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嫌弃的大师兄(十三)
面前的人香香软软的,沈照临浑身都疼,但是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时,却又觉得不疼了。
但身体是不疼了,可沈照临又觉得心好像是被剜了一块肉走那样。
他宁可让毒素侵蚀着他的大脑,或者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清醒过来。
对,白泽血能解毒。
拜白咎的血所赐,他这次是真得清醒了过来。
“白咎。”沈照临重新整理了自己衣裳,白咎的手还停在沈照临的肩头,沈照临将手搭在那皙白且泛着红晕的腕子上,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从肩上拿下,“我走了。”
白咎瞪着一双泛红的眼,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的。
他叫自己白咎。
一时间,白咎不知道他应该是欣喜还是紧张、害怕...复杂的情绪统统涌了上来,他艰难的开口:“师、师兄...你好了。”
沈照临敛眸,点点头。
白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沈照临眉头的跳跳,他不知道为何又气从心来,嘴里挖苦道:“好?好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好。”
“师兄...”白咎的声音有些沙哑,从唇瓣呼出的水汽带着异于正常的温度如同飞蝶似的前仆后继地扑在了沈照临的鼻尖,“你如今,好好地。”
白咎的话还没完,就被沈照临强硬地打断了。
“若不是你不让我走,我怎么会被困在这个田地里。白咎你说我如今好好地,你看我现在到底哪里好了...啊。”
如同小兽一样的尖锐牙齿摩挲过沈照临,然后挑选了一块处子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沈照临的话好像是老和尚念经,扰得白咎脑瓜子疼,体内不断汹涌而来的情潮已经让白咎有些不知所措,他耸耸肩,将头埋在沈照临的颈窝里。
很舒服的味道,凉凉的,像是青草,又像是一朵未被采颉的花。
牙齿刺破了皮肤,白咎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那道伤口,过后,带着歉意说道:“啊,师兄,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沈照临将衣领拉高,明明没有人的一方禁地,沈照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做给谁看的。
白咎又将头凑近沈照临,执拗地让沈照临将头正对着自己,他掂掂脚,觉得这样他就会比沈照临高一个头,会让沈照临有安全感,“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说道嗓子都有些疼了。
“闭嘴。”沈照临略带凶狠地说,他从白咎的怀抱中脱出,“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走了。”
沈照临将将推开了门,外头一片黑,他背着身转头笑着带着挑衅说道:“哦对了,你知道你那两枚药去哪了嘛?”
白咎迷茫地看着沈照临。
“被我丢了。”
沈照临说完毫不留情地推门离去,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噗通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连带着门板都晃了几下,沈照临用指甲不停地扣着自己的掌心。
地上的影子被拉长而后又缩短复又和那小屋越来越近。
沈照临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白咎倒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见状,沈照临心头一顿。
沈照临蹲下身,摸了摸白咎的手腕,明明浑身发着烫,那节藕样的手腕还是冰冷,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白小九...”
“白咎!”
该不是真的昏过去了吧...沈照临不由皱起了眉头,都忘了是谁偷偷把白咎那两枚药丢了才导致白咎无药可吃,硬生生地独自扛着。
“哎——”沈照临叹息,而在起身的档口,那微凉的手径直抓住了他。
“师兄,头...头疼。”
沈照临拔腿,但是白咎的力气更大,直接让他跌在了温暖的地上...温暖?他侧头一看,竟然是白咎把他搂在了怀中,死死钳制住他。两人同色的衣袍互相交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的。
鼻尖和鼻尖两两相对,白咎不停地蹭着沈照临的鼻梁,如此近得距离,偶尔咬到温热的唇瓣也不是意外。
只是白咎会耷下眼,用盛着泪水的眼说:“对不起...”但是后来就更加的得寸进尺。
地上的雪色衣袍越叠越高,白咎不停地咬着沈照临的耳朵:“师兄...你真好。”
而沈照临难受地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用指甲报复白咎。
“师兄,你真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沈照临被哄得迷迷糊糊的,就好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和白咎抵足而眠的时候,还是白色小兽的小家伙总喜欢趴在他的耳边,等天亮的时候,就用小小的舌头卷住他的耳朵,实在叫不醒的时候就会用牙咬住他了。
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就会咬人。
浓郁的香带着艳俗的脂粉味,充斥在一方小屋里头,温度随着两人的交缠节节升高,一触即燃。
沈照临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他明明应该是很恨白咎的,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因为少年软软的一句话而放下全身的刺...但他把自己今天的行为归咎在他神志不清时拿走了白咎的药。
他不过是在给自己收拾残局,就一次。
“照临哥哥...”正当沈照临出神的时候,白咎压下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清甜的吻。
而白咎冒出来的话,更是让沈照临的身体不自觉紧了紧。
“白咎..别、那么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 噩耗,还有一个月才能开学。
第105章 被嫌弃的大师兄(十四)
白咎温软的话如同一把钝刀不停不停地在他的脑内磨着他已经变得无比敏感的神经,那些被沈照临刻意遗忘掉的记忆随着一句哥哥而浮现出来,他的脸羞得通红,他怀疑白咎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故意趁这个时候软绵绵地叫他一声哥哥,好让他咬得更紧。
内心滋生的恶意不断地勾缠在沈照临的心头。
他趴在白咎的肩头,恶狠狠的用力咬了下去,雪白的皮肉上顿时出现了一圈齿痕。
白咎果然吃痛叫了一声。
他用还带着水雾的漆黑眼眸望着沈照临,抬手,拂去沈照临黏腻在脸上的几缕发丝,他靠在沈照临的怀中,用气声说道:“师兄,你还笨些比较好。”
“你说什么?”
白咎动了动,说:“我说,师兄你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照临起身,将地上的衣物捡起他的腰隐隐作痛,他和白咎的衣物都混在一块,挑挑拣拣了许久才找出了完整了一套。
“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切莫当真,要是有什么冒犯到你的话,就忘记了吧。”沈照临迈步有些艰难,但走得毫不留情,“你也不必当真,只是拿了你的东西还你罢了。”
他怕自己多在这儿待一会,心中的防备就多卸一分。
白咎捏紧沈照临丢过来的衣服,他垂下眼眸,心想,口是心非、不解风情的木头,不论干什么还一定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喊住沈照临,“师、师兄,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照临按下眉间不断跳动的青筋,他再不走,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老旧的木门吱扭一声,微亮的晨光透过那狭小的门缝泄进满是狼藉的土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浓郁脂粉香逐渐消散,取代它的是另一股足以表露□□的味道。
白咎起身,将身上的污秽洗净后,想要去寻沈照临,但一想,沈照临又能到哪里去呢,他也出不去这禁地,这禁地又进不来人,他又能被谁伤到呢。
既然沈照临如今清醒了,那他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但沈照临也没说一定要他走,这是不是说明他还能继续待在这儿。
可...哎呀哎呀,白咎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恼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会选择把沈照临锁起来,哪也不去,安安心心地把身上的魔气褪去,到时候到时候,他再想办法恢复沈照临的功力。
但白咎知道,这样的话,沈照临会更加恨他的。
他也想起来了吗?白咎感觉自己的脑内正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着,他像是无头苍蝇疯狂地乱转,比如沈照临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抑或者是他一直都在。
白咎想不通,欺骗二字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置身在棋局当中,看不清摸不透。他和沈照临就好像是那四方的棋盘上的黑白二子,非要把对方团团围住了才行。
围死了,没有路了。
又是遂了谁的意。
*
沈照临回了自己的屋子,他看见床上那粗硬的铁链就来气,他气白咎更气自己,那个失了智的自己,口口声声叫着比自己还小的白咎哥哥。
这样的词怎么会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那么生硬,也亏白咎听得舒心。
快一个月的记忆沈照临还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现在他被关在禁地里,外头的驱魔咒会让他痛不欲生,而他的魔气会在驱魔咒的作用下缓慢的消逝,想到这沈照临不禁嘴角浮现出淡淡自嘲的笑意。
在他的魔气完全消失之前,他不可能从禁地里头出去。
这说明他还需要和白咎朝夕相处不知道多久。沈照临的脸气得通红,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和白咎泰然处之,他现在一见到白咎脑内就会浮现出昨晚旖旎之梦,更为可怕的是他那时候明明前脚刚讥讽过白咎,后脚又因为...
总之,沈照临呷了一口冷掉了的茶水,禁地里头的茶叶几乎就要发霉,让沈照临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犹豫再三,还是囫囵吞了下去,毕竟嗓子有些哑。
身体刚沾上硬邦邦的床榻,沈照临不由叫出了声。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尽量不让自己的形象崩毁。
[宿主,您清醒了。]
烦人的东西不仅仅只有白咎一个,还有脑内这个。
[在您神志混沌的期间,白咎上神似乎察觉到了您的异样,而且...001从白咎上神那里感受到了微弱的白泽之力。]
呵。
[宿主,001感觉白咎上神还是很在乎您的,和您记忆中的模样似乎不对等。]
连这破系统都偏袒着白咎。
记忆。
沈照临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
记忆中的白咎,说着最甜蜜的情话,用最无辜的外表...抚慰着他,把他从一个深渊里面拉出来,再一步一步将他拉入看不见光的地狱。
他总是软软地叫着自己师兄,白咎身上的少年意气是他从未有过的,在他不自觉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在那一方虚假的爱意之中。
白咎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情网,而他就像是一只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到了网上。
再后来...沈照临几乎不想去回忆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胸口那刺骨的冰凉。
而这还不够。
那个少年骗了他一世就算了,他什么都知道,却在每一次爱意的轮回中,继续用他决绝的行动告诉自己,他另有所图。
“师兄...我来给你送药。”温软的声音打断了沈照临的回忆。
他开门,又把门关上。
白咎碰了一脸灰,他耸了宋鼻子,又说:“师兄,你现在身体虚弱,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会更糟糕的,你要是不想见我的话,我就把药放在门口,不过你要记得擦。”
屋内很安静,没有走动的声响。
白咎悻悻地把药膏放下,弯腰的时候,门被用力打开。
“你进来。”
白咎踏入沈照临的房间,他其实对这个屋子的陈设很熟悉,床上的铁锁不见了,应该被收了起来,沈照临玩味地摆弄着白咎送来的药膏。
“师兄,昨天...是我过分了。”
咚。
沈照临用力将药膏碰到桌案上,“和你没关系。”沈照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记得你来禁地是为了照顾我,现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麻烦你了。”
“你要赶我走吗?”白咎眼巴巴地望着沈照临,放在台面上的手紧张地蜷缩起来。
沈照临心想,又在卖可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写前世,总之就是个狗血文。
第106章 被嫌弃的大师兄(十五)
沈照临又想自己会心软吗?
“师兄,你想我走嘛?”
白咎的眼眶泛红,眼尾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这副表情总让沈照临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也是这样近乎是连着上下颚的话语,含糊之中带着些许的春情,费力地咬着他的耳垂,炙热的水汽扑在他的颈窝里,动作却和他的神情完全不同。
沈照临收回自己的遐思,他说:“我不想困着你,你本不用和我纠缠在一起。”
白咎抬眸,声音微微发着冷:“师兄,我想对你负责的。”
“不需要,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上了就上了,就当我还你的。”
“你,当真那么想吗?”
沈照临点了点头:“若是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一会。”他可不像白咎身体素质那么好,他现在腰酸背疼,浑身发软。
“好。”白咎敛眸,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屋内的呼吸又只有沈照临一个人的,他盯着桌子上那青色的瓷瓶,不由气上心来,他这样又是谁害的。他宁可疼死也不会用。
沈照临爬上床榻,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正躺侧躺稍微一牵扯就都有些异样的感觉,沈照临把头一闷,不去管他。
门外的蝉鸣过了好几重,白咎进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药膏都没有开封的迹象,看着床上耸起的一团,心里叹息了一声,轻步走了过去。
“师兄...”他缓缓叫了一声,沈照临嘟囔地应了音,但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咎定住眼一看,发现沈照临的脖颈之处都是细密的汗珠,“师兄,我给你上药。”
伤口有些发肿,暗红色的颜色阐明了昨夜的粗暴,但白咎印象里沈照临好像只闷哼了两声,不过...白咎哂笑了一下,不过咬在自己身上倒是挺狠的。
他蘸了点粉红色的药膏,里头加了点舒筋活络的药草,等融化之后可能会刺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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