章 晚予
倪晚予扛着画板穿过小巷,这条巷子幽深黑暗,一眼看不到尽头。
与河对岸的高楼大厦相比,这片居民区在繁华的城市里可以说是摇摇欲坠,这里的天空似乎都是昏沉的,像是一大团黑雾笼罩在上面,压得人喘不过气。
巷子里的门低得可怕,有很多嗡嗡的苍蝇飞来飞去,地上洒满了压扁的易拉罐、瓜子皮,猫靠近垃圾桶,都摇尾走开,因为里面满是馊气。
倪晚予和他的姐姐就住在这种地方,没有其他的选择,一个整天都带着浓重酒气的父亲,前几年醉酒摔死了。一个当着妓女的母亲,在父亲死去后就消失得毫无踪影,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下一小叠勉强用于生计的零钱。
可是姐弟两人总带着明媚的微笑,他们还有理想,还想继续生存。
倪晚予天赋异禀,画笔运用得心应手,在他笔下每一件事物都能充满生气,变得鲜活。姐姐希望能早点搬出这个巷子,给弟弟找最好的老师,去一个没有乌烟瘴气的地方。
倪晚予放下画板“姐,我回来了。”
房间虽然拥挤,但被收拾得很干净,倪晚萍端来一盆青菜,招呼着弟弟吃饭。
“你最近都去哪儿画画了,我老是找不到你。”
“在学校实验楼的美术教室,那里空着很久了,很安静”
“姐姐,你都高三了,不用整天想着我。”
倪晚予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的,像一只眯着眼睛的小猫,他的皮肤比较薄,稍稍用点力气脸上都会染上一层粉红。
又到了夜晚,巷子里充斥着女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声、男人的痛斥,一间间腐朽狭小的房全部紧凑在一起,像是排列随意的棺材。
门紧紧闭着,与外界自成屏障,唯一的容身所。
倪晚予像往常一样来到美术教室,是午休的时间,太阳熊熊地烧着,晒得地上的叶子都要干枯。
他却发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坐着的少年比他高出半个头,穿白衬衫,侧脸线条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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