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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lette(近代现代)——Sa_veAsDraft

时间:2021-08-26 11:07:38  作者:Sa_veAsDraft
危家羲心里也知道,现在这种日子不会长久,毕竟接下来就是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大学。他知道危家义当年成绩烂到贴地,所以依靠利安娜的关系,去英国混了个水文凭回来,其实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留在特区,甚至不去上课。毕竟混黑道不需要读太多书,更需要的是脑子和眼光,还有出手时的快准狠,而在红盛,没什么比“危俊林的儿子”这个身份来得更有用。而危家羲自己,本来想着和老窦一样,能考上的话就学医,考不上就学护理,学点对社会有用的技能,以后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但是张文安死之后,有太多事情不一样了。危家羲心里的想法早就有了改变,他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什么太有出息的学校,那就无谓浪费时间了,还不如早点做些真正有用的事情。
升上中六之后,他们班上有一个很奇怪的插班生,叫作阿升,年纪挺大,身材非常瘦,平常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危家羲的同桌有一次神神秘秘地对他和云少锋说,这个家伙是个留级生,前两年因为嗑药被之前的学校发现了,被开除之后被丢去戒毒,出来之后才被安排到这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危家羲问他。
小关同学回答:“上次去数学老师那里,见到他的数学测验卷,竟然是满分!就顺口问问了。”
危家羲若有所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数学真的非常好,所以学校才不顾之前的历史,还愿意收他进来。
本来这种情况之下,阿升也保持着低调做人的态度,和明显在班级里气场不同的危云二人保持着距离。但某日放学,神出鬼没的墨超忽然出现在了校门口。危家羲一开始以为是来找他的,但墨超只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云少锋走到了一遍,悄悄说了些话。但他们三个在校门口的场景,被抽着烟的阿升看见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危家羲偶尔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阿升忽然开始叫了起来:“太子爷。”声音不大也不小,班上很多人都听见了。
危家羲皱起了眉头。他猜多半是因为见到了墨超,也不知道阿升这个家伙是怎么和红盛联系上的。
中学生之间,外号总是流传开得很快,当天下午,整个班的同学都管危家羲叫“太子”了。危家羲挺不高兴的,但是却阻止了想去找阿升的云少锋。毕竟不管再怎么堵,也堵不住别人的嘴,更何况是自己的同学,连个不带脏字的外号都不能接受,那也太霸道了。
后来云少锋才跟他说,墨超之所以这么堂而皇之来找他,是因为小时候抚养过他的亲戚家老人身体快不行了,辗转联系上了危俊林,让他来通知云少锋一声。云少锋对危家羲说,因为好歹有过养育之恩,想要以后放学之后先送少爷回家,然后去医院照顾一下。危家羲则终于找到了机会表达不满。
“这么大个仔了,真的还要一天到晚跟出跟进吗?”危家羲劝得嘴巴都要起皮了,“再说了,墨超那家伙肯定是老头子让来的,所以老头子肯定知道你要去医院的,就算你让我一个人自己呆几个钟头,也不会有事的!”
云少锋没有反驳少爷,他知道少爷说的有道理,但是不怎么相信少爷能自己呆几个钟头。
但云少锋还是照做了,他知道危家羲已经给了他最大的耐心和让步,毕竟他心里清楚,只要危家羲真的板起脸来对他下命令,自己绝对会无条件遵从,但他没有。
在云少锋到医院去的那几个下午,危家羲都留在学校,和另外几个小兄弟一起互抄作业。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家里少了云少锋的身影,确实有些让人不习惯。
放学后的校园,其实颇有一些神秘感。正常的学生总是早早归家,不急着走的人则总有一些目的,可能是单纯不想这么快回到并不开心的家,可能是偷偷在暗恋对象的桌子前打转,可能是小偷小摸,也可能是更不为人知的事。
危家羲一直在观察阿升,后者同样属于放学后不着急回家的那一类人。他在第四次放学后拉着小兄弟在教室里胡闹之后,耐心等待阿升慢吞吞地背着书包离开,然后吩咐小弟们留在教室里,自己隔着老远,一路跟了出去。
附近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危家羲早就摸得很清楚了。这个阿升看起来是刚来这附近,但是直接就去往了最偏僻的位置。危家羲远远跟在后面,一直没有暴露。
果然,已经有两三个年轻人在角落处等着了,甚至都没有换下校服,从面容来看十分年轻,可能比危家羲还要小。
阿升将书包放到地上,拉开那条他在学校一整天都不会拉开来的拉链,从里面掏出来几包进口香烟,递给了那几个毛头小子。
原来只是烟而已。躲在暗处偷看的危家羲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只是烟,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以防万一,他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继续看着阿升收钱。阿升收完了烟的钱,却磨磨蹭蹭没有走,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
这回危家羲紧张了。这一整包的小药片,谁都猜到的是什么。
他从暗处现出身来,大步朝角落里的几个人走去,怒气腾腾,但没有说话。
阿升正一手握着药片的钱,另一手抽出一支烟来。他见到危家羲先是一愣,然后一脚踢向那几个小子,低声喊他们快点走。
危家羲走到了他们面前,直直盯着一脸亏心的阿升,看也不看买烟的那两个小子,直接伸手拉住了买药的那一个,将他拽了回来。
阿升顿时有些紧张,小声喊了句“太子”,然后从烟盒里再抽出一支烟,递给危家羲。
危家羲仍然看着他,动也不动。
阿升耸了耸肩,将烟放了回去,从口袋里摸出刚才的钱来,翻来覆去地数,数出了一半,又递给危家羲。
这次,危家羲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嘴,大大方方将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抽出了身旁那小子校服口袋里的那一小包药片,动作迟缓而明显,就是要让他们两个看着。
那小子见到自己的货被拿走了,却什么也不敢说。他多半知道危家羲是什么人物,这是只能无助地看着阿升。
“还不把钱还给人家?”危家羲一边收起那袋药片,一边对阿升说。
阿升没料到,他收了钱竟然还要收货,捏紧了拳头,似乎随时就要爆发了。
危家羲却只是看着他,淡淡地,甚至带着一些怜悯。
阿升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去,狠狠一脚踢向身后的墙,不服气地将口袋里剩下的钱拿出来,一把扔到地上,临走时还大力推了一把危家羲。
那小子默默蹲下捡起钱,怯怯地看着危家羲,开口就想喊“大哥”。
“还不赶紧回家?”危家羲吼了他一句。他这才溜了。
危家羲独自回家,将那一包药片全部冲进了厕所里。
但这件事情,大概还不能算完。
当晚,是墨超送云少锋从医院回来的。危家羲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
“你先上楼吧。”危家羲对云少锋说,期间视线一直看着墨超。
云少锋什么也没有问,听话地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楼下。
墨超有些诧异地看着危家羲:“我没有碰过他?”
危家羲猜他大概是在说阿锋,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觉他们现在的关系的,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那个阿升,是你给货给他的吗?”
墨超在原地愣了一下,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谁是阿升,赶紧否认:“羲少你别乱说啊,给货给你的同学?我们就是在你学校附近做点生意,都分分钟会被你爸斩开十九块,怎么敢做这种事?”
这危家羲也是大概猜得到的,“不是你们给的,那就是有别人在给这附近的烂仔学生卖丸仔(摇头丸)了?”
“这个就轮不到我管了。”墨超隔着两片深色玻璃盯着危家羲,“怎么了,那家伙搞你了吗?还是搞了阿锋?”
“他没搞我,”危家羲似乎有点得意,双手插进口袋里,“是我搞他了而已。”
墨超觉得他这幅样子有点好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只是轻快地说:“你如果有料(证据)的话,你可以让别人帮你报警,但是我觉得鉴于你的……身份,还是不要自己出面比较好。”
“我没想过要报警,”危家羲看他一眼,“我想着你来帮我做这件事。”
墨超顿了一顿,然后缓缓答道:“羲少,我是帮你爸做事的,除了你爸之外,就是你哥。我不归你管的。”
“那我也可以打电话去跟我爸说,然后再让我爸来‘请’你,”危家羲面不改色,“但是这样子就多此一举了,很麻烦,对不对?”
“……也有道理。”墨超似是完全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种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应了下了。
危家羲见他已经答应了,径直转身打算上楼。
“羲少。”
危家羲回头,皱着眉头看着墨超,很不耐烦。
“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你大哥他……”墨超不知道是真的欲言又止,还是纯粹在卖关子。
危家羲毫不在意,见他不把话说完,转头就走。
过了两天,阿升再次被学校开除了。危家羲和云少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搞事情了~
 
 
第40章 
特区从来就不是一个宁静而休闲的宜居小城市。危家羲喜欢看蝙蝠侠,偶尔也会觉得高谭市与特区有些许相近之处。特区到没有混乱到需要依靠义警来维持,但该有的阴暗之处,也从来不少。
不是在选举之中,那就是在准备下一届选举的路上——这便是特区的政治。没有一件事与政治无关,但又没有一件事真的是政治。
多年来,红盛安于做“生意”,从不直接触碰他们眼中的禁区。但每一件事情,兜兜转转,到最后总会是政治。搞地产,要和本土乡绅疏通,会遇上本区的议员,是政治;搞走私运货,要和海关疏通,会遇上海关官员,是政治;搞其他任何的帮派生意,到最后总会和警方碰上,仍然是政治。
红盛对于与任何政客的正面接触都避之不及,但其他帮派不这么想。一个字头(门派)地下,少说人马成百上千,每一个成年特区居民,都是一张选票,而每一个帮派中人,又可以去威逼利诱多少普通百姓,又有多少张选票。
而一张选票究竟值多少钱呢?具体用钞票来衡量,到底是多少?这个问题,墨超问过危俊林。
危俊林的回答,是一阵闷闷的低笑,然后说:“一个仙都不值。”
红盛自然有底气这么说,毕竟谁才是真正能掌控特区政局的阿爷?天下人心知肚明。红盛不会,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被金钱所左右。
但这笔钱红盛不赚,或者说危俊林不赚,就会有其他人来赚。
在墨超那一次奇怪的提醒之后,危家羲抽空带着云少锋回去小洋道吃了一次饭。在危俊林面前,两人都表现得比较规矩,话也不怎么说,光顾着埋头吃饭。不知道危俊林有没有看出来他们关系的变化,反正没说什么,也有可能看出来了,但是觉得没有关系。
危家羲本来打算吃完饭就走的,但危俊林又问了他一些问题。其实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最近上学怎么样?功课难不难?够不够钱花?这次还多问了几句,关于之后要不要考大学,打算考哪里。危家羲很敷衍地随便应付过去,能考上哪里就考哪里,都没关系。
小儿子过来吃饭,危俊林肯定会提前支开大儿子,免得冤家聚头不痛快。结果危家羲和云少锋两人正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危家义忽然闯了进来。他见到亲弟弟先是一愣,随后怒气冲冲地直走向危俊林,连招呼也不打。
危家羲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样子,所以也没说什么,拉着云少锋准备走了。这时,他听见危俊林小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时候上来”,听语气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大概是在问危家义,为什么明明交代过了现在这里有事,还自己一个人跑来过来。就在他往门口走,与危家义擦身而过的时候,却瞥见了危家义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
那个眼神,除了怒气与不忿之外,满是轻蔑,甚至还有些仇视。
纵然危家羲心里对危俊林也多少有些怨言,但是他想不到任何危家义仇恨他们老爸的理由。危家义不应该这么看待危俊林,他怎么敢?危家羲顿时觉得无名火起。
危家羲站在了原地,转过身去,盯着危家义的后脑勺,似乎不打算走了。
危俊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着烟,见他这幅表情,有些疑惑地看着。危家义顺着老爸的目光,也回过头来,看见自己“弟弟”这一脸拽相,冷笑一声,朝前迈了一步。
还不等在场任何人有反应,云少锋忽然像一支箭一样,蹿进了危家兄弟之间,挡在危家羲身前,直视着危家义,捏紧拳头,咬紧牙关,目露冷光。
危家义表面上没有透露,但心里还真被这个小跟班吓了一跳。
“阿锋,”危俊林察觉到了紧绷地气氛,沉闷开口,“带他走。”
云少锋稍微偏过头去,“少爷?”
对他对这个游艇仔的这一句专属称呼,危家义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危俊林也皱了皱眉头。
“……走吧。”危家羲垂下目光,拉着云少锋离开。
危家羲大概猜到,即使只是这一点小摩擦,也会让危家义火冒三丈。那家伙就是这么沉不住气。他本来倒无意去激怒这个没用的大哥,只是有时候有些看不过眼。硬要说的话,他确实私心就是不喜欢危家义,想看他倒霉。
在他继续装模作样地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周末陪云少锋去上咖啡课的过程中,危家羲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社会上弥漫着更加古怪的气氛。他不太关心政治,但也会看新闻。政客们越来越焦躁不安,街上的各色口号声浪也一浪比一浪更强大,他和云少锋在街市买菜时,也总是被塞了许多宣传单张。
一切都让人说不出的厌烦。
高中生还没有投票资格,有些同学会觉得一切离他们很远,但也有一些比较成熟的同学,从不忌讳表达自己的看法。危家羲莫名其妙地也因为爆炸的各路讯息,记住了几个正在竞选中期的政客的样子。但他一般不会谈论这些事情,毕竟还真的没什么可讲的,政客就是政客,不管站在哪一边,讲的都是利益输赢,从来不是正义,更不是生活。
“我今天,送老人家回南村了。”饭桌上,云少锋忽然开口对危家羲说,“走的时候似乎见到墨超和义少,在跟那个人说话。”他指了指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六点半新闻,某个秃顶西装男子正在接受采访。
危家羲瞥了一眼,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罗卓贤,参选立法会议员,他想要争取的,正正就是南村的席位。
云少锋那位生病住院的远房亲戚老人家,就是南村人。南村是特区一个地址较为偏僻的本土乡村,居民大多数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区本地人,在百年以前,特区仍非殖民地时,村落便形成。在各形各色都市人谋求生存的特区,村民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社会传统,甚至有自己的一方民间势力。红盛从来没有插手过南村事务,但云少锋听说过,在新世纪之后,村务中似乎参杂了新青和新寨城的资金来源,渐渐地也分成了几个小派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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