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洗白师尊的一万种姿势(悬疑推理)——剑止

时间:2021-08-29 10:48:07  作者:剑止
  “你你你……金丹啊,被我毁了,你……”
  虞扶尘发觉这人被击碎内丹的反应太过平淡,换作任何一个修士,大受损伤不说,这会儿还得哭着闹着找绳儿上吊了。
  再者先前与他接触时,他的灵力就所剩无几,根本和凡人无异。
  难道是凌霄塔下的寒泉圣水压制了他的灵性,需要过些时日才能恢复?
  至于这些碎片,可能就是饥不择食吞了什么异物,应当没什么大碍?
  ……况且也没听说过人能吐出金丹来的,要真是如此,修炼哪儿还用得着耗上一辈子?九重天也可以天价出售神仙丸,食之羽化岂不美哉?
  见那人饿的直打嗝,虞扶尘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个还带着体温的馍饼送到风长欢手里。
  “吃吧。”
  后者听不到话音,但能感受到他的好意,立时现出笑颜,接来之前先比了个“谢谢”的手势,虞扶尘竟可怜起他来。
  当年这人祸乱天下时,自己还是个穿开裆裤到处乱跑的傻小子,躲在佛宗世外之境,不知人世疾苦,所有了解都只是道听途说。
  虞扶尘想象不到十年前赤地千里,饿殍遍地是怎样的惨状,也不知那时的风长欢究竟为何荒废修为,一念成魔。
  只从现在看来,他想不到这个才刚从因果台上捡回一条命,从他手里接过馍饼咬着的人会做出那匪夷所思的事。
  昆仑大雪封山的日子,弟子为了节省口粮都要辟谷修行,风长欢身为囚犯,想来待遇不会好到哪儿去,或许饿的更久。
  而风长欢的一举一动却很小心,刻意讨好着谁一般,饿急了也不狼吞虎咽,片刻之后,又将馍饼交还到虞扶尘手里,还不忘再比个“谢谢”。
  剩了大半个,根本不够吃饱,他是怕少年没得吃。
  看到这里更是令人心疼,虞扶尘没有接那饼子,暗自心疼着他。
  “你留着吧,我还不饿。”说着,又一屁股坐进雪地,脱下长靴套在风长欢已经冻得微微发紫的脚上。“带你脱离樊笼是受人之托,总要负责到底,我得将你完好无损的送回老和尚那儿去。”
  虞扶尘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会有执念,但他坚信虚云大师绝不会为世间平白招致祸端,他行事有自己的思量与斟酌,既然老和尚相信着风长欢,那么,他也愿选择相信。
  风长欢看着他,轻抚虞扶尘颊上先前与破军打斗时留下的伤痕,血液早已凝固,被寒风吹着结了痂,感觉不出疼了,但风长欢眼中的难过却是实实在在。
  其实虞扶尘意识到风长欢并不只是被封印口耳那么简单,记得老和尚讲过一种古老的巫咒会夺取他人的神识为己用,除非一死很难冲破束缚。
  恐怕风长欢就是被这恶咒所困,有人怕他恢复意识,再次在红尘间掀起腥风血雨,索性便要他沦为痴人。
  虞扶尘只穿了袜套,走在雪地里冻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
  为印证自己的猜测,他食指凭空画着,一行泛着金光的字迹跃然浮现眼前。
  “你会写字吗?”他写道。
  风长欢蹲下身去,在雪地上划了划:“你的字……真难看。”
  虞扶尘脸色发绿,笑的很是牵强,平复火气继续写道:“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不记得了。”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就不该多此一举来救这个妖人……
  放着昆仑仙尊九梦君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不好吗?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和稀泥??
  可惜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姑且做下自我介绍:
  “我叫虞扶尘,没起表字,怎么叫我都成。不必为遗忘的过去感到自卑,我经历与你相似,七岁以前的记忆尽失,在我觉着自己是个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的人时,老和尚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
  少年笑笑:“我们是一样的。”
  风长欢盯着丑陋字迹许久,与那人对视一眼,复又在雪地上写道:“哦……凌雪宫的牛鼻子老……”写到这儿,他又把后几个字抹了,工工整整添上了“乾道”二字。
  这人跟柳长亭不愧是一个贼窝里出来的!连骂人拐的弯都不差分毫!!气的虞扶尘两眼一翻,差点两腿一蹬昏过去。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揪着风长欢的耳朵把人拽到面前,见他疼的龇牙咧嘴又发不出声音,倒有些好笑,板着脸沉声质问:
  “你不是说连自个儿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吗?怎么,凌雪宫和你有什么渊源,竟比自己还重要?”
  风长欢这人身上背负太多秘密,无关于九重天,也无关于柳长亭,他根本是故意隐瞒着什么,装疯卖傻,装聋作哑……
  虞扶尘信他被封了口耳,不能闻也不能言,可若说他丝毫察觉不到外界的异动,打死也不信!
  为处理风长欢的伤势,虞扶尘寻了偏僻的村镇落脚,为那人置办了一身行头,是日天朗气清,院里阳光不错,风长欢穿着新衣,素白清雅,似雪出尘,和他莹白如玉的肤色十分相配。
  说来也怪,初见时,虞扶尘见他生的好看,脑子里只有一字“美”来形容。不知是不是身子的缺陷拖了后腿,再之后观察风长欢的相貌时,他就觉着此人模样生的……有些怪异?
  早前只是觉着奇怪,没多久就发现了端倪,风长欢美是美极的,凤目上挑,顾盼多情,右侧下眼睑生了颗朱砂色的泪痣,每当他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羽都会将之含在其中,若隐若现。
  但他未免太苍白了些,或许用惨白形容更贴切,唇上不带一丝血色,看起来死气沉沉,与血眸是极不相配的。
  虞扶尘认为,他的五官生的很柔和,笑起来很是温润,美的不似男子,以至于散下长发覆以胭脂水粉,称为倾国倾城都不足未过。
  可眸子却显出与之截然相反的杀伐之气,单看一双眼睛,虞扶尘甚至觉得他含怒眯起眼眸,其中定会散发肃杀寒意,非得死上百八十个人才能消气的那种。
  这样一看,的确有着反派的气势。
  不过大多时候这个人都是不着调的,打狗撵鸡无恶不作。分明是个哑巴,吵不出声响,却能让人看他一眼,脑袋就嗡嗡作响。
  偶然见得风长欢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虞扶尘好奇便借了纸墨回来,想弄清这妖人到底搞些什么歪门邪道。
  他的作画方式很狂野,不用笔毫,单凭一双手,就和他这人一样,像块还没经过雕琢的原石,明知道里面是纯粹无暇的白玉,现下呈现出的却是粗糙的外表,碰一下都嫌硌手,不得不耐着性子看他究竟能被雕成什么模样。
  意外的是,风长欢的画非常精致,只是那画的色调极其阴暗,九条铁锁捆缚着囚室中的一人,周遭是铜墙铁壁,与散发着幽冷之气的寒泉。
  除去被禁锢的罪者外,画面上还有一人,被黑色斗篷遮盖周身辨认不出面容,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凌霄塔下的情景了,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柳长亭?气势完全不同,自诩清高的人总是一袭白衣,不会自甘堕落,况且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暂时想不清其中缘由,虞扶尘便收了那画,抬眼就见风长欢伸着黑乎乎的爪子去拿桌上的点心,气的抓着他的腕臂按在温水里洗了个干净。
  而后才将桂花糕放在他掌心,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餍足得很。
  与风长欢相处日子,他发觉这人不是真傻,抑或是没傻透,神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曾见过这人满怀怅然望着夕阳西下,也眼睁睁看着他傻里傻气惹人嫌厌。
  望着那忽明忽暗的血眸,虞扶尘感到挫败。
  他委婉的问过客栈老板,有没有见过像风长欢这样的人。
  客栈老板嘬着瓣橘子,含糊不清答道:“有呀……好些年前听说过,有个被九梦仙君镇压的魔头就是那样,练功走火入魔了,到处害人。他走过的地方血流成河,方圆八百里都寸草不生呀!!”
  “不至于吧……”
  “老头子我也是不信的,毕竟九州啊,九大门派都出动了,肯定还是有点本事的。”
  “除了这些呢?别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板咂嘴想了好半天:“有的呀,老辈人都说人死后到了无间地狱,没了肉身只剩下魂魄,就会生出鬼瞳来,血红血红的,对上一眼就能被勾了魂去,吸了活人的阳气,助他修成真身啊。要是厉鬼呀,那可就凶了,能爬回凡间来害人呢!”
  听了这话,虞扶尘笑的很难看。
  诸如此类的志怪传说他也听过,没亲自到地下确认过也不知真假,佛宗又忌讳说死啊鬼啊的,没人能告诉他事实如何。
  不过那个人,会是修成真身的鬼吗……
  他没滋没味的抿着橘汁,见风长欢枕着他的大腿昏昏欲睡,动手剥了橘子,将一整个橘肉放在他手里。
  那人笑着接了,只拿了一片,尝过了味道,眸子里燃起荧荧星光,将剩下的全部还给了虞扶尘,还多拿了一瓣要喂到他嘴里。
  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看懂了这个人唇语。
  风长欢说:“甜……”
  他吃了个橘子,甜的,便把剩下的又给了你,想让你也尝尝,一起分享这份欢喜。
  如此纯粹的感情,试问谁能拒绝?
  虞扶尘接下那口橘子,当场涌出热泪。
  他以为自己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痛悔当初待他那般不用心,还想着把他送回无边苦海。
  他想道歉,可是他张不开口……
  ……酸的张不开口。
  “你他妈的……甜你个娃娃鱼啊!!!”
 
 
第5章 师尊,有人要争宠
  为避免夜长梦多,虞扶尘决定趁早将风长欢带回佛宗,奈何这人比女子还矫情,带他御剑,他畏高,随他用轻功赶路,又会被颠的吐个没完。
  虽说没再像最初那一次吐出金丹碎片,毕竟虞扶尘是受人之托,风长欢又是老和尚的贵客,总要耐着性子。
  前些日子途径小村,虞扶尘想在此处落脚,便将风长欢暂时安置在村口老榆树下,顾自去寻好心村民讨个住处。
  等他回来时,风长欢正被逼着蜷缩在角落里,一双苍白的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手遮着脸,面前围了几个正在兴头上的顽童。
  “喂!我阿娘说过,眼睛红红的都不是好人,你肯定是地下爬出来的厉鬼,打死你!!”
  “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还可能是练了害人的邪功,你看他这样,以前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
  “不能让他进村!他会把我们也害死的!!”
  虞扶尘看的错愕,并不是不想出手帮忙,可他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就算心智退化,也不至于连一群熊孩子都打不过,缘何躲在角落里默默受着,被欺负到头上还忍气吞声?
  顽童手里拿着石块,打在身上很疼,但风长欢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挡着脸,不愿被人看到他的眼眸。
  虞扶尘咬牙,抬手一道结界罩在那人身前,将几个作恶的孩子一弹出去几步远,咿咿呀呀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什么厉鬼邪功乱七八糟的,你们爹娘就是这么教的?”
  他年纪稍长,又是修仙之人,不好对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动手,只得上前扶起风长欢来。
  那人白衣沾了灰土,显得有些落魄,见了虞扶尘也不与人对视,两手把眼睛捂的更紧了。
  “好了,给我看看,别闹脾气。”虞扶尘把人拉近了些,按住他的手,掀起他的额发。
  眉角处多了一道伤口,应该是被尖锐石子打伤的,皮肉都外翻着,鲜血横流,刺的他连眼睛也睁不开。
  伸手去碰,又怕弄疼了他,同时虞扶尘心里也在打着鼓……
  这情景……这感觉,怎如此熟悉??
  忽觉胸口一阵钝痛,几乎令他滞住呼吸,随即双目一黑,眩晕炸裂开来。
  如此奇怪的反应并非初次,早在幼时初到佛宗时,虞扶尘见到无相山的一草一木,便时常痛的死去活来,就像触动了空白记忆的禁区。
  这种痛感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淡去,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头疼的毛病,没想到今日还会再犯。
  他摇摇晃晃不知撞在哪里,晕了许久,待得转醒时,发现自己倒在冰冷而单薄的怀抱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风长欢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血迹还沾在脸上,见他睁眼,所有的傻气都在一瞬间消散,猛的将他按在怀里,激动得双手轻颤。
  虞扶尘从他眼中读出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但那人很快便将头埋在他颈窝,把所有情绪掩藏在暗处,随之带来一片冰凉,好似一块寒冰贴在身上,汲取他的体温。
  “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明知不会得到任何回应,虞扶尘仍是喃喃自语。
  其实少年的自尊心很强,很敏感,也很脆弱,一旦试探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他会立刻伪装成磐石,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得到,就会害怕失去。倘若注定一无所有,那他情愿一无所得。
  虞扶尘记忆的开始是七岁那年,在此之前,他的过往一片空白,好似从来不曾有人踏入他的世界。
  年少无知时,他曾问过虚云大师:“我是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啊,别人都有爹娘,唯独我是孤身一人,我一定是您救的得道小妖吧,对不对?”
  彼时的虚云大师笑的慈祥,握着虞扶尘的小手,后者发现老和尚他体温比起自己还要凉上几分,掌心有一道乌青的瘀伤,隐隐散发着寒意。
  虚云大师问:“若果真如此,你觉着自己会是什么修炼得道?”
  “狼吧。”他想也不想的答道。“我觉着自己像只狼崽子。”
  话一出口,他便怔在当场。
  他隐隐觉着,有人曾对他说过诸如似只小狼崽儿一类的话,可他记不清了……只知,那人绝不会是老和尚。
  遥远的回忆令他目光涣散,回过神时,风长欢正掐着他的脸颊,故作蠢态扮着鬼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