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阳:“……”老头子说得可真是坦坦荡荡、正正经经啊。
赵幽咬牙睁眼看向萧九阳。现在这幅情境,他还没吃药都和吃了药一样,他相信萧九阳一定也有了反应,忍得辛苦,更别说等会儿开始之后。他轻轻对萧九阳道:“我……也可以帮你。”
金贵制止:“可别。专心解毒。太子最好拿绳子把将军绑在塌上,嘴也堵住,我怕他等会儿受不住反应太激烈,伤人伤己。”
萧九阳不愿意,赵幽朝他点点头:“听神医的吧。”
萧九阳命人拿来柔软的布料,将绳子缠了一层,再用于捆绑赵幽。
一切准备就绪,萧九阳按金贵吩咐,少量地一一给赵幽试药。每试一种,金贵让停下片刻,切着脉等反应,反应如他所愿,便让萧九阳稍稍加量,之后想办法让赵幽泄身一次,再探毒性消散的量。如此往复。
赵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而不得解脱。在他几乎虚脱之时,金贵一直平缓机械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就这个,再加量!”
心上人近在眼前,活色生香,而萧九阳却只能苦苦忍耐,又心疼赵幽难受,不由得也憋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与赵幽在不同的冰山火海中挣扎。听到金贵终于发出不一样的指令,他心中猛然亢奋,安抚着赵幽:“很快就好了将军,你再忍忍。”
47、金神医不知所踪
◎解毒后续。◎
赵幽早已经神志不清,他听到萧九阳和他说话,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胡乱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若不是被绑着,他现在恐怕已经死死地缠在萧九阳身上,求他施舍。
即便绳子够柔软,也因挣扎而在赵幽身上留下了不少红痕,萧九阳既心疼又口干舌燥。赵幽身上本就有很多伤痕,不知为何,萧九阳觉得带着伤痕的将军的身体,尤其的迷人。他的反应比赵幽差不到哪儿去,那些瓶子里的药,赵幽吃一点,仿佛他也吃了一点。
萧九阳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努力集中精神,按金贵指示行事。
“没错了!就是这个!加量,再加量!”金贵大喊。
萧九阳眼看着赵幽忽然浑身绷紧,喉咙里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将军!”他失声喊道。
“别急别急,晕了而已。是我太急于求成,忘了人的身体有忍耐极限。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把刚才用的药给我,我回去改善改善,让赵将军休息几日,再继续。”
“真的有效吗?”萧九阳声音低沉。赵幽即便昏了,身体也还在微微痉挛,如果受这么大折磨却没效果,他觉得他会忍不住杀了眼前这个老头子。
金贵十分自信:“绝对有效。这几日你让赵将军好好养一养,下次一举将他体内的毒拔除。”
金贵走后,萧九阳将赵幽抱到汤池,亲自替他擦身沐浴。赵幽转醒过后,依旧难受,不由自主地抱着萧九阳吻了起来。一边吻一边喃喃道:“我好难受,小太子我好难受,你亲亲我,摸摸我,我难受。”
萧九阳也不知他到底清醒了没,只能一边回吻一边安抚:“我在,我在,亲亲,亲亲,将军乖,不难受。”
赵幽不停地在他身上磨蹭,带着哭腔道:“痛。”
萧九阳也痛,身心皆痛,他的痛和赵幽的痛还不是一种痛。但他毫无办法,只能紧紧抱住赵幽,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等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赵幽似乎是太累了,平静些后便睡了过去。
萧九阳细细替他擦干身体,抱着他回到宽大松软的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日,赵幽在四肢百骸细细密密的刺痛中醒来。腰部以下酸软到无法动弹,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他感受到身边的男性气息,即便身体已经虚脱至极,却仍然忍不住升起一股渴望。
萧九阳迷迷蒙蒙中醒来,见赵幽额头细汗密布,立即起身披上衣服,退到远处。
他远离后,赵幽稍稍放松。
“昨天结果怎么样?”赵幽问。
“找到有效的药了,金大夫让你修养几日,养足精神。”萧九阳回答。
赵幽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只需要再忍耐几日。”
“嗯。”萧九阳问,“你现在怎么样?”
“有点痛。”赵幽笑道,“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彻底摆脱这毒,就没什么感觉了。你不要担心。”
“好,我不担心。”萧九阳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赵幽,“你能自己穿衣服吗?”
赵幽试图坐起来,有点困难:“我再躺会儿,你离宫那么久,有事先去处理吧,记得回来陪我用午膳。”
“我没有事。”
赵幽闭眼想要再睡会儿,却被萧九阳的视线盯得无法安心。他侧头冲萧九阳笑道:“你在这傻站着看我,我也不敢睡呀。”
“那我去外面,你有事叫我。”
赵幽点点头。
萧九阳出去,甘露守在殿门外,禀报说甘云在院门外拦住了一票公主,纷纷嚷着要进来,已经快要拦不住了。
萧九阳:“……”
他亲自去过去:“都说了暂时不要打扰将军,将军身体不舒服,你们人又多又吵,他要分清你们谁是谁都费神。”
姐姐们被弟弟嫌弃,各个委委屈屈地安静下来。
“我我我,”萧七鹿蹦出来,“我和将军熟,他认我不费神。”
“他认你干什么?”萧九阳睨她。
萧七鹿挠了挠头。
萧九阳看着姐姐们身后一溜的宫女,捧着各色吃的喝的穿的玩儿的。
“大家都在呀?”大公主带着人推着一个小木床和一个大柜子也来了东宫。
萧九阳无语:“怎么大姐你也凑热闹。”他看看小木床,道,“孩子还要好几个月才出生,不急。”
大公主笑眯眯道:“不是我急,是你姐夫急,老早就托人找了最好的木匠,给皇侄做了个小床,还有很多玩具。”她指了指木床后面推车上的柜子。
“小九,放我们进去吧,东宫那么大,我们在远离将军寝宫的屋里给皇侄布置个小卧室。”四公主道。
“是啊,我们不吵,悄悄的。”五公主说。
萧九阳坚决:“不行。”他太清楚这几个姐姐有多能闹腾了。尤其老六老七。
“将军也会闷啊,我去给他唱曲儿解闷。”六公主说完,想到什么,转身喊宫婢,“快快,拿过来。”她提过一个鸟笼子,“看,我把我的小十都带过来啦,我和它一起给将军唱曲儿。”
萧九阳心动了:“将军确实喜欢唱曲儿。六姐和鸟进去,其他的等将军毒解了再说。”
萧七鹿蹦跶:“我我我,我也会唱曲儿!阿锦呢,阿锦抱过来。”宫婢抱给她一条小白狗,她献宝似的推销,“阿锦也会。来,汪一个。”
萧九阳驳回:“不行。”
大公主笑着劝道:“你不放她们进去,她们一直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和她们一起进去,我帮你盯着她们,保准不让她们乱跑乱吵。”
萧九阳想了想:“那行,大姐说话算话,不然我就找二姐三姐告状去。”
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在甘云的引导下进院过厅,摆放东西。只有六公主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被萧九阳带去了将军休息的寝宫。
“六姐你先等等,我问问将军现在想不想听曲儿。”
“嗯嗯。”
萧九阳一进去,赵幽立即睁开了眼。
“吵到你了?”
赵幽摇摇头:“本来就是想躺会儿,怎么了?”
“六姐说怕你闷,来唱曲儿给你听。”
赵幽立即挣扎着坐起来,披上衣服:“怎么能让六公主给我唱曲儿。”
“她们一个两个其实就是变着法儿地想见你,都被我拦在外面了。我想着你喜欢唱曲儿,应该能和六姐聊到一块儿,让她给你解解闷儿。对了,既然起来了,我让甘露伺候你洗漱用早膳?”
赵幽摇摇头:“不用,没有胃口。”他慢慢地穿着衣服,“是姐姐们的话,不用拦,我梳洗一下出去见她们。”
“你别管她们,让她们自己玩儿。她们很能闹腾,应付她们太耗神了。”
“可以吗?会不会太失礼?”赵幽确实有些有心无力,又怕怠慢了萧九阳的家人,以后不好相处。
“可以。六姐你要见吗?不见我让她也走?”
赵幽穿戴好,起身去塌上:“你都带她过来了,又赶人走,她得闹了。闲着也是闲着,让她进来吧。”
赵幽在塌上摆了矮案,与六公主对案而坐。鸟笼子放在案上。
六公主见赵幽比昨日初见时憔悴了许多,也不敢咋呼,怕惊吓到他,惹他伤神。
“太子说六姐会唱曲儿,刚好我也喜欢,可以切磋切磋?”赵幽道。
六公主坐得规规矩矩:“等你好了我们再切磋。今天我给你唱,安神,顺便让小宝宝也听听,养胎。”说完扯着嗓子就开唱,桌上的鸟闻声,也跟着嘶吼,一唱一和,好不热闹。就是略微……耳朵疼。
赵幽看向倚在门边的萧九阳,只见他面无异色,抱着双臂悠闲地欣赏着赵幽,接收到赵幽的目光,他立即站直,问道:“怎么了,将军?”
赵幽摇了摇头。
赵奇质疑他唱曲儿水平的时候,他将信将疑,主要原因就是萧九阳喜欢听他唱。如今看来,也许是萧九阳欣赏水平有问题。完了,那以后谁唱曲儿哄孩子睡觉啊?
六公主一曲毕,还要接着来,赵幽赶紧拉住。
“唱得嗓子累,歇会儿聊聊天吧。”
六公主乐呵呵把鸟笼子提到地上:“好啊!将军想听什么?我告诉你我弟弟光屁股偷父皇玉玺被追着揍的故事吧!”
“还有这种事?”赵幽奇道。
“六姐——”萧九阳低沉的声音传来。
赵幽替她解围,小声道:“以后有机会偷偷告诉我。”说完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道,“谈谈你和傅大侠的事吧,感觉你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居然能走到一起。”
“缘分吧。”六公主想了想,回答,“就像将军会喜欢我弟弟那种任性又胡作非为的小屁孩儿,我也想不通。”
“六姐——”萧九阳的声音又响起。
六公主用力挥了挥手:“哎呀小九你好烦,我们聊天呢,你能不能别盯着看,不自在。”
“谁盯着你看了,我盯着将军看。”
如此有人插科打诨,陪着哄着,身体的痛楚反而不那么难挨。赵幽算是有些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虽然那是萧九阳的亲人。
数日过去,赵幽养足精神,等着金贵再来东宫,却迟迟没有动静。
萧九阳派人去请,却已人去屋空,不知所踪。
48、皇嗣危有惊无险
◎再掉我怕被小阳打qaq◎
燕都城忽然全城警戒,官兵四处搜人。朝廷贴出告示寻人,提供有效线索者赏金万两。百姓听说要找之人与太子妃和皇太孙性命有关,纷纷自发行动起来,相互监督,结伴搜寻,鸡窝狗洞都没放过。
如此严密的搜查之下,金贵很快自己现了身。
金贵沉迷医术毒术,可平日里形象还算过得去,不追求精致却也不邋遢。消失数日,再见之时,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颓废之气。
事关赵幽,萧九阳耐着性子追问他为什么突然失踪,去了哪里。
金贵看向萧九阳的眼神有些空洞无神,思绪不知落在何处。多问几次,才慢吞吞出声道:“遇到个故人,聊了几句。”
“几句聊了几天?”
若是平常,这些事萧九阳不会过问。可金贵消失的节骨眼太敏感了,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想对赵幽不利,才把金贵绑了去。可绑走为何又放回来?
何况,赵幽初到燕国,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有仇家?就连萧九阳自己,身为燕王独子,无夺嫡抢储之争;燕国新兴强盛之际,上下一心,无权臣党争之祸。赵幽身怀皇室血脉,怎么想都该是燕国上下护着的宝,谁会对他不利?
无论怎么问,金贵也不说具体因由。萧九阳心系赵幽,只得问:“那金大夫还能帮将军解毒吗?”
金贵似乎僵硬了一瞬,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看你精神不济,休息一日再说。”
金贵依旧是反应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未免再出意外,萧九阳命人守着金贵,在宫里住了一晚。
第二日准备拔毒之前,萧九阳以防万一,让吴意吴蕴在外待命。他知这两人一内一外,医术皆上上乘,关键是此二人甘愿陪赵幽来燕国,对赵幽的关护之心不容置疑,比宫中太医都要来得可靠。
同那日一样,金贵下完针后,蒙住双眼,切脉关注着赵幽体内毒素动静,让萧九阳下药,并依据情况帮助赵幽泄身。
药被金贵改良过,量加大后也没有那日反应迅猛,赵幽勉强能保持着清醒,看着萧九阳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却耐心帮他疏解。
中途金贵几次让萧九阳给赵幽盖好薄被,摘下蒙眼的布巾,在他头手多处下了几针。
两三个时辰之后,赵幽感觉那些仿佛融入筋骨血肉的疼痛逐渐褪去,人轻松起来。他看着专心致志的萧九阳,愈发渴求难耐,他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能挣脱绳子的束缚,翻身把萧九阳扑倒。
赵幽再一次疏解完后,金贵的三指在赵幽手腕处轻中重各按了一会儿,终于收了回去。
“差不多了。太子帮将军取出银针,穿上衣服,我再下最后几针,就结束了。日后好生调养即可。”
赵幽和萧九阳闻言,同时松了口气。萧九阳按金贵所言,为赵幽取针解绳,穿戴妥当,知会金贵。
金贵取下布巾,在针袋中取针。他动作很慢,比之前慢了数倍不止。银针细细地过火消毒,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对赵幽道:“将军把衣襟稍微拉一拉,要在肩颈附近下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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