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玄幻灵异)——宁世久

时间:2021-09-06 10:23:22  作者:宁世久
  本该如此。
  卓远的脚步声打破清华宫内的安静,前左都督穿过温泉雾气来到天台上,看也不看这俯瞰皇城的景致,嫌恶地瞥一眼洪福寿禄万万岁手中大烟杆,片刻收敛神色,垂眸低头道:
  “官家,臣请降神域。”
  捧着漆盒的一队宫人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卓远说出这句话时,好像视线能穿透漆盒,知道《祖氏缀算经》藏在漆盒中,向右一步,拦下这队宫人。
  请降神域,便是指将神域与阳间某处同化,形成无边鬼域。
  九千九生生怨母曾用此法,试图困住公子朝霜。未曾想到她神域落下,无边鬼域形成,不到半个时辰,就先让东皇太一找到她化身,又叫公子朝霜一剑刺破她在庙中神像。
  但若不提这个,无边鬼域确实是一等一的困人好法。
  卓远突然提出这个,实在没头没脑。
  好在洪福寿禄万万岁同样不是凡夫俗子,听语气就猜出卓远目的。
  “卓卿还要对付公子朝霜?”白袍老者声音中透着不悦,“我觉得,这点上卓卿需得好好思量,谨慎一些。”
  都说过了,何必要对付那个病秧子?
  等他去死不好么?
  邪神打定主意,便是公子朝霜东皇太一一行跑来平京,都绝不露面。
  自然了,公子朝霜大费周折过江,目的不是平京,他都不信。
  洪福寿禄万万岁如此揣测,接着听卓远开口:
  “公子朝霜北上目的,是不周山。”
  “……”
  洪福寿禄万万岁右侧宫女轻抽一口气,她没听懂卓远和官家所谈,但她白嫩的手指给大烟杆前端烫起一个泡。
  大烟杆往她这儿一丢的邪神霍然起身,他和卓远对视片刻——隔着两张面具,或许对视了片刻——到底向去留不定的那一队宫人伸出手。
  “拿过来。”
  洪福寿禄万万岁喘了口气,才能用平静语气说出这句话。
  千不舍万不愿,都纠结在一言中。
  “拿《祖氏缀算经》来!”
 
 
第75章 肆日(十)
  风雪。
  遮天蔽地。
  透过琥珀色的镜片,灰蒙蒙的苍穹上一闪而过的是雷霆?还是呼吸过于急促以致瞳孔颤动产生的幻影?
  耳边回响的是猎猎狂风?还是快从胸膛跳出来的心脏鼓动?为求得稀薄生机而震动的肺腑?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于身体的知觉。
  他抬头看看,喘着气寻找可以容纳他放上脚的地方。他或许举起了冰镐,但手上传达不来任何感受。
  天地旋转,好像踩空了。
  足以掩盖所有的风声中,他一头坠入黑暗。
  “呼——”
  李朝霜醒了。
  梦中所见,刹那离他远去。无论他再如何回忆,脑中都留不下半点印象。
  若比喻成竹篮打水,那他这个竹篮上,甚至留不下证明那个梦存在过的湿痕。
  风在呼呼,李朝霜躺着发了一会儿愣,才揭开盖在头上的大帽。
  大帽自然也是昨日在却月城买的,或者说,用从八千手救难观音那里借来的彩券买的。
  一日过去,天翻地覆,这顶阿晕买来,只想让李朝霜穿戴给鸟看看的大帽,在倒转的炎炎夏日中,居然很好地发挥了它遮阳的作用。
  李朝霜睡在鹓雏背上时,若没有这顶大帽盖在他面上,他肯定早叫浓烈的阳光刺醒了。
  出门至今,也才三四天,但他身边零零碎碎添置了不少东西。
  打了个哈欠,李朝霜有些笨拙地自己戴好大帽。
  有了帽檐遮挡,他才能放目望去。
  际目全是陌生景色,黑绿树木组成的森林在下方蜿蜒铺开。
  鹓雏飞在仅比树梢高上寸许的地方,免得太高朝霜又患上瘴病。有时候某棵高过周遭的树木会从他羽翼边掠过。这个时候,便是李朝霜那并不高出常人的视力,一样能看清,那一簇簇好似针尖的树叶。
  日光下并不觉得如何热,风是冷的。
  李朝霜没有在外行走过,但结合此刻晴日的位置,和周围南方少见树木,他意识到某事。
  “快到了?”
  这么问的他,丝毫没在意他是如何从却月城巫庙来到这里,东君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他走这件事。
  阿晕从风中分辨出他的声音,好像这个时候才惊醒,似乎刚才在沉思某事。
  若是平常,在李朝霜气息改变,苏醒过来时,他会立刻察觉,开心地打招呼,然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但现在,李朝霜醒来好一会儿,在他背上有了一番动作后,他才察觉,开心道:
  “朝霜!休息如何?”
  “好像做了个美梦,”李朝霜含着笑意,仿佛对异常一点感觉没有,一如往常道,“就是醒来后记不清了。”
  “哎,会是怎样的美梦呢?”阿晕一下子好奇起来,“我很少做梦,上次做梦还是——”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李朝霜轻抚眼角,立刻捏着嗓子问:“啊,上次做梦?”
  阿晕紧紧闭上嘴。
  但李朝霜手指插.入他羽毛间,清晰能感觉道,手下的温热升高了。
  “哎呀哎呀,”黑发青年笑容更显,一边替鸟儿顺毛,一边追根究底地问,“上次梦到了什么呢?”
  阿晕窘迫中又一次感受到自家配偶的恶趣味。
  李朝霜掌下热度愈来愈高,终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畅爽大笑回荡在松林上空。
  等笑完,李朝霜才道:“没事,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恩公害羞时真叫人怜爱……啊呀,我是不是不小心讲真话说出口了?”
  “朝霜!”
  李朝霜再度大笑。
  距离不周山的路程,只剩下一日不到。愈是这样,李朝霜反而愈觉得一派轻松。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朝霜!”
  小鸟儿大声叫着,接着发现,他可以说是拿自家配偶没有半点方法。
  阿晕涨得浑身通红,但这种无可奈何的滋味也叫他眷恋。
  “好啦,”他低声且羞涩道,“我上次做梦,还是三十年前……大概是三十年前,我还是一只小鸟的时候吧。”
  这下反而是李朝霜没意料到他真的会说,听得一愣。
  不对,虽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李朝霜想,这只小鸟儿本就比他坦诚。
  说到三十年前……
  “莫非又是你和剑阁那位崔嵬大师兄,不得不说的缘分吗?”
  好像说得不是自己,很快调整好心情,李朝霜饶有兴致问。
  “和他没有关系!”还记得朝霜上次吃醋的阿晕连忙道,“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蜀道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飞了老久才找到一个巢。那好像是南边林子里了,我在那里休憩了一个月,两个月?”
  人的计时难以在鸟的脑子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能说出三十年前,还是因为最近在人群中行走久了,知道当今几年。
  “那段日子,不知怎么,断断续续在做梦。”
  阿晕道。
  李朝霜算了算,不由沉默了片刻。
  在阿晕感到奇怪前,他开口问:
  “是什么样的梦呢?”
  “硬要说的话,也可以算美梦?”阿晕思索地道,“没有目的也没有时限,但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飞翔。”
  他梦见自己在群星中遨游,满目黑暗,只能偶尔瞥见遥远的几个光点。
  但并不要紧,“他”永远记得自己的归处。
  “……听上去似乎和上古神话有关。”
  李朝霜点评。
  “确实,”阿晕也点头,麦浪似的羽毛一阵起伏,“不是九歌的神话,而是这片天地真正的神话吧。”
  “九歌神话也不能说是假的呀,虽然巫祝一代代修改了许多,但它确实是来自……”
  一人一鸟争论了片刻。
  “再过去,应当就能看到乌云了。”
  阿晕突然说。
  东君一番神降,本来是彻底改变了大荒数日间的气候。
  无论是向南直到普临海,还是向北直到稷下学宫,最近数天,大概都会晴空万里。只有天灾依然盘踞的西大封不会如此。
  以及,不周山。
  无论何时,不周山四边六合,都是阴云密布,风雪交加,雷霆阵阵。
  话音落,得知目标在即,李朝霜眩晕片刻。
  他依然没回忆起任何梦中所见,但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关于身体的知觉。
  怦咚怦咚的心跳和呼哧呼哧的喘息,让他不得不花费一番功夫重新调整。无法控制地胸膛起伏甚至让他感到剧痛蔓延。
  他浑身金饰满溢出光点,但对他本人毫无用处。李朝霜用手帕掩住口鼻,漫不经心擦掉一点鼻血。
  然后他绽放开一个宛若此刻空中晴日的笑容。
  “到了……嗯?”
  松林到了尽头,竟然出现了田地。
  已经进入高原的他们,眼前展开的是一片广袤平原。在天地之交的边际,一座城郭的阴影,穿过炙热扭曲的风,浮现。
  看到这座城郭,阿晕差点忘记拍打翅膀。
  “等等,”他比李朝霜更惊诧,“平京城?”
 
 
第76章 肆日(十一)
  大泰都城,平京。
  这座城在秦州中央,而秦州在鄂州东北。
  不周山在鄂州北边,和平京城都是北,但绝不再一条道上。
  人或许会走错,鸟可不会走错。哪怕四时变化,气候陡转,鹓雏自有一套属于他的罗盘,永远为他指着方向。
  遥遥看到平京城的影子,阿晕不敢置信地打了个转。
  在他背上的李朝霜自然跟着视角转动,便见一人一鸟身后,哪里还有方才沿着缓坡蜿蜒的黑绿松林,只有田地阡陌,一个一个庄园,一一座一座村落,像是云朵点缀蓝天,洒落在金黄稻田间。
  一条河流从西北向东南,穿过平京城,缓缓在平原上推开长带。
  流动的水在骄阳下泛起细碎的金光,色泽的是浑浊的,水浪间时不时卷起一团水草。
  李朝霜手向下按了按,阿晕会意地降了下去,一人一鸟落在方才看到的阡陌田埂上。
  两边田地里,有好些农人在忙碌,拿着镰刀,刷刷割着稻子。
  不远处,成三面的帷幕挡在打谷桶左右后方,而矮小的妇人赤脚踩在田耕上,双手鲜血淋漓,却浑然不顾,高高扬起一大把割下的谷穗,用力拍打在打谷桶内。
  刷刷刷——
  乒乒乓乓乒乒——
  金黄谷粒从谷穗上脱落,掉进打谷桶内。
  也有一些飞了出去,装在挡在打谷桶三面的破旧帷幕上,顺着弧度滑入底部。
  然后那些打谷的妇人并未将手中青绿茎秆丢开,而是小心翼翼地抖了抖,确定脱粒的谷粒落进打谷桶,才又一次高高扬起。
  她们皮肤黑红,穿着简陋,布料仅仅遮蔽身上几个部位,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眼里,可以说是粗俗不知礼仪的。
  李朝霜打量数眼,反而羡慕地感叹:
  “当真厉害。”
  田地里也有小童,奔跑着捡拾掉落的谷穗。又或者帮忙打包脱粒的谷物,专心致志,甚至没注意到奇异出现的李朝霜和阿晕。
  阿晕想上去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朝霜拉住他。
  “他们怕是没工夫理我们。”黑发青年道。
  一夜间突然成熟的稻谷,不快点收获,万一像是它们出现那样神奇地消失怎么办?
  李朝霜猜得出他们的想法,也不愿打扰他们,环视一周,指了一个方向道:
  “便是再着急,二□□后,村人都不可能男女老少齐出收粮,必然会有人留在村里看守。我们去村里,看能不能找人问问吧。”
  “嗯,”阿晕点点头,又唤,“朝霜。”
  李朝霜眨了下眼,阿晕拿过他手里刚刚用过的手帕,仔细在他鼻下擦了擦。
  拿开时,黑发青年瞥到手帕尖端染上一点淡红。
  “唔,”李朝霜任由阿晕收起手帕,笑道,“天气比想象的热,而且北边太干燥了,我这种没来过江北的病秧子,一时间不能适应啊。”
  “朝霜要坚持住啊。”阿晕拧着眉,“我们还没到不周山呢!”
  本来是要到了的!怎会如此?!
  景色突然变幻这事,哪怕是阿晕都没能弄清楚怎么发生的。可这不妨碍他在心里发誓,他若能找到罪魁祸首,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说起来,一路上这种情形,好像经历过不止一次。
  但他没找到无边鬼域里会有的阴气晦气,周围人物山水细看亦找寻不知道壁画墨痕,又或者丝绸绣线。
  灵力?文气?
  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是心剑。
  而且一路上,邪神鬼将对上他都闻风而逃。怎么方才飞了半天,他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竟有谁敢主动对他们出手?
  这下阿晕可是真生气了,认真眼神与李朝霜调笑他时截然不同。
  “我肯定能坚持到不周山。”
  李朝霜看出他的纠结,信誓旦旦道。他牵起小鸟儿的手,沿田埂向不远的村庄走去。
  阿晕的注意力顺利转移,道:“不止要坚持到不周山啊!”
  “嗯嗯。”
  “我们还要爬上不周山!”
  “嗯嗯。”
  “去了不周山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玩,普临海之类的。”
  “……嗯呢。”李朝霜笑出声。
  “朝霜你认真点回答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