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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悔不当初[重生]——丘可乐

时间:2021-09-22 09:00:41  作者:丘可乐
  居然忘了这茬。
  容初看到她吃鳖的样子很开心,但眼看着林含柏越想越气,恨不得捶自己几拳、一副跟自己生气的模样,她终究还是妥协了。分个是非黑白对错,真的就那样重要么?
  在经历过生死以后,什么顾忌,什么不该,全都被她抛诸脑后了。
  这一次的吻,不是一触即离。
  她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一个人的嘴里是苦涩的药味,另一个人,毫不嫌弃。
  再分开,换成林含柏红了脸颊。
  一旦尝到了甜头,就贪心的想要更多。
  林含柏跟在容初身边处理伤员,给她递药粉白布剪子什么的,也能算个好的助手了,如果她没有时不时朝着容初笑的话。
  本该是那种特别凝固的气氛,可是集中安置伤员的帐子里,只剩下了这两个人几乎凝成实质的甜蜜。
  躺在床上死活叫唤着的,或是疼得一声不吭的,全都把视线集中在了这俊俏的大夫和小将军身上。
  他们面色不善——
  如果不是因为这大夫还要替自己诊治,担心得罪了她,他们定要反抗。
  还有没有人性啊?受到□□上的伤害就算了,心理还得遭受双重打击。
  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
  有人打破了僵局。闵于安跌跌撞撞跑进来,道:“萧大夫快随我来,萧将军终于醒了!”
  ***
  容初给萧启把过了脉,紧蹙的眉头终于展开,朝向闵于安道:“已然无碍了。”
  然后就开始了长达整整一炷香时间的说教。
  被教训的人缩着脑袋躺在床上,也不敢做什么。
  至于围观教训的人……
  闵于安在心里给容初拍手称赞,心说教训的好,若不是怕崩了我的演技,我也得这样说说。林含柏则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是该庆幸自己没有伤得这般严重吗?所以没有受到容初的教训,反而还多了一个甜甜的吻。
  这叫什么来的?对比产生美。
  容初说的嘴干舌燥,终于暂且放过了她,扔下一句:“下次若是再敢如此,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就走了。身后的林含柏颠颠儿地跟着她走了。
  闵于安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正色道:“药在灶台上熬着呢,我现在去给你取过来。”萧启都没来得及说句挽留的话她就离开了。
  然后就剩下了萧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帐子里面回味方才的羞耻。
  她以为逃过了阿姐的训斥,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谁知道对她脸色特别好的闵于安,居然暗地里面使坏!
  表面上依旧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因为昏迷了多天,肠胃比较虚弱,所以只准备了清粥。
  喝完一小碗粥,萧启咂咂嘴,感觉肚子都听不到回响,空荡荡的,还想再来一碗。闵于安就特别无情地把那碗褐色的散发着不知名气味的汤药,端到了她面前。
  如冷面杀手一般道:“兄长说了,你昏迷了四天,才刚醒来,不能吃太多、太油腻的东西,先用一小碗安抚下肠胃,等喝完药,过会儿再给你盛粥。
  也行吧,这道理萧启也懂,就是馋的慌,她压制住了自己的食欲,老老实实地往肚子里灌药。
  眼睛一闭,鼻子一捏,一口气闷下去。
  却没有等来期待中的糖果。
  苦味犯上来,萧启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药给吐出去。
  萧启拿手顺了顺胸口,紧紧地盯着闵于安,眼睛止不住地往她身后瞄,想知道她把糖藏哪儿去了。闵于安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无动于衷。
  萧启咳了两声,只能问:“这次没有糖吗?”
  说的极其可怜,嘴角向下撇,一双黑眸水汪汪看着闵于安。
  闵于安一点儿也不被她这副模样糊弄
  “没有。”她冷冷道。
  “好吧。”萧启可怜兮兮道,重新躺进了被子里,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既然她生气了,萧启自然也只能受着,谁让自己理亏在先呢?
  闵于安一掀她的被子:“都躺了好几日了,你起来坐会儿,老躺着对身体不好。”还是忍不住关心她,顺手还往萧启身上搭了件厚毯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623:17:15~2020-09-2723:4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yen_、23704610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好吧。
  萧启很是听话,乖乖裹着毯子爬起来。
  动作才开始,就被闵于安制止:“扯着伤口怎么办?难不成又去麻烦兄长?她忙得很,你就不能让她省点心?”
  无缘无故又被教训了一顿,萧启委屈巴巴看着她,不再动作了,多做多错,她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闵于安也不是故意训她,只是,爱之深责之切,她烦透了这人身上全是伤口和血的样子。
  双手放在她腋窝处,闵于安微用些力就把萧启上半身抬起来,然后轻轻放于床头。容初太忙了,这几日照顾萧启,擦洗、翻身都是闵于安来,这样的动作自然不在话下。
  萧启:“???”她还未回过神,整个人就换了个体/位。
  她靠在床头,自然,腰后是被放了个厚枕头的,不会觉得凉,也不硌人。
  手里还被塞了个手炉。
  这样精致的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军营里头该有的。
  萧启以眼神无声询问:哪儿来的?
  闵于安道:“早先就买了,没怎么用过。”
  萧启:那你早先怎么不拿出来,说是手冷脚冷专往我怀里缩?
  她没问出来,心知肚明,手炉便是再热,也抵不上人。
  手里捧着热源,肩上搭着厚毯子,闵于安体贴入微,没让她有一星半点的受凉或不适,连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传来的痛意都不再那样明显。
  全程没有半点她说话的余地,完全插不上嘴。
  萧启其实不想这样,醒来应该问问闵于安才是,那座坟、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她想说,一个人经历过那些,你得有多绝望?
  还有始终问不出口的那句:你心悦之人是谁?他去了何处?
  可是闵于安在她醒来的那一瞬,就去找容初了,半点反应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再则,萧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说。
  难不成说:对不起,让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
  且不说如今的小公主是否是前世的那个她。自己可以重活一世,不代表闵于安也可以。
  那样的话自己会被当成是疯子吧。
  其实疯子也无所谓的,只是萧启不想被闵于安那样看待。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法亦然。她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她,但闵于安,萧启开始在意她的看法。
  有时候就是这么纠结。
  没有等萧启想好措辞,就迎来了容初。
  容初拧着一张脸,给她把脉。然后是饱含关心的教训,萧启怎么能够打断?
  等到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尘埃落定,萧启那本就不太清白的脑子里就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打了很多的腹稿,却还是放弃。
  ***
  闵于安就这样坐在她旁边,视线从她身上的每一寸滑过,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贪婪,而又悲哀。
  这人是真的醒过来了呀。
  不再是无论自己做什么努力都没有应答的状态,她是真的,活过来了。
  萧启还在纠结,闵于安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
  闵于安终于问出了这几日在心底咀嚼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我就没有半分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么?以至于你都不想活了,想要抛下我,就此离去?”
  萧启想要反驳,却被她堵了回去:“兄长说了,你是自己不愿醒来的。那你又为何醒过来了?”
  我可不可以大胆地揣测一下,是……因为我么?
  “我……”萧启想起自己的的确确是有放弃的。
  只是她看见了老妪,不,是闵于安。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怕她没有自己护着会受委屈,放不下心啊。
  老妪靠在碑前的身影在脑海里盘旋,萧启并不是在她死后立即醒来的。
  萧启看见,她的小公主孤伶伶倒在了碑前,直到夜深。下起了大雨,雨水无情拍打在她身上,也激不起她的任何反应。闵于安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林中野兽横行,第二日,便来了一群狼。
  萧启冲着狼群大喊,企图把它们吓走,却毫无用处。她没有实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随后而来的,是秃鹫。
  闵于安以为自己在给将军守坟,她以为将军会在地下等着她。可结果,那是座空坟。但,她的将军确确实实看到了她。
  也不算亏吧。
  眼前所见皆是虚幻,皆为真实。
  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又或者,他眼前的一切全都是一场梦。
  萧启不知道,索性闭了嘴。
  萧启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还是放弃。
  你的心悦之人在哪儿?为何要替我守坟?
  若你想要嫁与我,又为何不愿随我回家?
  我可以护着你的啊……
  ***
  不愿意说是么?
  萧启的欲言又止尽数被闵于安捕捉到了,她嘲笑自己的脸皮大,所以,不是因为我啊……
  也是,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不过是死赖着你不放的人而已。
  你心里,可有半点位置留给我?
  两个人心里都有千言万语,却迟迟没说出口。
  最后还是闵于安妥协。
  她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在萧启昏迷时决定的那件事:“只要你能醒来,我就不会再逼你了,你喜欢我也好,躲着我也罢,都随你。”
  闵于安大可以再装装委屈,掉些眼泪,萧启定然是抵抗不了的,但是她没有。
  套路,终归只是套路而已。如果只是单纯地逼迫这个人留在身边,于她而言,太不公平。
  哀莫大于心死。
  我放弃了,只要你能够活着,只要……你开心。
  说话的人是这个意思,可从听话人的角度来讲就不是这样。
  所以你放弃了吗?
  萧启的呼吸一滞。
  归根结底,前世与今生,闵于安是两个人。即便有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身份,可因着经历不同,性格不同,感情也就不同了。
  眼前之人不是那孤苦无依、茅草瓦房过了一世的老妪。
  所以,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说了。
  “好。”萧启说。
  ***
  战场上的局势永远都是瞬息万变,情感亦是如此。
  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逆反心理一上来,谁都控制不住。
  就这一个“好”字,瞬间就没来由地燃起了闵于安的怒火。
  就只有这一个字可以与我说的么?
  她等了半晌,没等来第二个字。
  都已经决定放弃了,不该这样的,但人心,不是理智能干预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受控制。
  “好,好,好得很。”连说三个好字,闵于安怒极反笑,“那我们来算算这笔账。”
  “你八抬大轿娶我过门,与我拜堂成亲,却连洞房花烛夜都是骗我的,此其一。”
  ——虽然是我自己主动的,也是我对你下的药。
  “你一个女人,却欺骗我的感情,让我动了心,此其二。”
  ——虽然是我先动了心,你毫不知情,不能怪你。
  “你答应了要带我去战场,却食言,还打晕我给我下药,此其三。”
  ——虽然我知是你不愿让我陷入险境,但食言是真,打晕我也是真,我那般信任你,你却!
  “你诸多欠我,这三笔账,你怎么还?”
  ——恶人先告状,占据道德最高点,你待如何反驳?让我想一想,你现在应该是很愧疚了吧,在想着如何补偿?
  说着说着,闵于安就靠近了她,萧启本就是靠在床头的姿势,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闵于安的双臂撑在萧启身体两侧,将她禁锢于两臂之间,眼睛直直盯着她,很是欣赏了一番她茫然无措的模样,忽然笑了:“萧启,你拿什么还?”
  萧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几下,没能说话。
  “说不出口了?”闵于安笑得放肆,眼底暗流涌动,随时都要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我来替你说,你还不起,你萧大将军拿什么还?你的俸禄?你有什么?我不缺那点银子。”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一环扣一环,层层递进:“这样儿吧,我替你想了个招,能够一劳永逸还个干净。你,要不要听听?”用上了诱导的口吻,像是深海里以曼妙歌声勾/引水手的人鱼,被勾/引的人并不知道,前方将是万丈深渊。
  萧启果然被她蛊/惑,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招?”
  闵于安轻笑一声,又贴近了几分,鼻尖几乎与萧启相碰,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后者下意识闭上了眼,而这举动,在闵于安眼里就有了逃避的意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眸色愈加深沉,声音却柔软似水。
  萧启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耳边响起的是闵于安愈加柔和的声音:“自然是,以身相许啊。”
  什么?
  萧启没有问出这二字的机会,唇就被咬住。
  狩猎之人没了耐心,自然就不会顾及猎物的感受了,只一心一意满足自己的狩猎欲。
  撕扯、侵/占、掠夺。
  呼吸,都要喘不上来气。
  本就无力的身子更失了气力,手炉脱手滚落在地,手,无意识抓紧了这人的衣角。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话果然不假。
  闵于安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的想法转变如此之快,刚才还是卑微的打算放弃的,却一下子来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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