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拉着手,一边由公孙寒摘下盛开的梅花放到白熔的手里,直到走到洞穴前,白熔手上已经满是公孙寒摘下的花瓣堆在一起了。
而洞穴里的样子,再一次美到了。
洞穴不大,高度也就勉强能站下白熔,地面铺满了梅花花瓣,粉色的花瓣借着风的力从洞穴外被吹进洞来。
二人坐在花瓣上,分开牵着的手,白熔打开了酒罐,将手里的梅花花瓣放在酒罐里,又合上了盖子,严丝合缝的盖好,将酒罐放到了一边,和公孙寒并排坐着看着外面的雪景和梅花飘落。
“我很开心。”公孙寒道。
“我也是。”白熔道:“人间这么暖,但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
公孙寒扭头看着白熔,手轻轻握住白熔的手,道:“你属于我,而我属于这个地方,我们,也就属于这个地方。”
“可我害怕,你会溜走。”
“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一定会在。”
“那你会一直在吗?在我身边。”
“会啊。你若不嫌我,我就在你身边待到发烂为止。”
白熔笑了一声,道:“我的寒君,烂了也不许走,烂了,也是我的。”
说罢,白熔挥了衣袖,将洞穴施法用梅花做了屏障,刹那间,地上散落的梅花花瓣汇成一片,像红纱帐幔一般。
洞穴内发生的一切暧昧,洞穴外全然毫无察觉,只留下外面雪花漫天和梅花纷飞的景色。
白熔担心公孙寒受凉,所以用自己的法力将洞穴里弄得暖暖乎乎的,公孙寒的衣衫凌乱的穿着,躺在白熔怀里累得昏睡过去,锁骨上的红印记录着这次雪景中的欢喜。
过了一会儿,洞穴外有人在喊白熔和公孙寒的名字,是张大伯他们,白熔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公孙寒叫醒。
公孙寒红着眼角,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白熔吻了吻公孙寒的额头,道:“他们叫我们回去了。”
公孙寒摇了摇头,往白熔怀里缩了缩,嗓子还是哑的,道:“累,不想动。”
“那我把你抱回去?”
“不要。”公孙寒还是无奈的从白熔怀里起来了,晕晕乎乎的,将衣服整了整,跟在白熔身后走了出去。
“你们在这啊。”丫头跑了过来。
公孙寒一直躲在白熔身后,生怕大家发现出什么痕迹。
白熔又往公孙寒身前挡了挡,只道一句:“走吧。”
几人回了张大伯的院子里。
公孙寒一路上头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脑袋昏昏沉沉的,起初还以为是累得,但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嘴唇也变得煞白。
白熔拉着公孙寒一回屋,就把公孙寒按在床上坐下,用手试公孙寒的温度,比自己高了不少,立马急了起来:“怎得不舒服路上也不说?”
“你发烧了。”
“都怪我……若不是我控制不住,你也不会受凉。”
公孙寒看着眼前人着急忙慌又委屈巴巴的样子,一时间笑了出来,安慰道:“不怪你,你用法力已经把温度升高了,我当时都热,兴许是近几日有些上火了罢。去梅林之前就有些不舒服了。”
白熔自责坏了,公孙寒的安慰并没有任何缓解,反倒更心疼了。
连忙让公孙寒躺下,自己出去找张大伯。
张大伯家里有些常备的草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让白熔熬好了喂给公孙寒。公孙寒小心翼翼的捧着,好像捧着救命稻草一般,一滴都不肯落下的喂给公孙寒服下。
公孙寒喝了药,有了困意,临睡前安慰白熔道:“我身子弱,你不要太挂心了,就是寻常的感冒发烧,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你生病,我怎么可能不挂心,都要心疼死了,巴不得我替你烧。”
“把你惹生病,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定会控制好自己的。”
公孙寒听罢又笑了,道:“熔郎这么好的体力,也不知能不能控制得住。”
“你还拿我打趣!公孙寒!”白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可不敢,趁着这几日生病,熔郎总算能让我歇歇了,倒真是要感谢这病……唔。”
白熔堵上了公孙寒的嘴唇,片刻后被公孙寒推开,道:“也不怕病气过给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我从小就练就了副好身体,早已百毒不侵了,若是寻常小病就能过给我,我怕是早就被他们药死了。”白熔凑到耳边,低沉着声音,故意有些撩拨道:“不过夫人这么想歇歇,怕是我这副好身体真是让夫人吃不消了。”
公孙寒瞬间面红心跳,把被子捂过头,转过身去,背着白熔,闷闷地道:“我要睡了,你走罢,无事,别来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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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发糖糖嘛~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
## 疫病(其一)
翌日,公孙寒发了烧在屋中休息,如今学堂已经步入正轨,学子们上课的热度也丝毫没减,在公孙寒的指导下,丁子豪丁老板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学子们懂得更快,如何做一名为人称赞的教书先生了。
“咳咳,咳咳……”一男孩在上课之时剧烈咳嗽,男孩大概10岁左右,因为咳嗽憋红了脸,面露些许病色。
丁子豪放下了书,将课停了下来,走到男孩身边,蹲下身,抚了抚男孩的后背,道:“是病了吗?要不要紧?”
男孩紧闭着双唇摇了摇头。
“回家休息吧,今天的作业我到时让元宝给你送去,切莫担心。”丁子豪安慰道。
男孩听话的刚刚站起身,走了两步,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方才咳出来的血顺着男孩微张的嘴角流了下来。
“醒醒!醒醒啊孩子!你怎么了!!?——快!快去把他家人叫来!另外再去寻个大夫!快去!”丁子豪见状迅速跑到男孩身边,边拍着他边大喊道,吩咐学子们帮忙。
学堂的其他学子也纷纷前来围观,唯一那位老者也跛着脚走来一看究竟。
老者站在男孩旁边,皱着眉头,发现男孩露出的脖颈处和小臂内侧起了红疹,老者又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试了温度后瞳孔一阵。
“这……这……”老者不知是自己猜错了,还是真如自己所想。
站在一旁的楚华闻声问了过来:“怎么了老伯?”
老者小心翼翼地凑到楚华耳边,道:“先生,我怀疑,这怕不是疫病。”
“你说什么?”丁子豪听力好,又隔着老者不远,震惊道,伴着隐隐有些害怕。
“我毕竟多吃几十年的盐,雪城虽从未出过疫病,但是我还是对疫病略知一二的。你看这孩子,皮肤上起了红疹,刚又不停的咳嗽,还发着热,寻常发热过敏也不会如此,我担心……”老者慢慢说着,眉头越皱越紧。
“大夫来了!先生!大夫来了!”一学子后面跟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快步跨门而入。
众人纷纷让开一处空地,让大夫能进来。
不久,昏倒的男孩父母也来了,男孩的母亲直接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后悔道:“怪我和孩他爸这几天忙,今早起来他跟我说他不舒服了,我摸了摸还只当是轻微低热没什么大事,谁承想竟咳了血,还晕倒了。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男孩母亲伸手拭泪,不断哽咽。
过了许久,大夫终于发话了,不过不是对男孩父母说的,而是对丁子豪说的:“这附近可有比较开阔通风的空间?”
站在一旁跟着着急半天的张大伯先发话:“有有有!有一处储物间,挺大的,好几扇窗户,就是好久没打扫了,怕是一时半刻住不了人。”
“无妨,将学堂里所有的学子都送去储物间,把所有的窗户,让他们分开来站,间距越大越好,一一查明脖颈处和手臂内侧是否起了红疹,另外,熏艾。”大夫道。
男孩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道:“大夫,现在晕倒的是我儿子,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治啊?他这是什么病啊?”
大夫眉头微蹙,道:“疫病,他……”大夫又摇了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什么?!!”男孩的父母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噩耗,腿软的根本站不住,一屁股跪在地上,二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男孩母亲刚要去抱男孩,被大夫制止了。
“住手!这孩子得单独隔离开来,你们夫妻二人也得同学子一起去储物间暂待一段时间。”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学堂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疫病而震惊了,震惊的背后是无尽的害怕,所有人对疫病都不了解,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前有男孩咳血晕倒,又被告知男孩命不久矣,他们便能猜的出来疫病怕是比绝症都要坏上几倍。
白熔和丫头买完菜回来,就被大夫命令将男孩父母拉开送去储物间。紧接着,所有学子也纷纷被送了进去。
晕倒的男孩则被破布单裹着捂着口鼻就近送去了丫头房里,丫头则不明所以一脸懵的闯进公孙寒和白熔的房中,抱住正在床上静养看书的公孙寒,道:“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有个男孩咳血晕倒被送去了我屋,还说让我先跟你们住在一起,我的屋子除了大夫谁也不让进,我有些害怕……”
公孙寒还在发着烧,脸色苍白,道:“你且与我说说,那男孩除了咳血,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丁先生说,他先是剧烈咳嗽,咳嗽期间伴有发热,哦对!他脖颈和手臂起了红疹!”
“你说什么?”
说罢,公孙寒起身便要去看,却被一把推开门的白熔制止:“你去哪?”
“我去看看。”
“不许去。”
“这是疫病,会过人的,会死人的!”公孙寒有些着急。
“那也不许去,你身子弱,本就发着烧,冒着风险去看若是染了疫病可如何是好?你想做什么,与我说,我替你做。”白熔安慰道。
“那些学子们现在都在哪?”公孙寒问道。
“储物间,大夫让他们分开站,说储物间窗户多,比较通风。”
“不行,疫病都是有潜伏期的,现在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传染,若真是口鼻,即便是分开来站,任哪个病人打个喷嚏可就全完了。”公孙寒试图推开白熔紧握在自己双肩上的手,还是想出去看看情况,却力气不如白熔,没有得逞。
“再说一遍,你不许去。”白熔握在公孙寒肩上的手又紧了紧,弄得公孙寒疼得“嘶”了一声。
公孙寒没有再执拗,对丫头吩咐道:“去买些面纱,发给那些学子们,越快越好。”
“好。”丫头跑出了屋。
“小熔,拿到面纱之后,你也戴上,然后去储物间找男孩父母,问他们最近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越详细越好,近五日之内都要问清楚。”
“不用面纱,我现在就能去。”
“不行。你怕我染病,我也更怕你染病。”
“你忘了,我是神族,百毒不侵,凡间的病对我没什么影响的。”白熔说的话有些得瑟,暗含公孙寒:你看,你相公我这么厉害,让我帮你处理疫病不亏。
公孙寒并无笑意,道:“此话当真?”
“自然。”
“那你去吧。最好别让自己染了病,不然……唔!——你干什么?都火烧眉毛了还亲我!”公孙寒的耳朵有些红。
白熔低沉的嗓音凑到公孙寒耳边,道:“不然你就弃了我?你也舍得?”
“有舍才有得,还在这里贫,还不快去。”公孙寒边害羞着,边推白熔出门,又被白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门”,这才落得耳根清静。
公孙寒是瑶城人,自然是见过疫病的,多少能有些法子,只是现在白熔不让他出去他没办法见到大夫,只能这么由白熔传话,也太慢了,病人可等不起,不知道现在雪城发病的人有多少了,又有多少人是在潜伏期呢。
“那个晕倒的男孩死了!”隔着门公孙寒都能听到屋外有人大喊。
公孙寒将耳朵贴在窗边,听屋外的动静。
楚华跑来问大夫:“这男孩该如何处理啊?”
“埋起来吧。”雪城的大夫也就是寻常治些小病小痛,知道疫病也是从医书上看来的,根本不知道具体怎么做。
“万万不可!”公孙寒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门,快步走到大夫身边:“得了疫病的都要将尸体焚烧,若只是埋于地下,还是会过人的。”
医生点了点头,吩咐后来的小医生们处理男孩遗体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白熔让我看着你的。”楚华问道。
公孙寒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对楚华说:“你听着,现在赶紧去官府向皇帝禀报疫病的事情,就说疫病来势凶猛,耽误不得,若是不想雪城被灭,就请速速派人前来医治。”
“好。”说罢,楚华匆匆跑去官府了。
“先生,面纱买回来了。”丫头抱着面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公孙寒伸手拿了一个递给大夫,又给丫头系了一个,最后给自己带了一个,道:“快去送到储物间那边吧。”
丫头犹豫许久,边走边停,终于还是开了口,道:“先生,我去买面纱的这一路上,听到了好多人喊着说自己家里人起了红疹咳血晕倒了,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得了什么病,慌乱不堪,有的甚至怕病人是鬼上身,把一些病人从家里赶了出去。”
公孙寒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有些微微湿润,道:“我知道了。”
大夫站在一旁有心无力,只道:“我医术有限,只能尽力给他们开些药缓解咳嗽的症状,但是治标不治本,若是想医好疫病,还得朝廷来人才行。”
公孙寒点了点头,道:“有劳大夫了。还请您看看医馆里有没有其他大夫愿意一起治疫病救雪城百姓的,毕竟,人多力量大。”
大夫点了点头,提上药箱,快步走了。
公孙寒对丫头道:“我出去一趟。”
“先生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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