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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替身穿书后,成了白月光(穿越重生)——焚梦煮酒

时间:2021-09-14 14:44:53  作者:焚梦煮酒
  两位老人离开,倪老先生和顾逢年终于逮到机会,两人又开始递眼色。
  最终,女婿还是没能拗过岳父,先开口:“顾让!你过来,我和你外公有话和你说。”
  顾太太有意拦着,却被倪老先生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顾让也没打算躲,痛快地起身,跟着两人进了一楼的书房。
  书房和审讯室没什么两样,喜气洋洋的气氛全都被门板隔住,空气变得又冷又僵。
  顾逢年和倪老先生暂时抛下昨天的不愉快,两人统一战线,决定一致对准顾让。
  互相交换了眼色,还是顾逢年先开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俩的举动都被顾让看在眼里,其实饭桌上顾让就一直暗暗观察俩人,品出点门道儿。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一阵:“我啊?就想好好毕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呗。”
  倪老先生两道眉立时皱到一起,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爸是在问你和裴铭的事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了他,顾氏你不要了?倪家你也不管了?”
  顾让听得有些委屈:“哪里是我不要,是你们不给才对。
  我爸不是已经把我堂哥当成接班人来培养了吗?外公,你也尽快给自己找个接班人吧,尽早培养,别到时候找不到。”
  顾逢年咚地一声将手边的杯子砸在茶几上:“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外公身体还很硬朗,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点小场面根本吓不到顾让:“外公身体再硬朗也没有您年轻啊,您都找接班人了,怎么还拦着我外公不让找呢?您不会是想代劳,把顾呈也培养成倪家的接班人吧?”
  顾逢年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什么时候拦着你外公,不让他找公司的接班人了!”
  顾让点头附和:“您没这么想最好,话说回来,您的眼光真不行,千万别替我外公做主。”
  倪老先生嗤了声:“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你爸的眼光确实差!那个顾呈,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也就你爸能选他,换做是我,宁愿让裴铭那小子把公司架空了去,也绝对不会让权给顾呈。”
  倪老先生一番话,明显勾起了火药味儿,顾逢年被两人挤兑,满心的不服:“爸,话不能这么说,您不也反对小让和裴铭在一起吗?”
  提起顾呈,倪老先生心里冒火,眼睛都瞪起来,“我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是我没赞成你去找个草包当顾氏接班人!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把顾氏传给顾呈,倪家定要和你们划清界限。
  不仅划清界限,所有的合作往来,我也会全部切断!”
  顾氏和倪家共存多年,产业早已密不可分,倪老先生这话说的却实重了些。
  以至于顾逢年的火气都压不住了:“爸,您这话说得也太欠考虑了,撤资顾氏,伤得可是倪家的元气。”
  顾让在一边暗暗观察,见缝插针:“爸,您这话说的也欠考虑,怎么能威胁我外公呢?您忘了当初是谁不遗余力地扶持顾氏了?总不能见我外公年岁大了,您就拿乔拿架,反将他老人家一军,这么做不对!”
  顾让这话偏袒倪家,倪老先生听得很是顺耳:“再怎么说还得是我亲外孙,是自家人,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会想着倪家!
  不像某些人,我这么多年一直当儿子扶持,不想到头来,却还是个外人。”
  “爸!”顾逢年被气得音调都变了:“爸,我怎么会是外人,顾倪本来就是一家!”
  顾让倒了杯茶奉给倪老先生,继续搅混水:“外公,喝口茶,消消火,我爸说的也有些道理,顾倪是一家,那顾呈也算您半个孙子,倪家产业交给他,也不是不行。”
  顾老先生听了他的话,茶还没放到嘴边,就把杯子摔了:“半个孙子!他配么!也就你爸能看上他,换做是我,半根儿头发都瞧不上!”
  顾逢年被溅了一身茶水,烦躁地拍了拍裤子,怒不择言:“我选了顾呈,这不也是您逼得么,不是您说裴铭心术不正,不能由着小让和他继续来往,如果小让不同意和他分开,就把……”
  倪老先生边听边瞄着顾让,看出他脸色不好,又想起昨天和裴铭在车上的话顾让也听到了,不能再由着顾逢年口无遮拦,不然他对自己的怨恨会越积越深:“住口!小让,你先出去,我和你爸单独聊。”
  顾让应声,走出书房,书房里两人还在争执。
  他刚来到台阶处,对上顾呈鬼鬼祟祟的目光。
  顾让转顺就换了副气呼呼的模样:“看什么看,挨骂没看过?”
  他出言不逊,顾呈却依旧好声好气地同他讲话:“小让,你消消气,叔叔也是替你着急嘛。”
  顾让依旧没给他好脸色:“我都多大了,还对我又骂又砸杯子的,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说着就要走,顾呈急忙错步将他拦下:“你先别走,我去替你劝劝叔叔。”
 
42、~~
  ◎他觉得自己从没活过◎
  顾呈还没走远,裴铭已经站到顾让身后,随着他一起看着顾呈的背影,直到顾呈走进书房,他才轻声开口:“对不起,让你因为我大过年也被骂。”
  顾让侧过身,上下打量他一阵,捏了捏他的胳膊:“别自作多情了,我挨骂都是凭自身实力讨来的,再说今晚我也没被骂,是我爸和我外公吵起来了。”
  裴铭哽了一下,神情莫名变得幽深。
  顾让扫了眼还在聊天的其他亲戚,打牌的,聊天的,训孩子的,都很忙,闹哄哄的。
  眉头不自觉地拢在一起,拉着他上二楼,怕他多想,又多说了几句:“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不会挨骂了?以前骂的更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从小到大,有不少挨训的部分。
  以前被骂的理由比较分散,不好好学习,花天酒地,惹事打架,没有上进心,这些都是被骂的由子,只不过最近比较统一,都归结到谈恋爱这件事上。
  尤其是倪老先生,见面要么是一番说教,要么是一番训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外婆对他很好,他依然很少和倪家有来往的原因。
  裴铭默默跟在他身后,目光停在顾让薄削的肩背上,瞳色慢慢加深,心中复杂情绪慢慢滋生。
  他脑海里闪过倪老先生那天对他说过的话‘你配的上他吗?’‘你能带给他什么?’
  顾让走在前头,并没注意到裴铭肃清的眼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累了,我们去房间躺会,待会吃饺子再出来。”
  这一餐,三位老人谁也没出现,年龄大了,不能太晚吃东西。
  一众小辈围在餐桌旁,本应该热闹的气氛却莫名降低了几度。
  尤其是顾呈脸色最难看,破天荒没挨着顾逢年坐,不声不响地躲到另外一桌。
  顾逢年从书房出来,一直板着脸,他向来是顾家的中心,他不高兴,其他人的情绪也不敢表现的过于外放。
  顾让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地吃两个饺子,便回房了。
  除夕夜就这样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初一早晨吃过早饭,顾老夫人还不想放他们离开。
  但顾让看出裴铭神情一直绷着,不大自在,所以他坚持离开。
  上车前,顾老妇人看着塞满车的零食水果,还是有些不甘心,埋怨顾逢年:“你怎么不派个大点的车送让让,我给他准备的东西还剩下不少。”
  回到出租屋,顾让和裴铭连带司机才勉强把东西提上楼。
  顾让累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堆成小山的零食吃的,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阿铭,咱们开个零食店吧,东西卖光了就去我祖母那取货,没成本,卖多少都是净利润。”
  裴铭挽着袖子在厨房洗洗切切,水声太大,并没有听到顾让的话。
  顾让等了半天没得到回音儿,扭着头问他:“你干嘛呢?午饭还早啊!再说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呗。”
  裴铭将切好的姜丝放进锅里,又加了红枣和冰糖:“哥,你发烧了,不知道吗?”
  顾让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吧。”他头确实有点不舒服,但应该没有到发烧这么严重。
  裴铭擦干手,走到他身旁,额头抵着顾让的:“这会感觉出来了吗?”
  昨晚裴铭搂着他睡觉的时候就发觉的不对,又怕几位老人担心,一直忍着没有说。
  裴铭的额头的确要比自己凉一些,顾让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昨天他确实一直都觉得很累,但是身体并没有其他不适:“可能昨天早晨在外边放爆竹,待得久了点着凉了,没事不用担心。”
  裴铭知道他不喜欢姜的辣味,特地多放了一些冰糖在里面。
  顾让喝了一大杯热腾腾的姜水,出了一身汗,觉得舒服了一些,眼皮又开始打架:“我再去睡会。”
  他这一觉睡到了黑天,本以为自己醒来会生龙活虎的。
  谁成想,睁开眼,头更沉了,而且,他又梦到了上辈子的情景。
  裴铭听到卧室的声响,走进门,看到他的虚弱无力的样子,两步就跨到床边。
  他的状态比上午时更严重了,两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脖颈上的皮肤也跟着染红,嘴唇因为发热的原因起了一层透明的薄皮。
  裴铭扶着他的双肩将他从床上捞起来,顾让顺势靠在他怀里。
  梦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残存的片段还留在他的脑海里,幸好有裴铭在,他的怀抱是暖的。
  顾让滚烫的额头抵在他颈窝,因为难受,也因为梦里的孤寂无助,开口时语调软软的:“阿铭,我难受。”
  见到他这样,裴铭又慌又急,心都疼得揪到一起,一手扣住他肩膀,一手去勾他的腿弯儿:“去医院。”
  顾让烧得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但语气特别坚决:“不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
  换作其他时候,顾让拒绝,裴铭一定不会再逼他,但是今天,他病的的确太重,裴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说什么也不会再依着他胡闹:“哥,你烧得很严重,一定要去医院。”
  顾让只想着不去医院,根本不听裴铭说,手环着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胸膛直往他怀里蹭,十分抗拒:“我不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医院的晚上特别冷。”
  他虽然发着烧,脑子里却很清醒,清晰地记起上辈子最后的时光。
  刺鼻的消毒水味,两只手背上细细密密的针眼,还有一片连着一片,到死都没散掉的淤青。
  那段日子真难熬,病痛和强烈的药物副作用,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他还天真的不肯认命,每天都在挣扎、坚持、努力,希望自己可以挺过去。
  但炮灰终究是炮灰,他拼了命的求生,却没能战胜书中那短短的几行文字。
  上辈子二十几年,他觉得自己从没活过。
  裴铭抱着他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沙发上,拿着外套哄他穿衣服:“哥,我们只去检查一下,确定了病因就回来好不好?”
  顾让非常不配合,袖子刚穿好,就被他拽下来:“不去,我说了别去!”顾让仰头气呼呼地瞪着裴铭。
  裴铭耐心地把他甩开的外套拉回来:“哥,听话,我们……”话说到一半,裴铭就愣住。
  一颗眼泪顺着顾让眼圈毫无预兆地滚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裴铭深吸了一口气,矮身坐到他身旁,将他仔仔细细地揽进怀里,修长的指节穿过顾让细软的头发,安抚着他:“好,我们不去了。”
  明知道不对,但裴铭还是妥协了,他见不得顾让的眼泪,刚刚那滴泪仿佛直接砸在了他心尖上,整个人都慌了。
  帮他试了体温,又给他找了退烧药。
  重新将他抱回卧室,浸湿了毛巾替他擦身体降温。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但还是不想动,懒懒地躺在裴铭的腿上,闭着眼睛。
  裴铭用毯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好:“哥,为什么那么怕去医院?”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了,裴铭清楚他不是娇气矫情的人,不至于因为打针怕疼或是单纯的不喜欢味道,就能任性到不去治病。
  顾让对医院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忌讳。
  顾让安安静静地躺着,睫毛在他眼睑出遮下一小片阴影,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病弱的柔白。
  裴铭指腹轻轻擦过他的耳垂儿,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个矜贵的瓷娃娃,重一点,就会坏掉:“哥,能告诉我吗?”
  顾让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空远地向着前方,半晌才开口:“因为……”因为自己曾在冰冷的医院痛苦地死去。
  顾让眼珠轻轻动了一下:“因为我很久之前,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看到……看到一个男生,痛苦孤独的死去,他……样子很……吓人。”
  裴铭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后悔,俯身圈住顾让,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他这次发热来得莫名其妙,去的也快,吃了两次退热药,没再发热,到裴铭上班时,又变得生龙活虎。
  裴铭初六上班,他初七,只差一天。
  这份兼职顾让做到月底就辞掉了,专心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
  日子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顾让在图书馆门口意外遇到了邹磊,大学这几年,他来图书馆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将近两月没见面邹磊一见到他,也不管他嫌不嫌弃,实实成成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想我了吧!”
  顾让拉着他的衣服领子将人扯开:“想你不着调?还是想你能吃?”
  这个假期过得太过悠闲,邹磊的确壮了一圈,不过他还死不承认:“我哪能吃啊,我都瘦了。”
  “衣服瘦了。”
  邹磊对着他翻白眼,打量他一阵:“行行行,我没瘦,你瘦了。”说着还捏了捏顾让的胳膊:“你真瘦了,裴铭不是嫌你瘦,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吗?怎么一点不见成效。你劝劝他,不能只靠食补,晚上也轻点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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