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真情实意的爱心到哪儿都一样,在这里周鸣庚很怀疑他们会带回流浪动物。
与此同时,半山别墅区附近。
路家父母一直久居在海洋里,鲜少会来陆地,今天过得晕头转向。
他们没有学会用软件叫车,出行只能临时拦出租。
从机场去市中心的时候还好,出口可以直接打车,但从市中心回家就不行了。
拦了半天没拦到空车,两只美人鱼坐地铁到周围。
这片豪宅在做道路规划时,默认了每家每户都有私家车,公共交通非常不方便。
他们单是走到小区门口,导航上就显示需要花上二十多分钟。
一般来说正常人早打电话让孩子来接了,然而人鱼定期会洄游,远远超过这点距离。
于是他俩没当回事,拎着两包海岛特产拖着行李箱,慢悠悠跟着导航走。
中途遇到一家装潢精致洋气的甜品店,路父路母决定进去休息一会。
这家甜品店的客户主要是豪宅区的住客,没到下班时间,除了他俩居然没有另外的生意。
路母悠闲地喝着热可可,看起了手机上缓存的电影。
“你怎么总看这陶、陶什么来着?”路父道。
路母愉快道:“陶岳繁?他长得很帅啊,你瞧瞧人家这鼻梁。”
路父阴阳怪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人类很多都整容的?”
路母试图据理力争,证明这位影帝没有整容,然而店门吱嘎了声。
有别的客人进来了。
她往门口望去,先注意到对方和陶岳繁相似的高挺鼻梁,继而看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萧先生,您的生日蛋糕。”店员恭敬道,“这些您有需要吗?”
萧远叙垂着眼睫,接过蛋糕:“不用了。”
路母的视线跟着移过去,店员说的是一些庆祝道具,纸做的皇冠、礼帽还有小彩炮。
尽管她不过生日,但觉得这些东西设计得可爱,于是打算和路父买了一份。
路父低声道:“这人有点眼熟。”
路母为彼此的心有灵犀感到很兴奋:“是吧,他长得好像陶岳繁啊,看上去真有明星相!”
路父:“……我是说,你还记得我俩当时在路口买炸薯条么?”
路母若有所思,继而记了起来:“原来是他。”
他们出门时,萧远叙刚要走,坐在车上被公事缠身,打完了电话正要发动油门。
看清楚这对夫妻的相貌时,他同样想着好巧,居然能在家门口碰上。
外面天寒地冻,山坡的路很不好走,萧远叙望了眼前方宽阔的马路,又看了看他们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缓缓降下车窗,问路父:“您也住这边?我顺路载您一程吧?”
路父打开手机,看着儿子发来的地址,报给了萧远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说完之后,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紧张。
“我帮您把行李放后备箱。”萧远叙说完便下了车。
路家父母觉得再次让人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劳烦他放东西呢?
他们连忙推拒,架不过萧远叙实在客气,坐上车时车门都被帮着打开。
明明之前看模样是很沉静的孩子,原来这么热情的吗?!他们诧异。
萧远叙细心道:“叔叔阿姨,空调温度需要调高点吗?”
路父道:“不用不用,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萧远叙用牙齿轻轻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企图让自己冷静点。
心跳跳得很快,他无声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后视镜。
坐在后座的夫妻面容和善,保养的并没自己爸妈那么得当,但有种别样的足以混淆年龄的活力。
路上,萧远叙脑内一团乱,想着该怎么适当地朝他们搭话。
他还没想出满意的计划,路母抢先道:“那你和我们家孩子是邻居了啊,说不定你们认识呢。”
萧远叙按耐住忐忑,道:“嗯,我是跟路采和周鸣庚认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您和叔叔。”
路母道:“我们不怎么过来,这次难得一起过个新年。”
“在本市有想玩的地方吗?或许我可以做个推荐。”萧远叙绞尽脑汁地搭话。
他们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路母和路父显得很随和,有说有笑地让萧远叙有空常来做客。
到路采家后,萧远叙又下车把行李箱拿出来,继而望了花园里紧闭的大门一眼。
路母记起萧远叙在甜品店里的答复,猜测对方也许没人庆生。
她体贴地调侃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要不要到我家过生日啊?”
萧远叙屈起手指,用大拇指指甲刮了下食指指腹。
自己在紧张,在怯懦。
萧远叙没后退,道:“可以吗?”
·
路采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想着下午三点钟,如果爸妈还没回来,自己就去找萧远叙,过完生日再和他们见面。
听到门铃声,他以为自己点的奶茶到了,蔫巴巴地去开门。
他看到萧远叙和爸妈站在一块,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路母道:“幻什么觉,一年没见不认识爹妈啦?”
“不是,你们后面这位是什么情况?”路采道。
他与萧远叙对视了下,又迅速分开,有意回避的目光中闪烁着些许狡黠。
等父母去房间放东西时,路采抱着胳膊,把萧远叙堵在玄关处。
“几天没见,我有点不认识男朋友了。”他道,“你是谁呀?我男朋友貌似不敢来我家诶,怎么带着蛋糕冒出来了?”
萧远叙没应声,路采就得寸进尺,恶劣地与萧远叙贴得更近。
“你怎么紧张得话也不敢说,是不是心都要跳出来了啊?”路采道。
萧远叙道:“心跳声太响,吵着你了?”
“具体有多响?”路采为难道。
实际上他想贴在萧远叙心口听听看,但刚一凑过去,就好像触发了男人身上某一开关。
萧远叙揉了揉他的头发,继而手掌贴着他的后脑勺,微微一用力,将路采送向自己。
这个吻最开始是很轻柔的,路采沉溺其中,本以为会适时打住,但迟迟没有结束。
父母在房间里随时会走出来,周鸣庚也快要下楼了,他不免有点担忧。
察觉到他要撤退,萧远叙并没让路采如愿,反而吻得更深。
路采贴在墙边,忍不住往后缩的同时,脑袋也在萧远叙的掌心里蹭来蹭去。
他微弱地闷哼了声,听到周鸣庚穿着拖鞋在楼梯间走动,自己愈发提心吊胆,伸手推了萧远叙两下。
没用,萧远叙不放开他。
这一瞬间,路采都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继而捏紧了萧远叙身前的衣料,在手里揉成皱巴巴一团。
“爸妈,你们回来了?”周鸣庚懒洋洋道,“路采你人呢?”
紧接着父母推开门,道:“小澄,我们还带了你的朋友回来。”
所谓的朋友正和路采在一起,在他们看不见的死角处接吻。
话音落下的瞬间,路采终于被松开。
他红着耳根,慌慌张张地擦了一把嘴,看萧远叙慢条斯理地抚平被揉皱的衣服。
不由路采说些什么,路母走过来道:“你们怎么杵在门口呢?”
萧远叙彬彬有礼道:“阿姨,我和小路好久没见了,光顾着再熟悉一下。”
“来坐着慢慢聊。”路母道,“你刚下班吧?喝点热水暖暖。”
萧远叙朝前走了几步,再回过头,眼里含着笑意,抬起修长的手指,隔空指了下路采的心口处。
不需要多讲,路采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萧远叙是在说,他的心跳,和自己此刻一样快。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甜回来。
在收尾啦!=w=
第75章
“……我是出现了幻觉吗?”
饭桌上, 周鸣庚复读了之前路采的问题。
路母熟悉着家里布置,看到冰箱后,热情地招呼着萧远叙, 让人赶紧把蛋糕摆进去冷藏。
她道:“小萧过生日, 大家一起吃蛋糕啊。”
没认识多久, 都改口叫小萧了。周鸣庚抽了抽嘴角, 再瞥了眼路采, 闭上嘴选择不说话。
今晚没人做饭,路采喊了酒店外送,五个人点七道菜。
最开始他们点评饭菜,路父说这鸡汤为什么能煮得这么清, 同时又鲜香美味。
萧远叙解释了下煮汤的窍门, 以及如何“吹汤”, 将鸡汤表面的油脂除去。
“你懂得好多啊。”路母道。
萧远叙道:“平时我也做菜,有机会的话给您和叔叔露一手。”
“你自己做菜啊?是一个人住么, 还没成家吧?”
人鱼族同样有人情世故, 路母和寻常长辈一样, 会关心小辈的生活。
路采插嘴:“妈, 你这么问是想给他做介绍啊?”
路母回嘴:“介绍你这个祖宗啊?”
路采:“……”
他噎了下,别别扭扭地答话:“他是一个人住, 爸妈在国外很少回来。”
萧远叙介绍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母亲忙于经营家族生意, 父亲则在幕后常年旅居。
得知他爸是陶岳繁, 路母喜出望外,让路父看看这个基因遗传,陶岳繁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整过容。
“那他们过年也不回来?”她问。
萧远叙道:“是啊。”
路采趁机说:“要不然你来我们家一起过吧,不就有机会烧菜了?”
周鸣庚听他们一唱一和, 和路采道:“你赶着邀请人家上门蹭饭呢?”
路父路母在开饭前听萧远叙做了简单介绍,知道路采在他公司里当签约艺人。
他们异口同声道:“不要对小路的老板这么没礼貌!”
周鸣庚心说自己就不该开口:“……”
萧远叙笑得温柔:“没事的,我和小周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小周更无语了:“…………”
话题由此拐去了周鸣庚身上,路家父母兴致勃勃地打听周鸣庚的近况。
“你们直接来问我就行了,为什么要问他?”周鸣庚诧异,“我就坐在你们面前啊?!”
路父道:“我问了你也不说实话嘛。”
路母附和:“风言风语都飘到海、海边来咯,和哪个明星是不是?圣诞节包酒店是不是?”
这是非常隐秘的事,周鸣庚料不到父母会知情,顿时僵在原地,思索身边到底有谁是他们插的眼线。
其实这些年没见,他们并非对岸上的事不闻不问。
只是之前一直是放养式育儿,让周鸣庚和路采互相拉扯着长大,如今也没有干涉,清楚大儿子过得好就放心了。
路母八卦道:“听说你们不来往了,分手了啊?我以为你会被登报纸。”
周鸣庚答不上话,一味往嘴里扒白米饭。
路采替兄解围:“妈,多吃蔬菜对身体好!我给你夹一点青菜!”
“哎,你少把自己不爱吃的推给我。”路母说完,转头道,“小萧你随便吃啊,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和我们客气。”
萧远叙道:“谢谢阿姨,我给您夹点排骨。”
以前在萧家一直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很少这么热闹,他有点不习惯。
但他想,以后应该会适应的。
饭后端出蛋糕时,路父路母很欣喜,又对此手忙脚乱,尴尬地看向两个儿子。
人鱼族没有这项传统,他们热情地邀请了寿星,实际不知道该怎么做。
路采体贴地主动说:“我们唱生日歌就好啦,点播听个两遍。”
萧远叙拆开蛋糕盒,往上面插蜡烛,然后路采打开音乐软件,开始播《生日快乐歌》。
音乐旋律简单,对人鱼来说没有难度,家长们很快融入进来。
关上屋内所有的灯,唯有蜡烛的光点摇曳。
萧远叙戴着纸做的皇冠,显得有些幼稚和不协调,其余几个人都戴上了小礼帽。
他坐在椅子上闭起眼,许过愿后吹灭了蜡烛。
分完蛋糕,路母感叹:“你要是不说,我都看不出你二十八了。”
萧远叙道:“是吗?”
“嗯,你看着像刚工作三四年。”路母道。
相貌还年轻着,气质已经沉淀下来,两者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没有变得疲惫和油滑的迹象。
“而且和小路也很聊得来,不是没话找话。”她道,“我瞧他刚才很开心。”
萧远叙道:“他是个很容易就开心起来的人。”
“那不一样,他看着你的时候不一样。”路母道。
她这么说,萧远叙以为他与路采的恋爱关系已经被识破了,还想着要不要顺势坦白。
然而路采在二楼喊:“小萧啊,小萧你过来啊!”
这称呼显得没大没小,被客厅里的路父纠正了下,但路采没听,依旧学着他们的叫法喊萧远叙。
“有东西给你看。”路采道。
路母也收了话头,转而道:“小路找你,你不过去他是停不下来的。”
萧远叙笑了下,上楼去路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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