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琴扶苏

时间:2021-09-14 16:01:48  作者:琴扶苏
  朝中言官纷纷上奏言微山离宛阳最近,指挥使侯彦曾在宛阳下属的卫所领过职, 既然微山卫指挥使司有问题, 宛阳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矛头直指宋青阁也与卫所军勾缠不清,干净不到哪儿去, 全然不管指挥使司里还有个裴元恺的儿子, 而侯彦早在八百年前就和宛阳没关系,转向与裴家亲近了。
  内阁不管谢如琢到底对宋青阁存的什么心思,眼下乱上加乱才是好事, 更多的势力卷进来才能让皇帝更步履艰难,便也上书附和,直言既然朝廷要查个明白,就请钦差去宛阳一趟顺便查一查,将此事真正从里到外查透彻才算是不虚此行。
  这两日谢如琢直被这帮人说得脑袋嗡嗡,知道内阁一定在等着看好戏,他要是不查就是打自己的脸,显得是他自己不敢查,有违当初信誓旦旦说誓要查个明白的初衷,要查就是主动拉宋家下水,宋青阁虽与卫所军没什么勾连,但真要细细一查也有不可言说的事,到时他就是先得罪了裴家,又得罪了宋家,进退维谷。
  宋青阁听闻朝中群臣质疑他宋家与卫所军沆瀣一气,怒而上书,表示自己行的端坐的正,可以把宛阳的大门打开,请钦差前来查,还他们宋家清白。
  这份奏本看似说得光明磊落,夜半不怕鬼敲门,但谢如琢心里再清楚不过,宋青阁也是被逼无奈,文官们已经打算拉他下水,就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被抓住把柄,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做足样子,还有回旋余地。
  谢如琢默不作声地准了宋青阁的所奏之事,当日他非要提一嘴宋青阁其实也是为了今日,与其说是内阁想乱上加乱,不如说是一开始他就已预先下好了每一步棋,是他主导了这场乱局,内阁所做只不过是正中下怀,孙秉德再警觉也无法未卜先知,说到底还是得见招拆招,到了这一步他能做的最好办法就是将矛头指向宋家,给皇帝这边使绊子。
  前世陈章前去清查卫所,他被逼无奈与裴元恺做了交易,暗下杀手才摆脱了内阁此事上的掣肘,成功让杜若前往,达到了应有的目的。
  这一世孙秉德诬陷杜若,他将计就计,省去了要下杀手的步骤,之后的事便和前世无甚差别,借清查卫所与宋家谈判,再压制裴家,皆在他掌握之中。
  因而只有让宋青阁卷入这趟浑水,他才有和宋家把所有话说开的契机,这是非做不可的。至于怎么谈妥,孙秉德就猜不着也管不着了,那是他的事。
  谢如琢传旨杜若立马动身去宛阳,但随即他又派人另外送了封密信过去,要杜若去了宛阳后先按兵不动,别真查,做做样子即可,等他传新的消息再动。
  人在微山的杜若收到了圣旨与密信后,与沈辞、宋青来一道前去宛阳,在驿馆安然住下,每日去宋家转一圈,再回驿馆喝茶聊天。
  宋青来要避嫌,也怕他惹事,被杜若按在驿馆哪也不能去,沈辞就负责每天盯着他,两人都快大眼瞪小眼瞪出毛病来了,朝中终于又给他们传了新消息。
  只是这新消息着实骇人,因为和消息一起到的,是谢如琢本人。
  皇帝又称病溜出京城了。
  其实早在沈辞出京后,谢如琢的心就也跟着飞出去了,日日后悔为何要把沈辞派出去,隔日能亲密接触一次的骑射教学都泡汤了,但他还很有自知之明地谨记自己是个皇帝,有一个国家要管,虽心里烦闷,该做的事还是井井有条地做着。
  然而文官们突然拉了宋青阁下水,谢如琢灵机一动,发觉这是个大好契机。
  他早就想找宋青阁聊一聊了,一直这么不咸不淡地僵着也不是个事儿,总得跟吴显荣、齐峻茂一样把话都说开,而这种事他素来是不放心交给任何人的,必须他亲自谈,这不就有了一个现成的借口可以溜走。
  不过此时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正是多事之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比以往变得更为敏感微妙,故而大摇大摆地出京是行不通的,只能走偷溜的路子。
  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谢如琢再次称病,煞有介事地传了十几个太医来,称这次病得不轻,是旧年在冷宫落下的一点旧疾,想着众臣看他平日身形单薄,弱不胜衣,约摸还是能信的。宫里头的事瞒不过柳燕儿,她看出了皇帝的意图,但没说什么,看来是默认愿意为他掩护出京之事。
  正好宋青来在此事中需避嫌,他提出由东厂接手清查宛阳之事,再让何小满把自己塞进东厂的队伍里,听上去是迫不得已偷摸溜出京,实则走得颇有春风得意之感。
  至于何小满也非要跟来这件事,谢如琢心照不宣,同是天涯相思人,这种事大家都懂。
  谢如琢黑色锦袍外罩了件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将他大半张脸都遮住了,黑色映衬之下,愈发显得他下巴白皙莹润,淡红的唇色也愈显诱人,他躲进了驿馆二楼房间,才摘下兜帽,对着一行震惊到瞳仁放大的人微笑。
  “都不必多礼了,皇帝还在京城,别露馅了。”谢如琢摆手止住回过神来想行礼的几人,施施然坐到房中吃饭的方桌前,“查还是你们来查,我主要是来见宋青阁,把话说说清楚。”
  宋青来急忙跪倒在地,道:“陛下,兄长戍卫北疆多年,此前又为陛下出兵南下收复失地,未有怨言,有些事兄长亦有苦衷,还请……还请陛下手下留情。”说完他便重重叩首,伏下身子不敢再说。
  宛阳有些什么不可言说的把柄,宋青来远在京城多年,虽知道得不多,但还是略知一二的,谢如琢既然亲自前来,所有事必然是都藏不住了,他不知道谢如琢到底要怎么和兄长谈,也不知道兄长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又想要多少利益,谢如琢已和吴显荣谈妥,若是权衡利弊后,选择狠下心弃了宛阳也不是不行,因而他才会如此担忧,坐立不安了好些天。
  何小满是第一次看见宋青来也会这般放低身段地求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喜欢看宋青来吊儿郎当抱着绣春刀对人痞气地坏笑,虽然……这副样子真是惹人讨厌,但却也最是让他心动不已。
  “这是做什么?我若真要对宋家下手,还会偷偷来吗?”谢如琢反倒被吓了一跳,正要伸手去扶,又想起了什么,戳了戳何小满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伴伴,快去扶宋千户起来。”
  何小满眼中半是尴尬半是不情愿,耳朵却悄悄红了,低低应了句“是”,半蹲下身扶起了宋青来。
  听出谢如琢话里语气当真不会对宋青阁不利,宋青来松了口气,感受到何小满别扭地在他胳膊上这边握握那边搭搭,似乎扶在哪里都不对劲,他又在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用力在何小满细瘦的小臂上一捏,假装自己是借了个力起身。
  何小满果然被捏得僵住了,宋青来微低着头,冲呆傻愣怔的人眨了下眼,眼中满是戏谑,要不是谢如琢还在,嘴上定还要调侃一句。
  “你放心,你说的那些事朕心里有数,自然也知道宋将军的苦衷。”谢如琢装作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等何小满退回他身边了才道,“此事朕已有稳妥的办法,不会为难宋家。”
  宋青来躬身行礼:“谢陛下开恩。”
  “从现在开始别把我当皇帝,我真的是偷偷出来的,别露出马脚。”谢如琢嘱咐所有人,“白日里我不会出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是大事找伴伴说,不要总来见我,太明显了。”
  几人点头应下,谢如琢略显疲惫地按了下眉心,道:“都回去休息吧。”他目光定住沈辞,笑意深沉,“沈经历留下,朕还有话单独跟你说。”
  其余人似懂非懂,但都识趣地装没听见,自房中鱼贯而出,几息之间就跑了个干净。
  沈辞:“……”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溜了溜了,见老公去。
  小满:加我一个。
  每天加班的孙秉德:???想骂人了
  小沈:谢明庭什么时候长大,能不能打个激素,快让我老婆撂挑子!
  明庭:阿嚏!
 
 
第51章 情之所起
  “陛下要跟臣说什么?”沈辞自从知道谢如琢是重生的, 那点小伎俩早就看破了,面上却摆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赶了这么久的路,陛下不累吗?”
  累自然是累的,但要看跟谁在一起了,谢如琢纯真而无知地眨着一双桃花眼,抿嘴笑道:“好久没见沈将军了,再累也想和沈将军说会话。”
  沈辞不动声色地也笑了一下, 道:“嗯,那陛下说吧。”
  谢如琢扁了扁嘴,抓住沈辞的手牵着,声音闷闷的,像受了委屈:“你们一走,内阁和那帮文官就盯着我一个人, 每天要与他们虚与委蛇, 被他们算计来算计去……我要清查卫所难道做错了吗?为什么我想做什么他们都不同意, 都要和我对着干……我虽是皇帝,可我时常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到后面,谢如琢的话音已轻如蚊蚋, 眼眶红了一圈, 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当真憋了天大的委屈无处可说。
  放在几个月前,沈辞定然要心疼得要命, 被谢如琢吃得死死的, 但现在的他,已经是知道真相的他了,闻言从容不迫地眯眼打量一番眼前人, 笑而不语。
  谢如琢,你就演吧。
  一个重生过对所有事了如指掌的皇帝,又怎会被内阁的这点把戏吓住?现在到底该是他这个皇帝委屈还是内阁委屈?
  谢如琢半晌没等到沈辞出言安慰,慌神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眼圈更红了,急切地小声问道:“沈将军,你也会这样觉得吗?你也会觉得、觉得我做的事都是错的吗?”
  察觉到谢如琢的手在轻颤,沈辞默叹一声,终究还是涌起了酸涩的心疼之感,谢如琢仍旧害怕他会走远,会和前世一样站在天堑的另一边,这些自以为高超的手段不过都是为了抓住他的心。
  “不会,臣永远不会那样觉得。”沈辞反握住谢如琢的手,“陛下别难过了,是他们不懂陛下的所作所为,但臣都能懂,知道陛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虞,都是对的。”
  谢如琢似乎就等着沈辞这句安慰的话,一听到就在眼中浮起了腼腆的笑意,面上微红,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轻声道:“沈将军最好了。”
  哄一句就能这般开心?
  知道真相后的沈辞再看谢如琢的种种行径,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前世的谢如琢至多在他面前因想和好而又拉不下脸,装模作样地冷脸生气,却不会故意扮可怜装委屈地让他心疼,求他安慰。
  这样的谢如琢是陌生的可爱,看着心里想笑,又会忍不住溢出心痒难耐的某种冲动。
  谢如琢做这些都是因为心里有他,怎会不让他心生欢喜?
  再看向谢如琢的脸时,他已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淡红的嘴唇像鲜嫩欲滴的娇花,等着人去采撷,光滑如玉的面庞上两片绯红是赤.裸.裸的诱惑,想让人搓揉两下,睫毛轻颤又微含水光的桃花眼是秘密的暗示,想让人去轻轻印下一个亲吻。
  那股邪火就那样毫无预兆地窜了上来,沈辞腾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凳子,结巴道:“我……臣、臣告退……陛下想必累了,早、早点歇息。”
  谢如琢一脸迷惑地抬头,沈辞已飞快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门,留下一阵一闪而逝的白色的风。
  冲出门的沈辞神魂颠倒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平心静气了许久,要不是他记不住金刚经大悲咒都写了什么,已经要开始念经念咒了。
  真是要命,明明是该他好整以暇地看谢如琢演戏才对,怎么他越看越喜欢演起戏来不要脸皮的谢如琢,看戏看得自己心潮荡漾,最后还是回到从前,又被谢如琢吃得死死的了。
  谢如琢是只狐狸精吧。
  *
  白日杜若照例去宋青阁那儿转了一圈回来,听闻谢如琢自己在核查微山的名册与账簿,赶紧过去帮忙。
  屋外宋青来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放他进去了,进屋后他才知道欲言又止为哪般。
  里头只有沈辞陪着谢如琢,靠窗新搬来了一张小桌,谢如琢坐在那儿写写看看,沈辞大概是被谢如琢拽来的,面前摊着本册子,但眼皮已经耷拉下来,手撑着脑袋要睡不睡的样子。
  谢如琢侧头看沈辞一眼,笑着用笔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画了道浅淡的墨迹上去,他困顿地睁开眼,摸了摸额上的墨痕,笑着凑过去同谢如琢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脑袋便挤在了一块,哪还顾得上做其他的事,谢如琢的笔都不知不觉滚到了地上。
  杜若:“……”
  所以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杜若隐隐感觉两人的气氛很是有几分古怪,但终究还是没有想得太深,走上前见了个礼,道:“这些册子臣来核对就好了,陛下不用这般辛苦。”
  “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做而已。”谢如琢咳一声,和沈辞分开了些,捡起掉落在地的笔,“先生坐吧。”
  沈辞用疑问的眼神看谢如琢,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出去,谢如琢摇摇头,还在他手上捏了下,就是不让他走。
  “一个微山每年就能私吞上万两白银,若是把整个绥坊都查一遍,国库又有一笔钱了。”谢如琢像个小财迷,拿着账簿满眼都发着光,“再把军籍名三册核对一番,明年军费又能少拨一点。”
  杜若也忍俊不禁,道:“臣也粗略看过了,绥坊有十卫七所,每卫额定五千六百人上下,但实际上整个微山真正还算人头数的只余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已经查无此人。”他又指了指账簿,续道,“卫所私吞的银子也不全是军费,其实还有许多是屯田的籽粒银,卫所屯田本是自给自足,但三十年前就已变味了,籽粒银都被盘剥进了军官手里,朝廷又不敢动这股势力,这才不得不每年拨更多的军费去地方卫所,陷入死局。”
  “卫所军就是个天坑。”谢如琢此时只想长啸一声,即使重活一世还是被这破事烦得脑壳疼,“太.祖皇帝当年得意洋洋地说不费一粒米就能养军百万,殊不知他创的卫所军百年后是朝廷最难解决的蠹虫。”[1]
  “既然陛下要查,应该是有所计划。”杜若却很是轻松,似乎还对谢如琢盲目自信,“此事定能妥善解决的。”
  沈辞听得云里雾里,他出身卫所军,这些问题他自己也亲眼看到过,但就是说不上什么解决办法,只能保持沉默,看谢如琢心烦意乱,拍了拍近旁的手以示安抚。
  “已经一百年了,要彻底改动很可能才是真的伤筋动骨,这也是一种后来者的无奈,谁都想变革,可本身变革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死战,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结果的。要变得东西太多了,一环扣一环,要从底部铲除积累了百余年的厚土,一不小心会导致山崩。”谢如琢叹道,“所以朕不会变革,如今的大虞也经受不起一场浩大的变革,我能做的只有扶住快要倾倒的山峦,紧实每一寸土地,减缓山崩的速度,其他的事……也要看朕的后来者的造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