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叙:“……”
“我弟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能和他一起疯玩的,但我听说这是个嚣张的公子哥。”
萧远叙道:“嗯,你不担心么?”
周鸣庚道:“嚣张说明人家性子直,要是对我弟不好,直接收拾他就行了,最怕那种深藏不露的,吃人不吐骨头,家里都没办法照应。”
他继而道:“不管怎么样,只要孩子喜欢,家里也得祝福啊。”
萧远叙很清楚,如果自己下一句是“其实小路在跟我谈”,这人保证无法接受。
他有点想笑,又觉得心累,自己不该过来套近乎。
“我只是随便猜了下。”萧远叙道,“你这么着急探究干嘛,应该多给你弟弟一点个人空间。”
周鸣庚散漫道:“你有没有弟弟?”
萧远叙摇头,父母双方都只有他一个孩子。
周鸣庚更加吊儿郎当:“那你找对象了么?”
萧远叙沉默了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较自然。
周鸣庚把他的迟钝当做是否认,睥睨道:“一没弟弟二没对象,不用你来指导我来管小路的感情问题吧?”
身为他弟弟的对象,萧远叙忍了又忍。
这是大舅子,以后是一家人,不能在这里打起来。
过了会,路采发来消息:[你去参加晚宴了吗?]
萧远叙有气无力:[还遇到你哥哥了。]
路采道:[我看到了现场图,有好多眼熟的明星在,南洲哥也去了。]
萧远叙说:[嗯,今晚有红毯,应该请了不少艺人。]
路采被推掉了这桩行程,感觉有点可惜,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他紧张兮兮地问:[是不是有很多帅哥?是不是比放牛的小路精致多了?]
萧远叙道:[没去看,我在帮小路挣欢乐豆。]
之前路采沉迷打斗地主,把欢乐豆输了个精光,最近萧远叙在帮忙赚回来。
因为闲暇时间不够,他有空的时候争分夺秒,帮恋人翻身致富,
路采显然对这答案很雀跃,说:[你也乖。]
少年的消息不断弹出来:[你穿了什么呀?我没有查到你的照片。]
自从萧远叙退到了幕后,不管主办如何诚意邀请,他都没再走过红毯。
不过他的着装一向被人关注,每次都会有媒体特意去拍,时尚博主也很喜欢分析他的穿搭,并对他的眼光和审美赞赏有加。
萧远叙形容得简单:[深蓝色的西装。]
路采:[之前造型师教我打领结,我就想着可以帮你系。]
萧远叙:[这次赶不上了,下次让你发挥一下。]
路采热情地补充:[我想每天帮你系。]
尽管是句软绵绵的撒娇情话,但萧远叙感觉受到怂恿,更想和周鸣庚摊牌。
这辈子没这么沉不住气过,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到了春节,自己也没法过去拜年。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周鸣庚,这人在圈里颇受欢迎,片刻工夫里被几个艺人围住,笑着在闲聊。
“周先生,周末一起去漂流嘛。”有人细声细气地说,“我买了新的泳衣。”
萧远叙心想,啧,答应了就是风流种马、玩世不恭、没个正形……
周鸣庚道:“过两天我弟就回来了,我在家里陪他。”
萧远叙后知后觉,好家伙,不如当答应吧!
一群人陆续与周鸣庚示好,虽然对方不混圈,鲜少出现在这种场合,但他们心知肚明他的来历。
在澳城开度假酒店,博i彩住宿购物一应俱全,一天能赚多少钱?
能做这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自身又是什么背景?
周鸣庚习惯了被谄媚,没有推拒也没太迎合,和他们调侃了几句。
等到拍卖缓解开始,他找了个托词开溜,座位被安排在萧远叙附近。
一件件藏品被摆出来,萧远叙注意到周鸣庚对山水画很有兴趣,于是连连举牌。
周鸣庚不耐烦地问:“几个意思啊?我今天没惹着你吧?”
萧远叙淡淡道:“这是赝品,看你要买回家,我想提醒下。”
然后周鸣庚将信将疑,干脆不追买了,拍卖的瓷器另外有人出价,最终落到了一个演员手里。
萧远叙有意与他拉近距离,道:“之前我收到了真迹,放着没处挂,要的话可以转手给你。”
别人对周鸣庚趋附奉承,周鸣庚一向桀骜,对此见惯不怪,正眼都懒得瞧。
但萧远叙这么做,他下意识背后发毛,觉得对方非奸即盗。
萧远叙看出了周鸣庚的疑惑,嗤笑:“怕我坑你?”
周鸣庚冷哼道:“怕你不识货,我去鉴一鉴。”
过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到萧远叙常住的别墅。
司机问:“今天有客人?是小路的家人吗?”
萧远叙低着头,在看手机上的天气记录。
城市切换到了路采所在的地方,入目是一片暴雨雷电,教他心情烦躁。
不过这两天天气恶劣,到了后天路采返程,就能暂时放晴,山路也能好走一些。
萧远叙道:“对,不过只是拿件东西。”
司机道:“好久没见小路了,没他在车上叽叽喳喳,耳朵有点不习惯。”
和路采恋爱后,多数是萧远叙自己开车,副驾驶座还保持着路采最舒适的角度。
电台播的是他爱听的歌单,抽屉里放着他爱吃的零食,就连香薰都是他爱闻的气味。
就等他回来了。
萧远叙道:“前些天他跟着村里人去放牛,被牛追着满地跑,气得声音都在抖。”
司机好玩道:“怎么惹着人家牛了?”
萧远叙轻笑地分享:“他想骑上去,一个翻身没翻上,不小心踹在牛肚子上。”
到家之后,周鸣庚注意到了打理精细的花房,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无聊。
提前步入退休状态,生活中沉闷寡淡,一点惊喜都没有。
萧远叙道:“家里没人,我给你找双拖鞋。”
周鸣庚道:“没事,我在这里等……”
话没有说完,只见萧远叙推开门,从里面欢快地蹦出一只一米八的熊。
准确来说的话,是一个人,且应该是个男人,套上了熊的头套和人偶衣服。
他手上抱着一大束湿漉漉的薰衣草,正亲亲热热地拍上萧远叙的肩膀,似乎要说些什么。
见到周鸣庚以后,这熊迅速地后退半步,继而夺路而逃躲到了书房里。
周鸣庚以为鬼片上演,吓得血压飙升差点死在这儿,诧异:“操了,这他妈谁?!”
尽管在萧远叙看来是一出甜蜜偶像剧,但他也差点死在这儿:“…………”
·
战战兢兢地装了一会哑巴,等到周鸣庚满头雾水地离开,路采摘下头套趴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看到我哥的时候,我崩溃得快当场哭出来了!”路采道。
萧远叙恍惚道:“我也挺崩溃。”
路采饱受异地恋折磨,跑行程隔山隔海见不着人,待在家和周鸣庚大眼瞪小眼,也是有苦说不出。
为此,他被鸡鸣声吵醒时,看着蒙蒙亮的灰暗天色,决定冒雨开溜。
路采偷摸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高铁,怕压坏了薰衣草,还特意抱在怀里捧了一路。到萧家时他腰酸背痛,开门迎接他的唯有一片冷清。
为了给男朋友一个惊喜,他藏着捂着,开门后自己反而被惊得险些心脏停跳。
“我特意提前回来的,谁也没告诉,想多和你待一会。”路采委屈道,“我哥是什么情况啊?”
萧远叙道:“为了春节能来你家拜年,我想给你哥打个预防针。”
路采道:“Jill告诉过我,我哥前些年很忙,熬夜熬出了高血压,好怕他半路血管爆掉。”
萧远叙改口道:“那就是为了清明陪你去……”
“呸呸。”路采笑道,“我家祖传的海葬,你没有墓可以扫。”
这一路奔波,他有些狼狈,裤脚管上沾满了泥巴点,头发被雨打湿再被空调吹干,有些潮地垂下来。
萧远叙专注地望着他,喊:“宝宝。”
“干嘛?”路采道。
“去洗个澡,别感冒了。”萧远叙把他捞到怀里,抱着上楼,“怎么没换身干净衣服?”
路采把脸贴在男朋友的肩头,任性道:“给你闻闻大山的味道。”
萧远叙弯下腰,鼻尖蹭过少年白皙的脖颈,路采满身染着清清凉凉的雨水气息。
到了浴室里,萧远叙开了恒温再放热水,等到水温适宜,开始给浴缸蓄水。
路采漫不经心地坐在洗手台上,手机播着那个脱衣舞男的过往演出视频。
萧远叙道:“还在看?该你表演了,请脱衣服洗澡。”
“噔噔蹬蹬。”路采模仿着亮相的音效。
他轻快地下了洗手台,脱掉了外面薄薄的衬衫,里面还穿着一条短袖。
看着坐在浴缸边缘、手握花洒的萧远叙,路采微微踮起脚尖,胳膊一挥便把衬衫朝半空甩了起来。
这姿势怕是照着视频练过不少次,估计为此特意看了好几遍,做得熟练轻佻,有几分浮薄诱惑的意味。
半透的布料轻飘飘地落下,正好罩在他们两人的头上。
眨眼间的变化,路采靠在萧远叙身边,几乎是脸贴着脸,能够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
灯光透过蓝色的衬衫,在彼此的眼里,视野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好似身处与世隔绝的海里。
路采笑道:“没能帮忙系,但来得及解你领带,也不算太迟。”
萧远叙垂下眼,等路采笨拙地去解开系结,再听到他问自己在水里能待多久。
“三分钟?”萧远叙道。
随即,他被勾着脖颈往池里滑去,水花溅了一地。
在能够容纳一切秘密的水里,路采和他接了个两分多的吻。
第56章
返程的当晚路采吃了炸鸡, 没过三个小时,再点了小龙虾和烧烤当夜宵。
店家送了五双筷子, 他喂了萧远叙几口,然后萧远叙摇了摇头,让他一个人全部扫荡干净。
萧远叙笑道:“节目组虐待你了?饿成这个样子。”
习惯了繁华便捷的都市生活,住到深山里肯定不太适应。别的明星会吩咐别人跑腿,或是去城镇过夜,但路采从不提要求。
其实美人鱼娇气得要命,吃的用的一向用最好的, 在家不仅挑食还挑浴室的水温。
但大家同是为了工作出门在外,无论后勤组再怎么好说话,路采还是认为不该为此麻烦其他人, 这小半个月来一直是默默消化。
此刻回到萧远叙身边, 他便忍不住倾诉。
他道:“你知道吗?我有天特别累, 半夜饿醒以后,打开外卖看到一片空白, 真的是脑袋也跟着空白了!”
这些事情在没回来之前,路采是不会说的, 怕萧远叙担心。
“后来找到东西吃了吗?”萧远叙道。
路采道:“我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饭, 然后碰上了煮热水的尤安歌, 她存了泡面分给我一桶。”
他提到的是个女演员,和萧远叙搭过戏,已经拿下过可圈可点的奖项。
最近两年尤安歌专注演艺事业,拒绝了许多综艺邀约。这次很难得,导演是她的表哥,她卖亲戚一个面子。
在寂静的夜晚,两个名气日如中天的明星凑在一起, 守着开水壶吃方便面。
“我和她聊起你了。”路采笑嘻嘻道,“不过我没说我们在谈恋爱,她听上去很崇拜你。”
萧远叙道:“她的演技很好,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找她学习。”
路采道:“可她夸你演技是真的好,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和你进同一个剧组。”
萧远叙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但捧场地认真听路采分享。
路采嘚瑟道:“我也很幸运,进过你家门呢。”
第二天他拉着萧远叙去逛超市,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再四处胡吃海喝。
如此暴饮暴食,当晚就成功把自己作得肠胃不适。
路采虚弱地半靠在床上,被喂了消食片后,感觉胃里依旧撑得慌。
萧远叙去摸他肚子:“宝宝,你说你怀的有没有三个月大?”
路采道:“怀什么啊,这要看你本事了。”
瞧着他狡黠明艳的模样,萧远叙呼吸一窒,俯身想要吻他,但压着他的身体,路采顿时不配合。
他道:“不行,我的肚子……你放过三个月的新手妈妈吧!”
明明难受得要命,他还有空开玩笑,而且等到好转了些,又蠢蠢欲动想去点汉堡。
被萧远叙阻止之后,路采吃了一顿男友亲手做的爱心餐,心甘情愿地打消了念头。
这几天过得非常舒心,之后回到哥哥家,继续被各种花式投喂。
出发去泡温泉的时候,正逢一年最炎热的阶段,鸡蛋搁在马路上说不定能熟。
公司旗下的艺人根据情况分批登机,路采和池承宣分在了一起,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对方粉丝的应援物。
周鸣庚送他过去,边开车边道:“这是你朋友?”
“对啊,他最近红得发紫,算我高攀了。”路采打趣。
周鸣庚记起池承宣是哪位,再回想了和萧远叙的对话,顿时提高警惕。
他道:“你们关系很好?”
路采道:“还可以。一开始很差的,我们一起上课,他总是拽我书包带子,还喜欢给我取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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