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分上是。”学生也是一脸的无语,他让开一个身位道,“我就知道你叫我一个人过来准没好事,所以我把我爸也叫来了。”
刚还满脸得意的莫达拉一听这话,表情立马僵了,手也不敢挥了,乖乖坐下望着天花板。一位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先跟民警握了握手,脸带歉意道:
“我是莫达拉的小外公,也是他班主任,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中年人走到莫达拉面前叹了口气,教训道,“你爸妈常年在外,你这么不省心,他们怎么放心工作呢?你嘴角怎么有血啊,受伤了?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我的错,我的错。”
莫达拉在小外公兼班主任面前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没多久,韦博豪也赶过来了,三位家长跟小学生似地并排坐着,听民警训话。后面三个真小孩倒是闲着也是闲着,开始聊起了天。
“刚谢谢啊。”
陈弥碰了碰莫达拉,小声道。
“算是我给你们的道歉。你们也一中的?”
“恩。”
“我不是,我还在读初二。”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几年级的?”
“开学到现在也就四个月,我也没见过你啊,我一年级四班的。”
“巧了,我也一年级,七班。”
“你刚说到《传奇》,我和陈弥也玩,你号多少?”
“我等会儿写给你,我们一起去仇杀‘唯我独尊’,都他的错,不然今天也没这乌龙了,可气死我了,看我不杀得他弃号!”
“你也不怕杀到自己红名,还得天天去村里挂机等变白。”
“我们有三个人呢,轮流来!不怕!哈哈!”
他们三个往后几十年的友情,也是从这个时间点,正式开始的。
7 陈弥减肥的那些事
曹焕出院恢复日常生活后,陈弥还真就跟他一起去练了散打。他有基础,没几节课就把曹焕这个老学员给比了下去,不过他的苦恼在于,就算这么练着,也没见瘦下来,偷偷去医院抽了管血吧,照样红是红,白是白。
有一天袁教练带队从外地回来,正好碰上陈弥这个新学员,心血来潮就上前教导了几下。他觉得要是再早个二十年,陈弥绝对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苗子叶尖已经黄了。陈弥练完一节课,坐那儿跟曹焕聊天时,其间内容被一旁的袁教练听见了,袁教练走过来摸着下巴打量陈弥,道:
“运动减肥不是光运动就可以,是要配合饮食的,你要是不戒掉高盐高油,运动也没法帮你把血上面那层油给去掉。”
陈弥觉得很有道理,回去就上网查哪些食品高盐高油,这一查,他发现等于是要他吃素。膨化食品不能吃,卤味零食也不能吃,更别提烧烤火锅了,人只活一辈子,不能满足口腹之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生命诚可贵,口欲价更高,陈弥决定放纵一生,果断不再搞什么减肥计划了。
不过这事还是被陈妈妈知道了,陈妈妈哼着歌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体检单,看着上面的数值,只觉得一阵头晕,从此对陈弥展开了地狱式减脂减油大计。陈弥吓得天天往曹焕那小房子里跑,然后再被陈妈妈拖回家,连续好一段时日都在重复着如此的家庭喜剧。不过结果还是喜人的,他一个月减掉了10公斤,但据本人所说,那是被吓瘦的,跟陈妈妈的计划没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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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梅爷爷:莫达拉的游戏ID叫“梅川酷子”
番外四 退役雷电电的幸福生活
雷电的日常生活比起家里两个哥哥来还要忙碌,每天都要去福利院当小老师、还要带领动物角的毛茸茸朋友们玩游戏,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一周七天全勤。他早上被黄榕送过去,晚上再由曹焕接回家,吃完饭了便去小公园玩器械,生活过得极其滋润又充实,那一身毛也越发得亮。
不过曹焕发现了雷电的一个小毛病——爱盯人,倒不是说无时不刻两眼望着你,而是你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然就会跟着你到处跑,睡觉时也必须确认你躺进床里面了,他才会回自己的窝。简直是把你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崽子,比老妈子还操心。
这天周六,外头下着大雨,曹焕和谭北海本来计划的郊区出游因此泡了汤,两人便窝在沙发上,打算互相挨着看一天电视度过。曹焕翻着手机,在社交平台上刷到了别人做文思豆腐的视频,他看着来劲,拉起谭北海进了厨房,就当是换个地方窝着。
“你会做吗?”
曹焕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嫩豆腐,倒过来拍在蔬菜案板上。
“没学过,但是看着还挺简单的。”
谭北海仔细研究了下曹焕手机上的视频,掂量了下,自己做应该没什么问题。那边曹焕已经拔了把刀出来,撸起袖子准备一试了,谭北海见他拿的是三德刀,便虚抱着他握住他手里的刀,带着他的手一起把刀放回了原位。
“刀面太窄了,切不到底,换这把宽一点的吧。”
曹焕的手里换了把刀,他颠了下,特别有信心地下手就斩,但没想到豆腐竟嫩成这样,他认为自己是收了力的,结果刀刃仍然几乎无阻碍地砸在了案板上,把没切到的豆腐部分都震碎了不少。他看看掉出来的碎豆腐,看看谭北海,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也太嫩了。”
“我带你。”
谭北海低着眉眼,绕到了曹焕身后,把他圈在怀里,左右手各握住一只他的手,带着他轻轻往下下刀。谭北海的呼吸就在曹焕耳边,轻轻的,柔柔的,吹得他耳尖发红,都不敢呼吸出声,只好抿着唇僵着身子由谭北海带着动作。下去的一刀一刀都像是在他心脏上挠痒,让他全身酸胀。
静静的厨房里,偶尔有刀刃碰到案板的轻响声,灶台上锅里的水在烧开边缘,冒着白色的雾气盘旋向上。气氛有些旖旎,曹焕忍不住微微转头看向谭北海,这个举动立刻被对方察觉了。谭北海也看向了他,轻轻“嗯?”了一声,好听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听得曹焕颤抖了一下。
两人良久没动,近距离互送秋波,谭北海到底是先没忍住,凑近了曹焕,用鼻尖蹭了蹭另一个鼻尖。他这信号一打出,下一刻就被曹焕踮起脚咬住了嘴唇。背对着亲吻总归不是那么得劲,曹焕扭了扭,转过了身,环抱住谭北海的背,张开嘴任他掠夺。亲着亲着,曹焕总觉得脚边有些痒,一开始没去管,只专心和谭北海接吻,可一段时间后这股痒劲儿仍没消失,看样子不是他幻觉,他便向下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到了他,立刻从谭北海怀里跳了出去,背靠墙看着地上一脸无辜,正歪头跟他对视的雷电。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曹焕吁了口气,蹲下去抱住雷电,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整个抬了起来,带回了客厅。他以为雷电是饿了,闻到了香味所以来厨房找东西吃,便忙给雷电倒了一大盆狗粮,摸了摸他的头。刚才这一吓,把曹焕什么想法都吓没了,总觉得当着雷电的面不能做“坏事”,只能先忍着,等晚上再说。
曹焕爱赖床,这事不分春夏秋冬,工作日时,谭北海每天都会提早二十分钟叫他一次,而后每隔十分钟再叫一次,这样好让他赖两次床。他赖床时特别爱撒娇,一会儿嘤嘤嘤一会儿呜呜呜,特别是天气冷的时候,要他起床跟要他命没什么两样。
这天谭北海第三次来叫他起床时,他直接把被子蒙住了头,不肯出来,谭北海无法,只得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让他靠在床头清醒清醒。曹焕被这么一折腾,起床气上来了,拽着谭北海的胳膊借力凑过去,在对方肩窝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在他的认知中,自己这是表达愤怒的一口,非常凶狠,咬完了还有些小得意,但是谭北海却因为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而红了脸,心里难免泛起了涟漪。他微微低头看着皱紧眉头紧闭眼睛的曹焕,慢慢,慢慢地也在他肩窝亲了一口,把他压在床背上,稍稍用力磨了磨齿间的嫩肉。这一咬,把曹焕彻底惊醒了,花了一点时间明白过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以及想起了他意识模糊时都干了些什么事。他试着把谭北海推开,却又使不出力气,一会儿抓着他衣服,一会儿碰碰他手臂,在谭北海看来完全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曹焕眼眶发红,现在又是大早上,真是个既美妙又不妙的时间点。他脑中一片空白,眼睛无措地到处乱瞟,偶尔朝边上瞄了一眼,谁知一个瞬间放大的狗头跃了上来,又落了下去。
“雷电!”
曹焕大音量地叫了一声,震得谭北海愣了几秒,起身回头看去。雷电看到两人都向他望过来,歪了歪头,似乎脸上写着“看我干嘛,你们继续”这几个字。雷电死死盯着两人,搞得曹焕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气血全往脸上涌,他逃也似地跳下床跑进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如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多次后,曹焕终于意识到雷电这姑娘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先前没养过狗,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且他想了圈,身边也没有其他养狗的朋友了,他无处可问。再者,不管问谁,这事必定要涉及到他和谭北海的酱酱酿酿,实在是说不出口,光是想想他都想挖个洞钻进去。
曹焕干脆自己给雷电找了个理由,雷电毕竟是只退役警犬,搞不好警惕性和好奇心都要比一般狗狗重,才使得他能胜任这份工作,这么盯人也是正常的。他还上网查了好一段时间,从而学到了一个英文名词——cockblocking dog,一看其中讲到的行为特质,雷电基本符合。讨论的人都说这是狗狗在展示他们的忠诚,毕竟“那种行为”在狗狗眼里就是肉搏,他们盯着,主要是为了保证自己主人的安全。曹焕看完后释然了,理智上能接受雷电的行为,可感情上……估计跟谭北海深一步了解彼此的事宜又得推后了。
从此,曹焕更加关注起了雷电,有时还会自作多情,看电视的时候猛地看向雷电,想逮个正着,可人家自己咬球咬得开心,一点都没盯着他看。但是另一方面,曹焕不经意的时候,却总能发现雷电在盯着他。比如某一次,他上阳台晾衣服,哼着歌好不惬意时,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滩水,他当时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后脑勺着地了,千钧一发之际,雷电真如雷电般从旁一下窜出,跑得飞快,几乎四脚离地即将腾飞,就为了给曹焕做个垫背。
完成任务后,雷电哈赤哈赤从曹焕身下钻出来,摇着尾巴坐边上等曹焕自己爬起来。曹焕有些震惊地坐起身,把雷电搂在怀里一边撸毛一边回忆,他进阳台前特意看了眼雷电,当时雷电在玄关那儿咬他的磨牙棒,背对着曹焕,离了不少距离,都不知道雷电是怎么看见他要摔跤,又是如何踩点如此精准的。
曹焕自此担心起了雷电,一联想到他退役的原因,不就是在主人即将被爆炸波及的时候飞奔而去将主人推了出去吗,他怕这姑娘比起什么劳什子cockblocking,该不会其实是PTSD,精神时刻处于紧张的巅峰才会这样。他想象了下,觉得自己作为人,如果时时刻刻紧绷着,根本撑不了多久,何况是雷电这样敏感的退役警犬。曹焕越想越心慌,像个老父亲一样心都揪起来了,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跟谭北海商量后,决定周末带着雷电去宠物医院一趟。
雷电以为自己是被两个哥哥带着出远门玩耍,结果竟然来到了宠物医院门口,他啥都不怕,就是怕打针,一到门口,尾巴都夹起来了。雷电走得十分警惕,眼皮耷拉着来回看着曹焕和谭北海,好不委屈。
“今天我们不打针,不怕不怕。”
雷电不肯前进,曹焕干脆将六十多斤的他给抱了起来,一边拍着他后背安慰,一边扛着他踏入了宠物医院。雷电在进门的那一刻立刻把头埋进了曹焕胸膛,一只爪子死死遮住眼睛,全身都在拒绝。
“曹先生您来啦,今天不是雷电的复诊日啊,哦,是要寄养吗?”
眼镜姑娘迎了出来,她手里还抱着一只金毛小奶狗,小奶狗的嘴边毛毛上都是奶渍,她正在给小奶狗擦嘴。
“杜医生在吗?雷电行为上有些问题,我很担心,想向她咨询一下。”
“是曹先生吗?”
小个子的杜医生从后仓库笑着走出来,雷电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朝杜医生摇了摇尾巴。杜医生上前抚摸了一下雷电的脑袋,又从兜里摸出一块牛肉干喂给了他,雷电毫不客气地吃了,不过就是不肯从曹焕怀里下去。杜医生带着曹焕和谭北海去了办公室,安静地听着曹焕把对雷电的担心说出来,等曹焕说完后她点了点头,先检查了下雷电的面部,一边给雷电做着脸部按摩一边说道:
“雷电还在我们医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似乎对危险的感知非常灵敏。我当时给他做过心理测试,不过结果都是好的。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碰到过几个个例,会产生这种行为,其实跟他们的主人是有关联的。狗狗越是忠诚,越是喜欢自己主人,就越容易跟主人产生共情,如果主人长期处在压力大、精神紧张的情绪中,甚至经常性有自残自伤行为的话,狗狗也会跟着出现精神高度紧绷、甚至抑郁的症状。”
“啊?我没有这样啊。”
“可能不是曹先生您,也许是雷电以前的主人们,不过您不用担心,据我的观察,雷电现在的这些行为,只是惯性而已,已经不是由他精神紧张而产生的了,不用做过多处理,过一段时间他自己会好的。”
曹焕点点头,听杜医生这么说,他也就放了心,但杜医生说的话,使得他难免想到了余了。他叹了口气,回去前买了好多雷电喜欢的零食,决定犒劳犒劳雷电。
雷电最近有了个小烦恼,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那天晚上,曹焕和谭北海照例领着他去小区后面的小公园玩耍,他完成了一组自主训练,正在花坛边上休息的时候,一只脖子上还套着牵引绳的大狗忽然朝他跑来,围着他狂摇尾巴。雷电不理大狗,却倒让大狗大胆起来,跑到他背后就想闻屁股。雷电明显是惊吓到了,跳了起来,浑身毛发竖起,转过身冲着大狗威胁地吼了一声。大狗耳朵立马耷下,闭上眼睛夹起了尾巴,虽看起来害怕极了,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雷电一旦不向他龇牙,他立马继续摇着尾巴,欢快地往前凑。
“玉米!!!!!!”一位长发姑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慌张地拾起被玉米拖在地上的牵引绳,她弯腰打了玉米的脑袋一下,怒嗔道,“叫你不乖!明天的加餐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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