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夏夏拔下手机的充电线,将电宝收了起来。
“没电了?”安瑾年将自己的手机从夏夏手中接了过来。
“怎么老是跑电?看来要换一台新的了”安瑾年拿着手机在手机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下。
“对啦哥”夏夏收完电宝想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指着手机对安瑾年道:
“刚刚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响了几声,我正准备拿出来看的时候它就自动关机了”。
“电话?”安瑾年有些诧异的看了手机一眼,将它解锁打开。
“谁给我打电话了?”安瑾年调出通讯记录,上面第一个电话号码俨然就是顾司予打过来的,响铃五秒。
安瑾年看着上面备注的哥哥,一时之间有些开心,连忙拨了回去。
挂在嘴角的微笑怎么都下不去,哥哥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想他了,如果尾巴有实物的话,那么一定能看安瑾年那条嘚瑟又摇晃的大尾巴。
电话响了几声,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安瑾年“咦”了一声后,挂掉了电话,又调出微信电话来给顾司予打。
等了近一分钟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哥是不是去洗澡了?”安瑾年有些疑惑,但想着顾司予或许是见他没接着电话就跑去洗澡了这种也有极大可能。
于是他就给顾司予在微信上留了言:
【哥,看到短信后记得回电话哦】
【等你,*^o^*】
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这期间安瑾年给顾司予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次次都是拨通无人接听的状态。
安瑾年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据他对顾司予的了解,如果没什么事情他是不会不接电话的。
安瑾年的眼皮子跳了跳,心头蓦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匆忙地同导演请了假,假发套都没有摘就从小助理夏夏那里拿来了自己的钥匙。
“哥,怎么了?”夏夏从大包里将钥匙掏出来递给安瑾年。
“你假发头套还没有下呢,今晚好像还有一场大夜戏”。
安瑾年一把接过夏夏递过来的钥匙,有些冲忙地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哥,衣服衣服!”夏夏急忙叫住安瑾年。
安瑾年这部戏也是一部古装戏,在里面他扮演的是一位世家公子,长袍长褂的,就这样开车属实有些危险。
安瑾年将脱下来的长袍塞给了夏夏后,随口叮嘱了她一句,叫她帮忙给导演说一下请个假,就急急忙忙地跑去自己之前停车的地方。
车上连着安瑾年的蓝牙,他在开车去往顾司予家的路上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况。
安瑾年咬着牙,加快了车速,一脚油门直接飙到了顾司予家。
在过去的时候,安瑾年脑海里全部都是顾司予之前对他做的保证,保证他的电话一定会接。
下了飞机后,顾司予也打了电话给他报平安,当时还说好到家后再给他打个电话。
就算自己当时没有听到,顾司予也会再次打过来,这是上次事情后他们做好的约定。
从C市到A市走高速都需要花费五个小时,安瑾年硬生生地将这个距离缩短到了四个小时。
等到了顾司予住宅小区后,安瑾年熟门熟路地同安保打了招呼,进了小区门。
停好车他就急急忙忙地跑上来电梯,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顾司予所住的楼层。
小区是一梯两户的,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顾司予的家门。
可是现在那里房门紧闭,而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一只二十九寸的行李箱。
安瑾年的脑袋突然嗡嗡嗡的发出一阵轰鸣,那个箱子是顾司予的,他见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之前还在上面贴了一张自己后援会给自己画的Q版小人不干胶的贴纸。
安瑾年快步冲了上去,就在行李箱旁边他看到了顾司予的手机。
“哥!”安瑾年捡起手机,看了一下四周。
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安瑾年焦急地转着,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知道顾司予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现在可以确定是顾司予被人带走了。
可是...未到二十四小时,无法立案。
无法立案就无法进行搜救。
可如果是绑架呢?
对,如果绑架那就好找了,可关键是有什么可以证明顾司予就是被人绑走了呢?
安瑾年捏紧拳头,脑子飞速地在转动。
这里是小区,也是楼道,更是公共场所,既然是公共场所,那公共场所必定会有的就是...监控了。
安瑾年几个呼吸间就想好这些,他将顾司予的行李箱放进来顾司予家门口,然后自己飞速地冲到楼下安保室内请求调监控。
在安瑾年快速有简洁的同安保部说明了情况后,登录了自己的信息,才能调到监控。
很快他就看到了在那个楼道里,一张异常熟悉却又令人狠地牙痒痒的脸,那是顾清玦。
在看到顾清玦暴力地掐住顾司予的脖子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这段监控导了出来存在手机上。
随后他又打了报警电话,他不知道顾清玦住在哪里,现在这种紧急情况他也没有任何办法立即定位到顾清玦带顾司予去的地方。
毕竟他又不是活在小说里,一个电话就能知道顾清玦的住址,不要定位就能找到顾司予被带去了哪里。
现在效率最高,最能寄托的就是警局。
好在警局办事效率高,很快就有刑警赶了过来。
也很给力的,顾清玦在A市的几处房产都被查了出来,为了确保顾司予的安全,大家决定兵分几路去往那几个住址也好第一时间将被带走顾司予带回来。
而安瑾年则是盯着那几处住址,其中舟山别墅那个地址异常亮眼。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司予和顾清玦没离婚之前就是住在那里。
可是顾清玦真的会将顾司予带去那里吗?
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叫嚣着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安瑾年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就觉得是那里,但这一次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一次。
作者有话说:
看了一眼大纲,好吧五月底还是写不完qaq
第七十三章
◎晋江专属小马甲◎
几个小时前。
顾清玦连拖带拽的将顾司予塞进了他的车中,然后解下他昂贵的西装领带将顾司予的双手捆住。
在被拽下楼的时候,顾司予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等他被塞进车中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快速冷静地判断着,刚刚顾清玦贴近他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难闻的酒味。
他想顾清玦大概是喝多了,而喝多了的人是没有任何逻辑思维可言。
顾司予动了动手腕,领带绑的很紧。顾清玦的绑法也很熟练。
而这样的绑法出自于他们没离婚之前,自己的刻意纵容。
顾司予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自食恶果吗?
“顾清玦”顾司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清玦停在他面前,一手按住顾司予不安分的腿,一手扶着车门。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司予,没有出声。
顾司予咬碎了牙,但脖子上的淤青和伤痛无一不在告诉他顾清玦现在就是一个疯子,要是再激怒他,只怕自己当真活不过今晚。
他不想死……
他才刚刚和安瑾年确认关系,他要是死了安瑾年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想到安瑾年,顾司予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浮现出安瑾年的那张脸。
那张委屈巴巴,故意扮作可怜相,扯着他的衣袖柔声叫他哥哥的脸。
他那么乖,那么可爱。
那么的……爱他。
要是他就这么死掉的话,他无法想象安瑾年会哭成什么样,那双灵动的狗狗眼会哭到红肿吧,两侧的鼻翼会抽抽搭搭的。
光是想想都要心疼坏了。
那是他的小朋友,他舍不得让他伤心、难过。
于是顾司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顾清玦。
他追逐过这个男人,整整八年,从校园踏进婚姻,他以为他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他这辈子认定到底的男人。
可是他错了,他以为雨夜里那场美到极致和电影情节一般的邂逅不过是一场披着美好外衣的精心设计。
就像他也曾经在顾清玦的眼里去追逐自己的影子。
不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水痕微漪后便荡然无存了。
在残败不堪的爱情背后掩藏的更加不堪的真相。
顾司予是真的累了,太累了,他不知道顾清玦又在执念什么。
当初做出决定的不是他吗?
到现在来装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模样?
“顾清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司予无力又颓废问了一句,这一次他连头都不想再抬起。
他怕自己忍不住在看到那张脸后给他一拳,尽管他现在双手是被束缚住的状态。
顾清玦按住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只按在他腿上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尽管隔着薄薄的布料,可顾司予依旧能感受的到顾清玦掌心的温度。原本略带暗示性的掌心在布料上的轻微摩擦是很暧昧的,可在这种氛围和环境下顾司予感受到的只有诡异。
“顾清玦,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司予垂着眸子,就像是陈述事实一样淡然无比的说出来顾清玦最不情愿也是最懊恼的一件事情。
哪怕这就是摆在他面前的陈诉句、现实。
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成了真空,四下里静的都能听见不远处街上喧闹的人声。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迫人,顾司予本身穿着就不多,又经历了刚刚那一糟,只觉得周身传来一股寒气,动的有些瑟人。
而压迫在他上方的顾清玦终于也开了口,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比这晚间的温度还要凉人。
他沉默地看着顾司予,眸色深沉。
“我不干嘛,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家?
哪里来的家?
顾司予笑了,这句话在他看来是多么可笑,顾清玦说要带他回家?
他哪里还有家?
他的父亲已经入狱,他的爷爷已经死了。
他哪里来的家?!
他的家早就叫眼前这个男人毁于一旦。
现在他来和自己说他要带他回家?
“顾清玦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你把我的家毁了,现在又来告诉我你要带我回家?!”
几乎破音的最后一句,顾司予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锐利的嗓音刺破了夜晚的沉寂,也打破了两个人最后弥留的一丝脸面。
顾清玦的眼底闪过一丝掠夺的疯癫狂,他死死按住顾司予。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为你舍弃了那么多,你不可以离开我!!”
舍弃?
舍弃了什么?
顾司予听着都觉得无比可笑。
还他为自己舍弃了许多,放弃了仇恨。
“顾清玦,你的母亲是我杀的吗?”
顾清玦没有出声,他一把将顾司予拥入怀里,死死地桎梏住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
“既然不是我杀的,我又有什么是需要你舍弃和放下仇恨的?”
“请你搞清楚一点,我顾司予从来都不亏欠你任何东西!”
“你又凭什么把你父亲杀害你母亲的过错归咎到我头上!!”
顾司予几乎是吼着将这些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口,而顾清玦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桎梏住他的那双手臂越收越紧。
“走,我们回家”。
顾清玦的眸子沉静地就像一滩死水,刚刚顾司予说的话半点都激不起一丝波澜。
顾司予奋力地挣扎着,然后狠狠地对准顾清玦的脖颈咬去。
顾司予下口并不轻,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嵌入顾清玦的皮肤,刺破隐藏在皮下的毛细血管。
鲜血的腥味和铁锈味弥漫进了顾司予整个口腔,他用力地将牙齿向下扎去,仿佛这样就能够到顾清玦的颈动脉,然后狠狠地将它刺破。
伏在他身上的顾清玦闷哼地吃痛了一声,随后他松开了双臂对顾司予的桎梏,一把将他甩开。
车子内的空间本身就很狭窄,顾司予被顾清玦一把甩开后,因为惯性,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车窗上。
他吃痛地哼出了声。
“别逼我在这里就办了你”。
顾清玦沉着眸子,一手捂住了方才顾司予在他脖子上咬出的口子,而那处正在汩汩地渗出血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顾清玦还是将人带去了舟山别墅。
那里的布置还是同顾司予走的时候一样,里面的东西似乎都没有挪过位置。
“有意思吗?”
顾司予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清玦:
“你做这些有意思吗?”
“你感动了谁?”
“你自己?”
顾司予自问自答地说着:“也是,你本来就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怎么陷在自己给自己立的深情人设里出不来了?”
嘲讽的语气,不屑和眼中的轻蔑都深深刺痛了顾清玦。
他一声不吭地捏住顾司予的手腕,将他拖到了餐桌面前。
“坐着”。
那个位置曾经是顾司予坐过的,而紧挨着他的拐角则是顾清玦曾经坐的位置。
乍一看似乎什么都没变,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一切都变了。
顾司予是被顾清玦按着坐下去的,他不明白顾清玦这么大费周章地将自己搞过来做什么。
起码这一瞬间他是有些迷茫的。
而按着他坐下后,顾清玦自己则坐到他以前坐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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