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平拉起叶巡安,“走。”
叶巡安几乎是闭着眼被白游平拖到了洗手间旁边的走廊拐角,“怎么……”
叶巡安还没说完话,白游平直接就亲了过来,他木木的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腔内涌入大片的新鲜空气,空空如也的肠胃仿佛灌进了珍馐美味,冰冷的四肢终于开始回暖。
叶巡安几乎是本能一般如饥似渴的亲吻着他的“粮食”,直到白游平觉得自己含着的不再是一块冰块儿,他才抽回一点儿距离:
“好些了吗?”
叶巡安有些害羞,两眼清澈的仿佛一汪春水,眸子里的倒影打破了春水的宁静,噗通一声,落入心底。
“没……”叶巡安有些犹豫,他就好像吃了八分饱,放下筷子也可以,但是总感觉差点儿意思,不那么尽兴。
白游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监控死角,他急忙转身四下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路过,他急忙把叶巡安挤进墙角:
“还没好?不对啊,我摸着你有温度了啊。”
白游平说完还不信,直接伸手摸了摸叶巡安的额头,真的有温度了,不是他的错觉。
被揭穿的叶巡安,并不想这么轻易失去饱餐一顿的机会:
“我是说,没……那么难受了。”
“吓死我了,”白游平极力挡住叶巡安,奈何叶巡安比他还高,他只好用手按住叶巡安的肩膀,让人伏在自己下颚,“你别逞能,我看你刚才都要打晃儿了,要不是我拉你过来,你都要晕了,你这要是现在摔倒了,去医院咱俩就全露馅儿了。”
“我不会摔倒的。”叶巡安被白游平“壁咚”在墙角,曲着膝盖仰视白游平,这个角度看他微红的嘴唇,叶巡安有些心猿意马。
“什么不会,一会儿飞机要飞两个多小时,你要是晕在飞机上,飞机就得紧急迫降或者返航,咱们别给别人添麻烦。”想象着一堆的空姐空少围着叶巡安,一摸这人没呼吸没心跳,整个机舱估计都得吓疯了。
“哦。”叶巡安被训得抬不起头,主要是他不敢看了,有些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奇怪的想法,明明一再告诉自己克制,克制,但是身体总是先于意志做出行动,他怕了。
“我没批评你。”白游平一着急语气不自觉重了些,看着叶巡安低头不语,他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叶巡安也是为了给自己少添麻烦,“那个,叶巡安,我不是批评你,我……”
白游平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新手妈妈”,第一次带孩子,总是互相成长,好在叶巡安是个不记仇的“孩子”,每次只要他道歉,叶巡安总是不计前嫌。
“没事,我好了。”叶巡安半蹲的有点儿不舒服,想要直起腰。
机场候机的人越来越多,身后有脚步声向厕所靠近。
白游平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他一手按住叶巡安的肩膀,身形往前一靠,把叶巡安死死的控制在自己怀抱之中。
俩女子越走越近,
“哎,晓丽,那个是不是咱们高中……”
“白游平?”
世界这么大,偏偏又这么小,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就能遇见熟人。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白游平在心里祷告三万次,祈求这俩人快点走,他无法解释两个大男人为何如此鬼鬼祟祟的挤在墙角。
叶巡安对白游平的表情尽收眼底,尽管他参悟不透白游平此时的复杂心理活动,但是他可以看出结果,那就是白游平不希望别人靠近。
“抱着我,快!”白游平命令道。
“啊?”叶巡安有些呆。
“快!”
叶巡安的手早于自己的大脑已经揽住了白游平的腰。
“晓丽,会不会,看错啊?是两人吧?”一女子小声道。
“不会,当年我给他写过不少情书,要不是……哎,我跟他孩子都会走了。”另一女子十分坚定。
正当女子下定决定要跟白游平打招呼,她们同时看见了白游平腰上的手,修长白皙,就是有点不太像女人。
还没来得及观察,白游平已经痛下决心:算了,高中已经把脸丢光了,又何苦在乎在多丢一次。
他一手扶着叶巡安的后脑,直接亲了过去,他甚至可以听见俩人在身后倒吸的凉气。
“我靠,快走,肯定认错人了。”
“不会,我觉得是他……”
直到两个女人脚步声渐行渐远,白游平才松开叶巡安。
叶巡安被白游平亲的没头没脑,但是他却很享受,他觉得白游平腰很软,脸很烫,整个人都在抖。
“你……”叶巡安有些回味。
……
“登机了。”
白游平甚至来不及让叶巡安说完话,他几乎是跳着弹开,只留下叶巡安对着白游平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发呆。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热爱恶搞小白一百年!不够的话就向天再借五百年!
64、当年的乌龙(一)
◎ 直到登机前,白游平再也没敢正视叶巡安,自己一个人坐的老远,还是叶巡安看见人群起立,他才住◎
直到登机前,白游平再也没敢正视叶巡安,自己一个人坐的老远,还是叶巡安看见人群起立,他才走了过来:
“是不是该走了?”
白游平后悔自己没有偶像包袱,为什么出门没有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他点点头起身,叶巡安跟在他后面,二人最后一个登机。
俩人值机在飞机最后排,当时他俩特意选的这里,今天出行人数不多,飞机坐不满,后排空着不少座位。
白游平快速走过过道,还没落座,就听见有人在喊:
“白游平,真的是你?!”
冤家路窄,偏偏是一个航班,白游平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哦,你是?”白游平装作记性不好的样子。
“我,马晓丽啊,你不记得了?高中你隔壁班的。”
女子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白游平怎么会不记得,这女子除了短发变长发,直发便小卷,动作神态让白游平一下子回到六年前的高中生活。
白游平想继续装傻,含混道:“嗯,我记性不太……”
“哎呀,小白,你咋连她都能忘了呢,她给你写了多少情书啊,都是我给她递的,当时你那个同桌,死胖子,叫什么来着,什么云?”
叶巡安在一旁看着三人对话,他有些不爽,无论是讨论的事情,还是白游平的过去,他都没有参与。
更可恶的是还有情书,他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明,他看得出这俩女人眼睛里闪烁着对白游平垂涎欲滴的光芒。
“不好意思,我们的座位还在后面,要过去了。”叶巡安忍无可忍的打断了。
空姐开始播报安全须知,白游平如释重负跟叶巡安挤到了最后一排。
“你认识她们?”叶巡安问。
“嗯,一个高中的。”白游平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总之不想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装作想不起来。”白游平不善于撒谎,刚刚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那说明一定有鬼,叶巡安有些不解,难不成白游平对那女子也有意思?遮遮掩掩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话怎么说呢,我就是冷不丁一下子没想起来罢了。”白游平故意清了清嗓子,“我不是出了名的倒霉,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当初她一个劲儿的来找我,我就故意躲着,不想耽误人家女孩子,自然就没有什么表示,事情也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人家兴许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跟人家聊太多不合适。”
听了白游平的回答,叶巡安脸色好看了些,至少他可以确定白游平不喜欢那女的:
“这么简单?她还给你写情书了?多少封?”叶巡安一想起那俩女人的眼神,他又压不住火,尤其白游平看见她俩反常的状态,这件事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白游平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他靠着窗户,试图假装休息。叶巡安身材高大,本来就比白游平壮了几分,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白游平的过去,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不自觉地把人挤在一角:
“怎么?说不得?”
“啊?记不住了,多久以前的事儿了。”白游平有些心虚,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叶巡安反常的态度,还有训话的身份。
“过去多久,你不还是不敢直视人家。”叶巡安一赌气直接靠在白游平身上,给白游平挤得只能贴着窗户。
“谁说我不敢了,我只是觉得,都老大不小了,这年少无知的往事,不提也罢。”白游平为了证明自己的底气,故意梗着脖子,反瞪回去,他会儿这才意识到,叶巡安离自己有点儿太近了,他往外推了推,没推出去。还有叶巡安这逼问的语气,好像在审讯犯人,白游平有些不高兴,“怎么的,我的事,你干嘛那么操心。”
一盆凉水浇下,叶巡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资格过问白游平的过去,但是他就是不爽,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空姐已经来到身边检查安全带。
“先生,您好,飞机马上起飞,请您扎好安全带哦。”空姐很漂亮,从叶巡安一登机,她就注意到这个相貌出众的男生,经常坐飞机的人都知道,除了头等舱客人,空姐很少会对经济舱的客人过分殷勤,但是,叶巡安是个例外。
空姐说完,顺手帮叶巡安拉过安全带,轻柔的扣好,试图吸引叶巡安的注意。
但是叶巡安此时此刻一门心思都在白游平情书的问题上,他根本连脸都没扭过来,他还气呼呼的对着白游平,想了半天怎么才能让白游平张嘴,却发现自己确实没那个身份。
空姐自知无趣,又多看了这俩人几眼,没想到今天来了两个绝色美男,可惜,这俩人眼里都只有对方。
飞机平稳飞行,整个机组人员仿佛有了打卡任务,隔着三五分钟就会来到飞机最后一排,有问餐食的,有问是否需要耳机的。
叶巡安脸色很差,一半是气的,一半是饿的,直到吃了三份飞机餐,空姐还要继续投喂,白游平终于忍不了了:
“小姐,他不能再吃了。”
“我饿!”叶巡安其实已经没那么饿了,但是他现在只能拿食物发泄,空姐被叶巡安吓得手中盒饭停在半空半晌,尴尬的笑了笑。
等到空姐离开,白游平一把拉过叶巡安,“你真饿假饿,你刚刚在机场地面……明明……”白游平有点儿担心又有点怀疑,叶巡安明明刚刚已经恢复了大半,难不成现在失效的这么快?再或者,漂亮空姐三番五次献殷勤,他都来者不拒,难不成这孩子别的方面没恢复,情窦先开了?他不确定是哪个原因,但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让他头疼。
“我怎么了?”叶巡安岂止是想吃饭,他更想吃人。
白游平无奈了,叶巡安看着挺大个人,生气起来,幼稚的要死,他想出去上个厕所,叶巡安偏偏挡着不肯让,白游平反抗不过:
“闹什么呀,这是公共场合。”
“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叶巡安很委屈,白游平要是大大方方的说了,他反倒是不能多想,正因为一再追问无果,他脑子里已经编排出一段儿粉红的回忆了。
白游平不是不想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更何况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除了杨卿云谁都不知道,他以为这事儿可以烂在肚子里,没想到好巧不巧,就让叶巡安撞上了。
当年上高中,别人都是花季雨季,他除了学习就是忙于生计。
奶奶的小店收入微薄,白游平想做些兼职帮家里减轻负担,可是一个高中生学业压力繁重,哪有什么合适的兼职?
他偶尔帮别人补补课,更主要的就是利用业余时间,见缝插针的去发发传单,贴贴小广告。
那时候网络也不如现在发达,电线杆子上贴的跟牛皮癣似的,不是“重金求子”,就是“专业疏通下水道”,当然还有第三种,非常不入流,却是很多人的难言之隐,“重震雄风,他好,我也好”之类的。
白游平白天自习课上拼命做作业,晚上放学,趁着没人出去贴小广告,他也不管什么广告,反正每天贴多少就有钱赚,至少能多买几本练习册。
那阵子马晓丽刚转学来,她也不知道白游平的名声,只是觉得这男孩子干净又帅气,最主要的是乐于助人,没有目中无人的坏毛病,不管对谁都是客客气气。
白游平成绩不错,有几次马晓丽在办公室问老师习题,老师不在,白游平热心就给她讲了讲,一来二去的马晓丽就很喜欢白游平。
马晓丽名字文文静静,可是执行力也是一流,她喜欢的就要动手。从她确定心意开始,她就对白游平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学校暗恋白游平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大家发现,只要对白游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不是扎胎被扎,就是考试涂错答题卡,于是大家纷纷传言,暗恋倒霉蛋儿,厄运也会传染,一来二去,便坐实了白游平“衰神”的名号。
马晓丽不信邪,她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白游平那时候穷的兜比脸都干净,他哪有那个心思,偏偏马晓丽认死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后来白游平都怕了,为了躲避马晓丽,每次下课都跳窗户逃跑,马晓丽堵不着白游平,就拿杨卿云开刀,让他传话。
白游平苦不堪言:“老杨,求你了,想办法帮我拒绝她,她天天这么跟着我,我的副业都干不下去了。”
杨卿云为人仗义,追女孩不一定得手,但是和稀泥他在行,一拍胸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果然,一连几日马晓丽再也没有出现在白游平班级门口,他放松了警惕,晚自习放学,他就出去继续贴小广告,结果还没到家却发现马晓丽堵在他家门口,手里还拿着胶水没干透的广告纸。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马晓丽说的有点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白游平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只咽了口吐沫,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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