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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别后(GL百合)——熵增

时间:2021-08-29 11:26:08  作者:熵增
  她不禁想到那人曾经说过的话,
 我是大漠的。
 我在那里长大,我喜欢那里,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有残阳如血的天空,有卷起狂沙的大风,无拘无束的,很自由。
  正是这番话打消了周楠带她回京的念头,不得不选择悄悄离开,因为京城那里,没有她喜欢的东西。
  如今到了江南,这里有葱郁茂盛的绿树红花,有山水如墨的人间诗画,有醇厚朴素的乡土风情,也很自由,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不知不觉,走近了船夫口中说到的寺庙,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的刻意引导,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这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罢了。
  寺庙不大,从外面也可以一眼看尽里面的风光,大红蜡烛十分喜庆,所见之处都是夺目鲜艳的红,里面有座月老雕像,老人笑眯眯的模样,祝福着世间相爱的每一对情人。
  许多青年男女在里面烧香拜佛,希望神灵能帮助他们牵得适合圆满的美好姻缘,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期待的神情。
  “公主,要进去看看吗?”
  明月有些好奇的样子,忍不住频频回头,周楠轻笑了一声,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
  “倒也可以,给你找个好归宿”。
  “公主!”
  明月瞬间红了脸,急得跳脚,
  “奴婢并非此意!公主就是奴婢的归宿!”
  “明月姑娘,那可不行”,
  郑容被她们的情绪感染,笑着加入谈话,
  “公主不是男子,怎能成为你的归宿?”
  “怎么不行?我就是要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
  明月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这……”
  郑容轻轻摇了摇头,不欲与她继续理论,待日后她遇见喜欢的男子,大概不会再这样想了。
  他又转头看着周楠,不自觉有些紧张,明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公主不为自己求姻缘吗?”
  “不了,本宫与之无缘”,
  早在郑容说出归宿那番话的时候,她就收了脸上的笑容,心里隐隐地冒出一种情绪,不舒服,不情愿,不甘心,可要说为什么,好像也没有理由,他的话似乎挑不出毛病。
  明月赶紧拉着周楠往前走,她才不想让公主去求什么姻缘,在她看来,这世上没有哪个男子,配得上她家公主,公主这么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找他们做归宿?她独自美丽,不行吗?
  郑容无奈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只能问身边的邱埜,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邱埜冷漠地回答,从南阳县离开后,他就很少说话了,总是这幅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公主,贾云庆那家伙在干嘛?”
  周楠朝着明月指的方向看去,那人嘴里叼着几根红绸,踩在一根枝干上,努力踮起脚尖把手中的红条带系在最上面的树枝,修长的身材这样紧绷着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她不会在求姻缘吧?这么多个,她……”
  真是个禽兽!女禽兽!
  明月话还未说完,周楠已经朝那边缓缓走了过去。
  那棵树很有年代,庞大交错的枝干上挂满了她手中的那种红绸,承载了许许多多镇民的愿望,但它的身姿依然挺拔,一年四季嫩绿长青的树叶焕发着无限生机。
  “你在做什么?”
  司徒彻冷不丁听见这冰冰凉凉的声音,差点从树上栽下来,她把手上最后一根红绸打好结,然后调整好姿势,稳稳地落到地面,挠了挠脑袋,公主怎么又像生气了一样,脸上似乎还挂着寒霜。
  “臣……在替公主求平安”,
  她指了指树上的红绸带,笑容满面的模样,
  “船上的老伯说这树许愿很灵的,刚才臣多挂了几条,公主可有什么愿望要许?”
  “幼稚”,
  话是这样说,周楠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哟,你个粗人还知道许愿啊”,
  明月白了她一眼。
  “明月姐姐要许愿吗?”
  司徒彻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诚心问道。
  “要许要许!”
  明月赶紧闭上眼,虔诚地把手合在身前,愿公主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周楠抬头看着这满树的诉求,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地先于理智说出了愿望,待她意识到的时候,只剩下微微加速的心跳,为了掩饰什么,她故作平静地在心里默念,
  愿早日找到长虹。
  这树有灵性,也有规矩,不能太贪心,愿望只能许一个,所以那一个,不算数的。
  司徒彻看出她在许愿,偷偷笑了,又不敢表露出来,走之前,再次对着树顶那条红绸祈祷,
  愿公主平安顺遂。
  三人转身离开,旁边的寺庙仍然络绎不绝,街上喜气洋洋,喧嚣的镇子里只有一条飘摇的红绸听见了那个隐秘的愿望——
  再次遇见她。
  街上有许多小玩意儿,明月看得眼花缭乱,周楠不介意她都去试试,毕竟这姑娘小时候家境不好,后来又总跟在自己身边,对这些事物感到好奇是正常的,至于她自己,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常常带她出宫游玩,这些小东西对她而言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司徒彻虽然没有美好的童年——她小时候大多都是在战场和深山老林度过的,可她有一双心灵手巧的爹娘,司徒青云和傅柔没少带她亲自做过精致的小玩具,街上的这些与之相比,就略微粗糙了,不过她还是陪着明月到处闲逛,耐心给她讲说那些东西怎么玩。
  这场景,倒像是两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出来玩。
  明月很快被糖人吸引了注意,一堆半大的小孩眼巴巴地围着一位白胡子老人,老人坐在扁担上,笑呵呵地从炭炉里舀出熔化了的糖稀,放在沾满滑石粉的木模子里,娴熟一吹,就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葫芦。
  “明月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司徒彻指着旁边一个带架子的长方柜,架子上摆了两层形态各异的模具,花虫鸟兽都有。
  “这个就挺好看的”,
  明月选了一只表情生动的猴子,兴冲冲地找老头儿给她吹去了,司徒彻歪着脑袋一乐,心里暗道还蛮符合她性格的,正幸灾乐祸呢,对上周楠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有一阵热气直奔脑门。
  “公主也喜欢吗,臣给公主吹一个?”
  就当做道谢和道歉礼物。道谢是指她帮着自己调查江平县的事,又在那种情况下保全了自己的生命,道歉是指在牢狱中惹她生气那一回。
  “你会?”
  司徒彻点点头,俯身跟老头说了什么,老头便颔首答应了,她认真在模具里挑选着,突然眼前一亮,拿着木模就开始动手了,动作比老头生疏一些,但也还算熟练,她用苇杆沾了些红色和黄色的糖稀,调了一下颜色,轻轻一吹,一只精致的梅花鹿悄然诞生了。
  周楠看见那只鹿的时候,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掀起了巨浪,
  “你……”
  怎么知道本宫喜欢鹿?
  “臣是跟爹娘学的”,
  司徒彻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会吹这个而惊异,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刚才说要给她吹一个只是心血来潮,却没想到看见了那只鹿。
  没有再看周楠,她想起了别的人和事,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两人各怀心事,只有明月开心地品尝起了甜蜜的糖人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回到院子里已经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到房间,周楠朝她伸出手,
  “糖呢?”
  “噢!”
  司徒彻如梦初醒,赶紧把手里的小鹿送出去,方才竟是连此事都忘了,看着那只灵动可爱的鹿,居然有些不舍得了,紧紧握着那根竹签,
  “舍不得?不是说给本宫吹的?”
  周楠有些不开心,嘴角往下压着,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司徒彻只好松手,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反正那个模具也买回来了,只要有糖,她随时可以再做一个,正好要去厨房瞧瞧。
 
  “公主,这糖很好吃啊,你要是不吃……”
  明月盯着她手中一直拿着的小鹿,吞了吞口水,再不吃糖都要化了。
  周楠瞅了她一眼,迅速把糖放进嘴里,不让她有抢走的机会。
  公主怎么这么可爱?明月被她这一本正经吃糖的模样俘虏了,明明做着这样幼稚的事情,还要冷着一张脸。
 
  真甜!
  少将军坐在柴火边舔了一口刚出炉的小鹿,她一边请教这里的大厨白日公主爱吃的那几道菜,一边让人家给她熬糖稀,带着一堆大厨半夜里在厨房吃糖,又不给人家吹,几个厨子看她吃得香甜,也兴致勃勃地在铁板上用竹签画起了糖。
  这一夜的晚风都是甜的,心是甜的,梦也是甜的。
 你为什么要杀它?鹿鹿不可爱吗?
 可就算我不杀它,也会有狼吃了它的。
 你……狼是坏狼,你是坏人!
 不许你杀它!
  小姑娘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熟睡的少将军嘴角悄悄上扬。
 
 
第15章 陵墓
  在江南这边小住了几天,周楠的精气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明月知道,某人天天往公主房里送吃的,夜里都不闲着。
  再过几日便是卫珺的忌日,即便不舍,也要上路去潭州了。
  路上周楠总有些心神不宁,事关母后,若母后如父皇所说,是忧思成疾而终,她也内疚;若母后并非如此,而是另有隐情……会有什么隐情呢?
  被人掳走之前,她记得母后身体很好,好到太医都来劝说母后,再怀龙嗣,她知道父皇一直在等,若是母后有了皇子,太子之位便跑不掉了。可母后似乎不待见父皇,经常带她留宿白马寺也就罢了,每次父皇临寝后,她总见到母后偷偷喝药。而且母后不像别的妃子,见到父皇总是高高兴兴,那时的周楠虽小,也能看得出她并不开心。
  父皇给她安排翰林院的李大人刘大人辅佐学识,母后总是一副担忧的样子,经常说的就是,希望她日后开开心心地长大,不要为情感所困,不要被权力所扰。父皇则不一样,他会教她如何杀伐决断,如何拉拢人心。
  可她如今,既辜负了母后的期望,又担任不起父皇的寄托。
  她知道,父皇有过念头,一个危险的念头。
 
  卫珺葬在潭州乡郊的一块风水宝地,时间紧迫,她没有像上次那样住进城镇,在江南时就准备好了祭祖的供品,便直接驾着马车来到了皇后陵墓。
  守陵卫并不认识几人,拦住了他们,
  “大胆刁民,擅闯皇陵可是死罪!”
  “放肆!你看看这是谁?”
  明月拿着公主的令牌。
  “参见长公主,奴才该死”,
  “起身吧,不知者不罪”。
  周楠没有为难他,一踏上这片土地,便悲从中来,心情十分沉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从这片辽阔庄严的陵墓就可以窥见,皇后卫珺生前的受宠程度,立在石像旁边的碑文就让周楠红了眼睛——
  大周孝昭皇后卫珺之墓。
  “母后”,
  她眷恋地抚摸冰冷的石碑,明月虽不忍,但强势地在身后扶着她,深怕她像在白马寺那样一跪不起,司徒彻也感觉一阵难过,或许是想到了已逝的傅柔,又或许,她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位皇后,因为母亲生前似乎经常提起,只是年岁过于久远,她实在记不起来了。
  建安六年,也是十年前的白河沟之战,傅柔以为丈夫和女儿都战死沙场,一夜间急白了头发,不久就悲痛欲绝而逝。
  她们都是因忧心至亲而亡,司徒彻想,她也许可以理解公主的内疚与悲伤。
  把祭拜需要用的香烛和供品一一摆好,将点燃的檀香交到周楠手中,周楠对着墓碑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其他人也跪着祭奠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皇后。
  “本宫要在这里走走,陪陪母后”,
  她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沿着陵墓一路走去,司徒彻几人紧紧跟着,又不敢离得太近,怕打扰到她。
  陵墓很大,地下的宫殿他们是看不到的,地上是一片丘野山林,只能跟着轮廓的小道走,每隔几米就有守陵卫设哨看守,看起来很严格也很安全,司徒彻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周楠,那道背影始终走在前面,但她感觉走的并不稳。
  眼看公主要脱离她的视线,她不由得朝林中深处看了一眼,隐没在树林中的清风接到命令,犹豫了一下,便先于她跟着周楠去了。
  上次在南阳县发生了那件事后,她还是把清风带在身边了,两双眼睛看到的东西总要多一些的。
  周楠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这里与白马寺不同,这里是真的有卫珺的气息,而不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灵位,她甚至能听见卫珺的声音。
 楠儿,你在哪里啊?母后好想你……
  “母后!儿臣在这里。”
 楠儿……
  “母后,儿臣在,我在!”
 过来母后身边,再让母后看看你……
  周楠仿佛看见她临终前的模样,苍白,憔悴,担忧,牵挂,还有,空洞的眼神。
 是你!你把楠儿还给我……
 她才八岁,你怎么能……你!
  周楠如木偶般顿在原地,这是卫珺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绝对不会。可是这声音太凄凉,太绝望,怎么可能是卫珺?
  一片梅花吸引了她的注意,抬头一看,前面一块土地上种的正是梅花,那里立着一个石雕,与墓碑的狮像不同,那个石雕刻的正是卫珺本人。
  楠儿……楠儿……不过来……不要过来……
  她走到半路,卫珺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前面的空灵不太一样,这句话好像是从她心里发出的,卫珺的魂魄在警示她,她放慢了脚步,可那个雕像,实在太像了,她忍不住再看一眼母后的容颜。
  魔怔一般不由自主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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