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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小会(古代架空)——二十江流去

时间:2021-08-29 11:19:48  作者:二十江流去
  沈逸州侧身一躲,徐练的手堪堪擦过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登时流下血来。
  徐练一击不中,又回身再攻,他不知对自己做了什么,如入无人之境,瞳孔紧缩,似乎只能看到沈逸州和断风刀,攻过来的招招致命,逼得沈逸州只得仓惶防守。
  趁沈逸州疲于应对徐练,剩下的上清派弟子则集中围攻叶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亮在一旁微笑着看眼前乱斗的场面,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他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被教育要悬梁刺股、刻苦学习、光耀门楣,然而这样教育他的父亲,却因为在官场上站错队,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若不是他五岁那年被过继给甫临的大伯做儿子,也难逃一死。
  他没想到父亲得此遭遇,大伯却还是依然要他刻苦读书,入朝为官。
  等到他努力考中了进士,却发现自己在朝中无权无势,只能整日埋首于案牍之中,被人呼来喝去。即使已经入朝为官,依然过着清贫的生活,大伯却告诉他要做一个清官、好官,不能与那些污浊的官员同流合污。他心里暗笑,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人想要拉拢自己,同流合污,谈何容易。
  薛亮冷眼旁观官场上的黑暗污浊,有一天,他整理书册的时候看到了前朝奸臣李宣的案卷,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翻遍了能找到的关于李宣的所有资料,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朦胧的意识,去找到宝藏。
  于是他高调辞官,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芝麻小官摇身一变成了读书人和江湖侠客都敬重的清流书生剑,无数人想与他结交,朋友、银子都来得太容易了,他却比以往更不满足,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更大的财富在等着他。
  有了朝廷和江湖上的朋友,他一点点收集关于李宣宝藏的信息,历经十二年,终于有了眉目,李宣竟然把藏宝图藏在一把刀鞘上,可不幸的是,刀的主人对他不假辞色,拒绝跟他的任何来往。
  天无绝人之路,他竟然发现谷一庄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那是多年前他曾经救过一命的小鬼,如今已是闻名天下的侠客。
  看到徐练的第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跟他一样,他们都活在厚厚的面具下面,将自己伪装得和别人一样。
  当他找到徐练,说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徐练很快就答应了他,给谷一庄写了第一封信。
  徐练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直到母亲临死前才将这位哥哥的存在告诉他。他心里责怪母亲没有早点告诉自己,要是早知道自己有个大侠哥哥,他和母亲就不用遭那么多白眼,吃那么多苦。
  家族里的人都认为是母亲和自己克死了父亲,他在徐家受够了白眼,甚至连破落的远房亲戚都要来踩他一脚。作为徐家家主的遗腹子,他和母亲甚至吃不饱饭,活得像乞丐一般。
  母亲最后的时光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嘴里念叨着这都是报应,她为了讨生活抛下了继子,嫁到远地的徐家,最后才遭此报应徐练看着自己的母亲怀着悔恨和痛苦死去,那一年,他才十岁。
  母亲死后,他偷偷离开了徐家,到老君山学武,被游江客收为入室弟子,习得一身武功。游江客看出他心中有怨气,一直疏导他,他不愿师父烦恼,也装作不在意前尘往事的样子,无论是游江客生前还是死后,他都努力做好一名正义凛然的江湖游侠。
  徐练给谷一庄写的第一封信里,说起了自己和母亲这些年的遭遇,他的兄长给自己的回信充满了怜惜和心疼,一点都没有责怪母亲抛弃他。
  徐练却对这样的兄长萌生恨意,自己和谷一庄比,至少还有一个母亲在身边,却对徐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而谷一庄却像没有吃过苦一样,对他那么宽仁、大气。徐练硬着头皮又跟谷一庄通了几次信,旁敲侧击之后找机会提出了自己想要一窥断风刀的要求。
  没想到一向待他亲厚的谷一庄一眼识破了他的目的,在信里把徐练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谷一庄的亲情牌打输了,徐练和薛亮商量之后,又生一计。这一计,他们勾结了谷一庄的弟子杨信,不仅夺了谷一庄的性命,还让他最器重的大弟子背了黑锅。
  原以为经此一役便可以顺利拿到断风刀,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在谷一庄的遗物中找到的东西让徐练怀疑沙青河就是李宣后人,可惜最终现实证明了在沙青河上花的时间全都是浪费,还让他瞧出了端倪,为了止损,徐练毫不手软地对沙青河下手了。
  如今经历了这一切,终于断风刀就要到手了,徐练和薛亮都难掩内心的激动。可惜沈逸州和叶藏都很顽强,就算被十几个人围攻也不认输。
  薛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见叶沈二人放弃,终于决定自己出手。
  他一把拨开一个弟子,加入到围攻叶藏的战局中。其他弟子见掌门出手,纷纷后退,组成人墙将薛亮和叶藏围在中间。
  这边叶藏艰难对战薛亮,那边的沈逸州却已经明显力不从心,动作也显见滞涩,他往叶藏的方向看了一眼。
  叶藏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回头正撞上他的眸子。
  沈逸州别过脸,往悬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双袖鼓起,奋力给了徐练一击。徐练原以为沈逸州已是强弩之末,没想到此人突然爆发出如此蛮横霸道的力量,他也不是好相与的,不仅不避,反而挥剑向沈逸州去。
  眼看避无可避,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条手臂,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刀。
  “叶藏!”沈逸州瞳孔放大,看着叶藏的手臂被大刀砍破,血一下就染红了衣物。
  叶藏伸出另一只手,在面前拿刀的人胸口用力一拍,将人逼退。沈逸州一把抓过他的手臂:“没事吧,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透过被割破的衣服,他看到一条又深又长的新伤口,还有一朵沾染了鲜血的蓝色昙花。
  叶藏看着他,没有说话,沈逸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叶藏的垂下目光,权当默认。
  沈逸州此刻的心神全被那朵蓝色昙花摄住,魔怔般死死盯着叶藏的手臂,全然没有注意一个身影从侧面接近。
  张志飞从沈逸州的身侧突然发难,一剑刺向沈逸州的脖颈。沈逸州虽然神魂未定,依然靠本能险险避了过去,后退几步,与张志飞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叶藏的周围也多了几个敌人,让他们不得放下心中的疑惑,背靠背应对面前的敌人。
  不知不觉中,他们竟被那群敌人逼到绝境,身后是万丈悬崖。
  薛亮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交出月痕,可以饶你们不死。”
  沈逸州看着面前那一张张写满贪婪和渴求的脸,微微一笑,惊得离得最近的敌人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笑什么?”一个人问。
  沈逸州擦擦嘴边的血:“我笑你们要白忙活一场了,因为,月痕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他说完,又看向身边的人,道:“叶藏,今日之势,我们是插翅也难逃,你的秘密,到了阴曹地府再告诉我吧。”
  话音刚落,他未理会对面气急败坏的追问声,也不看叶藏的表情,足尖一点,纵身向背后的万丈深渊跳去。
  沈逸州往崖底坠去,感受从山崖下面上涌的风速,他的目光极速寻找着崖壁上的落脚点。这悬崖绝壁上竟然连植物的藤蔓都看不到,光滑得像镜子一般,无处着力,沈逸州仰头,叶藏不出所料也跟着跳下来了,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叶藏的运气不要太差,在崖底能找到缓冲物。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离崖底的密林越来越近,沈逸州心道运气还不算太糟,下面不是水面也不是乱石,靠树木的缓冲或许可以保住叶藏一条命。
  至于他自己…
  沈逸州慢慢张开双臂,就让天命来决定自己的生死吧。
  眼看就要落入那密林之中,沈逸州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一条胳膊环过他的身体,将他紧紧抱住。
  树枝晃动的声音,树枝折断的声音,落地的声音。沈逸州被人抱着一路落到密林下的地面,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他的头被一只大手牢牢护在胸前。
  沈逸州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叶藏关心的目光从极近的距离传过来。沈逸州知道自己没受什么伤,叶藏将他牢牢抱住,自己承担了所有的冲击。
  叶藏的目光里盛着担忧、不忍、关心、害怕…诸多情绪夹杂在一起,沈逸州突然就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别开目光,狠狠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看我。”
  还未等叶藏说话,他又继续道:“你看我的眼神,好想有很多事情瞒着我,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幽都门的人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的眼神?”
  沈逸州站起来,盯着叶藏,看着他也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沈逸州看着他发白的嘴唇,许久没再说话,只有快速起伏的胸膛表露出他急剧波动的情绪。
  叶藏只有一句话:“我有苦衷。”
 
第18章  第 18 章
  沈逸州怪笑了一声,没有回应。
  叶藏往前踏了一步,急道:“我…”
  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迎来一串剧烈的咳嗽,他伸手去捂,却牵动了手臂上的伤,疼得发出“咝”的一声。
  沈逸州见他衣袖勾破,露出手臂上深得几乎见骨的伤口,又气又心疼:“你的手受伤了还给我挡?”
  叶藏小心翼翼地看他,嗫嚅道:“我…什么也没想。”
  沈逸州气到失语,他是还在生气,可叶藏现在这模样倒像自己在欺负他。
  他是惯用这招的,当年还是方景照的时候就会在自己面前扮可怜博同情。
  沈逸州越想越气,撕下一片衣角,一把拉过叶藏手臂,粗暴地为他包扎起来。
  “先止血,等找到草药再重新包扎。”
  沈逸州起身察看四周,此处林木密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视野所及皆是绿色,只能看到稍近处。
  “走吧,先往前找找出路。”
  叶藏沉默地跟在后面,看沈逸州用剑劈出一条出路。
  走了不知多久,才碰到一条河。二人在河边喝了些清水,又顺着河道往下游去。
  下游果然有人生活的痕迹,一条羊肠小道往草木稀疏处通去。
  沈逸州精神大振,立时往小道深处走去。
  几间矮小的茅草屋坐落在一棵大樟树下,树下坐着一个老妪低着头拣黄豆。
  沈逸州敲开院门,说自己赶路时遇到强盗不幸掉落悬崖。
  老妪将二人细细打量一番,笑着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龈:“我看你们的打扮,还拿着剑,是官差吧。”
  沈逸州正想解释,叶藏却抢先应道:“奶奶眼睛真毒,我们刚从林子里出来,又饿又渴,要叨扰一夜。”
  老妪见叶藏身长玉立,又斯文有礼,顿生好感,马上应承下来:“出门在外不容易,快先进来吃点东西,奶奶给你们收拾床铺。”
  等二人用完简单的吃食,与老妪一聊才知道,此地名为翁家村,出村的路只有一条窄道,前日雨水较多,坡上一块大石头带动坡土滑落,来去的路都被堵住了。
  村里人丁不多,这几日青壮年在干完农活之余便在搬土开路,预计几日后才能挖开小路。
  翁老太的女儿十几年前嫁到村外去了,她和儿子一起住在这几间茅屋里。白日儿子媳妇不在家,便只有翁老太一人。
  “家里就一间空房了,你们两兄弟将就一下。”
  叶藏偷眼看沈逸州,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心里暗暗叫苦,这人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不知将自己骂成啥样了。
  “谢谢婆婆。”
  翁老太心里认定了家里来的两位后生就是官差,不停夸赞沈逸州和叶藏年轻有为,又长得漂亮。沈逸州懒得解释,微笑着受了这么些夸赞,最后对翁老太说:“这是我手下。”说话时指着叶藏。
  叶藏不反驳他,听了这话也只能点头认可。
  翁老太听了,对沈逸州的仰慕之情更甚,抓着他的手又是一通夸,还问了有否娶亲生子等人生大事,沈逸州都一一答了。
  翁老太又问有没有心仪之人,沈逸州摇头说没有,翁老太又问叶藏。
  叶藏想了想,说:“活泼的,放肆一些无所谓。”
  翁老太乐得呵呵笑,语重心长地教导叶藏:”伢子还小哩,过几年你就晓得,温温柔柔的才招人疼。”
  沈逸州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引得翁老太说:“你看,人家都笑你哩。”
  不多时,翁老太的儿子媳妇便回来了,见了沈逸州和叶藏都很热情,让他们在通路之前安心住下。
  沈逸州问老太要了干净的布,给叶藏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包扎伤口的时候,叶藏无话。即使沈逸州下手稍重了一些,也只是轻轻抽气,并没有旁的言语。
  沈逸州打好最后一个结,淡淡道:“等出去了你就回教里,不要再跟着我。”
  叶藏不说话,头却坚定地摇了摇。
  “你跟着我干什么?方景照的事情,你瞒着我,不管怎么样,现在我知道已经无仇可报,自然要过自己的日子去,你也是。”
  叶藏还是不应,一双眼睛只顾幽幽望着他,直看得沈逸州烦躁不已,扔下手上剩余的纱布便愤而出去了。
  接着两人又相安无事地待了两天,沈逸州决心冷着叶藏,这两日都不同他说话。
  叶藏也不主动搭话,小心翼翼地与他共处一室,倒是翁婆婆看这两个后生话太少,总是招他们说话。
  老婆婆的话题最后总会回归到娶妻生子的问题,今次倒是轮到叶藏被婆婆逼到墙角。
  最后叶藏不得不交待出自己扬州城里订了娃娃亲的表妹来,总算让婆婆满意地住了嘴。
  叶藏的表妹,不但有名有姓,甚至连外貌性子,爱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都被这位表哥抖漏得干干净净。
  等翁婆婆出了门,沈逸州已经忘了自己暗暗定下的不同叶藏说话的规矩,似笑非笑道:“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的确是惯犯。”
  叶藏听他话里带刺,但自觉理亏,也不争辩。
  沈逸州却自己生起气来,冷笑了一声:“刚才你说表妹平日爱穿黑色衣裙,爱闯祸,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叶藏不过随口编了些谎话应付翁婆婆,死到临头脑子里也只能想起一个人,便照样说了,如今被本人质问,倒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他沉默半晌,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看向沈逸州道:“前几天翁婆婆同我说话,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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