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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悬疑推理)——剑止

时间:2021-08-29 10:48:07  作者:剑止
  从梦中惊醒,他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茫然睁眼, 眼中没有焦距,毫无知觉的流着泪。
  一声清明嗓音入了耳畔, 唤醒他沉睡多时的理智。
  “醒来第一件事是哭, 你太丢人了玄难。”
  他抹去泪痕, 眯眼看清背对他的白衣男子。
  误以为是白虹,他伸出手来,想更接近一些,却发现此人身型清瘦许多, 并不是他。
  怀着不加掩饰的失落, 玄难叹着气, “我该想到的,他从不会唤我玄难。”
  白清寒依旧是疏离的清冷,不带丝毫怜惜,睁眼便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要把折舟带回凌雪宫了。”
  “可他还没到七岁……”
  “的确如此, 但你没有能力护他,与其让他流落在外日日涉险,还是凌雪宫更安全。”
  玄难想辩驳什么,又无从辩解。
  小折舟跑来,站在他床边,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脸儿像极了包子。
  玄难拉着他的小手,“怎这副表情,你不想回去吗?”
  “不,要你。”
  他的假笑立刻凝固在脸上,看向白清寒时,眼神多了哀求。
  后者无奈摇着头,“你可知这是何处。”
  “不知。”
  “可知自己昏睡多久。”
  “……不知。”
  那人缓缓睁开眼,这是玄难初次见到白清寒蓝眸的全貌,好似藏于北地深处的凌雪寒冰。
  “东海桃溪涧,自我把你带到这里,你已睡了七天。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跟着你,他的处境只会愈加危险。”
  他指着小折舟,就是看准玄难不忍心让那孩子涉险,才一次次逼他认清现实。
  “玄难,你的心疾是致命的!他留在你身边就像一只随时会发狂的嗜血凶兽,你对他而言只是美味的口粮,仅此而已!他会趁你之危吞噬你,眼睁睁看自己被他啮去骨肉,最后一丝不剩的滋味好过吗?”
  “这是我欠他的……我欠他一条魂,还了是天经地义。”
  “糊涂!你不爱惜自己,也别让他成了反噬主人的怪物,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了,清寒……”
  玄难突然放声大哭,以至于无措的白清寒赶紧放开他,任他去抱紧同样不知所措的小折舟。
  “我不该唤醒白虹的,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我也后悔……”
  白清寒隐忍许久,才道:“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可我不舍得……让我和你一起回凌雪不成吗……”
  “凌雪宫势力复杂,连我也不知日后当何去何从……我之所以将你送到桃溪涧,便是希望你能在此好生疗伤。一葵祖师说你有医修天赋,你在此修炼,日后有缘总会再见,何必急于一时。”
  这话也成了此后数年间玄难对自己的劝勉。
  他接受白清寒的好意留在桃溪涧修习疗愈之术,学会缓解心疾的妙法后便回了佛宗。
  再之后,渡恶大师圆寂,虚云大师继承佛宗掌门之位,玄难由此有了虚归的□□,某日他为偷食夜宵走下立雪亭,也就是那一晚,莲华降世。
  他对有能力与帝尊相抗的法华君抱有莫大期待,所以竭尽所能助那人恢复原本的体态与灵力。
  虚云大师问他:“你对他的心思可是利用?”
  “小僧只是同情他。”
  “那你可曾想过未来?”
  玄难摇头道:“老和尚此言差矣,小僧没有,也不需要未来。倒是此后很长一段日子,佛宗都不会太平了。”
  虚云大师无奈,他盯着玄难神情的变化,有些犹豫。
  “比起凌雪宫,佛宗的困难不值一提。”
  那人立刻变了脸,“凌雪宫发生什么?”
  “昨日得到消息,凌雪宫道玄真人白清寒……化羽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没有悲痛,只是感到虚幻的茫然。
  玄难愣愣的问:“白衣歌……因何而死?”
  “凌雪宫只道是心疾复发,贫僧已派虚无前去吊唁。”
  “不可让他去到凌雪宫,他会毁了白虹!速速将他召回!!”
  因受到打击而复发心疾的玄难按着绞痛不已的胸口,嘴角漫出一行殷红。
  “我要……亲眼见到才肯信!”
  可就算到往凌雪宫,也没能改变白清寒已死的事实。
  前来吊唁的人大多是为逢迎将成凌雪宫之主的步念安,一场丧事办成喜事,无人关心那道门真正的传人因何而死。
  玄难混在其中格格不入,索性回到当初他与小折舟共处的一方庭院,此处积雪已深,颇显萧瑟破败,也是人去楼空。
  他在雪中立了许久,忆起当初种种,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浮现笑意。
  不知何时,远处传来踏雪的脚步声。
  “大师,你果然在这儿。”
  正是步念安这只老狐狸,与昔日没什么不同,永远一副人中君子的模样。
  “玄难大师,多年不见,你容颜未改,可是得了长生之法?”
  “哪有,若得了这好事,小僧定要分享给……”
  他特意顿了一顿,步念安与他相视一笑,还当这是逢迎,岂料他话风一转。
  “定要分享给白衣歌,让他早日脱离恶疾折磨。可小僧还是错过了,罪过罪过……”
  步念安擅长隐藏心思,故作悲痛抹了把泪,装是强颜欢笑。
  “大师,道玄这事实属无奈,我们毕竟不是仙身,难逃生老病死。这心疾纠缠他多年,在下虽不舍,可……想到他早日脱离折磨,也算得了些安慰。”
  “小僧与白衣歌多年故交,小僧还想再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这……遵照道玄的遗愿,他已速速下葬,且是不愿被打扰的。”
  当然,步念安也不指望这种雕虫小技骗傻子,立刻转移话题。
  “其实今日请大师来此还有一事,是与折舟有关。”
  提到白折舟,玄难不安的搓着念珠,思索如何追问才算妥当。
  “实不相瞒,自道玄将他带回凌雪宫,这些年……他都不曾长大。”
  念珠滑落在地,细线崩断,清脆的一声,随之散落满地。
  玄难愣愣望着步念安,如他所说,只会是孩童形态的白虹再次沉寂。
  他不在的这些年,那人都经历了什么……
  “小僧……能见见他吗?”
  遂了他的心愿,步念安准许他去见了白折舟。
  那人依旧是桃溪涧一别时的模样,个子没有长高分毫,容貌也不曾改变。
  他兴高采烈去寻人,小折舟却是对他视而不见,绕开他径自出门。
  以为他闹了脾气,玄难嬉皮笑脸在后逗他开心,拿出他从前最爱的零食,在眼前晃着也不见他伸手来拿。
  “这些日子没来见你是我不好,别生气啦,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嘛,你再气下去,我可就要伤心了。”
  小折舟仍是没有半点反应,玄难心生疑惑。
  步念安连声叹气,“大师,这便是在下所说的难处。自他回到凌雪宫就变了个人,不止长不大,对任何人的存在都视若无睹,好似他的世界只剩自己一人。”
  “怎会如此……”
  “如今道玄不在,能帮他的人便只有大师您了。”
  步念安固然有所图谋,只要白折舟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就不可能放手。白清寒死后,这是他掌握道玄一脉势力的关键,如此精明的老狐狸怎会轻易放手这块到嘴的肥肉?
  这是一场交易,更是一场较量,玄难自知落了下风,对步念安的需求一应满足。
  他尝试感化小折舟,甚至透支护心的灵力为他缓解病情,可惜无果。
  夜间他被心绞痛醒,几近窒息的他艰难的侧过身去,想按住胸口缓解剧痛,却摸到一只软软的包子瘫在他身上,小小的身子替他护着重伤的心口,无助的流着泪。
  那人的泪水在月光映照下呈现微蓝的光泽,与缀在白虹剑心的那颗灵石很相似。
  他哭着,泪水流着,一点点润在胸前,缓解了痛楚。
  玄难捧着他的小脸,轻轻吻了他。
  只是脸。
  再多的,他没有勇气深入。
  他说:“白虹,对不住,让你受了委屈……”
  小家伙抱着他,替他护着心脉,任他拉着自己也不肯放手。
  深思之下,玄难他在感情与白虹取舍之间选择了后者,宁可孤苦终老,也想他安稳过完一生。
  他狠心以销魂术再次抹去白折舟的记忆,使得那人彻底忘记人生前几年之中,曾有一人寸步不离伴他度过孤独无趣的寂寞时光。
  做完这一切后,玄难就后悔了。
  “一次次让你遗忘太残忍了,可我别无他法,求你原谅如此自私的我吧……”
  他抱着昏睡的小折舟哭了很久,甚至天真的想,这销魂术若是用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也能忘掉人世所有的贪嗔痴。
  天明梦醒,一切都将回归正途。
  玄难亲手将小折舟交在步念安怀里,决然离去。
  这一别,又是数年。
  他曾以为自己青灯古佛,将就此结束一生,与那人生死不再相见。
  然而事与愿违,他被虚无逼迫,不得已离开佛宗,成了游走修界的妖人党羽。
  一次巧遇云无棱,那人认出他来,与他谈起往事,满是遗憾,却不乏对未来的希冀。
  “师尊不在,您还有我们,就像我与无欲丧亲多年也等来了您。世道残酷,却不止对一人残酷,正如暖阳和煦,也不止将温柔照与一人。”
  没有什么配与不配,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有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玄难遍走人间,他暗中协助听雨楼,帮助下山后的虞扶尘去往昆仑救回风长欢,久别的柳长亭还曾问他:“离开仙境多年,可想过回来?”
  他淡然一笑,“这里有着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留在这儿只是白白伤心,不如流浪来的痛快!”
  说着潇洒的一摆手,仿佛真就成了话中那般逍遥快活的人。
  他毕竟不是打架的料,几次三番相助后落了一身伤,亏他想到借此赖着虞扶尘,顺势而为去到雪霭城养尊处优,安度一段悠闲时光。
  旁人只道他玄难对风长欢与虞扶尘师徒的友情是从佛宗开始,却不知早在九重天时,他就见证这对毫无亲缘的兄弟走过最悲惨的一世。
  从前白虹总会嗔他变态,说他没事就蹲在亭子里偷窥别人的生活,像极了疯子。
  “这怎么能叫疯子,我自小与兄长分离,也不知别人家的兄弟是如何相处,看看怎么了?”
  玄难恍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一直在从别人身上找寻自己缺失的童年,可怜又可悲。
  在雪霭城养了些时日,他算是过回从前饭来张口的日子,有人伺候着好不舒坦!直到有天……
  有天,一个白衣青年扣开太子府的大门,走到他面前,俯身鞠躬对他说:“圣僧,我终于寻到你了。”
  一时惊喜万分。
  惊的是阔别多年,还有缘再见。
  喜的是一别多年,他特意寻他一遭。
  此时的白折舟已恢复白虹的成年体态,他压抑着激动,几次想抱住他,又怕吓坏了他,便端出得道佛修的气势,双手合十朝人微鞠一躬。
  “施主不必见外,唤小僧玄难便好。”
  “如此,圣僧叫我折舟便好。”
  玄难有些愕然,两人相视着,很快笑了场。
  就像当初他一直想让白虹叫他主人,白虹也从未改口,只唤他苍,或是高兴时亲近些的阿苍。
  与白折舟的重逢在意料之外,他与那人秉烛夜谈,得知了许多不曾了解的事实。
  比如步念安成凌雪宫之主后,贵为白氏嫡系的大公子白折舟并没有得到公平对待,白清寒死后,便再无人认真指点过他的剑法。
  比如风长欢与虞扶尘前去凌雪宫避难,却遭宗门长老陷害,险将性命交代在北地。
  再比如……
  白折舟用铜剪拨着焦糊的灯芯,吹去一缕腾起的青烟,对那人笑笑。
  “师尊让我转告你,他回来了。”
  玄难捧着烛台的手一抖,险些碰倒蜡烛,白折舟握住他的手腕稳住他的动作,随即意识到行为不妥,怯怯抬眼,碰上玄难微红的眼时,立刻收手,低低道一声:“抱歉……”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白折舟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白清寒,朝他笑笑,“没有骗你,师尊他真的回来了。”
  不论如何,人能活着便是好,玄难叹这天下果然还有公道,不会杀尽好人,也不会让恶人得势太久。
  那晚,他没有放白折舟离开。
  天色将明时,他吹熄烛火,以处理伤势的借口哄骗那人到床边,故技重施。
  一觉醒来,白折舟浑身舒爽,多年来几近用竭的灵力得到充能,精明如他怎会不起疑?
  他深知做了这事不配奢求,出于逃避的心思,白折舟灰溜溜的走了,而醒来的玄难发现被窝冷到双腿麻木,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套上僧袍,抹抹锃亮的光头,一推门,迎面就是张眼中写满羞涩愧疚的熟悉面庞。
  “我……想来道歉,还想……辞行。”
  看他行李都收拾好了,玄难咧嘴一笑,大言不惭道:“你这样子,我都分不清昨晚挨-操的人是谁了。”
  “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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