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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悔不当初[重生]——丘可乐

时间:2021-09-22 09:00:41  作者:丘可乐
  我不会放你一人在这吃人的辽国,同一个自以为是、蠢钝如猪的男人过下去。
  “我带你回家。”萧启道。
  闵于安不知她话中含义,来不及思考,就被萧启一把扯进怀里,所穿的绣花鞋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失去重心没了平衡,扎扎实实扎进她怀里。
  第一反应是凉,而后,是安心。
  盖头被风吹落,露出她一双盈满秋水的双瞳。
  耶律赫看傻了眼:???
  怎么个情况?我还没说过瘾呢,怎么翻脸不认人?
  有没有搞错!
  萧启扯下盔甲后的披风,裹紧闵于安,阻挡寒风,才终于把视线挪到他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我来回答你方才的话,我来,不是送她和亲的,你配不上她。”
  说到此处,她从头到脚扫了扫耶律赫,轻蔑的,不带有任何尊重的眼神,她全都还了回去。这副做派,惹怒了耶律赫,他吹胡子瞪眼。
  但她不在意。
  不过是将死之人,何必计较。
  “我此番前来,只是通知你,辽国,气数已尽。”
  她一手拥着闵于安,紧紧搂住,左手抽出了腰间长剑。
  不过一瞬,闵于安听到了皮肉划破的声音,似乎还有某人痛苦的呻/吟。她想从她怀里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被萧启按住了头:“别看,会做噩梦的。你把眼睛闭一会儿,什么都不要看,我带你回家。”
  萧启的军队从箱子里抽出了各式大型的善于作战的武器,最重要的,是火/药。
  硝烟之中,她们从辽国皇城破城而出,一路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闵于安坐于马上,被萧启拥着,满肚子的困惑,乖乖的没有出声,眼,也紧紧闭着。
  只能感受到马背的颠簸,起伏中却安心极了。
  像是一场梦,将军他……居然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萧启绷着下颌,一言不发,任由手下对着辽国军队发泄心中愤懑,那是无数条人命结下的梁子,通过区区和亲就想缓解,怎么可能?
  她们撤到了萧启当初夺回来的那座城池里。
  萧启在这城中买下一处宅院,用作府邸,安置闵于安。
  她送她进去,安排了人照顾她,留下一句:“微臣还有事,公主请自便。”便离开了,速度快的好像身后有人在撵她,也似在躲避洪水猛兽。
  全然没瞧见身后闵于安失落的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
 
 
第132章 番外四:平行世界4
  闵于安紧咬着唇,不知所措。
  方才才把自己搂在怀里,现在,怎么又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言?
  萧启不敢看闵于安,因为她怕,怕闵于安害怕自己。
  自己杀人的模样,会吓着她吧?
  还有,一想到闵于安会吵着回皇城去见她心悦之人,萧启就更不想见她了。
  惹不起那就躲。
  萧启直接躲着走。
  一头埋进军营里,寻了工匠技师来研制弓/弩、木仓炮。她最近苦读兵书,寻到了破敌之法,还是先解决掉辽国吧。
  闵于安的嫁妆被她眛下了充作经费,她也觉得自己这操作无耻,可朝廷不发钱,萧启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她想,等灭了辽国抢了金银回来,再还闵于安便是了。
  萧启没告诉闵于安,她不需要知道这些烦心事,只需要知道,自己过了些安逸日子,就能完好无缺地回家了。
  因为自己无能,害她流了那么多泪,担惊受怕,入了虎穴又出来,萧启要还她一个太平盛世。
  闵于安被好吃好喝供起来,所有要求皆被满足。
  出门也好,逛街也罢,无人阻拦。
  只一点:不准她出城。
  “公主,将军说了,城外太过危险,刀枪无眼,您呆在城中才安全,等过了这阵,她送您回京。”
  闵于安很不开心:“本宫不要回京,本宫要见将军!萧启人呢!”
  “公主,将军不在城中。”
  “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跑的?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走了?!还说什么带我回家,你都不在,一座小破城,有什么好玩的?成日不是吃就是睡的。
  “将军他,带兵攻打辽国去了。”负责守着闵于安保护她的小哥说,“将军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小兵正视闵于安,模仿着萧启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郑重其事道:“他说,待我灭了辽国,您想去哪儿都行。”
  届时太平盛世,任你傲游。
  闵于安心乱如麻。
  都能想象出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姿,若是亲口对我说就好了,她想。
  “好吧。”毕竟是干正事,自己也不好胡闹。等萧启忙完,再找他吧。
  萧启在刀枪剑雨中厮杀,拼了命想平复战乱,后方缩着的人一个劲儿地扯她后腿。
  圣旨送来了。
  萧启不在,是闵于安接的。
  对于萧启私自中断和亲,带闵于安破城而出这件事,皇帝大发雷霆,命萧启不要胡闹,把闵于安速速送回辽国,不然后果她承担不起。
  闵于安自嘲一笑,父皇,果然只关心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是否坐的安稳,都没问过自己一星半点儿的。
  还是说对于他而言,嫁出去的女儿,就不再是女儿了?
  太子哥哥,也是如此吧?
  她失魂落魄,几欲跌倒,那小兵却走上前从闵于安手里接过,随手把那圣旨扔到一边的篝火里,火舌先是一灭,而后席卷而上,吞噬了明黄布料,焦黑的烟雾缭绕而上。
  小兵扶了扶闵于安,对她说:“将军说了,他不会再听旨意了。”
  “这圣旨,逆了一次也是逆,两次,也是逆,再多几次也无妨。公主,请您相信将军。”
  闵于安愕然,下意识点点头。
  居然,还可以如此么?
  叛逆的感觉,居然这般美妙!
  ***
  而这时候的萧启在做什么呢?
  带兵攻打辽国都城。
  上一次破城而出,已经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那次胜在出其不意,此番双方都有准备,这仗就不好打了。
  不过,没做好准备,萧启是不会夸下海口的。
  辽人,是生长在马背上的,盔甲也厚,比大邺的兵丁壮实不少。
  强甲须得强弓来破。
  神臂弓,便是关键。
  辽人引以为豪的重甲不堪一击,被长弓射穿,哀嚎遍野。
  等彻底解决掉辽国,已经到了春天。
  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雨过天晴,再不会有战乱了。
  副将瘫倒在床上,任由军医替他包扎伤口,笑着说:“将军,总算是结束了。”再也不必担心不知何时会来的突袭,也不必担忧身旁的同僚,下一刻就会死在战场上。
  这样的结果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不过,值得很!
  萧启端坐椅上,微笑颔首:“辛苦了,等会儿你带人去搜刮一番,一半留下来补充到公主的嫁妆里,另一边论功行赏,给兄弟们都分一分。”
  “死去的兄弟,也要好好安置。”
  副将正色道:“是!属下领命!”
  正经不过一瞬。他朝萧启挤眉弄眼:“公主那头您打算怎么办?”
  萧启的脸垮下来,她也无什么对策。
  她瞥了一眼军医,已经给副将包扎好了,便道:“您先回去,我们有要事相商。”
  军医高高竖起的耳朵就垮下来,但军令如山又不得不听从,很不情愿的往外走。
  切~还以为能听到些八卦呢,将军居然这么小气!好歹老夫给你治了这么次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居然翻脸不认人!
  萧启确定他出去了,咳嗽两声,对一脸期盼神色的副将说:“我也不知道。”
  副将:“……”人都抢回来几个月了,您不知道?!
  萧启试图解释:“我这不是一直忙着打仗吗?哪有闲工夫去管那些?”
  借口,都是借口。
  副将心说我信你个鬼,翻了个白眼:“那现在也不忙了,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了?”
  萧启蠕动几下唇瓣,欲言又止。
  “怎么?”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替我出个主意?”
  不等副将拒绝,萧启补充道:“抢她回来这事是你撺掇的,你得负责。”
  副将:“!!!”过河拆桥!管我啥事?!
  萧启安抚他:“好啦,你替我想想,大不了,我替你去向知府家里提亲,你不是早就对人家小姐有意思了?”
  副将忍辱负重地点头,行吧,一事换一事,很公平。
  “要我说,您装装可怜,公主就能心软,到时候一切都好说。”
  装可怜?
  萧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跳起来往帐子外面跑:“大夫你再给我瞧瞧,我觉得这伤口还需多几层棉布包扎!还有!我突然觉着头有些疼,是不是伤着了!”
  ……
  萧启的额头上、肩部、腰部都缠着厚厚的棉布,是坐在马车上被人抬回府邸的。
  门房忙进去通传,一刻都不敢耽误。闵于安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暗咬银牙,决定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把自己扔在这城中这么久,还生着气呢!
  要哄哄才能好!
  门房:“将军伤的好重,是被人抬回来的!”
  闵于安:!!!
  什么生气什么摆架子,全都忘的一干二净,这一刻她只想知道他安然无恙。
  冲进房里,萧启正虚弱地躺着,副将端着水杯递到她唇边。
  青年何时有过这样的时刻?闵于安心纠气短,是因为打仗才受伤至此,都是因为自己,若非和亲不顺,他不必如此的。
  闵于安看见萧启吃力地低头嘬饮,扯动了伤口,好看的眉紧紧蹙着,似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闵于安三步并作两步,急急道:“我来吧。”
  她问婢女要了个勺子,一勺勺把水喂到萧启嘴里。
  被抢了活的副将:“……”这戏才演了个开头,就结束了?枉我设计那么多情节,哼。
  喝完水,萧启虚弱地说:“好累。”
  闵于安给她掖好被子,柔声道:“那就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嗯……”萧启无力闭上眼,往被子里钻了钻,遮住笑意。
  这法子果然很有用!
  副将嘴角直抽抽,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
  扮可怜果然很有用,至少闵于安已经想不起来要同她生气这回事了。
  闵于安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好吃好喝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唯一闹心的是,闵于安炖的补汤实在是太难喝了,怎么会有人做饭难吃到这种地步,关键她自己还不觉得。
  萧启只有打掉牙齿,血往肚里吞。老老实实喝补汤,如此才算不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灌了几天,萧启实在受不了,“伤好了”。
  大夫给萧启拆了布条,露出里面新长好的皮肤。
  闵于安还是担心:“真的好了?还是再多喝几天补汤吧,补补身子也好。”
  萧启一个劲儿地摇头,跳下床蹦跶几下:“你看,没事了,真的好全了!不用喝补汤了!”
  “那么重的伤,几天就好了?”闵于安狐疑地看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为我底子好啊,大夫都说我好得快呢!不说这个,我带你出去游玩好不好?时下正值春日,旅游踏青的好季节呢,还可以去打猎!”
  闵于安果不其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忘了刚才的怪异:“打猎?”
  “是啊,运气好还能逮住个幼崽回来,想不想摸摸毛毛绒绒的狐狸?”
  “想!”闵于安满脸憧憬,“那,那我能再要一只大雁么?”
  “当然可以,还想要什么?给你掏鸟蛋做蛋汤好不好?”
  副将咂舌,将军这可以啊,把小公主哄得一套一套的。
  想到这些时日朝廷派来的人,更想笑了。
  说是辽国既已覆灭,他们这些镇守北境的军队也就无用武之力了,召他们回京。
  当我们傻啊?
  被夺了兵权,岂不是任人宰割?
  索性将军脑子清醒,直接驳回。
  爱咋咋地,战胜这事与朝廷无关,萧启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造福百姓,便是占地称王也说得过去。朝廷无奈,也只有哄着,还给了封赏下来,就怕萧启一不小心造反了,他们哭都没地哭去。
  ***
  夏天很快就来临了。
  到了阿姐的祭日。
  世道动荡,萧启把容初埋在商州城的破庙下面,现在都不能去上坟。他想着左右现在也无事了,过些时日去把阿姐的坟给迁回来吧。
  总不能让阿姐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在那里。
  萧启对着自己给阿姐立的牌位,自言自语,自斟自酌。
  “阿姐,我现在过得很好,吃饱穿暖,还有了喜欢的人,你放心吧,我活的很好。”
  “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跟她坦白。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世间人说这感情是错的,我不信。”萧启灌下一大口酒,“阿姐,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同她坦白?”
  烛火晃动一瞬,倏然熄灭。
  萧启眨眨眼,愣愣地问:“阿姐,你是说,我该坦白?”
  也对,欺骗而来的感情怎会有好结果,说个清楚明白,一切交由闵于安来定便是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整理下衣衫,虽然越整越乱。
  已经夜深,所有人都睡了,萧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闵于安的闺房。
  她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敲第三下的时候,门开了,闵于安正在沉思该如何同萧启说这心悦之人的事,要不同声色地提起,不能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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