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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值得(玄幻灵异)——春风遥

时间:2021-09-22 10:09:14  作者:春风遥
  新郎嘴唇不停颤抖。
  “这世上没有鬼。”林云起说得笃定。
  不远处,鬼娇娘听到这句话,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可笑,可笑!”
  笑声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回音吓得很多小孩开始嚎啕大哭。
  近乎崩溃的混乱氛围中,林云起并未理会新娘,望着新郎淡淡说:“先前她在纠结是选我还是选你,如果她真是鬼,有什么好纠结的?”
  “……”
  一句话当即让人感到醍醐灌顶。
  新郎愣了下,对啊,都是鬼了,没道理纠结啊。
  人类才做选择,女鬼当然是全都要啊!
  鬼娇娘沉默了,先前被打得女鬼也沉默了。
  罗盘七喃喃:“小了,格局小了。”
  被他这一打岔,鬼娇娘很努力地想要再憋出一点怒火,然而有些东西,不是意识可以操控的。
  林云起找到一个空杯子,倒了杯茶润嗓:“一百多年前,很多陋习还存在,你家明显是个封建陋习家庭的代表,视女孩的命如草芥。
  如果你是那个时代的鬼,不从父母之命,死后一心找人结冥婚,这无疑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行为。”
  他停了一下:“当然,不排除打击过大,导致你性情大变,想要借此反抗。但性情大变了,怎么还会从一而终?”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故事都很矛盾。
  鬼娇娘:“……”
  被林云起一说,过往百年来的寻觅,似乎都成了一种笑话。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真的是鬼吗?
  女鬼撇了撇嘴:“没错,一点志气都没有。”
  说着嫌恶地看了眼新郎湿透的裤子,更加看不上鬼娇娘的所作所为。
  酒店的阴气可以用富得流油形容,不但让生死簿提前苏醒,也让女鬼破碎的魂魄得到修复,过往斑驳的记忆终于快要完成拼图。
  她想起来了。
  自己曾经是新郎的妻子,他们还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儿子。自己突然暴毙,不知道那孩子如今过得如何。
  女鬼忍不住开始哭泣,她想要狠狠嘲讽鬼娇娘,但一想到自己被赶出来后经历的事情,眼泪就忍不住簌簌下落。
  新郎这时勉强站起身,找了件外套遮住自己的窘态。
  他突然气势上来了,指着鬼娇娘对特殊小组的人说:“你还不赶紧把这个贱人带走!”
  请来的宾客居然都是带刀子的,可见一开始这女人就没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
  “贱人!”他越想越气:“我为了你,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林云起望着新郎,忍不住又看了看周围,明明场面已经得到控制,为什么那种强烈的第六感还在?
  新郎依旧给他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混在人群里的同党?”
  这会儿信号恢复正常,林云起给白辞发了一条消息。
  不过片刻,白辞摇头,似乎很是笃定。
  林云起也没看出什么不妥,确定不会突然有人冲出来舞刀弄枪,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心平气和喝完剩下半杯茶。
  喝完后,建议新郎去做次体检。
  “我看你面色发黑,精神萎靡,最好是去看看。”
  新郎:“神经病。”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大好看,为了不给白辞留下糟糕的印象,没硬着头皮立刻展开追求。
  “这是我的电话。”新郎小心把一张纸条放在白辞手边:“常联系。”
  林云起毫不客气拆台:“贱人自有天收,别跟他走太近,晦气。”
  白辞倒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怼一个人,点了点头:“好。”
  新郎狠狠捏紧拳头,瞪了林云起一眼。
  鬼娇娘被特殊小组的人押走,女鬼倒是主动跟着一起去了,纯粹是为了看鬼娇娘遭殃的样子。
  新郎的身体一看便是出了问题,如今女鬼的怨念正在一点点消除,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考虑到这一点,特殊小组也没多为难。
  快出酒店大门时,女鬼冲着鬼娇娘呸了一下:“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花花世界,你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无辜的宾客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店,走廊里都是人,林云起坐在婚礼现场,准备等人走完了再离开。
  白辞和他的选择一样,拒绝随着人潮一点点向外挪动。
  热闹的宴会厅陡然间变得冷清。
  “这次的工钱要打水漂了。”林云起望着墙上砍刀留下的痕迹,直摇头:“新娘够狠辣的,前几次伴郎住院估计和她脱不开干系。”
  “工钱得讨,新郎不是还活着?”白辞淡淡道:“趁人还活着,该早点要。”
  “……”
  “大河向东流啊……”五音不全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区域回荡,插入两人的对话。
  歌声戛然而止。
  发现宴会厅还有两个人,罗盘七停下唱歌,惊讶:“你们没走?”
  林云起看到他也挺惊讶,竟然没和同事一起离开。
  刚刚罗盘七只是去了趟厕所,主动解释:“头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我等他一下。”说罢竟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别让我写这次的结案报告。”
  林云起好奇:“写报告很痛苦吗?”
  坦白说,他还挺喜欢与文字相关的工作。
  罗盘七面无表情:“XX年,XX月,XX日。新娘看上伴郎甲,新郎爱上伴郎乙。婚礼现场上演情变,伴郎丙不得已挺身而出,维护现场秩序,新娘遂移情伴郎丙。丙不为所动,与伴郎甲乙齐心合力制伏新娘及凶客……”
 
 
第49章 同党(双更合一)
  他是一口气说下来的, 中间几乎不带有停顿,林云起听得眉头一紧。
  罗盘七:“如果是你,会怎么写这篇结案报告?”
  林云起一时也被难住了, 沉吟了一下说:“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
  罗盘七下意识又看了下白辞。
  白辞:“血色婚礼, 只有两名幸存者逃了出来。”
  因为最早逃出来,所以不知道后续发展。
  “……”
  这是为了不写报告, 达成一个团灭结局。
  林云起和罗盘七当是玩笑话,虽然罗盘七挺怵白辞的,但最近接触变多,认为对方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只有骸骨狗清楚,很可能保真。
  白辞不能太多干预别人命运的因果, 插手多了, 会被残破的天道惦念上。想来想去,它认为关键点在于林云起,为了不让对方目睹过多死亡,也许白辞会出手。
  纠结让骸骨狗在兜里翻滚。
  白辞手都已经微微抬起,聂言及时出现, 挽救了其即将被拍碎的命运。
  “头儿……”罗盘七像是看到了救星。
  刚想像倒豆子一样说明原委, 一道很轻的声音传入耳:“多说多错。”
  罗盘七第一时间想到煞,随后女主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浮现在脑海。
  出于本职工作的要求,一旦知晓, 聂言势必要进行调查,到时候煞还会不会保持像现在一样的平静, 可就不好说了。
  罗盘七张了张嘴, 最终选择听从白辞罕见的一句提醒。
  这会儿人已经走得差不多, 林云起不准备多待, 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才迈出两步,他鼻尖动了动,紧接着仰起头。
  罗盘七记得白辞刚进入宴厅时,也曾抬头看了眼红灯笼,他直接踩在桌子上取下一个。
  经过一段时间,灯笼早已不复开始的明亮。罗盘七原本想撕开一道口子看看,谁料灯笼外层的材料竟很柔软,带有微微弹性。他忍住那种不适的手感,用刀子划破。
  林云起离得近,捂住口鼻后退了一小步。
  随着灯笼被破开,一股腥臭的气味随之飘了出来。
  灯笼的燃料通常有蜡烛和动植物的油可选择,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是现在这种味道。
  林云起抬眼一扫,看到旁边还堆着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油渣,燃料提纯也做得一般。
  “是尸油吗?”
  罗盘七:“……”
  你好淡定。
  “具体的要等鉴定报告。”说完罗盘七嫌弃地提着灯笼,准备带回去做检验。
  聂言:“酒店还要再排查一遍,你和我一起。”
  罗盘七点了点头。
  林云起和白辞自觉离开,不影响他们开展工作。
  人一走,聂言看了眼罗盘七:“林云起介绍的兼职,你也敢去?”他想了想,又道:“迄今为止,他唯一正常的兼职好像只有家教。”
  大概是教书育人的工作自带神圣光辉,不属于灾厄范围。
  “……”不,你错了,我们都低估了他。
  搜酒店并非借口,聂言先前就怀疑鬼娇娘有个厉害的同党,他已经在外围检查过一圈,这会儿和罗盘七分头开始地毯式搜查。
  ……
  和假期还要工作的人形成鲜明对比,林云起回家后舒服地窝在沙发上。
  正要换个姿势,皮肤传来一阵疼痛。
  他揉了揉胳膊,拉开袖子一看,手腕上方有一道很细的口子,不严重,但是很疼,类似偶尔数钱时被划伤手的感觉。
  被纸割到了?
  林云起仔细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接触过纸张。
  女鬼是在林云起到家之后的一小时,才飘回来。差不多是同一时间,林云起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白辞拎着空荡荡的狗链站在门外:“我的狗跑丢了。”
  “我就从来没见它回来过。”
  白辞面不改色:“能不能帮我一起去公园找找看?”
  林云起拿上钥匙准备出门,白辞忽然看了下电视柜上的凤冠:“带上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
  凤冠是白辞买的,林云起如他所愿。继罗盘七用针戳鸟屁股后,林云起目前对周围人的奇怪癖好接受程度,又增强了不少。
  公园转了个遍,也没找到狗。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白辞拎着空狗链,腿边放着凤冠,画面相当诡异。
  他圆谎的本事一流,对着凤冠拍了几张照片,好像是专门出来拍摄的。
  “技术不错。”林云起看着成片评价。
  “是光线好。”今天正午的阳光恰到好处,宝石被衬托出双倍的美丽。
  但这只是肉眼看到的,普通人看不到的是,披头散发的女鬼正把脸埋在宝石里哭,也不嫌咯得慌。过了会儿她突然抬起头,痴痴望着南边的方向:“我想回家了。”
  特殊小组的人很少讲慈悲。
  轻易让女鬼离开另有原因,他们需要知道黄月满的死亡过程,好找到有关金和赵道人的线索。
  不是每个受害者都愿意做被害回顾,女鬼答应事无巨细地回忆,前提是她要有最后的自由。
  白辞信守当日的承诺,做了监护人,把她领了出来。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林云起打开看了眼。
  “怎么了?”
  “是聂言发来的消息。”林云起:“说是感谢我上次让他查黄月满的消息。这一查,黄月满竟然是新郎的前妻,也就是上一个租过这凤冠的人。”
  “……不过听他的意思,新郎和前妻的命案无关,只是刚好凑巧了。”
  “不奇怪。”白辞缓缓道:“看今天婚礼场地的布置,新郎偏好古典婚礼,全市唯一能便宜租到高质量凤冠的地方,只有我们去的那家店。”
  骸骨狗:“……”
  这都能圆上?
  不止是它,连刚苏醒没多久的生死簿都震惊了。
  林云起叹道:“我记得有宾客说新郎抛妻弃子,黄月满死了,不知道孩子过得如何?”
  白辞当面打给聂言,询问黄月满的孩子目前由谁照料,住在哪里。
  林云起纳闷地看过来。
  “看样子你也不是太喜欢这凤冠。”白辞解释:“不如把它去送给黄月满的家人,一方面是黄月满佩戴过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喜欢,也可以卖了补贴家用。”
  林云起钦佩说:“你真是个周道又善良的人。”
  通话还没结束,电话那头聂言如鲠在喉。
  ……
  黄月满离婚后,一直和母亲住在一起。
  对方的住处和林云起完全在两个片区,道路通畅的情况下,至少要一个小时。
  路上,女鬼像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斜倚在凤冠上。
  “许竹天为了让我同意离婚,不分走太多财产,竟然动手打人,”女鬼幽幽叹道,“原本我还想着多分点钱养娃,但为了早点走完程序,索性净身出户了。”
  好几次许竹天都差点伤到孩子,她自然是不敢多待,希望和对方斩断一切联系。
  “这混蛋,”女鬼‘嘁’了一声,“现在想来都是故意的,他是想确保以后我连抚养费都不要,甚至因为恐惧带娃到别的城市生活。”
  “……那天晚上,我正在准备搬家的事宜,心脏突然疼得不行,像是被谁捏住了。”
  林云起看不见鬼,专心开车,但是依稀感觉到了某种悲观的情绪萦绕在周边。
  白辞看似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实则静静听着后座女鬼的碎碎念。
  路程走了一大半,女鬼终于说到了重点。
  “等我痛醒来时,那个贱人就站在面前,说什么我不死,她感觉自己永远都是妾。”女鬼低落说:“孩子哭得很大声,我想去哄,但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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