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怀念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必顾忌这么多,雪山之中只有她们两个,照顾好小包子,就是她唯一的任务。
两人沿着小径一路骑马寻找猎物,不知是不是运气特别背,所到之处连体型大一点的野猪都没见到,全是小兔子一类的小东西,周楠抓了一窝田鼠,本是习惯性地想给那只小馋狼做晚餐,却又想起战虹并没有被她带到这里来,只好把倒霉又幸运的小东西们都给放了。
”看样子今日是找不到了“,
天色渐晚,司徒彻不建议继续往林中深处寻找,周楠身边的危险因素太多,那一趟南下司徒彻已经有所体会,现在当然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威胁。
周楠点头,看来只能明日继续努力了,只是回去又免不了要被那群闲来无事的大臣明嘲暗讽了。
“本宫先回去了”,
她掉转马头,对身后的司徒彻说道。
她们现在明面上是陌生男女,不好太频繁地出现在一起,容易惹人闲话,司徒彻刚要同意,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于是拉住她的马缰。
“等一等,还是臣送公主回去吧”。
说罢打了个手势,暗中的清风做好了防御准备。
周楠也发现了林中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们,表情当即沉了下去,华妃也太大胆了吧,真的把她当活箭靶吗?
拗不过少将军的坚持,她还是与司徒彻一路回的营。
林中的黑衣人放下弓箭,桃花眼里渗出一汪笑意。
这才对嘛,少将军与公主天造地设,怎么能不陪在公主身边呢?
将周楠安全送回营后,又在周围巡查了一圈,司徒彻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便看见一个眼睛红红的少女闯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这兔子——”
司徒彻把装了兔子的笼子递给她,却被她一掌打在地上,铁笼的门被砸歪了,兔子受惊窜了出去,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你跟周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直呼殿下名字?”
司徒彻有些抗拒她这么来势汹汹的质问,不自觉地皱紧了眉。
“殿下殿下,你眼里只有殿下是不是?”
郑好情绪激动,这些天以来压抑的心情爆发,
“你是我的未婚夫,不是公主的驸马!我不准你喜欢她!”
“你在胡说什么?我与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徒彻偏开头,不想与她在这里争吵。
而落在失去理智的少女眼中,就成了心虚,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么样?”
”我说过了,她是君,我是臣“,
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司徒彻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转身往帐门外看了看,这四周都是朝廷命官,还有皇上,传出去不管是对丞相府还是对将军府,影响都很不好。
却不料,郑好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那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对我才是男女之情”。
她把脸贴在司徒彻的后背,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气息,她等不及了,她现在就要得到司徒彻,郑继之说得没错,只有这个人彻底属于她,她才能安心。
司徒彻被她大胆的举动惊到了,掰开她的手,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把少女推了出去,她的力量本就比寻常人大许多,郑好身材又娇小,禁不住她的反抗,被她一把推坐到了地上。
“司徒哥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郑好铁了心,抓住她的衣角不放,一边用言语激她。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
她居高临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讨厌就讨厌,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郑好坐在地上与她对峙,只是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情。
“我说过我有隐疾”。
“那你给我看”。
郑好不甘心地目光往下,
“这里没有别人,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若是真有隐疾,就解开衣袍让我看”。
自从知道司徒彻有隐疾,她还是不肯死心,私下求问了许多大夫,就算是有隐疾,也不代表不能行房,除非……除非司徒彻与宦官无异,而刚才抱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明很结实,一点儿也不像宫里那些弱不禁风的宦官,她根本就是不想要自己与她亲密接触,才编出这样的借口拒绝。
“你疯了,好好冷静一下吧”,
不想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司徒彻转身就要离开营帐。
“你说你是臣,是公主的裙下之臣吧”。
她的冷漠让郑好绝望,以至于少女开始口不择言,
”周楠那么多男宠还不够,现在又看上你了,你是不是她最爱的那一个?“
”你说什么?“
少将军眼神锐利,脸上的玄铁射出一道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少将军化身小作精的现场】
司徒彻(小尾巴跟着周楠身后):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女人~
周楠(吧唧一口):你是我最爱的猫
司徒彻(哭唧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居然偷换概念
周楠(叹气):猫猫可以有很多只,可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司徒彻(大哭):你果然还有别的猫!
周楠:……
第44章 奇怪
“公主你回来了!快喝了, 补补身子”。
见她风尘仆仆地回来,明月屁颠屁颠地端了一碗鸡汤递到她面前。
这鸡汤是司徒彻亲自教明月做的,很香很暖, 不油不腻,暖气沿着喉咙滑到了四肢百骸, 周楠眼眸低垂着,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只猫已经不再专属于她, 少将军很快要娶亲了。
那只兔子, 她知道是要给谁的。
“公主, 太子在后门外求见”,
明月待她喝完汤, 收拾碗筷时才告诉她, 倒不是要怠慢太子, 而是实在担心她的身体。
周楠微微皱着眉,她确实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周桉在众人眼中, 不过是颗已经废弃的棋子, 占着棋盘中一个重要的位置罢了, 她并不想多事。
“公主要见他吗, 还是明日再说?”
“见”。
她从榻上起身, 明月给她披了一件长袍, 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撩开后面的帐门,周桉独自站在黑夜里,地上的脚印整齐,他保持这个姿势等了许久, 身上杏黄色的真龙被夜色遮掩,黯淡无光。
“皇姐”,
“嗯”。
夜风寒冷,见他微微抖动,周楠多少动了恻隐之心,这人也是在她身边待了一年的玩伴,尽管对她别有用心,但对于卫珺,也是尽心尽力陪伴着。
“皇姐身体可还好?”
周桉见她脸色有些苍白,随口问了出来。
“找本宫什么事,说吧”,
周楠没有回答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适合聊这些亲近的话题,她不拒绝见他,并不代表接受。
他抿唇,略带局促地低下了头,显然领会到了周楠此刻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的心情。
“孤看见华妃约了郑相家的千金私下见面,只是过来提醒皇姐一句,郑姑娘与司徒少将军有婚约,而司徒少将军与二皇弟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你是想说让本宫防着司徒彻,是这样吗?”
周桉愣了一下,上午司徒彻和周枫并马前行,周楠应该是看见了的,于是他点头,
“郑姑娘出现在此地很奇怪”。
这个周楠也明白,她想起上次在百花园,郑好突然出现在她和司徒彻面前,那时她就觉得奇怪了。
“本宫知道了,谢谢你专程提醒”。
周桉点点头,消息带到了,知道周楠并不待见他,便拢着袖子孤零零地离开了。
他一走,周楠就陷入了沉思,她自是不相信司徒彻与华妃有牵连的。
只是郑好出现在此处,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司徒彻,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阿好不觉得丢人吗?”
郑容把正在哭泣的妹妹抱在怀里,满眼都是怒火,他找了一圈才在司徒彻营帐里找到妹妹,却恰好撞见司徒彻抓着郑好的手腕,表情阴沉。
“不想被欺负,就离我远一点”,
司徒彻面无表情地放下营帐,特地派了自己带过来的铁狼骑看守帐门。
“你给我出来!”
郑容在外面咆哮,里面的人毫无反应。
“哥哥,我们先回营吧”,
郑好拉了拉他的衣袖,眼圈通红,这样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保不齐明日就有各种各样的流言传出来,对她们的婚事不利。
“可是她欺负你!”
郑容疼惜地看着她的手臂,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蓦然出现了一道红印,少将军用的劲太大,落在禁军统领眼中,皆是刺目。
“没关系,反正我是她的未婚妻,她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郑好低着头,近乎病态地摸了摸那道红印,她都把司徒彻逼成那样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只有提到周楠,她才有点反应。
“哥哥不允许!她这样以强凌弱,算什么男人?”
听他这样说,郑好心里苦笑,为了躲避自己的接触和亲近,少将军连有隐疾这样的借口都想得出来,她有那么可怕吗?让司徒彻宁愿连男子的尊严都不顾,一心只想远离她。
“大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营帐,郑好下定了决心,既然得到她的心是奢望,那就……
“少将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华妃倚靠在皇帐门边目睹了这一幕,懒懒地摇了摇头。
“郑好应该感谢娘娘,少将军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若不主动出击,那姑娘恐怕一辈子就这样荒废了”。
黑暗的角落里,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华贵的女子。
华妃抿唇一笑,
“那倒是,听说少将军的武功登峰造极,郑好要想近她身岂不是难于登天?本宫真是费尽心思帮这个丫头呢”。
“娘娘心地善良,一定会得到上天庇护的”,
男子对她肝脑涂地,一言一行皆是出自肺腑,他如今能好好的活着,都是面前的女子念他从小孤苦无依给予的温暖,这微弱的温暖已经足够照亮他昏暗的世界了。
“这世上最不该夸本宫善良的人,就是你“,
华妃不欲看见他那双纯情的眼眸,转身背对着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你可知,本宫让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永远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
“娘娘不必自责,这是属下自愿的”,
展飞连忙答道,能够卑微地陪在她身边,就算永远不能见光,双手沾满鲜血,他也无怨无悔。
华妃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不说这个了,让你准备的事做的怎么样?”
“皇上很满意,大概明日便会让人亲自试验”。
“那就好,这礼物可是本宫花了重金才请来的,想必不会让少将军失望”。
“最好要给周楠一个惊喜,她的命,才是本宫最想要的”。
“少将军,你没事吧?”
清风从帐营顶上一跃而下,刚才郑好与司徒彻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落在暗卫的眼中,她实在被郑好的举动惊吓到了,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小姐,居然如此大胆。
“我没事,那些黑衣人调查清楚了吗?”
“是华妃的人,轻功都很好”。
“公主那边呢?有没有可疑的人?”
“有,不过少将军不必担心,郑统领派了人手加强保护公主”。
清风见她挂念着周楠那边,默默叹了一口气,也难怪郑好误会,少将军对公主确实上心,不过,以她们的关系,并不奇怪,而且这些关心少将军未曾在郑好面前表现出来。
司徒彻点了点头,摘下脸上的半边面具,让她帮忙上药,
“我怀疑郑好出现在这里,与华妃有关系”。
她恢复身份后,与周楠一点逾矩的行为都未有过,时刻恪守着君臣之间的礼节,郑好为什么总把矛头对向她们?还说出那种过分的话来讽刺殿下。
“少将军需得小心行事”,
清风细心给她抹了些许药膏,公主上次下的手太重,这都过去了好几天,还是有轻微的红肿,此外,靠耳际的脸旁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周楠当时与她打斗不小心伤的,自己都未曾发现,少将军爱漂亮,估计这面具得戴上许久才会舍得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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