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明显,他在运气,说话有些困难。
“说吧,你想做什么?“白煴问道。
“我~,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白煴呵呵一笑,“你倒真是开门见山,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跟你合作。”
“就凭,你也想让白熔死,不是吗,太子殿下?”鬼煞王突然一口气提上来了,说话也变快很多。
“你竟敢胡乱揣测本太子的意思,该当何罪?”
“哈哈哈,我已是这副身躯,你们还能把我怎样呢?莫非是想杀了我?反正我也死不了,又有何妨呢?你们既然来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妖界现在已经是我的了,里面的所有人都与我合作了,这些狗东西本就没多衷心,一听报酬是我给他们不死之身的秘籍,一个个的高兴的命都不要了,一群蠢货哈哈哈。“
白煴和东辰都没有说话,这鬼煞王又道:“合作就是,待我恢复真身,你们同我一起,杀了白熔。你们也很清楚,他有多强,如果我们不联手,你们觉得,光凭你们,动的了他吗?“
白煴陷入了思考,站在一旁的东辰转头看向白煴,问道:“太子殿下,我们的任务不是将白熔带回神界吗?莫非你原本就是想……?“
白煴故作镇定,道:“不错!你以为他被咱们带回去,就能活命,偷练法术是死罪,他触犯了死罪,横竖都是死,我们把他杀了,回去将人头献给父君,不是大功一件吗?“
东辰皱了皱眉,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太子殿下,竟会想要动手杀了自己的哥哥。这个人似乎变得同儿时不一样了……
东辰没有说话。
白煴刻意提高了音量,挺直了腰板,对鬼煞王说道:“好,我们合作!你恢复真身需要多久时间?”
鬼煞王道:“最多还要半年,到时我给你们消息,这半年,你们可以好生在凡界玩玩,养精蓄锐。半年后,不免要一场大战。”
白煴道:“好!半年就半年!我等你消息。白熔的命,必然是我们的。”
白煴言后,便和东辰一前一后的出门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要保密的,东辰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临出鬼界大门前,还是忍不住问了白煴:“太子殿下,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吗?”
白煴笑道:“哈哈哈,东辰哥哥,你才是我哥啊!他白熔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妖女魅惑父君生下的孩子,也算我哥?哦不,他那个妈连妖都算不上,里面还流着一半人的血呢哈哈哈哈哈。那你说白熔是什么呢?孽畜!哈哈哈哈哈……”
东辰也是第一次知道白熔的身世,以前只知道白熔不讨喜,神界的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完全不知道,这白熔竟是人、妖、神三界的血脉。
在神界,神仙只能和纯种神仙在一起,但凡私通了哪一界的人,无疑都是死罪。
这白琰当年……为何还能坐上帝君之位呢?
东辰不知道,白煴也更不知道。
白煴嘲笑了白熔许久,见东辰踌躇莫展,道:“东辰哥哥,你可是觉得跟着我心里有负担了?我这么做,让你对我改观了吗?”
东辰缓过神来,连忙道:“没……没有,太子殿下,东辰能有今天,都是太子殿下给的,您,永远都是我心里唯一…………的朋友。”
东辰有些脸红,低下了头。
白煴听后笑了笑,双手捧着东辰的脸,半仰着头与他对视着,道:“东辰哥哥,我最喜欢你啦!”
东辰心跳得越来越快,嘴角抽动了一下,立马躲开了。
他知道,太子殿下所说的喜欢,与他的“心里唯一“并不是一种感情,便没有再理会。
凡界,野林小屋。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尴尬至极,从开始动筷到最后丫头洗碗,感觉三个人像一个人一样。
谁跟谁都不说话,与其说是不说,倒不如说是不敢说。
丫头本来察觉到气氛不对了,可是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张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好不容她的熔哥哥回来,一家子团聚在一起,万一自己一句话不对付,两个人再吵起架来,又难以收场了。
公孙寒先吃完的饭,去河边独自散步了。
白熔本就郁闷得吃不下饭,公孙寒在时胡乱吃了两口,公孙寒走后便收拾了碗筷,跟在他身后陪他去了。
白熔一直望着公孙寒的背影,这背影清冷、孤独又透着淡淡的温柔。他所踩下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河滩,都是公孙寒刚刚踩过的,沿着他的脚印走,白熔的心仿佛在刹那之中定了下来。
恍然一时间又回到在公孙府,公孙寒初次给白熔带路到客房休息的情景。
白熔越来越想不通,为什么寒君没有回应他的告白,明明两个人有过那么多经历,公孙寒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温度,即便是用冰石做的,那这段时间以来,白熔在他身边的每一点照顾和关心难道都不能温暖他让他感知到吗?
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白熔小跑着追了几步,长腿优势,很快就追上了公孙寒。
白熔神情很严肃的一把拉住公孙寒手腕,站在原地,二人四目相对。
他此时不想再绕任何的弯子,问道:“寒君……不喜欢我吗?“
公孙寒心头一紧,被白熔紧抓住的手腕处不由得有一丝发热,那是此刻他们之间唯一的肢体接触。
公孙寒想要走开,奈何白熔力劲很大,手腕硬生生被勒出一道红印子。
他必须直面回答他。
“为什么?寒君难道不想跟小熔一直在一起吗?”
这声音微颤,却好听极了,既富有磁性魅力,又极度温柔。
此刻,白熔卸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傲气和距离感,他只想跟眼前人,面对面的,说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公孙寒没有再挣脱,由他这么抓着,视线从白熔的双眸中偏离开来,出言回答道:“因为……一位故人……”
“故……故人??”白熔的手顿时一松,公孙寒趁机将自己的手腕从中抽离了出来。
“是。他和你长得很像,名叫楚华,是我今生的挚友。”
“那他现在……在哪?”白熔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在3年前去世了,因为一场大病,高烧了一个月,最后无药可治。”公孙寒眼睛里湿润了一些,眼泪逐渐凝集成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哭,不是因为白熔。
白熔心里生出一种酸楚感,想伸手去为公孙寒拭泪,犹豫之中还是放下了手。
白熔极力克制住自己,道:“所以……寒君很喜欢他?”
“嗯。”
白熔的心抽疼了一下,这种感觉似在一点一点地用刀剜出血肉,不致死,却生疼。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孙寒一双湿润的含情眼半仰着头看向白熔,一时间竟无语凝噎。从长袖中伸出的手摸上白熔的脸颊,再次被那细长的五指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两只手就这样僵持着。
“那是哪样?“白熔声音依旧很温柔,语气中又夹杂着些许迫切。他生怕眼前人因他某一时不当的举动而感到害怕。
公孙寒依旧是没有回应。
白熔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分寸上的事情了,又道:“寒君可知,你所中的那迷魂香,只对心爱之人才发作,而当时寒君对我……“
“对不起。”
“寒君……小熔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随意打发走的。”白熔尽力让自己耐下心来。从他知道有楚华这个人的时候,他逐渐就被妒意慢慢逼近。但是此刻,比起吃醋,他更想听到心爱之人亲口对他说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理智克制住了冲动。
公孙寒思绪很乱,他知道如果今日不给白熔一个答案,白熔就会一直逼着他。可他对白熔是什么感情呢?他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楚华与我,是朋友,你……也是。”公孙寒越说越没有底气,像泄气的球一样。
“可寒君会因为楚华离开而流泪,而心痛。那倘若有一天,是我离开了呢?你会为我流泪吗?“白熔追问道。
“我不知道。”
“是啊。”白熔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所以对于寒君而言,楚华是最重要的人,对吧?”
“是。可……”公孙寒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白熔打断了:“所以寒君之前时而与我相视会害羞,在身重迷魂香时吻我,都是因为……楚华吗?”
他只觉得心中像是被搅了一般,全都缠在一起,乱得很。
“不是的。”公孙寒答道。“其实我方才想说,可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但这话却不成立。最这个字眼象征着唯一,你们两个人对我都很重要,我没有办法抉择。虽然楚华已经死了,但是我与他自小长大的情谊无法忘却……”
“楚华与我而言,是挚友,更是兄长。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他,可你却没有他成熟,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兄长的身份来待你。楚华英年早逝,我对于他,留下来太多的遗憾。所以,我想弥补,我真的很想。”公孙寒有些哽咽,闭上了眼睛,继续道:“所以起初,我想试图通过对你的好来补足我的遗憾。可逐渐发现,我错了。小熔是小熔,楚华是楚华,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本就是两个人,是我错把你们当作同一个人对待。当我明白这一点后,我发现,我醒悟的太晚了。我……动了心……但我分不清是对你,还是对你和楚华相似的容貌。”
“所以……你才没有回应我的感情?”白熔半低头凝视着公孙寒,靠近了些问道。
公孙寒渐渐睁开了眼睛,碰巧撞见了白熔的眼神,心脏无法自控地跳快了些,点了点头,道:“感情应该是很纯洁的东西,互相喜欢,不掺杂任何其他。我想要把最纯白的爱给你,我想考虑清楚,想对你负责,对彼此负责……”
白熔一下子抱住了公孙寒,下巴放在了他的肩窝里,两个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搭下来,道:“我明白,我明白,对不起……寒君,我刚刚态度不好。我会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你是我认定了的,多久都行。”
说罢,白熔吻上了公孙寒的额头,公孙寒此时身体有些凉,很乖的被白熔抱着。
公孙寒或许是一下子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瞬间释然了不少,他很清楚一点,他不想让正在抱着他的人难过。白熔吻上来的那一刻,公孙寒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很想快些再快些的把感情分清楚,他不想辜负他。
吻了许久,也抱了许久,两人渐渐分开来。
白熔又低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楚华可以回来,寒君会不会开心?”
公孙寒笑了一下,道:“当然会啊。可人已去,遗憾终究是遗憾。小熔还是不要说笑啦。”公孙寒言后又有些低落,只拍了拍白熔的肩,转身回去了。
白熔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也回到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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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新人物——楚华。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曾经
29年前,瑶城的寒水河畔,一男婴被包裹在襁褓之中正嗷嗷待哺。
这男婴绒绒的胎毛,想是刚出生没多久,便被弃养了。
仔细看那小巧的五官,眼睛尚未完全睁开,睫毛却很长,粉扑扑的脸蛋可爱极了,这男婴若长大成人,定是个长相极俊美的男子。
寒水虽有此名,水却并不寒,倒比一般河水的温度更暖些,故而河中的鱼也就更多些更大些。
只是这河所在之处过于幽闭,没什么人知道罢了。
公孙府的老爷公孙文渊喜好清净,便经常过来垂钓。
这日,公孙文渊在河边等待鱼儿上钩时,忽闻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这声音清脆干净得很,公孙文渊寻着声音发出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襁褓男婴躺在地上,脸上都是眼泪,似珍珠般一颗颗的从眼睛里掉出来,亮晶晶的,楚楚可怜。
公孙文渊大步走了过去,抱起了这男婴,张望了许久,又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公孙文渊心道:想来是被遗弃的吧,可惜了这孩子。
公孙文渊抱着他,伸手摸了摸这婴儿的脸蛋:“好凉。”公孙文渊诧异道,把手缩了回去:“莫不是有什么寒疾……孩子,你可愿随我回府啊?”
公孙文渊本不期待这孩子能给出什么答复,毕竟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吃喝拉撒哭应该什么都不会吧。正欲将他带走,这婴儿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脸上的眼泪也逐渐被风吹干了,眼睛彻底睁开似乎极力想看清这好心人的样貌。
公孙文渊见状笑道:“看来是个神童呢,既然你是在寒水河边发现的,身上又如此寒冷,就叫公孙寒吧。”
公孙文渊将公孙寒带回了公孙府。
楚洲已经早早在公孙府拿着一沓纸,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字,他正等着与公孙文渊分享自己的新作。
楚洲是公孙文渊的唯一好友,公孙文渊已经年过30,一直未婚娶,每日与诗书为伴,时常会与楚洲探讨文学,自己有什么新的作品或者是楚洲有什么新的作品都会与对方分享,有的时候可以讨论好几天。
而楚洲尚有一妻一子,楚洲无论是对待友情还是爱情都很专一,从小与妻王氏相识相知,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二人自然而然喜结连理,彼此非常恩爱,后生下儿子楚华。
王氏体弱多病,现如今已是缠绵病榻,气息奄奄。可楚洲从未有过二心,没有纳妾,一直细心呵护自己的妻,陪她每日聊天解闷。
楚洲见公孙文渊回来,正欲将自己的诗作给他看,见他怀中抱着一婴孩,正是公孙寒。
公孙文渊向他讲明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道:“自己已过而立之年,也没有子嗣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心中也没有心爱的女子,这男婴伶俐得很,只是身带寒疾,仔细照顾倒也无妨。”
楚洲看了看公孙寒,心里也十分喜欢这孩子,自打被公孙文渊捡来之后不哭不闹,乖巧得很,倒向是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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