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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穿越重生)——柳不断

时间:2021-09-17 10:28:42  作者:柳不断
  他手上使力,云殊华顿觉脚腕一阵痛麻,随后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再不能感受到其他。
  “……”
  云殊华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间流了下来。
  “给你个机会,仔细想想,从前可曾吃过一粒晶莹剔透的圆珠?”
  云殊华舔了舔后槽牙,怒道:“我没吃过!”
  “小爷追本溯源的功法从未失算过,你怕不是忘记了,再好好回忆一会,嗯?”
  说罢,穿着裙子的少年面上笑意扩大,将云殊华的一条腿缓缓上移,充满暗示性意味地捏了捏。
  云殊华闭上眼,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恢复体力,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他才沉声开口:“我确实吃过,但不是像你描述的那般,只是一粒很普通的药物罢了,和浮骨珠相去甚远。”
  少年面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谁给你吃的?!在哪?现在就在你体内?!”
  “……是我师尊给我的,那时我尚在东域,”云殊华缓声开口,“你方才不是已经试出来了么?我师尊的法力还在那颗珠子里。”
  原是那颗结了清莲法印的珠子。
  “那根本不是浮骨珠,景梵怎可能将自己的法力灌入浮骨珠喂进你嘴里?”少年嗤道,“这珠子出现在哪都不会出现在东域,况且清坞山的浮骨珠早就被上任东域域主败光了,谁人不知。”
  “那你还说个屁,赶紧放开我啊!”云殊华挣扎道。
  “真不在你体内?”少年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手置于云殊华的胸腔处,五指使力,法力便凝聚到手心之中。
  巨大的压迫感让云殊华喘不过来气,先前那道稍纵即逝的莲花法印此刻竟再次出现,且比先前亮了几分。皎白的法光缠绕着少年的手掌,明明像是虚无所形的幻象,却令他被迫牢牢禁锢在那里,无法动作。
  法力源源不断地顺着那只手臂流进少年的躯体之中,少年不堪重负,双目通红,浑身跌入极端痛苦,嘴角渗出黑红的血。
  “咳咳……”
  良久,他几乎是耗尽全身所有法力才将自己的手从云殊华的胸膛上收了回来,随后轻轻抹着嘴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哼,景梵这个天杀的……暂且相信你没有骗我,饶你一命,”少年居高临下盯着云殊华,边调息边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知磬苍山大弟子的房间在何处?”
  “不知道。”云殊华扶着一旁的椅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右腿。
  少年面色阴鸷,不再多言,快步走出了房间,随后绝尘而去。
  受了内伤还能有这么快的移动速度,应当也不是凡辈。
  云殊华凝眉想了一会,怎么都想不起来磬苍山有这号人,记得江澍晚曾说过,此人衣着像是来自极西南之地的悬泠山,却不知是如何成功潜入戒严的磬苍山。
  既然他也是来窃取浮骨珠的……何不利用一番。
  云殊华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咬咬牙,还是快步追了出去。
  门外夜色已深,庭院无人,一片寂静。
  云殊华念着法诀,悄悄跟在那名少年不远处,时刻和他保持着距离。
  就见那名少年在着复杂的大殿之中绕来绕去,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下,怒骂两声,嗓音时柔时刚,很像男女对骂。
  ……原来他还是个路痴,怪不得能胡乱摸进云殊华的房间里。
  不知道跟着这位大哥兜兜转转走了多久,云殊华终于看到他在面前十米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朝岐从某个拐角出现了,提着剑快步推开面前的殿门,小心翼翼地将门再度合上,随后同门内站着的一人谈话。
  都到了这个点,竟然还不睡?
  云殊华心中顿觉奇怪,遂凑上前去听,并不回避那名穿着裙子的少年。
  那少年也注意到他了,挑眉怒瞪了一眼,碍于不好发作,终究是没有骂出口。
  云殊华要的就是他不敢打草惊蛇,当下对着他笑了笑,安心地侧耳听着内室之中的动静。
  门内有两个人在谈话,其中一个人听起来像是骆怜的声音。
  “朝岐师弟不必太过担心,师尊法力高强,现下就在后殿处疗伤,且有二师弟在侧保护,定能安然无恙。”
  “既然今夜师尊已安全归来,不如明日便让其余四域的师兄弟下山如何?”朝岐的声音透着些迟疑。
  “玉逍宫余孽尚未揪出,还是等师尊带领我们将那些人捉了再议吧!”骆怜的声音霎时冷了下来。
  云殊华听到这,不由得怔住。
  这是在说谁呢,什么师尊,难道是南域域主?可赵域主不是早就仙逝了吗?
  “师兄,古战场的楞严咒结界还未修复……倘若再继续拖下去,磬苍山要将天下置于何地?”
  “这话还轮不到你说!”骆怜训斥道,“好,你心中装着天道,你告诉我,为了修补那个楞严咒结界,要将师尊体内的浮骨珠献上去,他早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你难道要将他再杀一次?”
  此言一出,门内门外的人皆是一惊。
  云殊华稍稍思忖,便觉得这事内有玄机。莫不是赵域主死后又吃了浮骨珠?可那时他分明死了,又怎能有此一举?
  想来若是他重病之时直接服下浮骨珠了却一死,抑或是其他人在他死后将那珠子喂到他嘴里,都有可能。
  云殊华想起初上磬苍山那天,在棺中瞧见赵域主的遗体,又觉得他应当不会在第一种情况下举行大葬,否则未免太过于多此一举。
  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正想着,门内的朝岐又说话了:“师兄,朝岐实在想不通您为何在师尊仙逝后出此下策,现下即使揪出了玉逍宫的人,我们也很难将浮骨珠交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交便不交,浮骨珠放在何处都不安全,只有吃进肚子里,才不会惹人怀疑。”骆怜笑道。
  这人当真是天生反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云殊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觉得尚且还能快步行走一段时间,便在心内做好决定,要推门而入。
  站在另一处的少年见状,连忙上来拉住他。
  两个人开始僵持起来。
  门内忽地传来一阵混乱的衣物窸窣摩挲声,朝岐的声音中夹杂着震惊与愤怒。
  “二师兄,你,你……”
  “展涪,你手中为何攥着珠子?!师尊他人呢?他人在何处?”
  听到这句话,云殊华身边的少年轻笑两声,像是再也等不及一般,“嘭”地一声闯入门冲了进去。
  云殊华怔在原地,听着里屋传来混乱的打斗与质问,随后看到朝岐慌乱地冲出来,对着天上放了一个信号。
  “你,你怎么在这里?!”
  朝岐抹掉眼角的泪水,走上前揪起云殊华的衣领:“快,快去叫人!”
  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对着天上的烟幕施法,念道:“传我口令,磬苍山全域弟子速至殿前,保护浮骨珠,诛杀叛徒!”
  纷嚷之中,天边远际处隐隐传来一声鹤唳。
  云殊华顺着声音望过去。
  师尊……来了?
 
 
第18章 虎珀拾芥
  “还愣着做什么,”朝岐深呼吸一口气,“快同我去保护圣物!”
  云殊华当即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同朝岐对视一眼,转身快步同他进了大殿。
  室内打斗声不断,只见骆怜单手执剑,红着眼向浑身带血的展涪不断戳刺,怒骂道:“磬苍山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将师尊置于死地,竟同玉逍宫那等歪门邪道一同勾结!”
  展涪灵活地闪身避开骆怜与那名陌生少年的攻击,并不回话,左手紧紧握着那颗血红的珠子,右手化出几道暗芒,对着骆怜眉心刺去。
  “这些年潜伏在南域的细作原来是你,两月前摧毁盛放浮骨珠密室的也是你……当真是,当真是好极了!”
  骆怜喘息着停了下来,目眦欲裂,将手中的剑掷于虚空之中,两指合并贴在自己眉间,大声道:“心如镜净,剑与我惟一,法剑驱魔,耿天不语……”
  “鬼宿朱雀,诛杀邪祟,以慰正道!”
  话音甫一落下,便见殿内狂风四起,骆怜眉目张狂,发丝随着猎猎的冷风吹扬起来,衣袂也被带着极端杀意的剑气割得四分五裂。
  他的头顶结出一道火红的朱雀虚相,溢出的法光将站在一旁的云殊华与朝岐震得摔出几米之外,随即那道火印便传出一声高亢嘹亮的鸟鸣。
  “将浮骨珠交出,然后杀了你,为我的师尊赔罪。”
  骆怜阴冷的眼神透过乱飞的发丝睨着展涪,旋即手中提着剑快速向他喉间划刺!
  展涪不断捏着珠子躲闪,但看骆怜的动作又凶又狠,喊道:“你疯了!这样做会入魔的!”
  “我若是坠入地狱,死也要拉上你这个恶心至极的叛徒!”
  朝岐速速捏了一道清心诀向骆怜袭去,每每总是打不中,他焦急道:“大师兄现在不可妄动道心,否则会乱了根基!”
  “你现在冲上去是送死,不如从旁相助,念净心咒施法让他冷静下来。”云殊华扶住他的肩膀,意图将他身上的不安躁动抑制住。
  “好,你同我一起,倘若时机不妙,我们就加入战局,上前帮助大师兄。”朝岐抹了抹眼角的泪,咬着牙点点头。
  就在此时,殿外忽传来一阵密集的踏步声,正隐忍不发的展涪听到后,眉目舒展开来,大笑道:“我的援兵到了,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不论是南域还是古战场,都休想拿到浮骨珠!”
  云殊华顺着展涪的眸光转身一看,就见数十名穿着南域制式校服的弟子提剑冲进来,将几人团团围住,听到展涪的指令后便一齐迎上来攻击。
  兵刃相接,殿前赤地一片,场面霎时变得混乱不已。
  骆怜虽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但理智尚且还在,他手起剑落,一击致命,冲破重重阻碍,一心想将展涪杀死在剑下。
  奈何展涪从前隐藏了实力,如今自然不会继续藏拙,应付骆怜倒也还算自如。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悄悄贴上展涪的后背,两只纤白的手迅速捏着他的喉骨,顷刻间身体一软,手中的力道松懈了些许。
  “玉逍宫的狗就这点能耐,你趁早给你的主子死了谢罪吧。”
  少年轻笑声响起,两指使力,从展涪手中夺到浮骨珠,随后移形换影迅速冲出殿门,向外逃去。
  骆怜本以为那擅闯大殿的奇装少年也是玉逍宫的走狗,却不想和展涪并非同一阵营,当下钳住展涪,对着殿门处的两个少年扬声道:“朝岐,速速叫人去追珠子,这里的反贼由我清除!”
  “遵命,大师兄!”
  朝岐扬剑抹了一人的脖子,鲜血溅到他的眼眸中,他在纷乱之中拉着云殊华的衣袖道:“我去追那个狗杂碎,你多找点人从侧路包抄。”
  语毕,云殊华便被他扯着冲出人群,沿着少年一路留下的血脚印寻过去。
  那少年被景梵的莲花印伤了两下,如今实力不能发挥出鼎盛的水平,应当不算难对付。云殊华估摸着他的行迹路线,一边不断地跃窗而过,一边念法诀给自己加速。
  这场追逐战惊醒了磬苍山不少还在睡觉的人,云殊华无意中踹开一道偏门,还未走几步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殊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才听到有人在发信号,可是正殿在唤人?”
  说话的正是刚刚穿好衣服从厢房里走出的江澍晚。
  “有人偷走了浮骨珠,看逃跑路线应当是去往前山大门了,快追,一定要在他下山之前抓住他!”
  江澍晚迅速点头:“你先去,我去叫其他几位师兄弟一同去追,定能事半功倍。”
  云殊华不再多言,横穿几步越过房间奔入偏殿。
  路遇兵器房之时,他眸光闪了闪,视线忽地落到墙上那张悬挂着的漂亮的横弓。
  不过犹豫一瞬,云殊华便低声道了句抱歉,随即一把摘下弓与箭跑出大门。
  此时露水浓郁,日光熹微,清晨的磬苍山一派雾蒙蒙的景象,后山乱作一团,前殿的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几道离弦飞奔的身影向着山下追去。
  朝岐策马向山下追,竟还不能迅速跟上少年的身影,他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吼道:“云殊华!你到底叫没叫人来?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
  “别喊了,你们南域的没一个手脚利索的,”江澍晚和云殊华自左右两侧出现,“我们几人合力,将他围住即可。”
  “怎么围?这小子跑这么快,恐怕难以接近。”朝岐骑在马背上大喊道。
  “我来助你!”江澍晚足下一点,踩着林中一根竹木落在朝岐身后,抬手捏出三根针,对着马背狠狠刺下去。
  那匹棕马忽然受了惊,仰头长声嘶吼,发了疯一般向前猛冲。
  “你先他一步下山去,在当口等着——”江澍晚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示意道,“我同赫樊云殊华稍后便至!”
  朝岐猛地被惯力向前方一扯,不由得伏在马背上,千钧一发之际,他暗自骂了句脏话,并未听江澍晚的嘱咐,而是直直地调转马头朝着那少年冲去。
  “快,拦住他,不然他会死的!”
  赫樊在后方大吼一声,快步捏着剑跑上来,手中的剑顺着他的力飞速脱出,向两个少年重叠在一起的背影刺去。
  熟料那悬泠山的年青人忽然停下向右侧一滚,利落地躲开剑袭,手中几道红光乍现,朝岐浑身便被几根极细的红丝紧紧绷住。
  “被它缠住,你今日可别想有命活了。”
  朝岐被迫停下动作,那受惊的棕马却依旧在跑,且愈加有无法控制的趋势。
  一直飞奔在侧的云殊华见状,将从磬苍山上偷偷取出的横弓迅速拉扯在胸前,右手掏出三只羽箭,闭上眼缓缓将法力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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