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皱了皱眉头:“合着你就见了人家一面,你就想娶人家?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许静婉叹气道:“那又怎么了?而且她这些年总是嫁不成,每逢嫁人就病,身体如此娇弱的女人,我就更是心疼了。”
秦昭想到他方才说的话,不禁开始思维发散起来,她想了半天,才对许静婉犹豫着说了一句:“其实你想过没有,或许她并不是身体较弱,而是不想嫁人呢?”
许静婉一怔:“不想嫁人?为什么?”
秦昭提醒:“兴许是人家心里有什么人了吧,心里有了人,自然就不乐意成婚了啊……”
许静婉沉默着想了半晌,终于摇头道:“没道理啊,她这些年在宫里,也没见过什么人,也没听说她和哪家的公子传出过来什么啊?”
秦昭见她说不通,也就不再说了,而且她也不确定到底那个三公主不愿意嫁人,是不是因为看上了许静婉的二姐,所以干脆点到为止。
如今的天气真的在转凉了,她如果不是喝了酒喝的太多的缘故,早就已经被风吹得不行了。
她只觉得冷,但反观旁边的人却依旧神态自若,秦昭索性继续喝酒驱寒,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脑袋已经变得昏昏沉沉的了。
再抬眼向顾君然的方向看过去,对方似乎有所感知般,竟然也在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秦昭扯着嘴一笑,对她扬了扬杯。
顾君然微怔,紧接着也便举起了她手中的白玉杯,遥遥和她对视一眼,紧接着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的时候,秦昭喝了太多的酒,只觉得两脚像是踩到了棉花上,一脚深一脚浅,走路都快走不利索了,她又回到桌前往肚子里灌了一堆的茶水,总算是清醒了些。
她一抬头,竟然看着顾君然也还没走,而且正在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眼下,许静婉搀扶着她,关心的问:“没事吧?秦昭,你怎么就喝了这么多?母亲在外面等咱们,你还能走路么?啊……怕是不能走了,唉,你酒量一向浅,怎么还喝这么多?怪我,怪我方才也没拦着你……”
秦昭喘了口气,说道:“那么值钱的酒摆在你跟前,不喝不就亏了么?”
许静婉:“……话虽如此,但是你也不能喝这么许多啊,而且方才大家都只喝了几杯而已,桌上的酒全进了你的肚子,也难怪醉成这样!”
秦昭借着酒劲儿道:“那是因为他们假矜持,他们做作!”
她说着,推开了许静婉嚷着:“我自己能走,你别搀着我!”
许静婉:“……”
秦昭不由分说的推开了他,这时候,许静婉竟然看到皇后娘娘也没走。
顾君然一走过来,许静婉连忙向她行礼。
顾君然看了秦昭一眼,对许静婉道:“本宫还有话要同小祁王爷说。”
许静婉有些犹豫的看了秦昭一眼,还是往外走了。
一时间御花园中只剩了秦昭和顾君然二人。
秦昭眯着眼看过去,只觉得对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扎眼,秦昭就觉得顾君然这笑挺让人讨厌的,像是她一切都尽在掌握一样,就像是她能看透一切一样。
可她知道什么啊?
她能知道什么呢?
一个书里的人而已。
想到这里,秦昭借着酒劲儿问她:“你就这么喜欢笑呢?”
顾君然挑了挑眉:“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
秦昭被她这副冷淡的表情吓到了,酒直接醒了大半,却只能继续装下去,便嚷道:“今天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吧。”
顾君然淡声问她:“你想知道什么呢?”
秦昭想了想,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顾君然微怔:“什么?”
秦昭重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儿子……”
也好方便她专门为顾君然打造一个人设……
打造一个合她心意的,好儿子的人设。
没成想,顾君然淡看她一眼,却说:“你这样的。”
秦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通宵,一个白天,终于……
我已经不行了,要去休息了。
我发现,自己,心情差到一定程度,原来还能激发四更技能。
又可怜又好笑哈哈哈。
第21章 皇后[二十一]
[一更]
秦昭回到祁王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她从许府的马车上下来,门前的小厮立刻进去禀告秦肃端,秦昭同许静婉打了招呼便进了府。
秦肃端人在前厅, 秦昭听禀告的小厮回来说秦肃端让她去前厅。
“在宫里都说什么了?”秦肃端坐在主位上, 屋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许是都让秦肃端赶出去了。
秦昭此时的酒早已经醒了,她因着顾君然那句“你这样的”, 被吓得当时就醒了酒。
“也没、没说什么……”秦昭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喝了几口茶, 又说:“我今儿在宫里遇到九皇子秦景砚了。”
秦肃端想了想, 说道:“九皇子如今年纪渐长,但终究也是个孩子,原本都入不了朝堂那些人的眼,如今他骤然被一群人推着当太子,恐怕他母妃那边要伤透了脑筋。”
秦昭又往嘴里灌了一碗茶水,沉声问道:“秦景砚的母妃是谁?”
秦肃端笑道:“原本也被陛下送入了冷宫,后来因为身怀有孕,又被放了出来,原本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这些年越发默默无闻。”
秦昭没问秦景砚的娘为什么被打入冷宫, 原文中没有交代,而且九皇子和主线剧情没有多少牵扯, 她也就懒得多问了。
秦肃端又道:“先前那个诬告你抢夺田宅的吴家,今夜被灭了门。”
秦昭一怔:“灭门?”
“一家三十六口,无一幸免。”秦肃端顿了顿,表情严肃了些:“这事怕是要到此为止了,张恒被抓进了京兆尹衙门, 他贪的那些银子都足够他灭三族的了,今日京兆尹断案判下来,说把他贪墨的那些银子全都还回到郸州去,民怨这下应该能平息了。”
秦昭睫毛颤了颤,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总不能我一直担着那些污名。”
秦肃端看向她:“如今有陛下保着你,这事儿也总算了解了,即便三皇子心里不甘心,那也由不得他。”
这事儿能迅速了解也好,反正从头到尾她都没出过面,看起来一切都和她无关,这样元启帝才能彻底相信她的清白。
“哦对了,”秦肃端又说道:“听说今日朝堂上,有朝臣力推三皇子封王,陛下龙颜大怒。”
秦昭挑了挑眉头:“陛下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按理说之前皇子封王,要么到了年纪要送到封地,要么就是有实打实的功绩,这些年三皇子纵然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可终究还不够格。”
秦昭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可能么?”秦肃端拧了拧眉头。
“嗯……可能的,如果有人在陛下耳朵跟前吹枕边风,那就是可能的。”
秦昭说完,就见秦肃端问道:“苏宸妃?可苏宸妃不可能在朝政上干涉陛下,这终究说不过去。”
秦昭勾着唇角一笑:“不是苏宸妃,苏宸妃不能干涉,但若是皇后开口那便自然不同。”
按照原文剧情,三皇子封王这件事确实受到了群臣的排斥,并且元启帝虽然不是如今的龙颜大怒,但至少没有立马同意,确实是顾君然促成了这件事,至于用了什么手段就不知道了。
但原文中确实就是,她被立为了太子的时候,三皇子秦寿被封了王。
可问题就在于,眼下距离她进宫都还有好一段时间,怎么三皇子一党就开始嚷嚷着要给他封王呢?很多剧情要么就有了出入,要么就很多重要的剧情点提前,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了原文剧情产生了变动吗?
秦昭是想不通,今夜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脑子里处在时而兴奋时而疲惫的状态。
从前厅离开,回到她自个儿的院子里,洗了个澡爬上床,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床幔发了会儿呆,满脑子都是顾君然临走前对她说的那句——你这样的。
顾君然到底对她打着什么主意?
她难道真的要认命,每天都喊她母亲?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稀奇好吧!
秦昭一想到给顾君然跪着喊母亲的样子就觉得一阵恶寒,她打了个机灵,拉过锦被蒙住脑门,憋了许久的气儿,终于强行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日,宫里便有旨意下来,让她三日后便要进宫去了。
等宣旨的公公一走,秦肃端便把她喊到了书房,说道:“既然你三日后便要进宫,我便休书一封,通知你舅父那边。”
秦昭一愣:“我……舅父?”
“你舅父前几日在北境写了信来,怪我跟他瞒着你还活着的消息,”秦肃端苦笑一声:“只是当日我把你从宫里接出来,就生怕走路任何风声,自然就把他也瞒着了。”
“舅父还说什么了?”秦昭问道。
“他还说你……”秦肃端顿了顿,“他家中还有个女儿,待字闺中,是你的表妹。”
秦昭一怔:“哈?”
秦肃端万分谨慎的道:“你舅父早些年被陛下免了职,后来北戎来犯,得以重新被启用,如今虽说官阶不高,但如今在北境也算是驻守一县。”
秦昭静静的听着。
“你母亲当年所属北境周家,当年是何等荣光,只是后来你母亲被打入冷宫,周氏一族也为此被贬,你外公直接死在战场……”秦肃端沉默了会儿,说道:“你舅父怕是想借着你,重现昔日周氏。”
秦昭想了想,警觉道:“那他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么?”
秦肃端摇了摇头:“他远在北境,许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又岂会让你娶他的女儿?”
“啊……”秦昭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就算他没那么多盘算,我也不会娶一个表妹啊?为什么舅父这么急着给我塞老婆?”
秦肃端笑道:“你若是进了宫,怕就不止是你舅父了。”
秦昭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进了宫,陛下若是为你赐婚,到时候那些王公贵族必然闻风而动,好在……”秦肃端冷眼看向她:“好在你终于不把心思用在那个青楼女子身上了。”
秦昭忍不住有点无语:“父亲,我觉得那个陈芳菲,有些奇怪。”
秦肃端冷哼一声:“我早先便派人去查了,她同太府的那些书生多有往来,外人对她的评价也大多都是堪堪大才。”
秦昭:“……”
激进派,造反派,也算大才了?
这些书生是不是念书念的傻了?
而且看三皇子那样子,说什么她配不上陈芳菲,难不成也为了她的“大才”所倾倒?
秦昭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父亲,您不觉得,陈芳菲这个名字,和您当年救下的陈尚书的女儿,是一样的么?”
秦肃端看了看她:“你想说什么?”
“呃……您就没想过,这个青楼的花魁娘子陈芳菲,就是当年陈尚书的女儿么?”秦昭只能把话说明白了。
秦肃端笑道:“怎么可能?”
秦昭耸了耸肩:“有没有可能,您往潜山寺休书一封,问问陈芳菲还在不在寺里不就清楚了。”
秦肃端沉吟了会儿,道:“若真的是她,她想做什么?她想笼络太府的学子做什么?”
秦昭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
为了自己造反吧。
谁知道呢。
原本以为话题到此就要结束了,秦昭都打算要出门了,秦肃端又喊住她,嘱咐道:“你进了宫里,多同皇后亲近亲近。”
秦昭点点头:“知道了。”
从书房出来,她一路出了府。
东大街距离皇宫较远,因此在这里住着的少有达官显贵,平民百姓居多,一走上街便看到一派热闹的景象。
小贩们沿街叫卖,杂耍卖艺也开始摆开了场地表演,秦昭一边看一边向前走。
她出了东大街,来到南大街的一条小巷子里,这条巷子是整条街上最热闹的,店铺林立,人来人往。
找了一个空铺子,和铺子的主人谈了半天的价钱,最终以每月40两银子租下来。
秦昭一阵心疼,只觉得这京城的铺子租金真是贵,还是在她跟人砍价砍了大半天的情况下,一个月40两,也确实算是贵的了。
最终签了“合同”,等她要走的时候,主人乐呵呵的问她:“这位公子,您打算租我这间铺子做什么用?”
秦昭冷着脸看他:“您也觉得自个儿租的贵?”
“害,公子,您打听打听,这条街上的铺子都是我这个价,只是我家铺子太大,所以除了酒楼很少有人来问,但这条街上都已经七八家酒楼了,就算是开酒楼生意也未必能好……”
秦昭摇了摇头:“我不开酒楼,老板。”
“啊?那您做什么?”
秦昭扯了扯嘴角:“卖书。”
“卖……卖书?”
老板直接懵了:“卖……卖书?这……这街上倒了八百家卖书的铺子,公子,我宁愿这钱不赚您了,您还是退了吧!”
秦昭笑了笑,道了声谢,收好了签订的契约便出了铺子。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嘟囔:“可真是怪人,这年头卖什么书啊?”
[二更]
到了第二天,秦昭专门找人去把她新买的铺子装修了一下,之前这个铺子的租户兴许就是做酒楼的,留下的一堆桌椅老板没扔,秦昭觉得也没什么用,便让老板全都拿走了。
她告诉来做工的工人,整个铺子最前面要打一个大台子,下面按照她画的图纸打造那种排椅,人挨着人坐的那种。
至于一排排椅子的后面,要做一个隔断,隔断留一个小门,隔断后靠近门的位置要摆一张椅子,椅子后面打宽书架,能摆上万本书那种大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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