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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师有话说(近代现代)——我有虎牙

时间:2021-09-17 10:35:53  作者:我有虎牙
  吴叔立刻低头称是,不敢坐林肯,坐上了后头的雷克萨斯。一堆人和车浩浩荡荡地走,严问峰终于顺心了一些。
  蒋燃赔着笑脸:“严总真是年轻有为。”
  严问峰瞟他一眼,蒋燃腿都软了,前者却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酒店大堂。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一顿饭吃得乏味,严问峰站在套房的阳台上抽烟。江氏这个酒店的位置得天独厚,一览江景,看遍了S市的灯火霓虹。
  不知道程老师在做什么。
  严问峰想到那个人,表情忍不住柔软下来。
  他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一开始只是拿那个人当成疏解欲望的对象,时机恰好,他又素来没什么道德廉耻,想上就上了,意外之喜的是他们二人床上契合,这样的关系本应该是最舒适的,程隽云生活单纯,床上淫荡骚浪,什么都敢说,床下乖巧懂事,有眼色知分寸,实在是一个完美的炮友。
  严问峰不是没养过情儿小宠,也曾经有过固定的床伴,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两个的都以为自己得了青眼、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便蹬鼻子上脸想要更多,结局当然是惨淡的。
  所以后来,他只泄欲,同一个人不会上第二次。
  他被程隽云救起是一个意外,程隽云本身也是一个意外。
  他意外的是自己原来也会那样温柔地对待枕边人,也会在一日的疲惫之后孤枕难眠,也会忍不住想知道那人在做什么,关心那人有没有按时好好吃饭。
  严问峰联系上赵隋之后,说完当下的情况,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赵隋去查程隽云。
  查出来的仅仅一张A4纸,程隽云人如其名,干净的像一朵天边的白云,他和他的相遇也像云遇奇峰,不是水到渠成,而是缘分使然。
  这时有人敲门,打断了严问峰的思绪。
  “进。”严问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蒋燃先推开门进来,一脸喜色:“没打扰严总休息吧?”
  严问峰摇摇头。接着赵隋脸色难看地走进房间,负手站在一旁不说话。
  “嘿,按严总的要求,我把高人请来了!来来来,杨师傅请进。”
  门被完全推开,一个六十多岁带着圆形墨镜、蓄着山羊胡、一身道士打扮的秃顶老头拄着盲杖颤颤巍巍走进来,一手摸着门,扯着嗓子:“您就是严先生,幸会啊!”说着还要与严问峰握手。
  安静如鸡。
  严问峰冷眼站在阳台上,丝毫没有上前来与人握手的意思。
  蒋燃面上的笑都要挂不住,那老头也是个有见识的,跟空气握了握手,指着严问峰的方向张口来了一句:“哎呀,哎呀! 瑞草唯承天上露,红鸾不受世间尘。严先生的这朵桃花,可真是命中注定的大好姻缘啊!”
  严问峰挑挑眉,“这话怎么说?”
  老头摸索着要坐,蒋燃赶紧扶着人在沙发上坐下,老头一手拿着盲杖,一手掐指一算:“不知严先生生辰八字如何?”
  “……我可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啊,只要告诉我年月日和时间即可。”
  严问峰想了想,走过去在那老头对面的沙发上翘了个二郎腿坐下:“我今年周岁23,生日是八月十号。”
  老头嘴里念念有词,跟着突然大叫一声,把旁边的赵隋都吓了一跳。
  “严先生家人缘分浅薄啊,少时多坎坷,不过二十有四时,命中有贵人,将有大喜事,此后人生一帆风顺,家庭美满。”
  严问峰轻哼一声,江泊远这厮越过越没脑子,怎么还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找个老瞎子来逗他开心。
  “严先生近日是否有奇遇?所遇之人乃是阴阳相和之貌。”
  这话别人听不懂,严问峰可就太懂了。他一下子脸色难看起来,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太对。
  程隽云别的事情江泊远都可以查,可唯独双性这一点,程隽云三十年都隐瞒的好好的,除了自己和他没有人知道,连他派的人都没查出一点有关于双性的消息,他不信江泊远能这么神通广大。
  一时间,严问峰也不由得有点好奇这个瞎老头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放下腿,身体向前倾,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没错,是遇到了一个人。”
  赵隋盯着地板,神情晦暗不明,蒋燃时不时瞟他一眼,有些不安。
  老头手指不停捏算着什么,半晌开口道:“严先生命中有煞气,与父母亲长此生无缘,但命格主富贵权势,于高处而胜寒也。您这位奇遇之人与您相同,与生身父母相克,虽有贵人相助但福泽轻浅,同时命格单薄,乃是孤星一点。”
  “但你们二人生辰八字相合相成,乃是天赐良缘、上上吉兆。三生石上有姓名,月老殿里定终生。是您二位三世苦修,得来的福报,注定的三世情缘呐!”
  这话说的,前世今生都扯上未免有些夸张。但是听这老头激情四射地夸赞他和程隽云是天生一对,严问峰听得心里还挺舒坦。
  老头吉祥话滔滔不绝,听得蒋燃都有点脸热,奉承着说:“哎呀!严总和您家里那位真是有缘啊!”
  有缘确实是有缘,可也犯不着特地请个老头大晚上的来给他说和,原本他也是对程隽云另眼相看的。
  江泊远已经急成这样了吗?
  严问峰偏过头去看身后的赵隋,那小子还低着个头看地板呢。
  老头终于说完了,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囊,让严问峰回去系在他们二人床头,可保百年好合。
  严问峰接过那个红色的小巧锦囊,蒋燃看事儿办的差不多、该说的都说了,就带着那老头要告辞。严问峰点了根烟:“赵隋,替我送送二位。高人如果要香火供奉,尽管开口。”
  那老头喜形于色,差点就要高歌一首祝你新婚快乐,被蒋燃赔着笑半扶半扯着带走了,赵隋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终于清静了。
  严问峰打量一番朴素的锦囊,把烟叼在嘴里,抬手就给拆了,里头放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了一行字。
  严问峰看清楚那行字,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将纸条放回去,细心地扣好。
  纸条上书:伫立增远意
  中峰见孤云。
 
 
第26章 烟味怀抱
  程隽云临睡前点开那个聊天框。
  黑老大的头像还是那个红色马克杯。
  程隽云望着聊天框发了一会儿呆,还是什么都没发,给手机插上电放在床头柜上,拉上被子关了灯。
  严问峰离开快一周了,每天会发一条消息问程隽云在做什么,有时候晚上会哑着嗓子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调戏他一番,还有一次强逼着他开了摄像头,没说两句话就让他摸自己给他看。面对那个男人,程隽云已经在心里认栽,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光是听声音,听他低声地说两句荤话,都能湿透。
  荒唐一番,程隽云喷了两次,瘫倒在床上。
  严问峰也射了,电波里传来男人的粗喘声。程隽云悄悄瞟着屏幕,只能看见男人硕大的阴茎,看不到他的脸。
  严问峰调情的话总是很不着调,三句两句就要扯到那事儿上,总问他“痒不痒”,“想不想大鸡巴”,程隽云有时候翻个白眼不搭理他,有时候半真半假地半眯着眼,猫一样地叫唤一声“想的”。
  严问峰没个定数,电话末了总要说一句“快回来了,没准就今晚呢?”再补上一句:“你先睡,别等我。”
  程隽云木木地“哦”一声,第一次听完这话又是一宿没安眠,后来就习惯了,只当是严问峰的情趣。
  太平日子过了一周,程隽云渐渐习惯一个人睡在大的有些没谱的新床上。他不是没琢磨过把床垫换回来,但是又觉得自己搬不现实、喊工人搬太浪费,遂作罢。
  这天班上有个小朋友突然发烧生病,程隽云下午就陪着她去医院,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才等来她工作繁忙、姗姗来迟的一双爸妈。
  年轻的父母不停跟他道谢,妈妈抱着女儿,眼睛里闪着泪花。程隽云笑笑说没什么,叮嘱两句就回家了。
  医院离他家有点远,这个点公交车没了,他只好扫了辆单车骑回去。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他没什么胃口,索性不吃了。洗完澡躺到床上,才发现骑车骑得他两个小腿肚子直抽抽,疼出一身汗。
  程隽云缩在被窝里给自己按腿,因为一天的精神太紧绷,按着按着,就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严问峰开门的时候是夜里一点多。
  换鞋的时候严问峰忍不住想,没几天前他还在嘲笑江泊远急吼吼地坐红眼航班飞国内,没想到这么快,他也急吼吼地飞了一趟。
  他这几天在S市一个接一个的开会,见的资方和股东多如牛毛,眼花缭乱,一边分神和江泊远周旋,一边还要从赵隋那个闷葫芦嘴里套话。
  严问峰把领带解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吸了一口,闻到满室馨香,一点一滴都是程老师身上的那股子奶味,多日积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时间不早,严问峰没开灯,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借着月光看见床上一个小鼓包,仔细听还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嘴角的笑意遮掩不住,严问峰放下心来,小心关上卧室的门,轻轻地走到浴室开始洗漱。
  他带着热气儿从浴室出来,随手抓了桌上那个红色马克杯倒了杯水喝。
  喝完他皱皱眉。
  果然一股烟灰味儿。
  严问峰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把这味道给去了,一边走进卧室,轻轻地掀开被子,程隽云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灰色睡衣背对着他,严问峰躺进被窝,心满意足,正准备伸手把他想了好些天的小娇娇揽到怀里轻轻摸一摸,程隽云突然翻了个身半坐起来,一双眼睛在夜里闪着水光。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睡了一觉,程老师声音都是糯糯的,听得严问峰心都酥了,正准备安抚,那句“我坐的最近的航班赶回来的”都到了嘴巴边上,程隽云小心翼翼的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严老大本来疲惫至极地到家,闻着老婆香喷喷的味道迷迷糊糊都困了,被老婆一问懵了一瞬,看着程老师没说话。
  程隽云以为他要做,权衡之下,带着一丝讨好,勉强地问他:“我帮你口吧,别用下面可以吗?”
  突然被睡的软绵绵的老婆发出口交邀请,严老大第一反应是鸡儿硬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程隽云急了:“都说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又不是周末。你来这么晚,弄完了要到几点钟?我还睡不睡觉了?”程老师有点生气,难得在床上凶了严老大。
  “……程隽云,”严老大脸黑了下来:“你当我是什么?你的嫖客?”
  这下轮到程隽云懵了。
  “行啊,你不是想给我口吗?今晚我就把你这张小嘴操烂。”严问峰怒极反笑,阴测测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程隽云来不及反应,眼前天旋地转,他被严问峰摁倒在床上 。粗大火热的阴茎揍到他嘴边,严问峰的大手摁在他头顶,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舔。”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程隽云恍然中醒悟过来,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说一不二的狠戾,让人颤栗的威压。
  他得有多傻,才能被这人蒙蔽了眼睛,因为这人给他做饭煮面,给他铺床洗碗,他就被带进一个裹着糖衣的圈套里,幼稚地认为,这个男人是温柔的。
  想当然地忘记了,恶劣粗暴才是他的本性。
  程隽云艰难地张着嘴,下颌仿佛都要被严问峰捏碎,巨大的肉刃捅进来的时候,眼角生生被激出眼泪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泪水断了线,从他脸颊滑过。
  之前在床事上,严问峰虽然喜欢逗弄他,却一直是体贴的,会舔掉他的泪水,抱着他轻怜蜜爱地哄。而此刻的严问峰,一双大手以绝对的控制力钳制住他,肉刃在他口腔肆虐,不管不顾直抵他喉头,带着腥味的前液黏在他舌尖。
  程隽云浑身都在颤抖,玉茎也耷拉着没有反应,这一切严问峰都视而不见,仿佛程隽云只是一个死物,一件玩具。
  哪怕是他们第一次上床,严问峰都不曾这般对他。比起之前的种种,这才算是强奸。
  程隽云悲戚地想,或许他们本就该这样,严问峰就应该拿他当一个泄欲的骚货,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好,既然都是单纯为了上床玩弄一个长了两张穴的玩物,何必假意温存,反倒叫他庸人自扰了好久。
  他这个人心很小,贪恋温柔,容易当真。
  其实严问峰关上卧室门去洗漱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这些天总是这样,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容易醒来,院子里半夜跳进来一只路过的野猫,他都要拉开窗帘瞧一瞧才能继续躺下。
  严问峰总说让他别等他,像是一个魔咒,也像是一个警告。
  因为他等不到的。
  严问峰告诉他好多次,不必等,可他还是忍不住,睡也睡不踏实,一边麻痹安慰自己,一边每天晚上回家开门时总会有所期待。回应他的总是熟悉又陌生的一室冷清。
  程隽云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真没用。
  哭着的人喉咙不停地收缩,鼻息沉重,几乎喘不上气。程隽云几次觉得自己可能快窒息了,不知道严问峰会不会发现,会不会觉得扫兴。
  严问峰被怒火冲昏了头。
  他紧赶慢赶,废了老大劲才从大堆繁杂的事务里抽身而出,一切归于尘埃落定,他终于能喘口气,终于能从吃人一样逼着他连轴转的S市回来。这些天他几乎黑白颠倒地批文件、听会议,逼着手下十几号秘书、助理一起加班,每天只能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睡三四个小时。
  即便如此,每天入他梦里的都是这个人。
  那天他忙里偷闲在房间阳台抽烟,他看着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同时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分享喜悦的朋友,轻轻地笑,说自己找到喜欢的人了。
  江泊远吸了口烟,烟雾朦胧里,笑着祝贺他。
  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回到程隽云身边,狠狠抱紧他心尖上的小人儿,闻一闻他身上的香味。
  他从不信神佛,却孤注一掷地相信,程隽云与他是命中注定的天赐良缘。
  两个人各自孤单了好多年,一朝离奇相遇,是缘份是命运,此后经年,都要相知相守,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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