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工人听的目瞪口呆,他听完了秦昭的要求,懵道:“公子,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做茶馆么?”
秦昭笑道:“不是茶馆,是……大概类似于相声专场吧……”
“啥?”工人仍是不解:“可是这这这……”
秦昭连忙说:“您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之前的图纸我也画给您了,哪里不懂的就问我,您要是做得合我心意,肯定给您加钱。”
工人原本还在纠结,一听给加钱连忙笑道:“得嘞!”
秦昭交代好了,便要打道回府,她一路背着手向前走,走到半路被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一上来就抓了她的胳膊,挑了眉对她道:“你就是秦昭?”
秦昭打量了她一眼,对面是个女人,她身上穿着一身盔甲,金盔银甲在日光下格外耀眼,眉眼细长,英气逼人。
“你是?”秦昭看了看她。
女人自报家门:“我叫许思,是许静婉的二姐。”
秦昭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将军府的许二小姐,您找我是……?”
许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听许静婉说,你要撮合他和三公主?”
秦昭一怔,顿时有些头疼:“啊?没有这回事啊,我什么时候要撮合他和……”
“没有这回事?”许思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道:“如果你真的能让三公主和他成了,我倒是应该谢谢你。”
秦昭听不明白了:“您在说什么?”
许思摇了摇头:“抱歉小祁王爷,方才是我失礼了。”
秦昭:“……”
啊这……
秦昭似乎忽然有点明白了,如果许思真的和三公主两情相悦,现在又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成是忍痛割爱?
其实秦昭并不想掺和人家感情上的事儿,无论许思也好,许静婉也好,谁喜欢三公主都不关她的事儿,但许思来找她算怎么回事儿?
就算许思要忍痛割爱,难不成让她来当这个中间人?
这女的……
想什么呢?
“不好意思,许二小姐。”秦昭笑了笑:“这是你们之间事,我一个外人,插不上手。”
许思一怔:“什么?”
秦昭笑道:“许二小姐,我提醒您一句啊,您想让三公主和许静婉在一块儿,这事儿您问过三公主的意思么?”
许思警惕的看向她:“你知道些什么?”
秦昭耸了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思看了她一会儿,终究行了个礼,二话不说的走了。
秦昭摇了摇头,她反正不做这种事儿,无论这场三角恋里究竟有什么内情,反正都不关她的事儿。
垂眸沉思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紧接着便是一句:“小祁王爷竟然还和许家二小姐有牵扯呢,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秦昭一怔,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骤然一转身,果然就看到顾君然正站在她身后,甚是悠闲的看着她,脸上是那般熟悉的似笑非笑。
这顾君然怎么无处不在?元启帝竟然任由她随意出宫?还如此的明目张胆?
秦昭顿了顿,行了个礼,笑着看过去:“夫人方才什么都没听到,就说我和她有牵扯,这过分了吧?”
顾君然怔了下,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就想着给你做主婚事呢,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
秦昭:“……”
母亲?
做主婚事?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已经开始摆上当娘的谱儿了?
秦昭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母亲的事儿能不能再缓缓?”
顾君然挑眉:“怎么?”
“不是啊,你动不动就拿母亲什么的来说我,我我我……”秦昭苦着一张脸:“我这别扭啊!”
顾君然轻声一笑:“那便太好了。”
秦昭一愣:“什……什么?”
顾君然甚是愉悦的道:“我不别扭。”
秦昭都快被她给逼疯了,这个女人有毛病吧?她怎么就那么乐意给人当娘啊?
她想了想,又吸了口冷气儿,才说:“关于母亲不母亲的事儿吧……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顾君然点了点头,问她:“如何从长计议?”
秦昭认真的问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顾君然失笑:“当然知道。”
“知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秦昭狐疑的看向她:“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顾君然走近了她一些,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说你不是秦昭……”
秦昭顿时一惊,她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顾君然的唇瓣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耳垂,还是因为被顾君然的话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惊讶的歪过头,向那近在咫尺的女人看过去,她只是勾唇一笑,继续压低了声音道:“即便是这样,本宫也不在意。”
秦昭顿时觉得全身都开始冷了。
而顾君然说完了话,已经直起了身来。
她不解的看向顾君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顾君然挑了下眉:“就像你说的,我膝下无子,需要一个皇子,就算这个皇子……”
顾君然后半段的话没再说下去,秦昭想着,顾君然应该要说的是,就算这个皇子并不是元启帝的亲生儿子。
秦昭呼出一口气来,忽然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他,那你把他找回来,认他当儿子吧。”
顾君然闻言笑了:“可我并不想要他,我只想要你。”
秦昭:“……”
啊,这话说的,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些。
秦昭看了看她,又问:“那您知道,真正的秦……秦昭去了哪里么?”
顾君然轻声道:“死了。”
“死了?”秦昭顿时心如死灰:“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了?啊?”
顾君然随口说道:“死了。”
秦昭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死了?”
顾君然道:“嗯。”
怎么死的?被顾君然杀的?
是顾君然杀的他吗?
为了什么?更好的控制她这个替身皇子?
秦昭越想越心悸。
顾君然笑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小祁王爷害怕了?”
秦昭摇了摇头:“不是。”
是她快怕死了好么!
顾君然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摸一条小狗那样,然后微笑:“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
秦昭连忙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一步,从她手心里退开,然后警惕的看着她:“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顾君然顿了顿,眯起眼来:“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秦昭皱着眉头:“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而且我并不想当你的儿子,你比我就大两岁……”
顾君然轻笑一声:“你有选择的余地么?”
秦昭顿时泄了气。
是啊,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毫无选择的余地。
她如今身份在顾君然这里被扒了个彻底,顾君然知道她是个冒牌货,若是顾君然把她的身份抖落出来,那她肯定会被元启帝直接杀了的。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你能保证不杀我么?”
顾君然默了会儿,笑道:“那要看你这个儿子,会不会孝顺我这个母亲了。”
秦昭:“……”
她低下头想了想,又不解的抬起头来问她:“您就那么喜欢听人喊你娘呢?”
顾君然哑然失笑,看向她说道:“是啊,我很喜欢听人喊,你先喊一声,给我听听。”
秦昭:“……”
秦昭沉默了大半天,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就见顾君然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似乎是在等她那一声母亲。
顾君然这个女人,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啊?
就是有毛病啊!
喜欢听人喊她母亲?
秦昭吭吭哧哧,她心里在进行强烈的挣扎,不叫吧,人家有自个儿的把柄。
可是这叫吧……
她怎么能开的了这个口呢?
“母……母……”她憋了半天,终究没喊得出来。
见顾君然还在等着,她连忙讨好的说:“那个,这事儿不是还没定下来么,等定下来了,我再喊,您看成不成?”
没成想顾君然竟然轻易就放过了她,笑着点头:“好。”
秦昭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君然又说:“记得你欠我一声。”
秦昭:“……”
也许顾君然,真的是个疯子吧。
……
回了祁王府,秦昭把在后花园浇花的赵蛰喊了来,开门见山的问他愿不愿意当老板。
赵蛰一脸的惊讶,秦昭就把铺子的事儿和他一说,又说自己快要进宫去了,那铺子就交给他来打理,给一个月十两银子,赵蛰想了会儿也便答应了。
等赵蛰临走的时候,秦昭又喊住他:“赵蛰。”
赵蛰转过身行了礼:“小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秦昭想了想,说道:“铺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怕是不够,你再找几个人帮你,工钱你看着给,回头找我拿银子。”
赵蛰点了点头,又行了个礼,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秦昭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开始着手写她要写的小说了。
这年头写书也是个力气活,毕竟古代民风不是太开放,也不知道她写的那套放到古代能不能有受众。
关于那个店铺,她原本是想把书直接写好了,拿去卖书的地儿出售的,但若是放到人家那里卖,终究要跟人家分成,眼见着自己的辛劳成果全被外人占了,她还是觉得心疼,思来想去干脆自己开个书店好了,除了租金贵一些,但终究一旦她的书卖出去,也能赚不少的银子。
其实银子不银子的还在其次,主要是顾君然喜欢看话本,她想着,既然顾君然喜欢看话本,那就干脆投其所好好了。
虽然喊顾君然当母亲也算是投其所好,毕竟顾君然就喜欢听人喊她母亲,但那俩字儿她怎么都喊不出来,以后恐怕也喊不出来。
一本书,最重要的就是应该要起一个好的名字,关键是题材,内容不内容的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内容题材,一看书名就想买。
所以她想了半天,还是起了个稍微含蓄一点的名字:《我和我后母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
第22章 皇后[二十二]
秦昭为了写这本《我和后母》着实费尽了心力, 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除了到了用饭的点儿,会有下人把饭菜给她送到房里去, 其他时间秦昭就把门关的死死的, 府上没一个人敢进去打扰她。
写书其实是一件特别耗费心神的事儿,尤其是在古代写这种看起来较为超前开放的书,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朝廷给封了, 她若是想要把这个书店稳妥的开下去, 还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最好, 就比如, 看起来是我和后母,但其实,她可以走虐恋情深或者豪门世家的套路。
她想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敲定了世界背景。
整本书的剧情基调她已经提前打好了,剧情发生在一个名叫大祁王朝的地方,此时宫廷刚经过一场巨大的动乱,老皇帝直接在动乱中一命呜呼,而老皇帝在临死之前,特意立了当朝太傅的女儿为后,而先帝膝下子嗣单薄, 只有一位公主,公主登基为帝。
新帝登基之后, 太傅之女被尊为太后。
新帝弱冠之年,对朝政一无所知,朝中大事皆由太后把持,尽管这位年轻的太后仅仅比新帝年长两岁,但因其乃是太傅之女, 而又天资聪颖,故而垂帘听政之后,朝臣只知太后,却不知新帝。
故事由此开始展开。
故事的开篇,便是新帝去太后寝宫中请安,名义上是请安,其实是因为丞相册立之事同太后有所争执,前去质问。
太后的意思是册立前朝重臣,而新帝则是想要启用自己的人,不再想被太后把持朝政。
于是这一日,新帝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母后,儿臣以为,丞相之位涉及我大祁社稷,切不可随意任用。】
新帝见到了年轻的太后,行了礼之后,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新帝在看向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在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些莫名的笑,仿佛就像是能一眼看透新帝的心思……
【母后,儿臣想着……】新帝刚要说话。
可年轻的太后已经从凤位上走了下来,年轻的太后走到了新帝跟前,抬起食指,轻飘飘的挑起了新帝的下巴。
新帝顿时都已经懵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轻薄自己!
谁知道下一刻,年轻太后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新帝反应过来,猛然推开了年轻太后。
太后轻蔑的看向新帝,对她说道:【丞相之位,关乎社稷,这乃是陛下亲口所说。】
新帝脑海中满是方才那个女人对她的吻,她心中早已经听不到女人在说什么话了。
太后缓缓说道:【陛下若是想立陈启为相,那便拿你自己来换,自己衡量。】
太后说完,便直接把小皇帝赶了出去。
小皇帝独自回了寝宫,纠结了半天,终究是拿不定主意。
虽然太后相貌绝美,但她终究是自己的母后。
她怎么可以为了丞相的任命,同自己的母后发生些什么!
那个女人对她一向冷淡,忽然提出这种要求,莫不是要彻底玩/弄她,好把持朝政?
而就在此时,摄政王请求要见小皇帝。
她,乃是当朝摄政王,摄政王乃是先帝所钦点的顾命大臣,曾经带领大祁十万将士歼灭敌军一百万,长相俊美,韬略无双。
关键是,她对新帝忠心耿耿,乃是新帝最仰仗的臣子。
新帝让摄政王进殿,摄政王对新帝要行跪拜礼,然而新帝却是不敢,直接从龙椅上走下去,亲自搀扶着摄政王道:【王爷不必如此,你我名为君臣,实为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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