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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是病美人(穿越重生)——廿四铜钱

时间:2021-09-03 18:37:19  作者:廿四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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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不知为何,心口的疼痛突然发作,疼到晕了过去。
  梦里他站在祭台外面,仿佛一个局外人看着楚阆将那金羽箭射进他的心口,他看到自己脸上竟是解脱。
  他总以为,自己是失望,却没想到,原来上一世,他也早就想挣脱京都这巨大的牢笼了。
  沈辞又朝高台上的楚阆望去,上辈子离得太远,他看不清楚阆的表情,只觉得小皇帝应该是十分痛快的。
  可现在一看,他竟然在楚阆脸上看到了错愕,为什么呢?
  既然下了决心要杀他,就不该摇摆不定。
  他正想着,隐约间耳边传来楚阆有些恼怒的声音:“谁点的龙涎香?!”
  赵殷看了一眼,连忙上前掐灭了香:“陛下,许是新来照顾沈大人的宫人不懂事,个中情况不了解,故而…是奴才失职,请陛下恕罪。”
  沈辞被吵醒,抬眸便看见楚阆坐在床榻边上正在训斥赵殷。
  楚阆察觉到动静,转头关切地问:“先生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沈辞轻轻摇头:“臣无碍,陛下不必费心。”
  楚阆伸手覆在沈辞额上:“先生看起来,脸色十分不好。”
  明明也没有引发咳疾,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
  这个问题,沈辞自己也不清楚,只能摇头。
  楚阆想了想,对沈辞道:“先生许是在宫里闷了太久了,不如,朕放先生回府一趟?”
  沈辞眼眸一抬,有些惊讶地看着楚阆。
  小皇帝会同意他出宫?
  果然,又听见楚阆接着道:“朕与先生一起。”
  沈辞抿唇:“多谢陛下。”
  倒也无妨,他能回去一趟安排不少事情。
  “先生的咳疾可好些了?”楚阆覆在沈辞额头的手收了回来,改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
  沈辞微微缩了缩:“好多了,已经不咳嗽了。”
  “那就好,”楚阆也不勉强他,将他的手放回杯子里,替他掖好被子。
  第二日一早,楚阆下了朝便和沈辞上了马车,这是二次第二次出宫。
  国师府上下无人知道沈辞要回府,就连棠梨还在院子里打扫,等着沈辞的消息。
  门口有人过了九曲回廊,走进了院子,棠梨低着头正打扫着落叶,视线所及之处突然多了一双精致的云靴。
  棠梨有些惊喜地抬头:“主子…”
  话刚出口,却发现来的人并不是沈辞,棠梨眸中的星光瞬间灭了下去。
  林禹看着心思都在脸上的小丫头,笑了笑:“本王同你家主子约好了,今日会在此处见面。”
  棠梨眨了眨眼,问:“王爷的意思是,主子今日会回来?”
  林禹点头:“自然。”
  棠梨行了个礼,欢欢喜喜地去打扫屋子准备吃的去了。
  林禹站在院子里没有等多久,车轱辘的声音在国师府外响起又停下。
  有人步履款款,随风而来,夹杂着冬日雪松的气息,清新淡雅。
  林禹浅笑着转过身,刚要说话,笑意在目光掠过俩人之后瞬间僵住。
  楚阆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与之对视。
  沈辞方才穿过九曲回廊的时候便看见院子里有人,却又不确定是谁,近了才发现竟然是林禹!
  琰王怎么会在他国师府?
  林禹快速回神,对楚阆行礼:“陛下圣安。”
  楚阆看着他,有些戏谑:“琰王怎么会在这里?”
  林禹“哦”了一声:“臣是来探望国师大人的,上次在御书房见国师大人病得不轻,故而想着再来探望一二。”
  楚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才不信林禹会不知道沈辞被留在宫中多时。
  不过楚阆并未点破,略过林禹朝院子里面走去。
  沈辞虽有疑惑,却并未多言,他要想办法离开楚阆的视线。
  路过林禹身边之时,林禹对他低语:“沈大人怎么将陛下也带过来了?”
  沈辞带着疑惑望了他一眼。
  林禹似是反应了过来:“本王给你的字条,你没收到?”
  沈辞轻轻摇了摇头。
  林禹望向楚阆,那人走在前面,仿佛在观赏着国师府的风景。
  沈辞没再继续说话,倒是林禹,打量了他一眼,道:“沈大人面色不佳,可是病未痊愈?”
  沈辞此刻站在阳光下,被冬日里不甚耀眼夺目的阳光打在脸上,本就苍白的面容更加惹人怜惜。
  楚阆在前面唤他:“先生,朕还从未来过国师府,您可愿带朕逛逛?”
  楚阆站在不远处,浅笑着看着他,对他与林禹的低语充耳不闻。
  沈辞不在理会林禹,朝楚阆走去:“国师府比不得御花园,没什么好看的。”
  楚阆十分自然地牵上沈辞的手,将林禹视若无睹。
  九曲廊桥之下是一片荷塘,此刻夏季已过,荷花早已开败,只是那大片大片的鱼儿依旧在池塘中嬉戏。
  沈辞对这一切熟的不能再熟,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他回身望去,是棠梨那个小丫头,端着茶盏过来了,看到他十分惊喜,又是行礼又是见到楚阆有些无措:“陛…陛下圣安。”
  楚阆笑着戏谑:“先生的那个小丫鬟?你在宫门前不是挺大胆的吗?”
  棠梨跪下道:“那时没见着主子,心中着急,冒犯陛下,请陛下恕罪。”
  楚阆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现在不着急了?”
  棠梨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辞一眼,想了想,道:“陛下在奴婢面前,奴婢的胆子就荡然无存了。”
  楚阆心情颇好。
  林禹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棠梨手中端着的茶盏,只有两杯,原是给他和沈辞准备的。
  林禹笑了笑,为了防止棠梨乱说,他先道:“这小丫鬟也是机灵,特地泡了茶来给陛下赔罪。”
  “哦,是吗?”楚阆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
  二人说话间,沈辞的目光落在了棠梨身上,与棠梨弗一对视,在两人将注意力回过来之时又迅速移开。
  楚阆接了一杯茶,浅尝了一口,在荷塘边上坐了下来。
  “琰王,不如和朕下局棋?”楚阆看见桌上未收的棋盘,兴致高涨。
  林禹点头上前,在楚阆对面坐下:“那臣便献丑了。”
  两人将院子里唯二能坐的地方占据,沈辞主仆二人便只能站着。
  沈辞道:“陛下,臣去安排膳食,陛下一会儿在国师府用膳吧?”
  楚阆却将他拉住:“先生不急,朕觉着这个石凳有些硬,朕坐不惯。”
  沈辞看着那材质与御书房院子里一模一样的石凳,道:“那臣去取个软垫来。”
  楚阆没放手,反而站了起来:“古人有云,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朕不想要软垫,朕想枕一枕美人膝。”
  楚阆说这话的时候,望着沈辞,意味十分明显。
  沈辞抿着唇,院中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他与楚阆僵持着,楚阆先开口问:“怎么,先生要违抗朕的旨意?”
  沈辞深深看了楚阆一眼,松开他的手,坐在了方才小皇帝坐的石凳上。
  沈辞等了片刻也没等到楚阆动作,刚要转头看去,只觉得身上一轻,他又被楚阆抱起来坐在了那人腿上。
  只听见小皇帝在他身后道:“朕想了想,还是揽美人入怀比较好。”
  林禹看着二人的动作,附和般笑了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多的是深沉。他目光略过沈辞局促不安的脸上,未曾多做停留。
  沈辞自始自终也没找到离开楚阆身边的时机,只能将上次提早写好的字条见机交给棠梨。
  临近夜深之时,楚阆才意犹未尽地拉着沈辞回宫。
  车轮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滚动,马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沈辞上了马车后一言不发,也没有理过楚阆一句话。
  直到下了马车,楚阆去拉沈辞,沈辞退开一步道:“陛下。”
  楚阆讪讪收回手:“先生生气了?”
  沈辞淡淡道:“臣不敢。”
  楚阆笑:“先生明明生气,何必口是心非?”
  小皇帝都这么说了,沈辞问他:“陛下今日何意?”
  楚阆扬眉:“先生既然约了人,朕自然是送先生去赴约。”
  沈辞抿唇:“陛下怀疑臣?”
  楚阆望着他并未言语,只是眼神说明了一切。
  沈辞想起昨日他昏倒醒来,楚阆破天荒答应他回府,再想到他们今日到国师府,楚阆看到琰王毫无惊讶的神色,沈辞顿时明了。
  楚阆是故意的。
  沈辞倦怠地问:“陛下以为,臣是在装病骗您?”
  沈辞定定看着他,也是,他教导小皇帝莫要轻信任何人,包括他,楚阆的做法并无任何不妥,倒是他,身为臣子不该与陛下置气。
 
 
第13章 先生莫非吃醋了?
  楚阆反问他:“先生没有吗?”
  他刚截到林禹的字条,沈辞便病了,难道不是托病出宫,去赴约吗?
  “罢了。”沈辞向来对没有证据之事不屑解释,他抬步便要走。
  楚阆看得出沈辞略带疲倦的神色,心中一动:“先生…”
  楚阆话没说完,只见沈辞身形一晃,他面容苍白,双眸有些迷离,刚走了一步,整个人朝前面就要摔下去。
  “先生!”楚阆眼疾手快将人拉住带进了怀里。
  上一世,沈辞很少生病,唯一一次病了也是因为楚阆。
  彼时楚阆年幼,对宫外的事情都十分好奇,他拿着手里的书一步一步挪到了孤鹜宫的宫门口,坐在门槛边上听着外面的宫人讲宫外的事。,
  “我听说今日陛下下旨,想让太子去东宫。”
  “我也听说了,不是被沈大人劝住了吗?”
  “是啊,可是我觉得,太子本来就应该住在东宫啊,住在孤鹜宫算怎么回事?”
  “大概…离陛下近些,也好讨陛下欢心?”
  “可是陛下也从来没有去看过太子啊。”
  “陛下挺喜欢皇后娘娘的,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太子呢?”
  “这谁知道,皇后娘娘难产而死,陛下过于伤心吧。”
  “我还听说今日陛下因此发了好大的火,沈大人虽然受陛下青睐,可如此明目张胆驳回陛下的旨意,陛下着沈大人正跪在御书房门口呢。”
  “这天下也只有陛下能罚得了沈大人了。”
  “要我说啊,也是活该,沈大人软禁太子,陛下都不管管,如今也该让他吃吃苦头,教他不敢胡作非为。”
  御书房门外正跪着一道笔直的身影,那人一身繁重的纯白国师袍,帽子落在背后,像是一件宽大的斗篷,墨发披在身后,黑白分明。
  他神情淡漠,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在看里头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庆德皇帝,又似乎谁也没看。
  赵殷站在门口微微弓着身子,他亲耳听着沈大人竟敢顶撞陛下,虽然被罚了出来,可心底对沈辞的畏惧又添一层,此刻只能恭恭敬敬目不斜视。
  京都上空汇聚了不少阴云,赵殷的拂尘被一阵狂风吹乱,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不远处有一大团黑云正朝这里靠近,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赵殷看着那逐渐靠近的黑云,不知要不要提醒陛下一声。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黑云已然密布于京都上方,一道惊雷在半空中炸响,伴随着电光。
  沈辞身上的白袍被狂风吹乱,他却跪的岿然不动。
  没一会儿乌云沉沉,上方落下来一滴一滴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溅出水花来。
  大雨倾盆而下,倒在沈辞身上,一身白袍瞬间湿透,秋风萧瑟吹在身上,令人感到冷意。
  赵殷站在廊下,看了一眼里面气定神闲的天子,闭上嘴静静站着。
  这雨一下就是半个时辰,廊檐落下的雨水串成了一条线,沈辞跪在大雨中,刺骨的寒意侵略全身,冻得他有些麻木,他脸色已经苍白,却依旧跪在原地不肯松口。
  许是上天垂怜,半个时辰后,雷雨渐歇,密布的乌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间便是晴空万里。
  碧空如洗,一抹霓虹映在远处,风停,日出。
  “退下吧,太子还是照旧住在孤鹜宫。”
  御书房传来庆德皇帝终于松口的话。
  沈辞听到天子妥协却也无甚表情,他双手撑着地上,缓了缓才勉力站了起来。
  他在赵殷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御书房。
  等沈辞走到孤鹜宫的时候,楚阆正在院中练习射箭,见到沈辞回来也不多加理会。
  沈辞强撑着走回孤鹜宫,一手撑在石桌上问:“殿下今日的功课完成了?”
  楚阆射出一箭正中靶心,没有理会沈辞,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沈辞又道:“殿下若是没有完成功课…”
  他话没说完便被楚阆打断:“我知道你把我关在孤鹜宫不让我出去,我倒是没想到,你连我搬到东宫去都不让,哼。”
  孤鹜宫与东宫其实隔的不远,但沈辞就是一步也不愿意让他离开孤鹜宫,不让他见外面的人,不让他出去,将他名为教导实为囚禁在这里。
  沈辞看了他良久,垂眸道:“殿下身份尊贵,不可称谓‘你’‘我’。”
  楚阆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嗤笑一声,将弓箭收了转身就要走。
  沈辞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叠叠,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晕了过去。
  .
  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似有醒转的迹象,苍白而有骨感的手被人拢在掌心,显得小巧。
  沈辞悠悠醒来便对上楚阆轻蹙着的眉,与梦里稚嫩的脸不同,如今轮廓清晰明了,线条冷峻流畅,眉眼间深沉令人再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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