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得一声将苹果放茶几上,又拿起青椒的西红柿看了一阵:“他们两个都是蔬菜,是同事关系,一起出现还情有可原,可为什么又和这个苹果混在一起呢?”
裴铭立刻明白了顾让的弦外之音:“哥你听我解释,今天我……”
顾让转过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眼睛,打断了他的话:“这三个混在一起,根本做不成一盘菜,因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哥,今天我和叶明琛去见顾呈是因为……”
裴铭说的急,顾让起身的动作更快,搭理都不搭理他,直接往卧室走。
走到门口停下来,指了指沙发:“今晚你和那三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一起睡,敢进卧室,腿给你卸了。”
随后嘭地一声把门给砸上了,用力之大,就差没把门给扯下来。
回到卧室,气也没顺,今天下午看到裴铭和叶明琛在珠宝店和顾呈见面,顾让怄得快吐血了。
他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X!
还每天费尽心机玩计中计,转头发现算计的对象竟然和自己对象好的和亲兄弟似的。
这TM是人能受得了的事?!
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圈,仰头看着棚顶,觉得灯光看着特不顺眼,拿起拖鞋直接砸开关上。
咚地一声,灯灭了,鞋也落地。
过了几秒钟,卧室门慢慢悄悄地被推开一道缝儿,裴铭小心翼翼地露出两只眼睛:“哥,刚刚怎么了?”
“你多说一个字儿,拔了你舌头,关门!”
裴铭没敢再出声,默默将门关上。
顾让继续躺在床上挺尸,屋子里黑黢黢的,他又觉得压抑。
又用另一只拖鞋把灯的开关砸亮了。
门把手向下动了一下。
“老子拿刀了!”
把手弹回原位,再没了动静。
顾让本以为自己会气得一宿睡不着,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一会儿就困得撩不起眼皮儿。
醒来时天光大亮,顾让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睡得时间太长,醒了就有些饿,鞋都在开关下边,不想绕过床去穿,直接光着脚走出卧室。
想去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唉,艹!”刚进厨房吓得后跳一步,退了出来。
裴铭竟然在家。
这会正在搅着砂锅熬粥呢,顾让光着脚走路没动静,突然出声也吓了他一跳。
一只手贴在砂锅上,烫出一道红印子。
两人四目对了一会儿,裴铭看到他光着脚,跑着去拿了双拖鞋放他跟前:“哥,地上凉。”
顾让拉着脸,把鞋穿上,奔着冰箱走,想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裴铭洞悉他的意图,也没管手上的烫伤,殷勤地提前帮他把冰箱门拉开:“哥,要什么,我给你拿。”
裴铭扫了眼冰箱里的东西,都是些速食和酸奶,要么就是水果,虽然饿,但是却没一样他想吃的。
偏偏这时裴铭熬得粥香味飘过来,勾得顾让更饿了。
转身又往餐桌走,想倒杯水喝。
餐桌上光秃秃,水壶和杯子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顾让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目光落在裴铭身上。裴铭也正看着他。
他立刻反应过来,被裴铭藏起来了。
“哥,我给你倒水。”
“不喝,不渴。”顾让转身去洗手间。
上完厕所顾让伸手去拿纸,却发现纸盒是空的。
他明明昨天才添了一卷纸进去,又是裴铭!
火气实在压不住了:“裴铭你TM神经病!给我滚过来!”
裴铭停在洗手间门外,明明是他使坏,语气却可怜巴巴的:“哥,你听我解释,昨天是顾呈……”
“闭嘴!不听!”
裴铭剩下的话被挡了回去,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给你送纸。”
顾让:“……”
顾让没出声,裴铭就当作他默认同意自己解释:“昨天顾呈突然打电话给我,要给你选新年礼物,想约我出来帮忙参谋一下。
我接电话时,叶明琛就在旁边,他担心我和顾呈有别的来往,硬要跟我一起去,所以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珠宝店。”
顾让:“……”
裴铭:“哥,你生气怎么折腾我都行,别憋在心里气坏了自己。”
顾让舒了口气:“你先把纸给我,我出去和你说。”
裴铭顺着门缝把纸递了进来。
顾让出洗手间时,脸都黑了。
裴铭打着蔫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哥。”
顾让气呼呼地走出几步,猛地回身揪住他衣领,把人摁墙上:“我敢折腾你吗?我把水杯藏起来不让你喝水了?”
“我想让你问我在哪,和我说话。”
“别人去厕所,你把纸藏起来,这操作是不是太骚了点?亏你想得出来!明天你别叫裴铭了,叫裴骚骚怎么样?”顾让现在腿还麻着呢。
裴铭好委屈,他头顶要是有耳朵,一定都被吓得趴下了,好像被堵洗手间出不来的人是他:“我想你听我解释,可是你一直骂我。”
“骂你?我现在想打你!”
“哥,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样都行。”
顾让做了个深呼吸,将裴铭松开,懒得搭理他。
裴铭又像个膏药似的跟着他。
顾让去沙发,他就去沙发,顾让去卧室,他就跟去卧室。
最后实在被他弄烦了,也饿了:“给我弄吃的,我饿了。”
裴铭眸子一亮,转身去厨房,几分钟功夫,将早餐全都摆上了桌,又颠颠回来把顾让请去座位上。
生气归生气,顾让胃口却没受影响,裴铭熬得粥软软糯糯,里边加了果仁和冰糖,甜丝丝的。
裴铭看出顾让很喜欢,见他吃完一碗又立马补上:“吃甜的心情好。”
顾让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今天怎么没上班?”
“叶明琛住院了,我今天去医院看他,请了一天假。”
“住院了?”顾让昨天看到叶明琛好好的,不像生病的模样。
“昨天他和顾呈没聊几句动了手,我没拦住,俩人都受伤了。”
顾让上下打量着他:“没拦住?”
裴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嘀咕:“是没想拦着。”
“叶明琛那性格即便发火也不应该轻易动手才对,顾呈说了什么?”
裴铭低头吃东西,含糊道:“我也不太清楚。”
看了他的反应,顾让心里基本有数了,恐怕是裴铭从中勾得火。
顾呈和叶明琛他们两个绝对不能熟识起来,否则,事情的变数就大了。
不过经过昨天这一件事,他俩的仇算是结下了。
吃过饭,裴铭出发去医院。
裴铭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叶明琛伤得挺重的,额头缝了针,眼角、嘴角也都破了。
他是TN的副总,职务高,伤成这样根本没法去公司,处理工作都是电话通知助理的。
裴铭来时,他还在挂盐水,额角缝针的地方肿得很严重,即便包着纱布,也能看出来。
和裴铭寒暄几句,又想起昨天和顾呈的事:“昨天那姓顾的就是个疯狗!”
顾让起身,想要给他倒杯水。
叶明琛越想越气:“姓顾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裴铭拿水壶的手僵了下,将原本到了半杯的开水续满,端着递给叶明琛:“叶大哥,喝口水。”
杯子把手被他捏在手里,叶明琛只能去握杯子壁。
还没等他接稳,裴铭这边就松了手,一杯子开水全都洒在他腿上。
“啊!”叶明琛烫得从病床上弹了起来。
38、转播
◎“帮”他一下◎
在裴铭面前,骂人可以,只要能打的过,骂他也行,但唯独不能骂顾让,骂了后果自负。
叶明琛一手吊着输液针,一手扯着湿裤子,想骂人,但又碍于自己的绅士人设,咬牙忍着。
裴铭在一旁吓傻了似的愣着,叶明琛裤子上水都等凉了,他才回过神儿开始道歉:“叶大哥,对不起!是我一时大意,以为你拿稳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叶明琛腿根处火辣辣的疼,一只手又不方便,勉强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先过来帮我一下。”
裴铭也许是急得,也许是吓得,反正伸手时抖个不停,稍没留神,又勾住叶明琛的输液线,硬生生把针给扯了出来。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叶明琛看着手上滋血的针眼儿,又看了看裴铭,疲惫又木然地按住出血点。
不过裴铭这次反应到是快,伸手还要继续帮忙,叶明琛也不管身上的伤,先抬胳膊把他手支开,认命了:“小铭,去叫护士来,你处理不了。”
裴铭默默退开,一脸歉意:“哦,好!我去找护士来,叶大哥你先忍一忍。”
他急匆匆地跑出病房,转眼功夫将护士找过来。
护士替叶明琛处理烫伤时,裴铭一直担心地守在旁边,满眼关切。
叶明琛几次偷偷看他,都没从他神情里发现任何破绽,心中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他如今不仅头受伤,大腿也被烫伤,如果回公司,只能叉着腿走路。
叶明琛在公司里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副总包袱很重,平时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要他命。
叶明琛靠着枕头一脸的生无可恋,手机忽然响起转账提示音。
叶明琛拿过手机看了下,抬头问裴铭:“给我转钱干什么?”
“叶大哥,给你的医药费。”
叶明琛到是没犹豫,直接点了退回:“不要你的医药费,不过你要记得,以后遇事要沉稳,别慌也别乱。”
“叶大哥,药费你收下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裴铭说着话眼圈开始泛红。
看到裴铭这态度,叶明琛心里平衡一些,摆摆手:“真的不用,这次我原谅你了,以后你办事多多注意,稳重一些就行了。”
“叶大哥如果不收药费,那就给我安排些事做,我想帮你做点什么,不然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裴铭说的真情实感,没半点弄虚作假。
叶明琛想了会儿:“嗯……我这暂时真的没什么事情要你帮忙。”
他没想出来不要紧,裴铭早就替他想好了:“叶大哥,你伤得这么重,短时间没法回公司,不如这样,我会经常来医院看你,如果公司有方案或者合同需要你处理的,我负责帮你送过来,怎么样?”
叶明琛考虑了一下,似乎觉得不错,他的确不想每天叉着腿去公司:“这点到是可以,我不在公司,助理两边跑也忙不过来,我待会和他交代一下。”
见叶明琛答应,裴铭表现的很高兴。
见他这样,叶明琛也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裴铭没有必要故意烫伤他,给自己找麻烦。
———
裴铭走后,顾让看了看外边的天气,阴沉沉飘着轻雪,干冷干冷的,不想出门。
冲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打算准备整理一下论文要用的资料。
不过电脑刚开机,他就打了个哈欠,瞄眼时间,一点四十七分。
喝了口咖啡,拿出手机,自言自语:“有点困,先摸会儿鱼,两点准时开始。”
吃瓜平台刷了一会儿,人明显精神多了,也不困。
再次把目光转电脑上,却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顾太太。
“喂,妈。”
顾太太那边声音压得特别低,但语气听起来却挺兴奋:“有好戏看,你爸在骂顾呈。”
“因为他昨天和人打架?”顾让已经猜到原因。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止打架,还被带去警局做笔录,今天上午你爸知道以后,非常生气,把人叫到家里来了。”
顾让听了在心里禁不住感叹:一个住院,一个进警局还要挨骂,被裴铭盯上的人,可真惨。
“我爸都生气了,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不怕他知道了不高兴。”顾让对顾逢年怎么骂人不太感兴趣。
“反正闲着没事,听个热闹嘛,你等会别出声,我去楼下坐着,给你转播。”
“妈,不用了!”
顾太太已经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根本没听到顾让的话。
她从楼上下来,瞄了眼顾逢年和站在一旁被骂得不敢抬头的顾呈。端杯茶,默默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见她下楼,顾呈起初还抱着点希望,以为她会劝一劝顾逢年,少骂自己几句
没想到她只顾着喝茶,是特意下来看热闹的。
顾逢年注意到顾呈的目光,敲了敲茶几上的回执单:“你自己看看,才回国多久!竟然因为打架的事情闹到公安局!你不觉得丢脸吗?”
顾呈被骂的不敢抬头:“叔叔,我这次其实不怪我,是TN的那个副总……”
“闭嘴!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说你!打谁不好,你去惹他?TN出了名的难缠。”
顾呈低头瞟着斜着眼睛,像个惹事被训的二哈:“叔叔,我知道错了,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顾太太坐的近,他们的对话顾让在电话这端听得清清楚楚。
母子俩,一个喝茶,一个抱着咖啡杯,安安静静地吃瓜。
家里房门突然被打开,裴铭抱着束花进门。
顾让意外地看着他手里的大束白玫瑰,又想起电话还通着,顾不得问他花是怎么回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让他别出声。
裴铭会意,放轻了动作,抱着花走到他身边。
顾让以为他是来放花的,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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