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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悬疑推理)——剑止

时间:2021-08-29 10:48:07  作者:剑止

   《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作者:剑止

  文案
  师尊说我有隐疾,只怕师尊才是真有病……
  【霸道腹黑食肉奶狼攻×销魂蚀骨反差妖孽受】
  虞扶尘从极道仙尊手下救了个美强惨的反派boss,美到惨绝人寰,强到撼地裂天,惨到万人追杀。
  此人被咒法封住口耳多年,失了一缕精魂,脑子也变得不大好使。
  为了却故人遗愿,虞扶尘不得不昧着良心拜此人为师,自此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方设法洗白接踵而至的无数黑锅,直到一只肉包子撞在两人怀里……
  内容标签: 年下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扶尘,风长欢 ┃ 配角:明斯年,步音楼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反派师尊的洗白之路。
  立意:架空修真恩怨情仇
 
 
第1章 序章
  肃风凛冽,惊寒迭起。
  天地苍茫间,长夜岑寂如死,唯有脚步格外清晰。
  那是个约莫六七岁的男童,缓然行于深林之中,单薄双肩背负着比起他个头高出许多的庞然大物,额角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拨云见月时,皎月清冷之光乍现,映明了男童的满面不甘。
  他周身沾染尘土与血污,有些早已干涸发黑,有些则仍自背后那人的伤处源源不断流淌,衣衫也被撕裂大半,尽显落魄。
  一双血色眼眸在夜色之中泛着慑人寒光,格外醒目,衔恨咬碎一口银牙。
  他身后拖着一路蜿蜒血迹,被蟾宫月辉刺痛了眼,挣扎着抬手试图遮掩,将鬼瞳隐于阴影之中。
  可倏忽之间,他鼻尖一阵酸楚,隐忍许久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眼前被染的模糊一片,至此已是极限。
  “师尊……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堪重负屈膝跪倒在地,男童抹着满脸脏污翻起被他拖拽了一路,至今意识全无的重伤男子。
  刹那间光影交替,被染红的素色布衫中露出一张极尽苍白的面容,唇色浅淡,同样沾了血迹,眼角还染有一丝红晕,却显出病态美感,仿佛触之即碎。
  男童小心翼翼伸出手来,想替他拭净污渍,却因指尖染血,将那人面上蹭的一团糟。
  至此,紧绷的细弦猝然崩裂,男童哭嚎着伏在男子肩头,从前那般温热,那般坚实的怀抱,如今已是冰冷僵硬。
  眼睁睁看着他身下血色蔓延,却是无力回天。
  “师尊……别丢下我一人,你说过要陪我的……你答应过要陪我的!!”
  当恐惧袭上心头,足以冲散所有仇恨,若是苍天有眼,肯大发慈悲垂听卑微蝼蚁的乞求,给予半分怜悯,他定是要舍弃旧怨,换得将死之人一命的。
  ……哪怕用性命来抵偿,他也甘愿!!
  “师尊……师尊……”
  穹中阴云匆匆掠过,忽明忽暗间,已近弥留的男子轻动指尖。
  他微微张口,胸中撕裂的痛楚令他颤抖不已,即使如此,仍咬紧牙关,坚持着抬手轻抚男童汗湿的乱发。
  “行止……”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无力的几不可闻。
  “师尊!!”
  男童大喜过望,天真以为苏醒即是平安,全然不知回光返照后等待着那人的却是解脱的死寂。
  “师尊,你醒了,终于醒了……以后莫要再为我这逆徒承担罪责了,我生来即是魔童,合该受人白眼,孤苦一生,您霁月清风,风华无双,理应跳出三界之外,不该束之高阁,我……”
  “行止,教不严师之惰,没能将你引上正途,是师尊负你……”
  男子顿了顿,挣扎着起身,将爱徒揽在怀里。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把胸中翻涌的腥甜尽数藏在掌心。
  “你不是魔童,从来都不是……你体内流着为师的血,一点一滴将你喂大的我,又怎会不知你的心性……”
  “师尊……”男童泣不成声,哭的接不上气来,“师尊,徒儿知错,以后再也不跑出去偷玩,定会乖乖背书习字练功,得来的糕饼全都分给师尊,再也不偷吃了……我、我……师尊,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您……”
  男子垂眸不答,嘴边渗着血丝,连喘息也变得艰难,每说上一句,气息就要虚弱几分。
  “行止,你记住,从今往后,为师再护不得你……无相佛宗,虚云大师……除他之外,世人皆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定是容你不得……”
  “师尊!我不要拜他人为师,只要您!只要您!!”
  “不可任性!”他沉声厉喝,便似用尽全力,到底没能忍住,在徒弟面前呕了血,男童见状大惊,立刻闭口不言,只红着双眼,违心的点头。
  那人见状深感欣慰,吃力一笑,冰冷掌心覆上男童脏兮兮的脸蛋,替他擦去泪水。
  “行止,为师负你,最后能为你做的,便是将、自己的命途换给你……我代你去死,你替我,活出个人样来……继续看这人间壮阔山河。”
  他轻咳一声,抬腕时,男童血红双眸已然显出暗色,视线只模糊一瞬,那人便无力坠地,万般不舍牵着他的手。
  闭目时,血光一闪而过。
  噙在眼角的泪水,终是滑落在地,清脆悦耳,润了新生。
  行止虽年幼,却也懂得这一次师尊为他换得不止是一双惹来祸端的眼眸,还有他余生的安宁。
  他恍然忆起幼时被当作魔物的自己,无论怎样躲闪,旁人凌厉的异样目光总会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唯有一人愿牵起他的手,笑赞:
  “你的眼睛很漂亮。”
  “可愿随我远行?唤我一声师尊,我便带你看尽人间壮阔山河,可好?”
  那人腕上至今残存一行齿痕,是对人怀有敌意的自己所致。
  那时他尚且年幼,却早已有了兽性,像只凶残的狼崽子一般,嚎叫着不肯让人接近,他善意的触碰,被自己报以恶狠的撕咬。
  记得那时,他并未似旁人一样惊叫着退缩,而是轻抚自己的额头,一如今日这般。
  “是我来迟,害你至此……”
  斯人归寂,稚嫩的哀哭之中,耳畔似有遥音不绝……
  ……
  “师尊,您为我取名行止,说是寓意偃戈止战,可这行字又是何意?行思坐忆,还是行比伯夷?”
  “傻徒儿,是行不逾方。”
  ……
  抱歉,行止,是为师骗了你……
  所谓行,乃是行易知难……
  长欢知难,来世有缘再为师徒,定把今生亏欠的,一并说与你听……
  可好?
 
 
第2章 师尊他风华绝代
  漫天鹅毛,簌簌雪落,大雪封山已有七日。
  虞扶尘装模作样倒拿着本秘籍,施了易容咒法混进昆仑晚课,偷听弟子讨论传言中的害世妖人。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咱们掌门从凌霄塔中放出个曾祸乱三界的妖人,要依照九重天诏令当众剔去灵骨,叫他永世不入轮回呢!!”
  “听说他还是狐妖生出的孽种,叫什么……长欢?天生一双血眸,远远望上一眼就能让人沦为傀儡,蛊惑人心的本事大着呢。啧啧……”
  虞扶尘跟着瞎凑热闹:“我看是吹得吧,不然掌门审问他多年,怎半点儿岔子也没有?”
  年长的师兄抬手打在他后脑,一掌毫不留情。
  “可闭上你那鸟嘴!掌门是何许人也?不日便可飞升的仙尊,哪是下-贱妖物能蛊惑的!!”
  “是是是,师兄说的是,可祸乱天下又是怎么回事?”
  “那会儿你还在娘亲怀里吃奶,自然不知道这么回事,我告诉你啊……”
  师兄很是机警,生怕给人听去会惹祸上身,忙把几个师弟拢在一起小声嘟囔起来,连虞扶尘也只隐隐听得“美得很啊……”这四字。
  再多的便随寒风散在冰天雪地之中,捕捉不得了。
  是夜,虞扶尘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睁眼闭眼都是一双血红眼眸,思来想去没有结果,索性趁夜出门查探。
  夜幕下的昆仑禁地透着阴森鬼气,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朝阳倏然间照亮天地间茫茫一片白时,虞扶尘忽觉余光中一抹霜色身影转瞬即逝,几乎与皑皑雪地融为一体。
  抬眸望去,竹林之中,一人正端坐石阶之上,周身仅覆一层薄纱,肩头积着冰雪,肌色莹白如玉,好似与黑暗伴随多年,许久没见过光似的。
  那是一张清雅出尘的脸。
  睫羽低垂,双目微合,薄唇轻抿,神色黯然,好似误落尘网的谪仙。
  衣袂随着阵阵寒风飘起,露出与遍地白雪同色的双手,正把玩一片利如薄刃的竹叶,腕上紧箍寒铁镣铐,连赤着的双足也未能幸免。
  虞扶尘恍然想起他身后的路似乎通往凌霄塔,如此看来,他便是即将被剔去灵骨的妖人?美……他长得很美。
  远远望着,虞扶尘竟一时不敢确认此人是男是女,跨过蜿蜒小溪正打算上前一探究竟,猝不及防被一道刺目光束弹开几步远,狼狈的退到溪水中,像只落水的狼崽子。
  察觉动静,那人动了一动,抬眼朝他望来。
  虞扶尘只觉呼吸停滞,胸中憋闷不已。
  这人正与他对视,血眸仿佛透着邪性,令人无法挪开眼来,周身僵硬着动弹不得。
  他眨眨眼,翕动长睫,神色未有半分波动,却是缓缓起身,飘然向他走来,身后雪地留下一串不深不浅的脚印,而后停在虞扶尘面前。
  “你……能穿过掌门的结界?”
  再次打量一番,虞扶尘发觉此人两侧肩窝已被打穿,泛着冷光的灵链钉死了他的琵琶骨,就是想逃,也逃不出束缚他的方圆之地。
  而且,是个男的。
  朝那平坦无比的胸膛望上一眼,期待着薄衫下若隐若现美景的虞扶尘后了悔,颇为痛心的捂住双眼。
  居然看光一个男人,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个三年五载……
  男子歪着头,不解他话中意味,讷讷盯他许久,而后食指在耳旁划了一圈,指着轻抿的唇。原来是被术法封住了口耳。
  虞扶尘爽朗一笑,露出两颗洁白透亮的犬齿,“不怕,我帮你解去这雕虫小技。”说罢双手合十于胸前。
  他指间漫出金光,聚起一丝灵力,正要点在那人额前,蓦地又似泄气般荡然无存。
  见此情景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封印的咒法,尚存三分稚气的脸上挂着一丝尴尬。
  “抱歉,现在还不成。不过将你带离此地后,我定会还你原本的五感。”
  男子理应听不到话音,却勾出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就在虞扶尘为之愣怔的空隙踮起脚尖,拂去他发间清雪,凑在他耳边以气音低念一句。
  说的分明是:“我觉得你,很好吃……”
  末了唇角擦过虞扶尘颊边,令未经人事的狼崽子羞的脸色通红,当场斥一声“妖怪!休要害人!!”很没面子的夹着尾巴逃得飞快。
  直到冲出禁地老远,他才揉着火烧火燎的半边脸,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人所指一语双关。
  “靠……我居然让人非礼了,没天理啊!!”
  想想那人拐骗纯情少男一副罪有应得的德行,虞扶尘就觉着被仙境积雪冻了个外冷内冰透心凉,嘴上说着不要再管他死活,半个时辰后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去到了因果台。
  因果台立于仙境之巅,取自“因果善恶终有报”。昆仑与世隔绝多年,早在修界法度之外自立门规,若有违者势必按规章处置,绝不留情。
  听闻当年与掌门定下婚约的女弟子犯下淫之大罪就是在此行刑,肉身被禁锢在忏悔柱上,再由行刑者以注满灵力的法器生生击碎金丹。
  当时柳长亭这位鬼神不近的冷血掌门就站在高台上漠视全局,末了只一拂袖,衔恨将奇耻大辱载入昆仑宗谱,自此再未谈及婚配之事。
  如今只有逢鬼怪行恶才会被惊动的昆仑掌门现身正座之上,此人额鬓夹杂银白发丝,面容清冷俊逸,相貌与年龄极为不符,看似未及而立,眼中却有岁月沉积下的狠厉。
  他手执折扇,仙风道骨之态遗世独立,腰间所佩寒水剑即使收入鞘中仍有寒光环绕,可御其夜行万里,弑神屠鬼纵横三界,锋芒毕露,更象征身份尊贵,便是名满十二州的极道仙尊九梦君。
  而座下受审的那人依旧是受不住风的病弱模样,即使如此,腰背仍在人前挺得笔直,不畏强势傲视高台之上的柳长亭。
  不知怎的,唇角竟勾出一丝笑意。
  天机长老肃然起身,待唏嘘声平息后,于大庭广众下宣读罪状。
  “风氏长欢,天启二年生于蜀中,曾从无相佛宗虚云大师修习佛法,然德行不端,触犯戒律,离经叛道,欺师灭祖,于天启十七年逐出师门。后研习妖法,害人害己,已然成魔,天渊三年祸起河朔,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伤及凡民无数。次年,九州群起伏之,后由昆仑九梦君镇压凌霄塔下,至今十年有余。”
  条条罪状,足以置他死地。
  可九州将其制服后,九重天并未下达杀令,而是将他囚于昆仑十年之久。
  暂不深究原因,既然当时降伏他的是九州,便说明有三大门派并未参与其中,这又是为何?
  虞扶尘深思时,天机长老已宣读完列满罪状的卷轴,高声质问:“风长欢,你可知罪?”
  那人被禁咒封了口耳,听不得旁人说了什么,更无法出言辩驳,笑意不减反增。
  他笑的很轻,眼中尽是嘲讽。
  “诸位若无异议,便行刑了。”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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