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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学院(穿书)——颜昭晗

时间:2021-09-06 10:21:34  作者:颜昭晗
  “我没有什么值得吸引你的。”希尔达说。她的烟快要抽完了,陶乐思能够感受到,她的盔甲也就快要卸掉。
  “不,你有。你不仅有,而且你很清楚,”陶乐思说,稍微弯下腰,离希尔达更近了一些,“可是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想,也许,你对我也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对不对?”
  希尔达用力将烟蒂在桌面上按灭,木质的桌面留下了一个椭圆形的烫斑。
  “天哪,桃乐丝,我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我遇到上一个像你这么蠢的人,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艾斯比半死不活地在陶乐思的脑中开麦:“天哪,桃乐丝,我觉得您挺蠢的。”
  陶乐思笑了,她倾身,距离希尔达越来越近。尽管这个姿势让她的腰椎很难受,而且只要稍微没有把握好平衡,她就可能滑跪到希尔达面前,或者直接来个干脆的前空翻。
  可是她不在乎。
  她距离希尔达太近了,她能够看得清希尔达脸上的细纹,眼中的光,已经不十分饱满的、颤抖着的嘴唇。
  “不,”希尔达忽然开口了,语气中带些慌乱,“不,我只信奉我的神灵,我的女神,我的母亲……”
  “你还来得及推开我。”陶乐思低声说,闭上眼睛,“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有十公分,不是吗?”
  时间仿佛凝滞了,星空在天空中旋转、低垂。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叫桃乐丝的女孩被她的校长杀死,有一个叫陶乐思的女孩因为买到了辣鸡小说而哀嚎。
  玫瑰赤霞珠的味道。稀释了的苦艾酒的味道。《鲁冰花》和《西西里变奏》,一步之遥和绿宝石。
  她也许等待了几秒钟,也许等待了几个世纪。她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像是一曲浪漫探戈起始的动作,随后或前进或后退,旋转,裙裾飞扬。
  陶乐思凑近了希尔达,她将嘴唇轻轻印在希尔达的额头上。香烟的气味包裹了她,这间屋子沉闷而昏暗,整所学校也死气沉沉的,可是唯有希尔达却坐在她的面前,陶乐思能感受到那件如女巫袍服般的黑裙之下的温暖。
  她的嘴唇沿着对方高挺的鼻梁下移,并明显感觉到了希尔达的慌乱。
  终于,她将嘴唇贴到了希尔达的嘴唇上。柔软的、干燥的。陶乐思睁开了眼睛。
  希尔达的眼睛是闭上了,她的睫毛不安翕动着,在脸颊上投下青色的阴影。气氛恰到好处,爱神与死神迈着相同的步伐。她们是姐妹,是舞者与伴奏,是舞蹈和音乐。
  忽然,希尔达推开了陶乐思。陶乐思赶紧抓住桌子的边缘稳住了身体,才没有一个跟头从桌子上摔下来。
  希尔达站了起来,起先的无措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她重新点了一支烟,将这支烟作为她的盾牌,再一次对着陶乐思竖起。
  “对不起,但我不能这么做。我是校长,你是学生——”
  “你已经猜到了我并非桃乐丝·恩格尔,我们没必要非要在乎这些,我也可以离开学校。”陶乐思有点无奈地说。她现在才察觉到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厉害。
  “——而且我有我的女神,我已经发誓将我的灵魂献给她,我有女神和舞蹈就已经足够了。”
  好吧,这就无解了。
  “你已经听到我和其他同事谈论的事情,”希尔达转身往卧室走去,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记得不要到处乱说,管住你的好奇心。现在,我要休息了,回你的房间去。”
  陶乐思轻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无论说什么,谈情说爱或者是讨论赫卡忒降临的事情,好像都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知道了,boss。”陶乐思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赶在希尔达决定要杀了她之前,离开了希尔达的房间。
  刚刚走出那扇雕花木门,陶乐思就感觉到一阵从敞开的窗子吹来的冷风,冷得她打了个寒噤,好像是一场幻梦刚刚醒来。
  “我这算是攻略她了吗?”陶乐思问艾斯比。
  “您这革命尚未成功,仍然需要努力呀。”艾斯比说。
  “那么,我能活下来吗?”
  陶乐思这句话像是问艾斯比,又像是在问她自己。她忽然想到了克劳迪娅的话,克劳迪娅说她也是一位赫卡忒女神,而希尔达只忠于赫卡忒。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让希尔达爱上她,陶乐思宁愿自己是女神。
  可是她无法想象自称是赫卡忒的克劳迪娅与希尔达接吻。假如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会冲上去当场把克劳迪娅nen死。
  陶乐思快步的沿着楼梯开始往下跑,推开教学楼的后门就朝宿舍跑去,感觉到风从她的耳旁呼呼吹过去。她的脸颊在寒冷的夜风中发烫,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发烧了,只是内心的激动无法平复。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不出所料,索莎娜正坐在她的房间里等待着她。
  “你去哪了,朵拉?”索莎娜关切地走上前,将手背贴在陶乐思的脸上,“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没什么,刚才在外面散了散步,可能有点热。”陶乐思稍微偏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了,即使是好朋友之间的亲昵。
  “凯瑟琳的状态很不好。”索莎娜有些难过地说。
  “也许她生病了,应该给她家里人打电话把她接走。”陶乐思说。
  凯瑟琳因为艾米莉亚的事情一直认为陶乐思有问题,而且总是对她有一种敌意。不过在此之前,陶乐思的心思不在应付同学之间的矛盾方面,所以从未介意过。
  “黛西给佩蒂尔小姐说过了。佩蒂尔小姐说,她已经给凯瑟琳的家人打了电话,他的家人要从伯尔尼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索莎娜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动静,确定附近没有人在窃听她们,之后小心地将门锁好。
  “我不知道凯瑟琳得了什么病,她们都说是贫血。可是我觉得也许这一切和我有关系,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我很渴,这时候有一个白头发的男仆给我端上来一个银杯子,我喝着里面的水,喝了很多很多,这时候我觉得味道不太对,再一看,杯子里面都是血。”索莎娜不安地说。
  “那只是噩梦,你不要多想。”陶乐思虽然这样安慰着,但她完全能够理解索莎娜的担心。
  她甚至能够猜想到,女巫通过某种手段,用凯瑟琳的鲜血启发索莎娜,使她能够对赫卡忒女神多一些虔诚。
  不,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在陶乐思躲在希尔达的衣柜所窃听的内容中,女巫们提到的“有人盗取我们的祭品”,假如凯瑟琳的鲜血是祭品,难道是索莎娜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偷取了凯瑟琳的血液?
 
 
第30章 一股邪恶而神圣的力量
  周一, 舞蹈课堂继续。
  希尔达加大了舞蹈生的训练强度,因为期末考试快要到了。除了最近排练的《mother》之外,希尔达还新增了许多比较基础的舞蹈训练。
  这些基础性的训练使用录音机播放音乐即可, 无需陶乐思当一个莫得感情的伴奏机器。于是每逢这种情况, 尤迪特先生就会下楼,把陶乐思薅到楼上去练琴。
  陶乐思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人间疾苦:在为生存和爱情备受煎熬的同时, 居然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艾斯比幸灾乐祸地说:“早知道学业才能让你感觉到痛苦, 就该把你空降到衡水中学。”
  作为一个管理比较宽松的学院,期末考试难度也不大。陶乐思记得在原著中,钢琴系的期末考试内容是:抽选大小调两组的音阶、琶音以及和弦,演奏一首练习曲和一首乐曲。原著中的桃乐丝练习曲选择的是德彪西12首练习曲中第一首,乐曲选择的是肖邦的降D大调圆舞曲“小狗”。
  但是这两首曲子,陶乐思一直练得不尽如人意。
  两首都是触键轻盈、技巧丰富的曲子, 不仅需要大量的练习, 还需要对曲子有充分的理解。但尤迪特先生评价陶乐思总是“只把谱子弹了下来, 实际上灵魂全都丢了。”
  陶乐思为此心烦意乱。桃乐丝·恩格尔是一个敏锐细腻、又有些忧郁的文艺青年,而陶乐思完全就是个沙雕。桃乐丝所能演绎出来的感觉, 陶乐思不一定能够完美展现。
  陶乐思练了一天琴, 被尤迪特先生骂了一天, 搞得她心情很不好。吃完晚饭后,陶乐思又独自回到了二楼琴房开始练琴。她越练越烦躁,索性站起身, 走到窗前,推开了窗, 让初冬的冷风呼呼吹进来。
  要不, 干脆换曲子算了……整点什么斯特拉文斯基之类的上台哐当哐当一通乱敲, 或者格拉斯之类的极简主义风格练习曲一直重复同一动机到老师们全部睡着, 估计很快就会被撵出学校。
  设定是逃出学校就会惨死,被撵出学校应该没有这么凄惨吧……
  圣诞节距离现在只有两个月了,仪式的时间也不太远了。
  而除了克劳迪娅提供的一些线索外,陶乐思对于原著中仪式失败的原因还是毫无头绪。
  艾斯比得出了最终的结论:“无论怎么样,你必须要跟克劳迪娅好好谈一谈。”
  陶乐思很懵逼:“难道是要我说服克劳迪娅,让她代替索莎娜成为赫卡忒的容器吗?”
  艾斯比说:“并非如此。事实上是,你可能要和克劳迪娅合作。”
  陶乐思刚想说她只想和精神正常的人合作时,克劳迪娅显然不在精神正常的范畴之中,便听到了楼下练舞室有一些动静,好像是录音机正在播放一首练习舞曲,隐隐还能听到打拍子的声音。
  哪个可怜的舞蹈生这时候还在练习?
  陶乐思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隔着练舞室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
  希尔达正在练舞室中,跟随音乐的旋律打着拍子。而在教室中央,随着拍子舞蹈的,正是因为身体过分虚弱而无法正常上课的凯瑟琳。
  眼前这一幕,诡异得像是梦境。
  凯瑟琳的眼神空洞,脸色惨白,随着希尔达的节奏,肢体僵硬地舞动着,动作毫无美感,好像一具提线木偶,掌握在技巧并不高超的木偶师手中。
  陶乐思看了一会儿,她惊讶地发现,景象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白炽灯苍白的灯光变得血红,凯瑟琳站在红色的灯光下,木地板上,一道道鲜血顺着木板的纹路,犹如一条条血的溪流,从凯瑟琳身上流出来,流向四面八方。
  陶乐思仔细地看了看,不,那些血流并非从凯瑟琳身上流出,而是从周遭流回凯瑟琳身上。
  随着血的回流,凯瑟琳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动作也恢复了优美而柔软。
  陶乐思在门外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希尔达在给凯瑟琳……补血吗?
  她想要救凯瑟琳?
  希尔达侧过头,目光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正在门外暗中观察的陶乐思。然后,她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陶乐思已经知道希尔达是女巫,所以希尔达也不介意陶乐思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忽然,白炽灯管啪的一声爆裂开,玻璃破碎的声响把陶乐思吓了一跳。
  走廊的灯同时灭了,只余一片黑暗。但是,在练舞室之中,那种诡异的红色光线仍然亮着,不知是哪里而来的光源。
  楼上,沉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像是快步地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似乎马上就会下楼。这脚步声陶乐思并不陌生,在黑暗走廊里,也在地下密室中出现过。除了脚步声,她似乎还能够听到那个怪物发出咆哮。
  一股气流向四面八方涌去,如同从凯瑟琳身上吹出来的狂风,令人难以招架。陶乐思被这莫名的风吹得站立不稳,甚至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她用手掌挡住直吹到脸的风,朝练舞室中望去。借着血红的灯光,陶乐思看到凯瑟琳身体周遭的血在飞快流逝,她很快就像一具失去了牵线的木偶,倒在地上,从她身上流淌出大量的鲜血,又从木地板的缝隙中飞快渗了下去。
  而一旁的希尔达仿佛刚被海啸冲击过一样,跌坐在地,头发散开,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希尔达!”陶乐思推开练舞室的门冲了进去。她知道希尔达在进行某种女巫的仪式,而且这个仪式中间出了些差错,她贸然闯进去,或许会有危险发生,但是她不在意那么多。
  陶乐思在希尔达身旁蹲了下来,抓住希尔达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希尔达披散的长发蹭在陶乐思的脖颈上,陶乐思感觉到衣服布料之下,对方身体的紧张。她一边试图让希尔达依靠住自己,一边四处张望着,想要在血红的光线中发现某个正逐渐朝着她们逼近的怪物。
  她感觉到某种危险在逼近,但却又难以概括这种危险的形态:是空气、是光影、还是bgm。
  脚步声从楼梯上踏了下来,朝着这间练舞室逼近。陶乐思仿佛听到有一个沉痛的声音在质问着她:“你怎么能伤害你的姐妹?”
  然而,红色的光连带脚步声忽然一同消失了。陶乐思以为自己瞎了,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一切又已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练舞室中,白炽灯依然亮着,走廊里的灯光与往常没有丝毫区别,地板上也没有任何血迹。凯瑟琳倒在地上,看起来苍白而病弱。
  如果不是希尔达还坐在地上,与她挨在一起,陶乐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希尔达轻叹了口气,从地板上捡起掉落的发卡,然后站起来,不着痕迹地离陶乐思远了一点。她将发卡衔在嘴里,重新把头发盘好,再用发卡固定住。
  “刚才发生了什么?”在陶乐思等待希尔达整理头发的这段安静而古怪的时间之内,她悄声问艾斯比。
  “出现了某种神迹。”艾斯比的措辞十分小心。
  “赫卡忒出现了?”陶乐思马上追问。
  “……我还不能确定。不排除还会有其他的神迹。”艾斯比更加小心地说。
  希尔达终于将头发重新整齐地盘在了脑后,整理好了衣服,又恢复了冷若冰霜且严厉的女校长的模样。
  “刚才出了一点意外,”她摊开手,试图对陶乐思解释,“但是我并不想要伤害凯瑟琳。”
  “我能看得出来。”陶乐思说。
  “只是中途被打断了,那是一种我无法控制的力量,是一股邪恶而神圣的力量。”希尔达说。她走近了陶乐思,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陶乐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放在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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