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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拥抱你(近代现代)——梨斯坦

时间:2021-09-05 13:36:08  作者:梨斯坦
  杂货店老板把视频调出来,让他们自己拷。然后就去教训儿子写作业去了。好好学习才能上好大学,上好大学才能当领导,才能有这么精明能干胸大腿长的秘书。
  东宝比盛时在黑砖窑时见到时更老、更死气。那时候他就皱巴巴的像个核桃,被拘留十五天出来,又被村干部狠狠教训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畏畏缩缩的,好像个推一指头就能碎成灰渣子的腐朽木雕。
  “你还认得我吗?”盛时站到他面前,东宝顺着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往上看,眼前这年轻人洗干净了脸,好像连带着身高都比在砖窑时高了半头。也是,在那个地方,谁还不是低着头缩着脖子熬命呢?
  东宝点了点头,嘴和双手一起颤抖起来。
  “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盛时给了他一根烟。“多亏了你的药,小松才捡回一条命。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说死在砖窑里的人会被卖掉尸体,你知道卖到哪儿了吗?买家是谁?”
  东宝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黑砖窑一共死过几个人?”
  ……
  “你跟胡二埋尸体那次,尸体又被二毛弄走了,车是二毛的吗?你还记得车牌号是多少吗?”
  ……
  “你知道二毛开车去了哪里吗?”
  ……
  “你记得什么?你还记得抬尸体出去是什么时候吗?”盛时有点失去耐心。
  “冬天……”东宝突然说。
  “冬天?”盛时微微皱眉。
  “冬天。抬出去的时候……人还有一口气……血都冻住了。头塌了一块……”
  “村干部来了。”在院门口眺望的楚云帆突然说。
  远远地,三个人朝着东宝家的方向走来,两人簇拥着其中一人,一边走一边在跟他说什么,看样子是有人告诉村干部,有陌生人来找东宝。
  “走。”盛时拔腿就往外走,他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在查这件事。
  SUV小钢炮一样窜了出去,几个拐弯就上了村外公路。
  盛时开车上了山,想再进砖窑那个院子里看看,上山才发现,砖窑大铁门已被贴上了封条。
  “别去。”楚云帆说。盛时脸上写着“跳墙”两个字,“你不是警察,如果这件事另有隐情,你更得一举一动都在规矩之内。”
  盛时哦了一声,掉转车头下山,他有点怀疑,“楚老师这么守规矩吗?庄晏让你盯着我?”
  楚云帆默认了。“下一步干什么?回去扒监控视频吗?”
  “嗯。还得去趟滨海度假村,最好能找滨海警方问一下那具尸体的特征。如果恰好这具尸体也有头骨塌陷,那么尸体来源于黑砖窑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分。”
  “你这个逻辑不对呀。如果是黑砖窑的尸体被卖到滨海度假村,那么尸体一定头骨塌陷;反之,滨海度假村发现的尸体头骨塌陷,并不能证明它是来源于黑砖窑。”楚云帆说。
  “我很同意庄晏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滨海度假村挖出来的尸体头骨塌陷,你觉得有多大可能是相近的死亡时间内、另一具成年男尸?”
  “但你这个并不构成证据。”
  “你说的那是刑事办案的证据,我需要的是这种联系。”盛时说,“具体取证当然要靠警方,我们要做的是证明这两件事的确有联系,然后捅到警方眼里。”
  楚云帆突然坐直了身子,皱着眉指了指后视镜,“……是我错觉吗?这车在我们后面挺久了。这是在跟着我们?”
  一辆黑色别克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司机和副驾的人都戴着帽子,副驾上的人还揣了个长焦,对着他们一顿狂拍。
  盛时瞟了一眼后视镜,“相信你的直觉。坐好。”
  楚云帆那声尖叫还没叫出来,愣是被盛时猛然加速给噎在了喉咙里。
  盛时一脚油门踩到底。他们一加速,后面别克也跟着加速,盛时眉头微蹙,不顾前面弯度大,一个急转漂移过去,甩得楚云帆一头撞在副驾玻璃上。
  “我靠……”楚云帆紧紧攥住安全带,惊恐地盯着后视镜。
  这一带山多,从村里到县里大概二十多公里,路况不算太好,盛时脸紧绷,不管不顾地往前冲,遇坑遇路障都不带躲;上坡下坡一个速度,楚云帆甚至觉得他转急弯时都没减速。
  直到进了县城,也是在车流里横冲直闯的,多次擦着限速的边儿,各种加塞变道,一路绝尘地上了回京高速。
  “好……好像甩掉了……”楚云帆仔细地盯着后视镜,观察了十几分钟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一路又颠又冲又甩的,吓得她心脏几乎蹦出胸腔,这可比当年诈骗团伙追她刺激多了。直到进了京,她脸色都没恢复。
  “别慌,应该只是盯梢的,不会开车撞人。”话虽这么说,但盛时脸色很不好看,“行车记录仪内容等下我要带走。你家在哪?我直接送你回家。”
  有不好的预感藤蔓似地缠上心脏——这还没开始查呢,就把楚云帆裹进这滩浑水里来了。
  “这车你跟谁借的?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你朋友解释一下,让他最近注意着点。楚老师,你——”
  “这是套牌车。”楚云帆抹着一头冷汗,解开安全带的手都在哆嗦。“我特么,就知道你肯定要搞事情,所以弄了个套牌车。”
 
 
第21章 
  盛时本打算直接送她回家,但这一天又下乡又公路漂移的,晚饭时候把人赶走太说不过去,为表歉意,专门挑了家评分极高的餐厅请她吃饭。
  破天荒地,探店达人楚云帆老师也不挑三拣四了。她被折腾得面如金纸,下车时腿还有点抖。
  她是真被颠恶心了,自从进了餐厅就猛灌柠檬水,喝了三大杯才把那股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对不起……你没事吧?”盛时有点内疚,挥手叫服务员又给她端来一杯。
  “我——”楚云帆惊魂未定,刚说一个字又开始反胃,赶紧又灌了一口。“盛老师你是参加过F1的吧?”
  参加过F1吧……
  F1吧……
  “你感受下它的抓地那种抓力,别怕,对,开这种车就是需要一点车感,尤其是转弯的时候。”
  他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
  超跑俱乐部的经理在一旁端着笑脸,“小卫先生车感不错的。好多人第一次开都觉得马力太大,不抓地。”
  “怎么样?喜欢吗?”副驾的男人靠近驾驶座的年轻人,低声问道:“或者你觉得太招眼,买个普通点的,以后省内出差直接开车去,不用坐火车了。”
  年轻人摇摇头,懒散地偏头在爱人脸边啄一下。“别,我可不爱开车,坐车就行。”
  “你大爷!”副驾上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背,笑骂道,“懒死你算了。我难道载你到80岁?”
  “盛老师?喂!盛老师!”
  盛时手指无意识地抚着硬盘,走了一会儿神。楚云帆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拿到视频,下一步就是筛选目标车辆了——这是个大工程,县里有个有名的家具市场,是以附近的村也多为木材、三合板加工,来来往往的面包车每天不知有多少辆。
  “其实也还行,天气不冷不热、月亮是圆的、车牌号里有4,只要从秋季起,每月十五前后的挑出来就可以,但后续还要去车管所查什么的。”
  盛时有些沮丧,“只可惜没有9、10两个月的。”
  楚云帆支棱着下巴,沉思良久,突然道:“我觉得你从11月以后开始查没问题的。”
  “嗯?”
  “胡二和东宝对于时间的说法稍微有点错位,我比较倾向于东宝的说法,’额头上磕出来的血一流出来就被冻住’,这种描述太细微了,不像是作假。9月10月不会冷到这个地步,10月在京城还能穿裙子呢。胡二精神有点问题,又是个基本被剥夺时间感的劳工,他对于时间把握没那么准确。”
  盛时轻轻摇头,“不,他对时间把握或许不强,但他提了好几次, ‘热的时候刚过去’。你没在里面呆过,人在里面基本上被剥夺了时间感和空间感,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唯一能跟外界产生互动的,就是自身感受了,这种情况下他会对自身感受格外敏感,更何况劳工们长期就那一身衣服,如果是很冷的季节,胡二应该很敏感地提到冷之类的说法——”
  他突然停住了,而且发现对面的楚云帆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
  “砖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砖窑昼夜不熄,那个小小的院落,温度比别的地方要高许多。即便是严冬,工人们也没有被褥,依旧躺在砖地草席上睡觉。
  但东宝是有一定的自由的,这就是为什么胡二觉得“刚刚过完很热的日子”,而东宝却一口咬定是冬天。
  “那就从11月开始查起。锁定车牌号,就能通过车管所找到人。”盛时有点兴奋。
  “车管所这边我可以找人打听。不过先说好,定位到车辆之后,就把这些都交待给警察。杀人卖尸这事你真管不了。”楚云帆说。
  “这个自然。”
  “你猜今天跟踪我们的是谁?”提起这茬,楚云帆还心有余悸,“是黑砖窑的人?还是卖尸团伙?还是买尸体的人?”
  “肯定不是黑砖窑的人。”盛时说,“主犯都进去了,就算是陈家坳的人,也犯不上跟踪我们——这事儿这么大,他们不会冒险跟两个记者过不去。卖尸团伙现在并不知道我们盯上了这件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买尸方——方圆能源。”
  楚云帆十分头疼,“你怎么就跟方圆能源杠上了呢?我们今儿是找东宝,问的是黑砖窑劳工的事,如果方圆能源跟买尸有关,他们现在盯梢我们就相当于自曝目标。你是方圆能源你会这么干吗?”
  盛时说:“我在去做方圆能源员工讨薪的报道时,就问到了关于滨海度假村停工的事。他们应该知道了我在查这件事,如果我是方圆能源,与其假装置身事外,不如掀到明面上,给查这件事的人一个警告。”
  两人正说着,庄晏的电话打了进来。“喂,搭档,今儿去找那谁去了?”
  盛时:“嗯。”
  庄晏:“有什么收获?”
  盛时:“一时说不清,等你回来再说。”
  庄晏啧了一声,“有事儿跟楚云帆商量哈,你把电话给她。”
  楚云帆吃得两手都是油,直接小指戳开免提,“咋啦?有话就说。”
  “照顾好我搭档啊,你看着他点儿,该找警方就找警方。”
  楚云帆:“嗯嗯,你那边咋样?”
  庄晏:“甭提了,特严重,一开始不知哪个孙子在现场给消防员提供信息,没说明白起火的是化学制品,消防员直接上水枪,导致了二次爆炸,折进去好几个人。真他妈造孽。今天还好点,昨天他们当地的媒体赶过来,现场进都进不去。”
  楚云帆懒得听他叨叨,“行了,你注意安全吧。有啥事儿招呼着。”
  庄晏:“——哎别挂呀,你都不知道,好几个同行都在打听你来没来,得知你没来,大家那叫一个喜大普奔。”
  楚云帆:……
  庄晏:“不过你也别郁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正好创造条件让你跟盛时单独相处,哥想要还要不来呢,啧啧,说好的公平竞争,白让你占了好几天便宜。”
  盛时:……
  楚云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开的免提。”
  庄晏:……
  手机那端“嘟”地摁断了,三秒钟后,盛时和楚云帆一齐大笑起来。
  盛时还从没在人前这样笑过,眼睛一弯,眼皮上那颗痣就随着表情流动起来,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生动而温柔,与平时严肃冷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为什么让我帮你?”笑过之后,楚云帆突然问道,“为什么避开庄晏?”
  盛时一耸肩,“赶巧而已,他对爆炸案感兴趣,我不感兴趣。”
  楚云帆猫一样的媚眼写满了“你丫胡说八道”:“宋溪是做人物报道的,她会对爆炸案感兴趣?”
  盛时往椅背上一靠,“楚老师为什么愿意帮我?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这档事很复杂。”他眼神微闪,“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只是想从我这儿撬个选题吧?”
  楚云帆斟酌了几秒,从表情上看来,似乎很享受这种一来一回的试探。如果没有庄晏那个傻逼电话来打扰,还大嘴巴地把话挑明了,俊男靓女,星级餐厅,话说一半留一半,这就是高段位的暧昧,四舍五入约等于约会了啊。
  “盛老师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盛时戏谑地一抬眼,“记得。我还记得你说过,不是你前男友。”
  “对,不是前男友,”楚云帆说。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卫南山,你认识吗?”
  盛时的表情有种意料之中的惊讶,他轻笑一声,“哦,是他呀?——听说过。”
  他这一瞬间的表情被楚云帆捕捉,停了一会儿,楚云帆才略带失望地开了口:
  “我呢,不是个多有天赋的人,当然也可能是开窍晚。刚进周刊时混得挺不如意的,半年都没转正,差点就过不了试用期。”
  “后来有次分到一个商业报道,既没有门路采访,也不太明白到底该怎么写。就找卫南山求助——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但他很热心地帮我介绍采访对象,那稿子写的稀烂,他还帮我改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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