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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首阳八十

时间:2021-09-06 10:52:52  作者:首阳八十
  玄明好似没有看见他的神情,依旧开口说道:“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每日由我来为他念经做法,只有这个方法。”
  景仁帝虽不愿,可还是毫无办法,就只能把他留在寺里了。
  ——这是贺摇清生平第一次离开皇宫,虽然只有四十九天。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僧人早课诵经,古语梵音,木鱼声声,晨钟暮鼓,像是能直直穿透他的心神。
  不必再日夜都学规矩,没有父皇和嬷嬷的责骂威胁,脱下了缠绕得让他喘不过气的繁复宫袍,换上与周围人一般的僧袍,就好像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寺里诵经声至夜不散,梦里的一切魑魅魍魉也都不见了。
  他才七岁,什么都不懂,却在这里找到了安寂。
  玄明每日为他诵经,他不愧是大师,只听着就能让人心静,带着自己去见香客,看世人疾苦,听他解签,去后山桃园,去看铺天盖地的、从未见过的漫天桃花,明明还是之前仙风道骨的样子,却总是唠唠叨叨地像个寻常老人,告诉自己桃子几月成熟,一草一木皆是一个世界,带着禅意。
  ……等他回过神来,就总是跟在他身后了。
  那时的他才七岁,七岁的小童而已,又知道些什么?他出生开始,就从没有人能将他带出不可逾越的宫墙,像这样一般对待过他,就像是对待一个正常的人。
  如此,便有些想得多了。
  然后呢?
  贺摇清有些记不清了。
  就像是溺水的人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救命的浮萍,他虽什么都不懂,但至少想摆脱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一切。
  如此认真思索了好几日,某天终于在无人的禅房鼓起了勇气,虽然可笑,却是他第一次那般紧张慎重,犹豫良久,开口问道。
  “你知道的吧?”
  玄明与往日一般打着机锋,不说人话:“知是不知,不知亦是知。”
  “可我不想这样,”那时的自己抬头看着他,就算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丑角也不会再有他那般可笑,“你会帮我吗?虽然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办,可有一天我要是想出来了,你会帮我吗?”
  那时玄明的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了,可回的那些话,贺摇清却一直都记得,一个字也不会差。
  “阿弥陀佛,时候未到,贫僧帮不了你,亦不知你在说些什么,”玄明表现得好似真的全然不知,“但想来人定胜天,小施主是会成功的。”
  贺摇清当然不会再记得,玄明当时楞了好久,开口说话的声音艰涩得像是干涸枯裂的河床。
  第二日,为人敬仰的“玄明大师”便如同要甩下一个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还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便找来宫人告诉皇帝,公主已经好了。
  而从那之后,他便再也不见贺摇清。
  玄明说的话贺摇清一个字都不信,拒绝便是拒绝了,若是直说他虽失落,可也不会非难,但一边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实际上却又避之不及,真真是得道高僧,真是再虚伪不过了。
  自己的确是好了,从来没有像那样好过。
  再次回宫的贺摇清,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忍耐,直至机缘巧合有了自己的势力,静静蛰伏,慢慢培养,直至形成了一张细密的网。
  直至现在。
  年轻和尚靠着讲经堂的门,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静静地抬头望着天。
  -------
  夜已经很深了。
  趁着谢凌与去牵马的空档,那年轻和尚从怀里小心递给了贺摇清一个木牌。
  木牌古朴陈旧,周边却很圆润,像是有人经常摩挲着它,上面还刻着一个怪异的符号.
  年轻和尚微弯着腰,开口说道:“这便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贺摇清蓦地愣住了。
  他想要时玄明不给他,只说了一些让他听不懂的话,现在人都不在了,却又让人把东西给他了。
  若是那人还在世时会说些什么呢?定是如之前那般“之前时候未到”“不可强求”之类的话吧。
  他从来搞不清楚玄明到底在想些什么。
  贺摇清缓慢地伸手接过牌子,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伸出的那只手竟是微微颤抖的,他缓缓摩挲着木牌,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和尚伸手打了个佛号,微微弯腰,自从贺摇清拿了木牌之后,他的态度便很是恭敬:“小僧法号释空。”
  原来他便是玄明的弟子。
  释空又开口说道:“另一位施主已经过来了,夜深,小僧便不再叨扰,若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还拿着木牌,寺里定会鼎力相助。”
  贺摇清点头,释空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他回头看去,谢凌与正牵着马朝自己走过来,青石小道上没有灯火,所幸今晚的月光很是明亮,淡淡的清辉洒下来,仿佛给那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月色。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
  他早已厌烦当时的一切,幼时的一切他都憎恶,当然也不再喜欢桃花,可在那一日,这人站在桃花树下看着自己的样子,突然就让他找到了一丝年幼初见漫天桃花时的那种情感。
  作者有话说:
  终于快心意相通了(叹气)。
 
 
第36章 月下剑舞
  回府的路上,夜色很是粘稠,月光却依然是清透的,贺摇清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谢凌与手拿着马鞭,正驾着车的背影。
  四周很静,小道上也很静,只有马蹄踢踏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贺摇清一点儿也不冷,却裹紧了谢凌与刚为他披上的披风:“今晚月色很好,月光虽不像太阳那般亮,倒也能照清楚要走得路。”
  谢凌与回头看见他的动作,暗自想着下次要记得带上厚一点的披风:“快把帘子放下来,隔了风就会好一点,快到家了。”
  家吗?
  贺摇清却坐在了他身边,开口说道:“我一点儿也不冷。”
  谢凌与看着他的动作,什么也没有再说,也没有要赶他回马车里,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他身上。
  虽已立秋多日,天气渐凉,可谢凌与毕竟是习武之人,外袍之内便只着一件白色单衣,有风吹过,贺摇清甚至隐约可以窥见他精瘦的小臂。
  “我真的不冷,”贺摇清伸手握上他的外袍,这人这几日一直挂着许将军给的所谓“养剑”香囊,带着一股草木清香和烟草灰烬的味道,可他却好像只能闻见这人本身的清冽温柔,“下次再出来,直接备马便好。”
  谢凌与没有问他为什么会骑马,又是怎么学会的,依然只是应了声好。
  良久,贺摇清又看着他,眉头紧皱,瞳色幽深得看不分明,开口问道:“你从不好奇吗?”
  可谢凌与却只想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
  “怎么会不想知道呢,我简直日夜都在想,”谢凌与没有隐瞒,“可总想着得要你自己愿意,你哪日要是想说了,不论是什么时候,我总在听着的。”
  贺摇清抿着唇,握紧了手中的外袍。
  谢凌与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总归是不会害我的,对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去害。”
  良久,谢凌与才听见贺摇清有些闷闷的声音,于是挥了下马鞭,轻笑着开口:“你说得对,以前是我想太多了。”
  贺摇清听着他的声音,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微微闭上了眼。
  四周便又静了下来。
  幼时的他那般卑微懦弱,而如今旁人怕他还来不及,当然也再不需要其他人来照顾保护,甚至现在只要他想,周旁瞬间便会冲上来十几名暗卫,虽都武功比不过谢凌与,可人数加起来,要生擒也是绰绰有余。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只是他,若是不再用方伯隐瞒气息经脉的药,堂堂正正当然是比不过他,可若是用阴招,身旁这人就只有躺着的份儿了。
  可贺摇清现在闭着眼,身旁是谢凌与在驾着马车,周身笼罩着的是这人身上清冽温柔的味道,抬头往上,无边无际的倾泻的,尽是月光。
  却突然觉得,这样便是最好了。
  哪怕是再不想走完的路,也有到达尽头的时候。
  马车停下,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小心回到了凌安苑。
  走进卧房,谢凌与摘下腰间的凝霜剑挂到墙上,禁不住打了个哈欠,除却休沐,他每日都起得很早,熬到现在也着实是有些累了:“时候不早了,赶快休息吧。”
  贺摇清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和墙上的凝霜剑,眼神是一种暗暗的沉,没来由地突然开口了。
  “我说过,今晚的月色很好。”
  谢凌与回头,有些疑惑:“是很好,怎么了?”
  贺摇清就像没有发现他的疲惫,只顾着自己顺心似的,声音不紧也不慢:“所以,我想要看你舞剑。”
  这话突兀且毫无征兆,就像是平坦的道路上陡然出现的断崖,只会让人感到不解困惑。
  ——“好啊。”
  谢凌与重重闭了下有些沉重的眼,打起精神,重新拿下了刚被搁放好的凝霜剑,转身往屋外走去,语气轻松,没有丝毫不愿,就好像这件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一般:“说起来,我还从未为你舞过剑吧?”
  “平日你练剑倒是见过的。”
  “那可不一样。”
  贺摇清站在檐下,看着谢凌与缓缓抽出剑来,举剑行礼,剑鞘如墨,夜色亦如墨,剑身若光,清辉也洒了遍地,至明至暗间,恍若与阴阳也交织在一起的,是这人身后的一轮明月。
  长剑如芒,气势如虹,一剑已出,二剑及至,身随剑走,剑招迅疾。
  长风浩荡,衣袂翩跹,足不沾尘,欲乘风归去一般,竟湛然若神。
  贺摇清定定地看着他,淡淡的银辉从天上落下来,就像是铺天盖地地下了一场细碎的雪,这雪缓缓下落,便落了他满身。
  可那凝霜剑刃若秋霜,凝着冷冽寒光,像是能斩断月芒。
  谢凌与舞完最后一招,又挽了个剑花,便顺势收了剑,转头看向贺摇清,却发现这人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凝霜,好似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般,哪怕眼中酸涩也不曾眨眼。
  离得有些远,所以他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以为他是喜欢,于是谢凌与看着凝霜剑上滚动的月光,突然便想起了他刚得到这剑的那个下午。
  禁不住笑了笑,眼角眉梢便荡开了一片温柔的月色,往屋檐下的贺摇清走过去:“你看这月光洒在剑上,像不像摇下了道道清辉?”
  贺摇清回神,垂眸掩下了眼中的神色,和谢凌与以为的截然不同,那眸中非但分毫没有喜爱,反而充斥的是一片阴冷漠然。
  他不知晓谢凌与说这般话的真正意思,又实在对这把剑厌恶至极,就开口说道:“不像。”
  谢凌与顿了顿,最后笑笑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你一直看着凝霜,喜欢它吗?”
  贺摇清藏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握紧,面上却好似古井无波,甚至带上了微微笑意:“怎么,若是说喜欢,你还能把这把剑送我吗?”
  这实在是不像他往日会说出的话,谢凌与惊讶之余,只以为他今晚是因为难过的缘故才会如此,于是再开口时便带上了几分轻哄之意:“凝霜是许叔给的,再转送当然不妥,旁的剑你若是想要,我都尽力为你找来,好不好?”
  不是你手上的这把凝霜,就算是再好上百倍千倍的剑,又有什么用呢?
  贺摇清扶了下身旁的柱子,抬眸看过去。
  谢凌与恍然看见这人定定地看着自己,眉目之间竟带上了一层深深的疲惫,说得话却让他一点儿也听不懂:“不给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等他答话,贺摇清却不欲再多说,他其实也没想过谢凌与能把凝霜给他,可不知为何刚才还是那么问出了口,转身往屋内走去,只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
  “夜深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快睡吧。”
  的确,这夜实在是太深了点。
  谢凌与看着他脱了外衣,洗漱净面,在塌上躺好,才进了书房。
  贺摇清却一直睁着眼,直到听见书房窸窣声止,又停了一会儿,才轻轻从床下暗格拿出了一炷香,香燃得很快,他也同样很快听见了谢凌与越发悠长的呼吸。
  今日花得功夫比往日要少很多,可见那人是真的疲倦得狠了。
  若不是方伯的这香,两人每日都呆在同一间房里,这么久以来又怎么可能不会被谢凌与发觉呢?
  贺摇清起身走到桌案前,拿出一张信笺,提笔写下了什么东西,小心折起,又打开窗户,在窗柩上敲击了两下,动作很轻。
  转瞬间一道黑影闪过,他面前便跪了一个穿着深衣的男子,这男子头颅低垂,简直快要触及地面,未被黑巾遮盖住的半张脸与之前的人是如出一辙的苍白透明,眼中空洞,不含半分神采。
  这简直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该有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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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等你找我
  往后几日,贺摇清在私下里的一切布置动作,谢凌与当然是毫不知情。
  但这人眉目之间缭绕的若有若无的疲色终究还是看得出来的,多少次不经意回头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一晃而过的全是凝重复杂,似乎还带着微不可见沉色冷意,四目相对间却又收敛了神色,让谢凌与看不懂,亦看不分明。
  可贺摇清不愿说,谢凌与也只能不问,想着最起码要让他在夜里能睡个好觉,就默默地跑遍了城中各大医馆,不知换了多少安神香,却好像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自贺摇清住过来以后,那些每晚都飘荡在房里的安神香气,亦不知晓他因此睡沉之后贺摇清却毫无影响的面庞,连那香对这人都一点用没有,这些略显拙劣的药方又怎么能对他起作用呢?
  就算再加上几倍药量也会依旧如此,何况他还谨记着医师的嘱托,丝毫也不敢多用。
  甚至谢凌与最后为此求到了宫里,不过当然用的是别的缘由。
  “点了这香,你今晚也许能睡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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