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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悬疑]——异路某

时间:2021-08-29 10:47:03  作者:异路某
  曹焕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残忍的事实用不是那么残酷的措辞说了出来。秦诗听完后过了好久才应了声,鼻音浓重。
  “你那边,怎么说?”
  “刚才来了三个警察,我想问详情,但他们不回答,只是说不方便透露。不过我把余了那天晚上打过来的电话号码给他们看了,有个年纪稍大的看了后说这是个卫星电话号段。之后他们去了声像办公室和实验室,最后也没拿走什么东西,一共没待够半小时就离开了。”
  “秦诗你别多想,警察一定会查明白的。”
  “嗯,我知道。”
  曹焕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望着车顶盖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莫达拉发了个信息过去。
  “你火奂哥:余了没其他家人了,她的后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莫达拉估计正忙,直到曹焕到家楼下了,他才回复过来。
  “布达拉宫我的泪:可能不行,她法律上还有个生母在。”
  曹焕看着这条信息,内心的愧疚决堤般倾泻,根本没法用理智挡住,想要为余了做点什么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同时这份心情也让他为自己感到恶心,人还在的时候干嘛去了,现在再来说什么都是伪君子行为。他当时要是再坚持一点,再死皮赖脸一点,让余了住他家,或者继续跟踪下去,说不定都不会有今天这事。他越想越懊恼,将手机塞进沙发缝中,脸朝下趴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愿再动了。
  谭北海应该是知道了大致的情况,第一时间给曹焕打了电话,曹焕不接,他就锲而不舍地一直连打。而此时曹焕的手机开了静音,又塞在沙发缝里,要不是他蒙着头快断气了,稍稍坐了点起来的话,根本看不到屏幕亮起来的手机。
  “喂……”
  “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谭北海急得语气都加重了,听得曹焕一愣一愣的,电话背景音里嘈杂的人声及跑动声,表明了对方应该是处于非常忙碌的状态中。
  “对不起……”
  曹焕抓了抓头,诚心诚意地道了歉,谭北海工作这么忙的时候还得担心自己,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刚才莫达拉给我打了电话,我听说了,你要不要紧?我……”那一头南珊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跑着过来的,谭北海的话戛然而止,过了会儿才重新响起,“我等会儿来接你回家。”
  “我没回中心,现在已经在家了。你忙你的,我没事,不会乱跑的。”
  “嗯……我尽量早点回来。”
  “你别担心,好好工作。”
  谭北海那边应该是真的忙,曹焕听出他还想多说点什么,可不断有人过来打断他,使得他一句话被迫掰成了好几份才说完,最后无奈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曹焕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意识到现在不该是他消沉的时候,他抬起双手猛搓了好几下脸,“噌”地跳了起来。
  “我不能这么消极,消极救不了任何人。”
  曹焕小声对自己道,满屋子转圈找了纸和笔出来,把至今为止的所有相关事宜按时间列了张表,又画了个脑图。弄完后他觉得还是不太行,又扯了几张空白纸铺开,以人物关系为重点画了一大张树状图,再用胶带将他们拼贴起来。他盯着面前的这些纸,拿起红笔在不清不楚的地方打上问号,试图从中找出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的突破点。这一顿整理,待他再抬头,竟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谭北海还没回来,曹焕一愣,第一件事就是爬向沙发抓过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他听到背后有开门的响动,伴随着谭北海的手机铃声出现在门口。
  “你这么晚才回来,吓死我了。”曹焕松了口气的同时,肚子强烈抗议了一下,他揉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跑进了厨房扒着门道,“我煮凉面,你也吃一点吧。”
  “我来吧。”
  “不用,我……”曹焕抬头看着谭北海的脸,一瞬间憋了一天的郁闷散发了出去,就是前一刻,他内心都还很平静,可此时心里筑起的高墙已然崩塌,眼周酸涩不已,他额头抵在谭北海肩上,闷声道,“我今天没见着余了,莫达拉说她死得很痛苦,我当时就应该强制让她住我家,是我……”
  “不是你,别揽责任。”
  谭北海抚上曹焕后脑勺,一下一下顺着他颈椎抚摸。
  “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曹焕抬起头来,抿了抿嘴道,“先不说了,你餐厅里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好。”
  不等谭北海回话,曹焕拉上了厨房的磨砂玻璃门。他再出来时,谭北海正坐地上看他整理的那些个信息。扫地机器人围着谭北海游走,每当要扫到纸张时,谭北海就会把它抱走,让它换个方向扫。
  “我随便整理了一下思路。”
  曹焕说着将两碗加了冰块的凉面放在餐桌上,随后又端出来两小碗调料置于碗旁。
  “嗯。”
  谭北海眼睛不离纸张,站起身来,直到坐进餐椅中才移开目光。
  “怎么了,是我整理的有问题?”
  “不是,我只是在思考你画问号的地方,不过暂时还没什么思路。”
  “哦……”
  “对了,信箱里有封寄给你的信。”
  “寄给我的信?”
  曹焕一脸不敢相信,别说他住过来以后了,就是他没住过来之前,都很久没收到过信了,更何况他几乎没告诉过别人现在他住在这里。要是广告信件,谭北海应该也不会特意提那么一句,他看着递过来的白色信封,没敢接。信件很薄,内里似乎至多只有一张纸的样子,信封上的收件人地址及姓名是手写的,且没有留下寄信人的信息,着实奇怪得很。
  “我来拆?”
  谭北海看曹焕不接,试探性地问了下。曹焕苦恼地抓抓头发,总不至于有这么薄的炸弹吧,他伸手接过了信,拆了开来。信封是用A4纸折的,边缘不太讲究地用米饭揉碎了粘起来,寄信人看起来非常仓促,没有粘得太仔细,从侧边看,有好几处的缝隙。内里如他所想,只有一张光滑版面的明信片,他将明信片抽出一小半,上面的图案赫然是霍格沃茨的校徽邮票图。
  “这!这张明信片如果是正版的话,应该是英国皇家邮政发售过的哈利波特限量邮票明信片,是收藏品!”
  曹焕说着把明信片翻了过来,看到正面内容,他表情扭曲了一下,其上文字使用蓝黑墨水书写,且也不能说是文字,而是一篇覆盖满了所有空白处的摩斯密码。在一大堆点点横横中,右下角的署名硬生生挤占了一小块空地,曹焕看到它时,额角跳了跳,手臂肌肉一下绷紧了。他特意查看了下信封右上角的邮戳,而后将信封与明信片一道放在桌上,推给谭北海。
  “是余了寄的,她署了名。而且你看这邮戳日期,”曹焕挪开了桌上的面碗,手肘往前移了移,继续道,“我今天去现场的时候,听莫达拉说余了可能是在五天前的晚上遇害的,那这个邮戳日期,算下来就该是她遇害后的第二天。当天晚上,余了住的那幢楼发生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八点五十六到十一点零五这两个多小时里,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信号都被切断了,而根据目击者所说,余了是在接近九点的时候出的门。秦诗接到余了的请假电话是九点多,也就是说,余了出门后做了两件事,一是用卫星电话打给秦诗向她请假,二是寄出了这封信。”
  “所有信号都被切断了?”
  “对,我跟莫达拉对了一下,推测对方手里应该是有一种强力干扰器,审讯沈利的时候出现过,我去清源找电子狗的时候出现过,再来就是这次。”
  “那这应该是突发情况。”
  “……什么意思?”
  曹焕没懂谭北海想表达的,歪了歪头不解道。
  “卫星电话还好说,余了可能一直备有,以防万一。但是信件,她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准备?特别是依你刚才所说,从信号切断到她出门,可能连五分钟都没有,要在五分钟内想到并做完这些事,不太符合常理了。再者,她为什么请了三天假,这个三天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是说,她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并一直在等这情况出现?”
  “这是我的另一个疑惑,如果她早就知道这帮人会来杀她,因此一直等着他们上门的话,那比起以上这些事,她为什么不准备点能自救的方法。“
  “她做的这些……更像是故意在把我们推开,她明明有卫星电话,没有选择报警,或呼叫救护车,而是请了三天假;没有选择发即时信息,而是寄信。而这些,都会产生巨大的时间空白……她似乎不希望我们马上反应……”
  “阿波被抓肯定是个□□,余了本身也绝对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所有这些都让她处于极度危险中,随时可能会丧命。按她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把查到的资料藏得很好,那些人找不到,就会选择在周边徘徊数天,看看有没有人过来接手这些资料。如果我们反应过快,早早地出现在他们眼下,则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者。现在离真相最近的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任何一个再出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她是算好了的,现在的气温下,人死三四天怎么也该被人发现了,当她的身亡引起一定的骚动后,就能赶走那些个守株待兔的人。”
  “……”这层是曹焕没有想到、也不会去想的,他内心里总还觉得余了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做事没谱的小屁孩,而这小屁孩却早就为自己的死亡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弄半天,单纯的只有他自己,“所以这是她专门留给我、我的信息?”
  曹焕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下意识向自己信任的人寻求帮助,而余了会信任的人,退一万步都不可能是他。
  “不对啊,我、我对他们来说,也是暴露在阳光下的人,他们找不到资料的话,不是应该第一个想到我?可他们为什么没来找我?”
  说完这话,曹焕脑中出现了那张名单,那张有着他父亲名字的名单。谭北海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点点头道:
  “搞不好他们通过一定的渠道,知道你已经看到了真相,认为你会与余了分道扬镳。现在还是要看这封信的最终指向到底是什么了,如果真的是那些余了所收集的证据,那么如果我是她,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接收她传的接力棒的话,那只有你最合适了。”
  谭北海捏了捏曹焕僵硬的脸颊,起身把自己的手机连带着茶几下的一支铅笔一起拿了过来,他将铅笔递给曹焕,并打开搜索引擎,搜出一张摩斯密码对照表来。
  “总之,我们先解码吧。”
  曹焕深呼吸几下,集中精神仔细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明信片上的点点横横,发现这其实不是连续的内容,而是六段分开的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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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笔在每个明显的空格处画上竖线,先把一个一个码分了开来。而后他与谭北海分管左右两侧,各自将查到的解码写在每一个小节的上方。
  “好像都是数字?”
  曹焕每次都是从字母A开始对的,对了几个后,发现明信片上的这些似乎全是数字。
  “我这边对出来的也都是数字。”
  “难道是电话号码?不对,中间是有小数点的。”
  曹焕再取了张白纸过来,把明信片中解出来的内容誊于纸上。
  120.16.24
  43.19.24
  215.10.8
  93.5.4
  320.1.13
  208.30.25
  “呃……这些都是什么啊。”
  面对着纸上的数字,曹焕毫无头绪,他朝谭北海看看,对方也在努力辨认其中的意思,且同样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也不像是密码,哪有密码中间带小数点的。难道是什么数学规律,要根据规律找线索?”
  “一般传递给别人的信息,肯定会考虑对方的专业,你也不是做数学方面工作的,不会是数学规律。”
  “那按我的专业来说,这些很像是角度,我们判定伤残等级的时候会测量患者的手臂或者腿部能弯曲的角度。但也仅此而已,光是个角度,并不能代表什么啊。”
  “或者是你们案件的编号?”
  “这里最小数是43,声像案件两三年都不一定到的了这个数。如果是临床,或者是物证的,到还说得过去,只是这些小数点在这里不可能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样,我们换个角度,从余了的角度来看。如果是从她熟悉的东西入手,你觉得这些数字会是什么?”
  “熟悉的东西?”
  曹焕双手抱头开始扯自己没多长的头发,他对余了的了解程度有限,又要怎么知道她到底熟悉的是什么。他只能苦思冥想着从和余了认识开始,一点点往后回忆,就在他快把自己头发扯下来之际,突然灵光一闪,他一拍桌子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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