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真诚的说,不得不说水煮蛋蘸酱油这种吃法是真的不错,他打算回去之后也让老何尝尝。
... ...他差点忘了,肾衰患者不能吃鸡蛋黄。
穆清看见寇枭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失落,赶紧又剥了一个递过去:“好吃那再吃点吧?”
一顿早饭吃下来寇枭感觉自己全程都像被人掰开了嘴填食儿似的,说穆清是北方人这一点总算是有所体现,简直热情到他都有些别扭了。
“谢谢,不过我真的要走了。”寇枭站起来说。
“去哪儿?我送你吧。”穆清说。
“我自己去就行了,离这也不... ...远。”寇枭顿了一下开始回想。
好吧,是有点儿远。
“没事,我送你吧,”穆清笑了笑,眉眼还有些小得意:“反正我有车。”
穆清说的车,不过也就是一辆粉色小电驴,而且还是二手的。
“走吧,去哪儿?”穆清上了车顺便抛给他一个头盔。
“糖厂那边。”寇枭说着勉强挤了上去,身子使劲往后倾斜着企图拉开两人下半身贴着的距离。
“糖厂是吧?好。”穆清戴好头盔叮嘱了一句:“这个车的后座力比较大,你可以抱住我的腰。”
寇枭还没反应过来一破电动哪来的后座力,穆清一拧车把就飞快地开了出去,一瞬间差点没把他甩得闪到腰。
“我操。”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赶紧往前蹭了蹭就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腰。
“这车的速度给力吧?”穆清带着笑的声音在头盔下显得有些模糊。
“牛逼。”寇枭说。
车的座位很挤,他几乎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贴在穆清的身上,手还搂着人家的腰。要换成是一个女的,指不定他都要升旗了。
寇枭叹了一口气,不过不得不说穆清的腰很细,隔着衣服摸上去都没有二两肉,感觉几乎都要窄成一片儿了。
和小姑娘似的。
寇枭抬起头,虽然这个姿势有点儿僵硬的别扭,不过习惯了之后也还好,反正也是俩男的。他腾出一只手打开了头盔上的塑料面罩,湿润的空气马上就欢呼着扑了他一脸,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儿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寇枭抽了抽鼻子,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轻易就能闻到这是从穆清的后颈处传来的。一截细白的脖颈隐没在被风吹得翻飞的衣领里,他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柔和的衣服洗涤剂的味道。
他扭过头把面罩盖了回去,莫名有些尴尬。
“前边儿就是糖厂了,你在哪里下?”穆清突然问。
“厂门口再往前一点,右拐有条街,差不多就那里。”寇枭说。
车在寇枭指定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没有招牌的店,门面儿还挺大,就是透过玻璃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有点儿像是以前小学生去的那种黑/网吧。
“谢了,你回去吧。”寇枭跳下车使劲甩了甩胳膊腿儿。
“这是哪里?”穆清摘下头盔,一条腿撑在地上不住打量着这个地方,微微皱起了眉。
腿很瘦,但是挺长。寇枭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是我训练的地方。”他说。
“训练?”穆清马上看着他,“拳击吗?”
“嗯。”寇枭把包往背上一甩就准备进去,突然间他脚步一顿,盯着穆清的后方眯起了眼。
“这么巧。”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穆清一愣赶紧回过头,有一小撮人正勾肩搭背地慢慢朝他们这边走来。
一二三四五,正好五个,还都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和七彩葫芦娃似的,只是唯独少了两个。
“怎么了?”穆清咽了口唾沫,从这狂放不羁的发色来看这些人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葫芦娃们停下了脚步,其中染绿毛的火娃短暂和寇枭对视了几秒就嚎了起来:“我操!是你!”
寇枭没说话,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狠狠跳了几下。
“喊他妈什么!”黄娃朝他背上扇了一巴掌。
“达哥那小子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就抢我座位那个!”火娃这一通又是喊又是蹦的,其他娃儿们的目光瞬间就看了过来,定格在寇枭和有些不知所措的穆清身上。
寇枭面无表情地往前迈了一步。
“是他?”被叫做“达哥”的黄娃眯了眯眼,剩下几个就迅速会意,纷纷从兜里掏出家伙围了上来。
“那帮人是谁啊?”穆清有些胆战心惊的问,见他们朝这边来了马上就掏出手机:“要不要我报警啊!”
“等警察过来你人都被打碎了。”寇枭盯着他们手里的家伙说 。
指虎,刀,还有一根伸缩的金属棒。
“把头盔戴好。”寇枭说着四下看了看,随手捞了一根被扔在路边的工地建材。
不是钢筋,是一根插着几根钉的长木条,捏在手里还算有点分量,虽然比不上金属但也没那么容易断。
寇枭拎着木条走了上去。
“好久不见。”火娃冷笑着看他,“怎么,今天咱们人多你就怂了?怎么不接着拽啊?”
寇枭懒得和他废话,一脚就蹬了上去。
大概是没想到这人打架都不按照正常先放个狠话的流程来,火娃一个猝不及防就被踹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半天没倒过气儿来。
其他的葫芦兄弟们也跟着惊了,一瞬间竟然没有人动。
寇枭抓住机会,拽着手上套了指虎的红娃胳膊肘往旁边一扭一拧,顿时就软软的垂了下来。
“啊!”红娃疼得吼了一声,达哥一帮人才算是回过神来,额头都炸开了几条鼓动的青筋:“你他妈找死呢吧!”
“我他妈找你。”寇枭淡淡的说。
一交手就知道,虽然他敌不过磕了药的家伙,但是对付这几个虚有其势的臭鱼烂虾还是绰绰有余的。
寇枭避开了向他腰侧袭来的一脚,把刀从一人手上拧下来扔到远处,轻松的他简直忍不住挑了下眉:“早上没吃饭么?”
“操!”有人吼着要一棒子从天而降敲在他腿上,可惜手举的太高姿势也太夸张,耍杂技般地就被寇枭迅速转身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金属棒掉在了地上,那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真没吃早饭啊?”寇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思考般摸了摸下巴:“胃里有东西的话这会儿应该都吐出来了。”
“我去你... ...妈的。”地上那人挣扎着竖了根中指。
寇枭一脚踩在了他手上,发出了一声嘹亮的惨叫,被杀的猪听了都要自愧不如。
“我靠。”只剩下一个手上拿刀的和刚刚被扔了刀的俩人,惊惧的站在原地看着寇枭。
“看他妈什么看?!干他!”达哥继续在地上挣扎着吼。
寇枭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这帮臭鱼烂虾的老大,疼成那样了吼出来的气势也挺足。
再补一脚吧。
“达哥我去给你叫人!”哆哆嗦嗦拿着刀的那人嗷的一声,居然把刀塞给了另一人就转身跑了。
“操/你妈的给老子滚回来!”达哥气得眼睛都红了,对一开始就被踹倒在地上然后开始装死的火娃接着吼:“你他妈是死了吗!”
寇枭冷笑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踢他受伤的那只胳膊,后者马上又气势很足地喊了一声:“别他妈踢了!疼!”
“滚不滚?”寇枭说。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不耐烦地盯着这伙人瞬间满血复活的从地上弹起来,连家伙都来不及捡。
“你也滚吧。”寇枭拎着那根都没派上用场的木条,用没有钉子的那面敲了敲达哥的背:“嗯?”
“你等着!”达哥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跑的时候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你他妈等着!”达哥边跑边回头,脸看着都脏兮兮的,不过喊完这最后一句就像被屁嘣了似的跑得更快了。
“等着什么?说完啊。”寇枭不耐烦地把木条往旁边一扔。
“狠话都不会放,废物。”
穆清站在一旁又是目瞪口呆的看完了全程,直到寇枭面无表情的走回到他面前时才回过神,差点儿就上手一通乱摸:“你... ...你受伤没有!”
“没。”寇枭轻轻躲过他的手。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揍了这一通关节处还是有点拧着疼。
穆清瞪着他好几秒,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车上一通乱翻,这才跑回来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个你拿着!记得一天要擦几次啊。”
寇枭看了看手里的药油,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你怕吗?”
“怕倒是不怕... ...”穆清的声音小了下去,说话都有些抖:“总是有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吗?你总是这么... ...和人打架吗?”
“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寇枭把药油揣进口袋,随手拍了拍穆清的肩:“不过你也别怕,我不会打你的。”
“我不是怕你... ...”穆清看着寇枭走到了门口,手搭在了门上。
“回去吧,”寇枭脚步一顿,“你以后还是,离我这种人远一点。”
寇枭的身影隐没在了门后的黑暗里。
穆清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那扇还有些颤抖的门,半响才垂下了眸子。
“寇枭...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 14 章
◎穆清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我有朋友... ...在那里打拳赛。”◎
“稀客啊。”
一声轻笑,室内亮起了一盏淡黄的灯,勉强照亮了周边的环境。
“别废话,把灯全开了。”寇枭不耐烦的说。
“行吧。”那个声音听着还有些委屈,轻微的咔哒声后室内总算亮如白昼。
“两年了你那破病都还没好?”寇枭伸手遮了遮眼,盯着那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
“幽闭依赖症很难好的啦,”刺青男笑了笑,从头到脚把寇枭扫了一遍又啧啧出声:“哟,怎么这么狼狈?这可不像你啊。”
寇枭没说话,往他身后看了看:“借你地方用用。”
“这么不客气,”刺青男有些不满:“你又去比赛了?”
寇枭简单的嗯了一声。
“缺钱可以和我讲啊。”刺青男的眼睛细长,笑起来简直像狐狸:“只要您开口,多少我都借。”
“你敢借,我可不敢收。”寇枭冷哼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一会陪我练练。”
“行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我还以为以后你都不来了。”刺青男唰地拉开一扇门:
“请。”
“少在这装客气,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你。”寇枭说。
“我早就有男朋友了,”刺青男撇了撇嘴:“他比你可爱多了。”
“太好了。”寇枭脚步一顿,挑了挑眉:“过两天我就送个为民除害的大旗过来。”
“谢谢啊。”刺青男鄙夷的看着他。
... ...
几番交手后,寇枭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真两年没练啦?水平下降不少啊。”刺青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不过也不应该啊...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
“再来。”寇枭抹了抹嘴。
“你这样不行。”刺青男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呗?”
“我不想和你说。”寇枭啧了一声。
“你这一身伤是昨晚打的?”刺青男眯了眯眼睛,“天华最近组织的那场?”
“嗯。”寇枭听着他那轻巧的语气莫名有些窝火,语气也暴躁起来:“你到底练不练?”
“两年前你哭着求着向我拜师学艺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啊,”刺青男遗憾的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感慨:“那个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韩逸!”寇枭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要不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实力恐怖到他现在都还是看不清,早两年就把这该死的家伙装麻袋里沉河了。
“别那么凶嘛。”那个叫韩逸的男人吐了吐舌头,连舌尖上都穿了一个金属的圆环,反射着冰冷的光:“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寇枭沉默了一会,把这场比赛的规则大致说了出来。
“真的?”韩逸听完后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每人八万?”
“嗯,但是第一场没有人赢。”寇枭说到这里更烦躁了:“对面那批人全部都磕了药。”
“嗑药啊?那应该不是普通的兴奋剂。”韩逸摸了摸下巴。
“你有没有觉得这很像一场阴谋?”韩逸突然凑了过去贼兮兮的说:“就是骗你们去打这几场赢不了的比赛,再趁机赚观众的门票钱。”
“我之前也想过,但是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寇枭拧着眉,“要是真想赚门票钱,那这种单方面碾压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
“也对啊,”韩逸沉思了一会摇摇头:“算了,我搞不懂。”
“不用你懂,陪我练多一天就行了。”寇枭啧了一声站起来:“赶紧的,第二轮后天就开始了。”
“你这一身伤的也要注意点啊,”韩逸的脸上总算换上了凝重的神色:“照你说的,那群人磕的绝对不是普通的药,实在打不过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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