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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悬疑]——异路某

时间:2021-08-29 10:47:03  作者:异路某
  他俩可以不当回事,可各自的领导、身边的同事们不行,他们自觉两人非常般配,完全不顾两人意愿地极力撮合,还把他们的拒绝当成了不好意思。更甚者,两校的老师还串通好给他们制造了不少偶遇场景,多次下来,非常顺利地惹怒了两人。本来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算了,现如今两人是分别对对方产生了厌恶心理。周丽华认为韦博豪是个说话拐弯抹角没有逻辑可言的酸雾头,韦博豪认为周丽华是个不解风情没有情调可言的一根筋,两人相看两生厌,老远见着都要绕道走。
  本来他俩之间不该再有些什么了,但是转折就是如此不期而至。
  安湖科技大的理科教学楼分为五层,三四层是实验室,五层是办公室。临近期末,周丽华加班在办公室里给学生们批作业,一不留神批到了快八点半,她看了看余下的量,算了下,应该能在十点前批完,便起身倒了杯水,伸了个懒腰,继续回位置上批批改改。与此同时,理科教学楼里翻进了三个学生,三位是化学系的大一生,这个学期完便要升大二了,他们明日有一场实验操作考试,占分比重较大,虽然已经练习了一个白天,可因为太紧张,吃完饭一回顾,感觉脑子里又是空空如也。于是三人约好,再回去练习几次,做万全准备。
  理科实验室晚上八点清场,三个学生只能打着手电筒,等巡视的保安走了后,悄悄窜进三楼的化学实验室中。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也没开灯,只是把手电筒架在了桌子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操作。不巧的是,可能是光线太暗了,看不太清,一人手肘不小心打到了架着的手电筒,手电筒直接砸了下来,砸碎一瓶化学试剂。试剂飞溅,接触到了燃烧的酒精灯,瞬间火焰就在桌面上蔓延了开来。
  三个学生被这景象吓呆了,慌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扑火,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刚要付诸行动,不知火焰烧到了哪瓶易燃易爆的试剂,一声巨响在实验室中炸开。离门最近的一个学生最先逃了出去,可另两个困在桌子后面的学生就没那么幸运了,迎面被化学反应产生的有毒气体正中面门,当场昏厥了过去。门外的学生想进门去救人,但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吓得腿软无法动弹,跪在门口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周丽华正批作业批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一声巨响吓得一个激灵,甚至感觉地面都晃了晃。她一开始以为是音爆,而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一股刺鼻气味,让她立马意识到不好,可能是楼下实验室出事了。周丽华扔下笔,沿着楼梯往下跑,味道一层比一层浓厚,到了三楼,更是黑雾重重,而燃烧着的实验室则就在眼前。她看到了呆呆跪在实验室门口的学生,急得她三级三级楼梯地往下蹦,跑过去拉了那学生一把。
  “同学快跑!危险!”
  这一声喊,将那学生叫得回过神来,只见他反手死死抓住了周丽华的袖子,涕泪横流道:
  “还、还,老师!里面还有两个人!”
  周丽华一听,往燃烧着的实验室里看了一眼。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是老师,此时必须稳住场面,不能慌。她抓住学生的肩膀,默默咽了口口水,与学生平视道:
  “你跑快点,去找人求救!”
  学生呆呆地狂点头,抹了一把花了的脸,转身跑下了楼梯。周丽华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走廊中间的消防箱,她跑过去从里面将二氧化碳灭火器拿了出来。她先将灭火器放在地上,拐进了隔壁的卫生间里,整个人往拖把池里一蹲,抬起手臂拧开了头顶的水龙头,把自己给浇了个透。周丽华脱下身上的衬衫,绑在头上捂住口鼻,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半身背心,拎起灭火器,绷着手臂肌肉从实验室门口往里喷了一条生命通道出来。
  周丽华在第二排的桌子后面找到了昏厥的两个学生,幸好有桌子挡着,使得他们免遭火焰侵蚀。但面前的两人让周丽华犯了难,一个明显个子比她要高很多,而另一个则是体格比她要壮了约两倍。可此时不是做选择的时候,周丽华咬咬牙,勉力把个子高的学生背在身上,再将自己双手穿过另一个体格健壮的学生腋下,将他架在胸前,以一背一拖的姿势,艰难地往外走。她本以为要搬运两次,却完全没料到自己在生命遭遇危险时,力气竟然会如此之大。
  韦博豪参加完书画社的活动,又跟曹东起聊了好一会儿天,这才准备骑车离开。他拿起一幅字,跨上自行车,优哉游哉往安科大骑去。这幅字是安科大中文系齐老师问韦博豪求的,可今天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参加书画社活动,韦博豪想着反正自己回宿舍是要经过安科大的,便打算直接给人送过去。
  韦博豪的自行车把手前杠上,挂着一个自制的收音机,此时正播放着邓丽君的歌,他跟着一边哼一边骑,一边欣赏头顶的月光。他把字送出后,跟齐老师聊了两三句,便准备抄个近路,从安科大的后门骑回教师公寓,路过寂静无人的理科教学楼前时,被突然出现的爆炸声吓得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去。三楼位置还蹦出了几块玻璃,打在了他的胳膊上。没一会儿,一位学生慌慌张张地跌出了大门,他脚步不稳,在平地上绊了一下,面朝下摔了个狗啃泥。韦博豪扔下自行车,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爆炸了?”
  “我两个同学没出来,周老师也在里面!”
  学生说话结结巴巴没头没尾的,不过重点都表达清楚了,韦博豪此时也没反应过来周老师是谁,只知道得先救人,他二话没说跑进了教学楼,奔向三层。韦博豪跑上三楼的时候,周丽华刚刚把两个学生拖出实验室,这是个巨大的体力活,她口鼻捂得严严实实,能汲取到的氧气非常少,忍不住把湿衬衫往下扯了一些,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带毒的空气。被周丽华背着的那个学生恢复了一点意识,动了动手脚,一个不稳,从周丽华的背上翻滚了下来。周丽华条件反射抬手挡了一下,奈何力气不够,没能挡住,就在那学生要摔到地上时,韦博豪赶到了,狂奔而来用背抵住了人。
  “我来。”
  韦博豪看看周丽华只着半身背心,立马把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让周丽华穿上。他蹲了下来,将昏迷不醒的另一个健壮学生给背在了背上,空着的手与周丽华一左一右搀扶着另一个意识还不太清楚的学生,两人尽最大的努力快步往下走。
  高个子学生恢复意识的最主要原因,是最早吸的那口毒气让他胃里翻滚,呕吐物都堵在了嗓子眼,他一忍再忍,终于在还剩五级台阶到一楼大厅时吐了出来。他这么往下使劲,拉得韦博豪一下没站稳。这要是摔了,背上的学生绝对要受重伤,韦博豪做足了筋骨,大跨三级台阶,脚掌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落了地,痛得他额头上、背上,立刻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他忍着剧痛,坚持拖着人挪到了教学楼外,放下了背上的学生,这才往地上栽去。而比韦博豪更早一些倒下去的是周丽华,她面色发青,嘴角边渗出了些白色泡沫,在救护车到后,与仍然昏迷的学生们一起,第一批被送去了医院。
  两个学生住院观察了一天,毕竟热气是往上走的,他俩既是倒在了地上,又被桌子挡着,晕厥时呼吸也较为轻微,除了最开始没防备猛吸到的那口毒气,实际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两人醒了后检查没什么问题,也就放他们回去了。倒是周丽华,虽没有受外伤,可搬运两个学生时花了不少力气,因此吸入了很多毒气,导致内脏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不过今后如果身体不受过大的刺激,也还是能平平安安活到老的。韦博豪倒是哪儿都好,就是最后那一下脚腕骨骨折了,不得已需要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
  周丽华醒后,回忆了下那晚的事,她最后一段时间基本是靠意志在支撑,脑子是有点糊的,隐隐约约想起有人上来救了他们。听说那人也在医院,她便抱着道谢的心情,下楼去找人。一开病房,发现对方竟然是韦博豪,周丽华一时五味杂陈,但礼数总要有的,对方也确实是救命恩人,便压下之前那些嫌恶的心情,好好地跟人道了谢。
  周丽华又听说韦博豪父母都在外地,没法照顾他,于是她让自己家人每次送饭的时候多做一点,给韦博豪也顺带稍一些过去,毕竟伤筋动骨得多补补才行。
  周丽华比韦博豪早出院,出院后也许是习惯问题,也许是看韦博豪可怜,每天也还坚持着去给他送饭,送完饭难免要坐下来说会儿话,几次下来,周丽华发现韦博豪好好说话的话,也不是不能交流。而且韦博豪喜爱结交同好朋友,总能说出些周丽华从没听过的轶事,她常常被逗得哈哈大笑。如此一来二去,两人自己都没想到,几个月前连面都不想见的人,现今竟然有了欲与其共度一生的想法。
  周丽华和韦博豪在实验室事件的两年后结了婚,婚后韦博豪考虑到周丽华的身体状况,两人讨论过后,决定不要孩子。再四年后,韦博豪半夜被一通电话叫醒,对面是一口气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的曹东起。
  “这么晚了谁打电话过来?”
  周丽华打了个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韦博豪还懵着,努力回忆刚才曹东起说了什么,看着周丽华打哈欠,他也被引得打了个哈欠。
  “是东起,说什么,现在要把焕焕送到我们家,让我们帮忙照看几天。”
  “现在?”周丽华抬手看了一眼表,这都快三点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韦博豪沉默了会儿,觉得这事确实不太对劲,他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直等到自动挂断了,对面也没人再接起。
  “没人接,我在这儿等会儿吧,你先去睡,别感冒了。”
  “……好吧。”
  周丽华点点头,进屋前回头看了眼韦博豪,皱着眉头先睡了回去。但她一直没法睡着,一个半小时后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这让她更无法入睡了。她披上衣服又出了门,外边韦博豪正坐在餐椅上打盹儿。
  “博豪,一个半小时了,东起家到这儿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你再打个电话过去看看。”
  韦博豪惊醒,嘴边还留着涎水,他抬手擦掉,迷迷糊糊答应了声,拿起电话再次回拨,可仍然没有人接。到这里韦博豪人也清醒了,一颗心没来由地狂跳,他穿上外套,准备去曹东起家看看。
  “我开车去他家看看。”
  “我也去。”
  周丽华动作更快,已经套上了羽绒服,在玄关处穿好了鞋子。
  韦博豪开车一路驶向曹东起家,曹东起家在景区里边的别墅小区中,过去需要经过一段盘山公路,那天夜里下起了雪,路面湿滑,韦博豪不得不小心地开着车,还要提防半夜有不清醒的大车司机乱开车。在经过几个拐弯后,周丽华眼睛尖,发现外侧栏杆没了一小段,她赶紧让韦博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了车。
  “前两天我们去东起家的时候,这段栏杆还没有断的,该不会这里刚出过车祸吧?”
  韦博豪想了下,又发动车子调头开了回去,这次速度放慢了点,能让他们看到路面上有很明显的车轮急刹痕迹,非常新。
  “……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不是东起他们,说不定也能救条人命。”
  韦博豪说着又把车开下了山,沿着山下的一条小路开进了山崖下的林子。不过几分钟后,便没有了车能前进的路了,他们俩只好把车停在一边,下车沿着小河往前走去。
  “在那儿!”
  周丽华先看到了车尾翘起、整个倒栽葱插在小河里的小轿车,小轿车卡在了几块巨石中间,形状凄惨。韦博豪认出了这是曹东起的车,他撒腿跑到了车所在位置的岸边,可河水湍急还带着冰渣,他根本无法靠近。轿车的驾驶座已经被挤压得相当扭曲,其下的河水也被血染成了淡红色。
  “我们车上有钓鱼线,你帮忙拿过来。”
  韦博豪尝试着走入河里,刚下脚就差点一滑被河水冲走。他焦急万分,等着周丽华将钓鱼线拿来后,他脱掉碍事的羽绒服,用鱼线把自己捆了好多圈,再将鱼线一端用自己羽绒服包住后,交给周丽华握住。河水刺骨,他咬着牙踏入其中,不过五六米的路,他走得甚是艰难,全程牙齿打架。他硬撑着终于踩上了大石头,石头上极其湿滑,他一下没踩稳,险些摔倒。
  韦博豪踩在石头上,眼前小轿车驾驶座的门是没法打开了,他只能抬高手,去够没变形的后座门把手。门一开,昏迷的曹焕因重力从里歪着掉了出来,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韦博豪赶忙抓住他一只脚,把他那被安全带缠住的羽绒外套脱了,将他整个人从安全带的缝隙中滑出来,紧抱在怀中。
  “焕焕还活着!”
  韦博豪试探了下曹焕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他非常激动,差点忘了自己还处在一不小心就要被河水冲走的危险境地里。
  “你别乱动,快点回来,危险!”
  周丽华看着韦博豪那样,心里害怕不已,手里的线也握紧了。她怕隔着衣服线会滑走,干脆直接徒手拉住线,细细的鱼线在她手上勒出了好几条红痕。
  韦博豪和周丽华赶忙把曹焕送到医院后,用医院的公用电话报了警,曹焕治疗过程中,他俩不敢离开,关于曹东起及钱越芝的情况,最后还是从警方口中得知的。当晚早些时候,曹东起与钱越芝就因遭遇意外失火而身亡,警方还在小轿车里发现一个装了钱的档案袋,里头一共十万元现金,袋身上写着“韦博豪”收。
  曹家和钱家没有其他亲戚了,曹焕突然就变成了孤儿。韦博豪读了档案袋里的那封信后,知道曹东起这是在托孤,他和周丽华反正没孩子,最终决定一起抚养曹焕,从今以后,曹焕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了。
 
番外二:故事里的他们和她们和它们(二)
  5 余了
  余了家算是警察世家,奶奶姬红英及其丈夫都是警察,只不过余了爷爷英年早逝,在余永安三岁的时候殉了职。从此,姬红英一个人,一边工作一边把余永安辛苦拉扯大。
  而余永安和余了妈妈林兰的婚姻,实则是时代悲剧的产物。
  姬红英在余永安顺利考入市局,开始在工作岗位上发散活力的时候,为了避嫌,选择了提前退休。一下子从高强度的工作中脱身,整日赋闲在家,没过几日,姬红英就坐不住了。她以前为了工作,根本没发展过任何兴趣爱好,现在不用再起早贪黑,突然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而另一方面,余永安醉心工作,从小在姬红英的熏陶下,把匡扶正义摆在人生目标第一位上,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结婚生子了。姬红英看着余永安每天来来回回,心思一动,打算物色几人给他相亲。
  林兰是学美术的,她毕业后一边教小孩子画画,一边赚些外快,目的是想存够钱后出国深造学雕塑。她天赋其实非常不错,教她的老师也曾劝过她继续往上走,且依林兰的家庭条件,也确实可以支持她继续学习。但问题在于,她家里人不同意,觉得本来让她学美术已是做了很大让步,这种东西学出来又找不到好的铁饭碗工作,不如早些找个好人家嫁了。持续催婚下,林兰烦得只能搬出了家,在外租房住,可这样也拦不住爸妈天天登门,有意无意地提到结婚生孩子。甚至到了后来,从只是提起,变成了变相贬低她,字里行间总带着辱骂的意味。特别是一些节日,不得不几家亲戚一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林兰更是被轮流说教,美其名曰为她着想,说她美术生不好找工作,说她想出国深造是浪费钱,说她出国再回来就是老处女嫁不出去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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