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不除,肯定是危害一方,我们作为驱魔警察,能袖手旁观吗?”
风叔:“所谓魔教,无非是些前朝旧事,过眼云烟。
我现在身负的是看守之职,就不能让任何人染指昊天镜!”
恬恬:“你不要忘了昊天镜本来就是为了降妖伏魔而生!
把它束之高阁供人观赏,比我铲除魔教的正事还重要吗?”
风叔:“你不要再说了!盗窃国宝,岂非国贼?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你犯这大错。你不要逼我亲手抓你!”
两人唇枪舌剑,没有一句投机,恬恬心里堵得厉害,本以为已经无泪可流。
此刻又一次涕泪交迸:“从刚刚到现在你至少还说了一句有用的,在深圳市文物局是吧?
你千万不要拦我,我爷爷死了,师姐和师弟也死了,我活下来就要报仇。谁拦我拿昊天镜,我恨他一辈子。”
说罢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61、斗法
在风叔休假期间,又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幽灵船」凶杀案:一艘私人游艇连日于岸边漂泊,似处于无人驾驶状态,水警上船查看后,发现上面的二十多名乘员已全部死亡,财物亦遭洗劫。
但离奇的是,所有遇害者均无任何内伤外伤,谁也看不出他们是怎么死的。
尸体旁散落的手机显示他们生前是在聚众拍照。而从手机中提取到的照片里,无一例外地出现了两名身穿京剧戏服的诡异男子。
警方一面对两名凶嫌展开通缉,一面将情况飞报灵幻科。
接到电话,风叔初步判断死者是遭人摄走魂魄而亡,二十多人全部遇害,凶手不但性情残忍,精擅邪术,且俨然不把警方放在眼内。
假期尚未休满,风叔便又要挂帅出征了。
在那之前,恬恬这边的犯罪苗头也急需掐灭。
茅山协会已将早餐做好,摆满一桌,恬恬放量吃喝,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事。
如果她这好胃口不是因为昊天镜,众人自然欢喜。如今只有默默看着她吃饭喝酒,感慨莫非宝镜真是众乱之源,触则不祥吗?
还是真的都是时辰的错?如果她早来一年,或者他晚点送深圳,哪还会有现在的糟心事情?
阿莲:“小师姑奶奶,你别这样,你们以前也吵得那么厉害,最后不都和好了吗?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恬恬只顾暴饮暴食:“这次不一样,他不能让步,我更不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帮我收拾行李吧。”
酒足饭饱,恬恬背上竹笈出门,跟风叔在门口遇上,茅协上下齐呼完蛋,火星要撞地球了!
深圳的事,风叔本来是可以不管的,但以恬恬的本领,他不出手,昊天镜丢定了,这叫责无旁贷。
风叔问:“你要去哪?”
恬恬:“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你管得着吗?”
“我们曾约法三章,你答应过我什么?”
“哼!我当初身无分文,寄人篱下,才会跟你订约。现在我有的是钱,欠多少?我照价赔给你!”
她伶牙俐齿,使起性子来,风叔便招架不住,只得厉言正色道:“你此行无非是想去盗取昊天镜,我职责所在,绝不能容你!”
“有没有证据啊?有的话拿出来,没有的话,我告你毁谤”
“那你此次出行,所为何事?”
“清明快到了,我回老家祭祖,不可以吗?”
“没有身份证,你根本不能坐船登车,除了深圳,还能去哪?”
一直敷衍推脱,恬恬也累,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如此,我还未成年,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料风叔竟答:“你早已年过百岁,别拿这个当借口……”
这是恬恬大忌,风叔还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只听恬恬冷笑两声:“今天说话全反过来了嘛,我这点虚岁你平日可是向来不认的。”
风叔:“民国也有昊天镜,你回去再找,我自然不会干涉……”
恬恬:“那得花多少时间?就算我能等,鸠摩罗他等得起吗?你要我看他寿终正寝了,再去刺他几剑?”
上次两人争吵过后各自想过许多方法。但思来想去,最终总绕不开这面昊天镜,没有昊天镜,报仇不可能。
如此冲突便不可避免了,风叔道:“现在又出了重大案件需要我去处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我们开坛斗法,如果我赢了……”
恬恬:“你赢了是要杀还是要剐!”
风叔:“……”
——如果我赢了,就要用乾坤天锁法把你关押,直到九星连珠为止!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恬恬将竹笈放在地下,自然展开成法坛一座,点上火烛,一幅杏黄幢幡缓缓升起,如孔明灯一般载着恬恬冉冉升空。
二人斗法,坛高者优,恬恬虽轻取袁玲玲。但真实功力距离风叔依旧遥远,因此抢占地利,成居高临下之势。
风叔见了她这等机巧,只是淡定地往地下一指,一股烟雾腾起,待得云开雾散时,风叔也已身披法袍,摆坛就位。
茅协众人看了都捏把汗,坛高者胜仅限于二人功力相仿。若差距太大则只会弄巧成拙,令败阵之时反噬加倍。
况且这种赌气争胜怎么会有胜利者?无论谁赢都注定了是输家!
恬恬先手做法请神:“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天清清,地灵灵,请神降坛照天青……”
风叔道:“起坛如此之高还要天地借法,无异高息借贷,不怕往后有损福报?”
念咒本该心无旁骛,但恬恬此时看什么都不顺眼,被风叔教训到头上,忍不住就要骂回去:“我寅吃卯粮要你管!干扰我念咒你好卑鄙!”
这一冲动就又要重头再念,风叔方才听个开头已知她要请齐天大圣孙悟空,抢在她之前将请神咒念完,跺地一指林SIR,林SIR便不觉昏迷,抓耳挠腮,一个跟头翻至风叔坛前发问:“唤俺老孙何事?”
风叔唤他前来并无要事,只道:“请大圣用些果品……”
孙悟空笑道:“无事献殷勤,世间还有这等美事?”
风叔:“小小意思,何足挂齿……”
“如此却之不恭了”齐天大圣乃灵明石猴,早已洞悉一切,自行端过供果开吃,在边上看戏不提。
见孙悟空被风叔抢先请去,恬恬又开始念到:“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
风叔听她这是要请二郎真君,便又故技重施,比她早一秒念完请神咒,把脚一跺,手指苗SIR,,苗SIR也虎躯一震,神威凛凛:“道士因何唤我?”
风叔召他自然也是无所事事:“真君且用些酒水……”
杨戬道:“无功岂可受禄?”
风叔:“酒微菜薄,不成敬意……”
孙悟空在旁嬉笑:“今日千载难逢,只吃白食不消公干,真君又何须多问?”
杨戬也哈哈大笑:“大圣所言极是!”取了酒壶杯盏,翘起二郎腿自斟自饮,好不惬意。
恬恬接连请的两路神仙都被截胡,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风叔吵架虽不行,念咒却是流利无比。无论对方是何法力,都不可能靠请神赢过他去。
恬恬气得一跺脚,用独门秘法向轩辕黄帝请来了天神兵「太虚」,这才扬眉吐气:“这招你不会了吧!”
恬恬将两面太虚如铜钹般互击,声响振聋发聩,孙悟空和杨戬手中瓷盘瓷杯尽皆粉碎,连神灵附体的林SIR和苗SIR也在这股洪荒之力下倍感头疼。
滔天声浪下,风叔手捂耳朵,用嘴咬住笔杆在纸上画了一幅轩辕黄帝像,恬恬手中天神兵太虚遇着画中黄帝,被理所当然地收入进去,成了一副手持太虚的黄帝像。
风叔明明不会请兵,却解得如此顺理成章,连恬恬自己都不知还能有此一着。
风叔的天秀操作层出不穷,惹得恬恬红颜大怒,抓起一把霹雳蛋就向下扔去,炸得地下烟尘滚滚。
这已经属于热兵器了,虽然单个的装药量只能把人炸晕。但一时冲动扔多了几个,威力也就成倍增长,他可怎么禁得起?
恬恬正自忧心,却见烟尘散去,风叔已将画中太虚放出,如同两把大伞般护住法坛,自然巍然不动。
风叔做法因地制宜,信手拈来,攻袭克制,守御从容,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矣。
恬恬怒极反笑:“担心你,我还真多余”将手中金钱剑唰地一下化作十方俱灭,随着一声“离火燎天!”
恬恬身后隐隐浮现出古神伏羲圣像,竟是请兵之余,又要请天神赐下招意,以发挥神兵之最大威能。
凡人要以神兵施展神功,那如何使得?强蛮运使的结果,就是招尽人亡。
风叔不能让她出此禁招,也将太虚双轮相击,用声浪将恬恬震落法坛。
甫一出手,风叔便疾呼道:“二位尊神!”
孙悟空和杨戬皆道:“明白!”从左右抢上,把空中坠下的恬恬轻轻接住。
恬恬却不领情,挥舞十方俱灭将二神打退,孙悟空直呼:“好凶!好凶!”
杨戬也道:“走也!走也!”各自回返天界,林SIR和苗SIR顿如大梦初醒。
恬恬手持天神兵杀到,风叔拨动太虚横在中途,将她挡在门户之外,恬恬绕来绕去,始终不能再上前一步。
众人都已看得明白,不到十四岁的恬恬打四十多的风叔实在没什么悬念,风叔要赢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赢才能不伤着恬恬。
恬恬自己又何尝不知打不过风叔?最清楚这点的恰恰正是她自己,然而她已没有退路,丢开解数朝太虚乱砸一气,一派乒乒乓乓之声:“为什么不还手?看不起我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手啊,你还手……啊!”
恬恬久攻不克,风叔这边乾坤天索已然祭出,围绕着恬恬盘旋飞舞,只消风叔一加收缚,恬恬便只有束手就擒。
那一切就都结束了,恬恬脸色大变:“你敢!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对不起,我是警察……”
除了这么句电影台词,风叔竟再没有第二句话可说,法不容情,今天恬恬就算再怎么哭闹,他也必须亲手将她收押。
大局已定,所有人都无声无言,默默看着这一幕的终临。
就在此时,忽又奇峰迭起,一柄折扇径朝恬恬飞来,边缘尽是刀刃,破空之声甚劲,若不避开势必就被取了性命。
风叔急挥太虚挡开,折扇呜呜飞至一个身穿青色蟒袍之人手中。而在他一旁的,是一个红衣玄甲的虬髯大汉,两人都像极了戏班子里唱戏的戏子。
茅协众人大惊,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两个人?袁禾平道:“老四,你又请来了哪路神仙?”
风叔:“我没请他们!”
袁禾平暗骂自己糊涂,这两人一身邪气,能是什么神灵?
必是以隐身术一类的旁门左道侵入此地,才会这般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林SIR:“叔叔,他们不就是……”
风叔点了点头,这两人就是幽灵船命案的疑凶,还想着处置完恬恬的问题就开始追查。不料尚未出门便于此地遇到。
青袍客手摇折扇:“恬恬,久违了,还认得我们吗?”
恬恬眼眶立时红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鸠摩罗手下的文臣、武将二魔!
62、双魔
看见仇人,恬恬已经压抑不住愤怒,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的?”
文臣:“当然是跟你一样,靠了「血光灭绝大法」”
血光灭绝大法!恬恬心中咯噔一下:“血从何来?!”
二魔彼此对视一眼,武将不喜多言,文臣便笑道:“那自然也是取自两个跟你爷爷功力相当的老鬼。他们是谁,你不妨来猜上一猜?”
恬恬听得如坠冰窟:“姑奶奶,老顽童爷爷?”魔教之后竟然又在大开杀戒。如此一来,又欠下了累累血债。
文臣:“盛天文跑得快,让他逃过一劫。不过谁敢跟主公为敌,总是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就如你现在一般。
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主公特命我等取你首级,恬恬,你只能怨自己命苦。”
时隔百年,竟还要谴人追杀,风叔办案多年,也少见邪恶凶横如此辈者:“最近水面上出了人命案子,可是你们所为?”
文臣:“那是他们徒然取死,我二人横跨百年落到船上,他们竟不由分说用摄魂镜来偷袭。
哼,一点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我神教向来人不犯我,唯我犯人,人若犯我……”
武将开腔应道:“灭其满门!”
他二人杀人竟还是出于自卫,简直匪夷所思。
类似情况恬恬来港时也遇到过,但这二人可谓与众不同,莫说在现代。就算是在民国时,也是不知律法为何物的主,遇见敌人就杀,缺了财物就抢,那一船人逢着两个煞星,死得不明不白。
风叔:“香港不是法外之地,你们公然抢劫杀人,难道不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文臣:“你是何人?敢来多管闲事?”
风叔正色道:“茅山林风,兼任本地警察……”
文臣:“茅山的?那今天你也要死!”
此时早惹恼了林苗两位阿SIR,林SIR道:“叔叔,小师姑奶奶,你们斗法累了,这两个家伙不劳您们老人家出手,交给我和2237好了。”
苗SIR会意,这两个邪修刚刚穿越,定是没尝过洋枪的厉害。于是两人掏出枪对着他们膝盖就是一顿火力输出。不料二魔只是身形晃了一晃,并未倒下。
文臣大怒:“暗箭伤人,真乃穷山恶水多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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