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平给叶巡安念书念累了,他放下书,给叶巡安整理了一下枕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睡吧。”
叶巡安虽然没有很累,但是他怕白游平太累,也就没有说话,屋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外面风雨依旧很大,拍的玻璃哗哗作响,偶尔扫过的狂风夹杂着雨水砸的玻璃好像都在颤抖。
屋内一片静谧。
叶巡安现在每天都会抱着白游平睡觉,即使睡前两人睡得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只要睡着了,他就会不知不觉的越界抱着白游平,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大概睡着了哪里能缓解自己的痛苦自己就往哪里靠近。
叶巡安最近几日身体大好,胸前的伤除了一道伤疤几乎看不出什么,疼痛的频率也越来越低,白游平感觉自己的生活终于触底反弹了,朦胧之中,他在计划何时去找胡图,突然身边的叶巡安好像动了一下。
白游平马上清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吓出后遗症了,不管外面打雷放炮,他困极了什么都听不见,哪怕把他半夜扛走,估计卖了都不知道,但是只要叶巡安睡觉动一下,他马上就能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翻身就来到叶巡安身边,看着叶巡安:
“又难受了吗?”
叶巡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诚实,还是说谎,他享受白游平的关心还有紧张,但是他又不想吓唬他,更不想让他担惊受怕,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可是白游平已经被吓出了习惯,他脑子完全跟不上手的节奏,直接拉开了叶巡安的被子:
“我看看。”
叶巡安却一把攥住了白游平的手腕:“不要看。”
白游平以为叶巡安又犯了轴劲儿,他这会儿也清醒了:
“怎么不能看,害羞了?”
“没。”这个字叶巡安说的很轻,轻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到底怎么了,快让我看看,别让我着急。”白游平说着就往回抽手,结果拉了半天,才发现叶巡安手劲儿很大,捏的他手腕生疼也没松手。
“你……已经两天没有给我疗伤了。”叶巡安有些后悔自己好的这么快,他有时候故意夸大自己的痛苦程度,只为多骗取一点儿白游平的注意力和关心,可是有时候演的太过,他发现白游平会吓得提心吊胆整宿整宿不睡觉。
他舍不得白游平没日没夜的看护自己,何况自己现在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他就尽可能表现正常些,宽慰白游平,这么一宽慰不要紧,白游平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已经大功告成,不仅没有了口对口的“疗伤”,连睡前的“抱抱”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
叶巡安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拿捏好分寸,他想自己也是欣赏白游平的,甚至比白游平欣赏自己要多得多,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与白游平粘在一起,每天最期待的睡前节目,被取消了,叶巡安有些睡不着。
“什么?”白游平含混地问了一嘴。
叶巡安刚才那句话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一阵狂风刮过,他这点内心的渴望就随着雨水直接流走了,白游平根本没听清。
叶巡安这几日积攒了些灵力,他觉得自己脸有些烫,刚才那句话已经用光了他整晚的勇气,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白游平哪里知道叶巡安的鬼心思,他只看见这个人沉默,以为又跟上次一样,痛的说不出话,他吓得一下子凑到跟前,一只手端起叶巡安的下巴:
“我看看。”
叶巡安没有给白游平看见自己脸红的机会,他几乎都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决定,他直接亲了过去,想了两天的味道,终于如愿以偿。
白游平哪里知道叶巡安会这么做,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躲,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牢牢的攥在人家手里,他刚想张嘴让人松手。
叶巡安抓住这个空隙,轻轻的添了一下,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久到在自己第一次睁眼见到白游平之前,他就想尝尝这人的味道。
如今得偿所愿,虽然只是浅尝辄止的那么一小下。
这滋味甜的他心尖儿发颤。
白游平的舌尖仿佛是引线的端点,被叶巡安的火苗一点,整个脑袋炸开了烟花,他觉得自己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他现在大脑不会思考,小脑不会运动,就那么保持这个姿势呆在原地。
叶巡安没尝够,他很想继续,可是他却怕了,他说不清自己怕什么?
是怕白游平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以后会不理自己?还是怕自己对这件事上瘾,以后不可自拔?
再或者,他只是怕白游平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感觉白游平的呼吸有些沉重,喷洒在脸上的热气多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晚了几分钟,因为我来了一个自然醒。
小叶可以的,亲,给老子亲,这一关都突破不了怎么行?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端午节安康,而我只想吹空调。。
61、奇怪?
◎ 叶巡安有些紧张,却又舍不得放开。
白游平的脑子更是被叶巡安搅的乱成一锅粥,他急忙往回扯,……◎
叶巡安有些紧张,却又舍不得放开。
白游平的脑子更是被叶巡安搅的乱成一锅粥,他急忙往回扯,手腕却依旧拉不回来,“你松手。”
白游平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期待。
尽管叶巡安不想放手,但是他还是松开了,“你生气了吗?”
“你……”白游平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两人之前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不止一两次,为了疗伤更是“光明磊落”,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回避这种疗伤的方式,也许是从那次“偷吻”,也许是从他无法专心治疗开始。
白游平其实并不生气,毕竟他觉得自己理亏在先:“没有,睡吧。”
看着白游平隐忍不发,叶巡安只好装糊涂,他乖乖的躺了下去。
这一夜叶巡安都没有睡,他怕自己睡着在偷偷跑过去,会惹得白游平反感,只好假寐到白游平呼吸平稳,他才敢悄悄睁开眼睛,他脑子里现在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些奇怪片段,他连不起来,甚至分不清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也许是受伤之前,也许是更早。
叶巡安看着白游平,思绪不禁飘得很远。
从一睁眼的疼痛难忍、孤立无援,到现在有了依靠归宿,这一切都是身边人给的,叶巡安轻轻的叹了口气。
平时白游平怕叶巡安太累,不让他过度用脑,但是他却总想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和这个人的回忆,他舍不得就这样忘记。
白游平今晚是强迫自己睡去,他无法继续若无其事对着叶巡安,叶巡安什么都不懂,这个所谓的“吻”,在他眼里不过是疗伤的方法,而在白游平心里,无异于湖心投石,激起他心底层层波澜。
他无法面对心思纯洁的叶巡安,他甚至觉得自己很“龌龊”,竟然会对叶巡安抱着这样的心思,他痛骂自己,唾弃自己,甚至对自己曾经的举动鄙夷不已。
这一夜虽然他不用在睡得提心吊胆,他却一刻不停歇的做梦。
纷繁复杂的梦境,有他,有叶巡安,有胡图,还有死掉的五通神,看不清的人脸,找不到出路的迷境,他一下子被吓醒了,还不到五点。
一摸身边,却发现叶巡安早就起来了,过了一夜,白游平无处可以躲避,迟早要面对,他穿上衣服,外屋却没有发现叶巡安。
他刚要出门,叶巡安已经提着大包小卷从外面回来。
“这么早,你去哪儿了?”幸亏人回来的及时,否则白游平真得出去找人了。
“看你天天做饭太累了,我出去买的早点。”叶巡安跟以前一样贤惠,总是会顺路带饭回家,白游平恍惚间感觉回到了一个月之前,他有些愣神。
“坐吧,我不记得你以前爱吃什么,但是你现在最爱吃这个面,对吗?”
白游平鼻子有些酸,他从过去到现在都只爱吃这个面,他打开看了看,还是老样子,好多的香菜,一点点红油。
“你呢,你给自己买了什么?”白游平有些好奇,这人一大早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吃,我就都买了些,挨个尝尝。”
叶巡安这次受伤后变化很大,比以前大方的多,以前总是可丁可卯,一点儿不浪费,现在竟然能买这么多,但是白游平肯定不会苛责他:
“没事儿,买的多,吃不掉的下顿继续吃。”
“不会,我都能吃掉。”叶巡安说着放下了口袋,已经从厨房拿着醋瓶放在桌上,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煎饼,喝着黑米粥。
白游平虽然没多少胃口,但是看着叶巡安吃的那么香,他洗了把脸也坐下开吃。
“这么快,吃了这么多。”白游平回来看着桌上空着的四五个口袋,他有些惊讶,这人吃的也太快,太多了吧?
但是,叶巡安的肚子好像无底洞,不停的往嘴里塞,丝毫没有吃饱的意思,直到最后一口豆花喝进嘴里,白游平惊奇的发现,叶巡安竟然没有买最爱的小笼包。
“你竟然没有买包子,以前你天天吃,我还问你怎么吃不够,你说你就是吃不够,怎么样,现在大病一场,连口味都变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可是那个好腻,我不爱吃。”叶巡安擦擦嘴,似乎还没有吃饱,他翻出冰箱里的牛奶,直接喝了起来。
白游平这次真的有点怕了,这么吃不会吃坏吧?
“你别吃了,这样你的胃能装下吗?”
“可是,我很饿。”叶巡安一口气干掉了一升的牛奶,看的白游平目瞪口呆。
白游平放下筷子,急忙走过去,拉着叶巡安,这人的肚子甚至连鼓都没鼓一下,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吃哪儿去了,但是不管怎样,他是不敢让叶巡安继续吃了。
“那个你先别吃了,你从醒过来到今天,一天比一天吃的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找人给你看看。”
白游平收拾好桌子,也终于到了八点,这个点儿杨卿云肯定还在睡觉,但是他再也等不了了,还是打了电话:
“喂?”
“喂?谁啊这么早。”杨卿云明显没睡醒,连白游平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我,还能有谁。”白游平没好气道,他都消失了快一个月了,这人竟然连找都不找自己,他觉得杨卿云肯定是谈恋爱,谈的见色忘友。
“我靠,老白,你特么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游历一阵儿呢。”听到是白游平,杨卿云终于有了精神。
“特么的,跟你说正事儿。”
“就知道,你没事儿才不会找我,说吧,佐罗在我这儿挺好的,你不用操心。”
“没说狗的事儿,我问你,胡金花除了晚上还有什么时候能找到她。”白游平想了半天周围能帮上他的除了胡金花没有别人了。
杨卿云在电话那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这个不好说,得看运气,有时候她在,有时候十天半拉月都不在,反正这个我说不好。”
“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算了,我直接去。”白游平有些后悔上次没有要一个胡金花的联系方式,不过现在想想,就算要了也没啥用,妖魔的联系方式给他,他也不一定会用。
“去你大爷的,你一大早找我就因为这?你上次的事儿办的咋样了?”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你都听说了?”上次走的太急,白游平自己都有点儿记不住自己临走前是怎么嘱托杨卿云了。
“啧,你不是又撞坏了脑子吧,不是你说你这次出去有点儿久,让我照顾佐罗么,没事儿别联系你。”
“哦,那个,此事说来话长,反正我现在活蹦乱跳,你放心就行了。”
杨卿云从不打听白游平当了活阴差的任务,反正从一开始就告诫他,不该问的别问,他也听话,听见白游平中气十足的电话,他也放了心。
“走吧,咱俩出去找个人。”
白游平放下电话,带着叶巡安就来到了凤凰小区。
他记得胡金花弟马的住址,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从门里出来一个老妇。
“你是?”
“我来过您这儿,我是来找胡大师。”
“您贵姓,我姓白。”
白游平说完话,大门就彻底打开,老妇让开进门的路:
“你来的正好,我家仙家说有姓白的年轻人登门造访,就一定要让进门。”
白游平谢过,带着叶巡安进了屋,这房间很小,是老式的筒子楼格局,但是屋里很干净,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我今日来是找胡大师有要事相问,不知道大师几点会来?”
“二位稍等,我去请一下我家仙家。”
老太太说完便拉上了窗帘儿,转身进了一间小屋。
不一会儿,屋内明明关着窗户,却明显感觉到一阵小风,案前的香突然燃的很快,半根儿香直接烧到了底。
再一转眼,厅内站着一女子,正是胡金花。
“胡大师。”
“白游平,夜游,你们找我何事?”
叶巡安第一次见胡金花,他只坐在白游平一边,有些认生。
“胡大师,是这样的,胡图可有消息了?”
“哎,此事说来话长,消息虽然有了,但是并不准确,所以我也没有通知你,如果是真的,这事儿还有些难办。”胡金花最近一面为了出师大会,一面还要撒网寻找胡图,她忙的焦头烂额。
“哎,希望胡图没事。”说到胡图,白游平心里一阵烦闷,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有没有遇见危险。
“小白,你不必担心,这兔崽子最近还跟我联系过一次,应该还算安全,但是我问他身在何处,他偏偏不说,算了,等着吧,早晚会有消息的。”
听了胡图最近还有消息,白游平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一点儿:
“对了,胡大师,这次找您还有一事相问,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叶巡安您上次见过之后,经过胡图的治疗,现在已经痊愈大半,但是自从他醒来以后,他这食量越来越大,虽然人鬼不同,但是吃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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