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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难移(近代现代)——画魂/日下舟

时间:2021-09-14 15:42:48  作者:画魂/日下舟
  “你小心地上的血,说不定也是真的呢。”
  我吓唬他。
  他脸色一僵,嘟囔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能把我哥困住的地方,你说是什么鬼地方?”
  “这种地方……周队真的来过吗?”方正有些丧气地拎着斧头,“我感觉一切都奇奇怪怪的,喻哥,我现在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正常,”我踹开一扇门,露出里面的一片狼藉,道,“我经常有这种感觉。”
  这种荒诞和现实交错的不真实感,我经常有。比如十岁那年、我的亲生父亲周实柯死于一包从未完成的建筑工地上掉落的水泥的时候,再比如我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我继父的起诉而被判故意伤害锒铛入狱的时候。
  我常常会陷入一种错觉里,仿佛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人间。
  然后我被迫学会一个道理,现实往往荒诞。
  所以这满墙的红色,说不定真的混杂有周沿江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狭小逼仄,满腔的血红又实在刺眼,加上昨夜的未眠,我的神经异常敏感,胸口发闷,心情异常的糟糕起来。
  这里一间屋子连着一间屋,每个屋子都有两扇门与前后相连。
  室内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方桌,桌上摆着四副扑克。
  方正走过去看了看,问,“桥牌和二十一点,赢了可以得到密码锁的密码,喻哥,玩什么?”
  桥牌是二对二游戏,我们只有两个人,只能玩二十一点。
  走到牌桌边,方正随口问谁做庄,我突然地有些来火了,把牌扫到地上,骂了一句,“玩他妈的!”
  “喻哥?”
  我把他脚边的斧头拎起来,抡圆了朝门上的密码锁砍。
  金属碰撞带起小小的飞粒和碎屑,发出刺耳的邦邦声。
  几分钟后,我如愿地听到锁芯跳动的声音。
  门开了。
  “走。”
  我把斧子扔还给方正,率先一步踏入了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相比前个房间的混乱,更加的朴素,四面都是白墙,地上只有几个被泼了白色油漆的沙发和椅子,空荡荡的。
  方正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暴?”
  “我不知道……”我胡乱地揉了揉头发,看着视线里一片白,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方正,你闻得到吗?”
  “闻到什么?”
  “血的味道……断肢的味道、伤口发炎流脓的味道……”
  “你别吓我啊。”
  “我不是吓你,我是……”我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我很熟悉这个味道。”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飞出的箭矢划过我的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方正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我躲在沙发和椅子后的半包围结构里,蹲下身子,躲避紧接着袭来的箭雨。
  他捡起一根落在脚边的箭,是普通的游戏箭,只是本该是吸嘴的地方却换成了尖锐的金属箭头。
  这大概也是兰台里“游戏”的一种。
  “这在搞什么啊,死不了人也会受伤的!”
  
 
 
第21章
  21.
  大概两分钟后,箭雨停下来,墙后传来类似匣子弹开的声音,以及非常轻缓的脚步声。
  有人在填充箭袋。
  “这个鬼地方竟然还有人。”方正低声说。
  紧接着又是一阵四面八方的箭雨。
  然后又是一阵不急不缓地脚步声以及填充箭袋的声音。他几乎是绕着墙走动,估计弓弩是机械啧控的,但是填充需要人力。
  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需要守着弓弩等待发弄完毕后做些简单的填充工作就好。
  既然只有一个人,那么就很好对付。
  每次的箭雨会持续两分钟,中间填充时间需要三十秒左右。这次的门距离我们只有五米左右,但是不同于上一道门,这道门更加坚固,是全金属的,即便是两个人,想要在三十秒内就把门砸开可能也不太现实。
  “不然我们扛着这沙发过去?”方正小声提议。
  “不对……  ”
  “什么不对?”
  “这是个用来’娱乐’的地方,换言之每个房间都是游戏,就像上一个房间的扑克牌,它一定会给你一个获胜出逃的机会,赢不赢的了是你的事,但是通往硬的道路他会清晰地展示在你面前……”
  但这所房间里没有任何提示或者规则,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箭雨,总不可能是想让我们硬耗下去。
  “也许是密室逃生,”方正开始探头探脑,“屋里的物品就是线索?”
  一支箭擦过他的头顶。我一把把他扯回来。
  “可能是线索,但也可能是误导我们的信息。”我指了指门上方靠右的位置,压低声音,“你看那。”
  这里的房子都有一个特色,就是基本都是平房,天花板修得很高,但是这个房间的天花板却很低,而且因为是白色的原因,天花板边的缝隙会更加明显。
  而在靠近门的位置,有一个部分,天花板明显有一些卷翘,流畅的直线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突兀的曲线变化,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很让人在意。
  “可能只是修建的时候出的小纰漏,毕竟没有哪座房子可以百分百完美。”
  “我们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它的纰漏之处不仅是线条的歪曲,”我拍一拍方正的肩膀,“这一波箭雨停止后你爬上墙去,试着推开那块天花板,你只有二十秒的时间,剩下十秒是你原地返回的时间。”
  方正好歹是正经受过训练的,爬这么一堵墙不是难事。
  “那你做什么?”
  “我帮你计时。”我迅速地把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摘下来,在他要抢回去前开始倒数,“快停了……就是现在,三十秒!”
  方正肌肉紧绷,迅速地弹起身,迈开腿,一个跳跃瞬间攀上了墙壁,比我想象中用时更快。
  很好,不愧是专业的。
  还有二十五秒
  他一手扣在墙壁与天花板之间的缝隙中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撑着天花板。
  他的手臂上挣出青筋,上半身也微微颤抖,可见用了很大的力气,天花板却纹丝不动。
  还有十五秒。
  “方正。”
  我低声喊他。
  他额角滑下一滴汗。
  就在他准备松手跳下来的时候,那块天花板却突然有了晃动。
  他一愣,反手扣住天花板的边缘,把它死命往后一抽——那块天花板顺势后移,腾出一个宽二十厘米的空隙来。
  方正收腿爬上去,轻松跃进墙的另一头。
  我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肉体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三十秒已经过去,这次箭雨没有再来临。
  “方正!”
  我高喊一声,墙那头传来了一声回应,紧接着门打开了。
  我连忙赶过去,墙那头是一片漆黑的房间。
  我刚踏进去,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方正刚刚打开的那方天窗也随即滑回原位,杜绝了所有光源。
  黑暗之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我贴着墙壁,试图辨别出他们所在的位置。
  方正可能被挟持住了,我必须得去救他,要是让周沿江知道我把他的人害死了,我毫不怀疑周沿江会立刻把我五马分尸。
  那个人有武器吗?方正受伤了吗?
  我有些紧张。
  黑暗之中,视觉失去了作用,其余的感官却变得越发得敏锐了。
  我听到两个不同的呼吸声,一个微弱,一个急促……我还闻到了新鲜的血的味道。
  以及烟草的味道。
  我咽了咽口水,试着开口,“赫哥?”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兰台吗?”
  没有人回应我。
  “因为我的一个客人死了……”我舔了舔嘴唇,开始大胆编造,“……你知道吗?她身上也有一朵和你一样的黑色的玫瑰。”
  黑暗之中传来赫哥的一声怪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我缓缓地靠近声音传出的方向,继续道,“……是吗?我觉得那个纹身还蛮特别的的……她死之前,托我帮忙,来兰台帮她找一个人……”
  “你那儿有那么好心?”
  “我的确不好心,作为回报她告诉我,她藏了一个好东西,如果我愿意帮忙,她就告诉我那个东西藏在哪儿……”
  他没有再出声,但我知道他应该在听。
  “……一个叫大鼻子的人死了,那女的把他什么东西藏起来,只要找到就能发财……”
  我争取让我的故事像模像样一点。
  “大鼻子?”赫哥突然开口,“大鼻子王梡?岭南倒腾古玩的那个?”
  我一愣,没想到刘露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对对对,就是他,他有一个情妇,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你该不会想说,那个情妇就是你那个死了的客人?”他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听他这口气,难不成他还认识刘露?
  等等……我有些艰难地开口,“……赫哥,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在鹤城区做过?”
  关于那些老一辈的故事还是他喝了酒后讲给我听的。
  他没出声,我却越发肯定了。与此同时,我还想起一件事情,赫哥的全名,叫做赫伟。十几年前,文化普及度没现在高,很多繁复的姓氏会在日常生活中被简化成字形更加简单的读音相近的字。
  何伟可能不完全是一个假名或代号——它也可能是赫伟的误写。
  我想起刘露温暖赤裸的身体和湿润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透过我,去寻觅另外一个男人的踪影。
  “赫哥,你认识刘露吗?或者说……你认识一个叫娜娜的女孩吗?”
  我听到他突然停滞的呼吸声。
  我觉得喉咙发干,“……她就是我那个死了的客人。”
  我已经靠近他们所在的位置,黑暗之中我看到匕首亮出的银光,我看准时机,猛地扑上去,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被挟持的方正也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狠狠地用膝盖撞击他的腹部。
  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我顺势反剪住他的手臂。
  方正喘着气,摸索到门口的电灯,霎时间,屋内通明如白昼,突然而来的亮光刺激得我眼角都不自觉地渗出泪来。
  赫哥垂着头,脸色灰白。
  “你怎么会认识她呢?”从我能说出何伟和刘露这两个名字,他估计就已经相信了我。
  “那你又为什么暗中对付我们?”
  “我没有对付你们,我只是要阻止一切妄图进入兰台的人。”
  方正摸着自己的脖子,此时我才看清,他脖子上有那么鲜明的指痕,赫哥真的是下了死手。
  “你不说兰台就是一个玩的地方吗?怎么还要人命啊?”他有些恼怒地对赫哥说。
  赫哥抬起眼皮:“对于那些大人物,这里当然只是一个游乐场……  ”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但对于你们这样的小老鼠来说,这里反而更像是一个屠宰场。而我,只不过是行刑的人。”
  方正一听,脸色就变了,“这里真的死过人?”
  赫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眼:“当然。”
  方正按捺不住,给了他一圈,他被打得歪过头去,吐了一口血。
  我提醒方正,“那里有绳子。”
  他看我一眼,还是去拿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接过来,发现粗绳上沾着些已经发黑的血迹,不知道这之前用来做过什么。
  把赫哥绑起来后,我总算可以歇一歇,一屁股坐在地上。
  赫哥直勾勾盯着我,“娜娜是怎么回事。”
  “就像我说的一样,她死了。”
  “你撒谎!”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球充血,好像下一秒就要挣脱绳子过来吃掉我一样,“她好不容易从王梡那个人渣身边逃出来!她怎么会死!”
  “你了解她比她了解你多,但凡她能多知道一点关于你的消息,可能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
  “她被抓了?”他神情恍惚,“她那么聪明,转作污点证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怎么会死?”
  “自杀。”方正替我回答了。
  赫哥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他突然地激动起来,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满脸通红:“那个贱女人怎么敢!她怎么敢扔下我一个人去死!”
  
 
 
第22章
  22.
  方正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刘露一直在等何伟。
  此时知道赫哥就是何伟,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是你先扔下她的吗?她等你等得精神都出问题了,自杀,多正常的事情啊?”
  赫哥愣住了,眼角滑下一大滴泪来。
  片刻后,他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这就是报应!哈……这他妈就是报应!”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我问他,“她连你的面都没见过,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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