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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分离
在一片爆炸声中,直达穿梭舱的电梯仍在不停向下运行着,而显示楼层的控制面板已经被雌虫愤怒的砸碎,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地拍打电梯门,为了应对紧急情况而建造的坚固机械外壳都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它的本职。
顾言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如此弱小过。雄虫还在上面,他还在上面面对着那灭顶的炮火,而自己却要坐进穿梭仓逃走么?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能!
他不甘心地捶打着墙壁,整个舰体晃动的越厉害,就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越少,他便越发疯狂地想要从这里出去,想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想要大声喝斥他骂他,最重要的是告诉他,骗子也好,什么也好,他都不允许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身边!
又是一声巨大的轰响炸在舰体的深处,顾言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处于船体的中间层,声响从更下方传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声巨震带来的晃动恰巧帮助他震断了电梯上方的一根绳索,使得所在的箱体开始减速,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而舰桥上,苏港像是丝毫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他依旧站的挺拔,将手动驾驶的操作屏幕铺展在自己面前,下令将所有的护盾都撤掉,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躲避着对面袭来的飞弹。
他似乎不仅仅是在驾驶飞船,他是还要让这艘船在他的手下将作用发挥到最大,即使它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旧寸步不让,只要留给他一丝机会,他都会反击到底。
此刻的苏港既像是过去的他,可以肆意而疯狂地享受战争,碾碎敌人的血肉来镇压自己的疼痛,却又不像是过去的他,那样毫无牵挂,那样疯的彻底。
如果顾言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被吓一跳吧,如果他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乖乖的被人保护的角色,而是一条没有人会敢靠近的狂犬,会怎么办呢?
留下的几只军雌似乎也被雄虫的这种气势所震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那只曾经笑着跟他们说过谢谢,也曾哭着跟舰长说过对不起的小雄子。
不多时,飞船右侧的引擎也被击中,摇晃的机舱让人难以站稳,苏港看了一眼撤离进度,80%,也许已经到时间了,顾言应该已经安全抵达了穿梭仓。
他语气严厉地下达最后一个命令:“舰桥人员开始撤离。”
众人震惊的看着做出决定的雄虫,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苏港笑了:“怎么,以为让你们走就是轻轻松松地去活命?听好了,你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给我保护好你们的舰长,带他离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他都不可以有事,听到了么。”
“。。。”
“听到了没!”
“。。是!”
一众军雌在雄虫面前像是被教官训斥了的孩子,有的眼圈泛红,有的别过脸去,有的最后想要向他行一个联邦军礼,却被雄虫凶狠的眼神打断,只能一一转身离开,将最后的一片孤岛留给了那个虽然没有雌虫那样高大,却强大的令他们都只能仰望的背影。
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情形竟然让他想起上一次自己这样独自站在驾驶舱凝望满天炮火的时候,对面的敌人还是他脚下的星尘号。
兜兜转转,如今的自己竟然可以心甘情愿的和它一起同归于尽。
他将飞船最后的自毁程序打开,倒计时开始,在最后仅剩的一个引擎的推动下,战损的星尘号向着对面的庞然大物撞去。
由于开启了手动模式,星舰便不能离开人的操纵,他注定是无法脱身,站在弦窗前注视着远去的一个个穿梭仓,还有那与星尘号同在的,仍在竭力奋战的机甲和战机,倒是突然觉得这还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将刚刚修改好的布防图发给了顾言之后,他想不出应该对祖父说些什么,更是不知要给养父留下什么只言片语,所幸就关了光脑,坦然迎接死亡。
然而就在他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眼里心里都全是回忆中顾言的样子时,一架暗红色的机甲突然出现在了视野,挡在了星尘号前面。
是。。。是阿提密斯?是顾言的机甲?!
这。。。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没有走?
眼看着星尘就要撞上去,阿提密斯却依然不肯走,炮火擦着它的钢铁之躯而过,吓的苏港赶忙取消自毁程序,就在这失去通信的环境里,和他对望。
落在阿提密斯身后的爆炸像是一颗颗炸开的烟花,他都替星尘号挡下来,一步都不肯不离开,但也绝不让所站的地方受到一点伤害。
这是雌虫最后的倔强么?爱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战场。不争气的眼泪滚落了下来,苏港仰头,不想让自己哭的太过狼狈。
可是他又怎么忍得住呢。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最无可救药的傻子,拼尽全力地想让对方活着,却。。。怎样都无法做到啊。
他不知道顾言现在是怎么想的,是要战到最后一刻,然后用自身来做星舰的自毁能源么?如果是,那他当然会奉陪到底。
既然都拒绝独活,那还是如同最开始的约定一样,并肩作战直到最后吧。
曦还在机库里静静地站着,她是唯一一台无主的,也是最后仍在的机甲了。可是供机甲发射的舱道早已被损毁,苏港用曦直接将机库撕裂开一个口子,冲向了外面的黑暗。
这一次,他真正的和那台暗红色的机甲站在了一起。
*
对面的攻势随着时间的推迟,也渐渐失去了刚开始时的强力。机甲的灵活性开始展现,这里毕竟是虫族熟悉的陨星带,利用陨星之间相撞产生的能量以及辐射,苏港和顾言竟也联手碾压了成片讨厌的“乌鸦”。
微弱的希望同时在两人心中萌起,如果再拖一段时间,说不定会能等到援军的到来?!这样的话,他们就都能活下来,撑过去!
“一起活下去吧。”
“嗯。”
两台机甲如同红蓝两色的战神,穿梭在激光和陨石之间,给本已走向绝望的联邦带来一丝曙光。
在两人的带领下,其他仍然有一战之力的军雌们也都打起最后的精神,准备与对方决一死战。
只要他们能够拖得够久,那么未必不会有奇迹发生,所有人都如此相信着,战局逐渐变得胶着起来。
然而一直到精疲力竭,连机甲都开始难以为继,他们共同期待的援军都没有来,而几乎就在放弃的前几秒钟,拨云见日一般的从陨星带里,逐渐露出另一艘船的影子。
那是。。。星盗船流浪者号?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苏港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心地几乎想要跳起来!
一定是蓝远根据他失联之前的定位找过来了!他的心终于落地,只有他知道,他们有救了!
显然,其他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几乎所有还幸存的联邦军雌,在看到流浪者号的一瞬间,便如临大敌一般将武器对准了那艘臭名昭著且和他们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的死对头。
包括顾言。
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另一个敌人选择在这种时机出现,必定又要玩起他们的老把戏,搅乱战局掠夺武器,收割战场,是他们一向的做法。
可是,就在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打开炮火的时候,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身影--刚刚还和他们一起杀敌,属于雄虫的机甲曦,挡在了所有人的枪口前面。
为什么?雄虫为什么会保护星盗的船!
这一刻,即使谁都没有讲话,所有顾言不愿意相信的真相也都被推到了他的眼前,从那道蓝色的身影毫不迟疑地挡在星盗船前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被静止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苏港会不会是星盗的问题。可是在他的认知里,一个是善良懂礼,温柔专一的雄虫,另一个是无恶不作,毫无下限,与联邦作对数十年的通缉犯,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宁愿相信是雄虫的超高精神力使他成为天才,甚至是获得了某种传承,拥有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能力,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在隐藏起那令人所不齿的丑恶,装出自己看到的这副样子,别有用心的玩弄他们,欺骗民众,收割名誉。
一时间,两个力量撕扯着他的心,所有雄虫对他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回放,那双清澈至纯的眼睛,那月下诚挚的告白,那为了他可以抛弃生命的举动,一一在他眼前回放。一遍一遍说服他,这些不可能是假的!
不管他做没做过星盗,雄虫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绝不可能是假的!
红色的机甲朝着曦迈进了一小步,好像想要拉一拉对方的手。
然而在巨大的震惊之下,阿提密斯的身后,不知是谁率先向着流浪者号打响了第一枪。
随后,一轮紧密的炮火向着曦和他身后的巨型船体袭了过来。
好在,被联邦攻击了的流浪者号这次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击,仍然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他只是为了强势地加入这个战局,因为只要有它在,双方的平衡便会被打破,他们谁都无法彻底地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这就好像,是在提供给联邦一个天大的人情。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流浪者号所想的那样。
由于一个处于全盛时期的第三方的加入,或许是慑于星盗的恶名,又或许是本身也遭到重创,敌方竟然真的开始趁机缓缓撤回到陨星带深处,一场原本以为会两败俱伤的战局,瞬间便出现了转机。
可是曦的机身,在刚才的一波袭击中,被打伤了好几处,站在对面的阿提密斯再也控制不住想要扑过去帮他,却被身后的机甲拉住。顾言回头去看,才发现远方,联邦支援的星舰正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怎么能在联邦其他舰队的面前去救一个星盗?
“你还相信我么。”
苏港的语音在阿提密斯的机体里响起。
“信!”
顾言不知道他要问的是自己还相信他什么,但本能和直觉还是让他坚定地这样回答道。
听到雌虫的回答,苏港满足地轻笑了一声,驾驶着曦向流浪者号飞去。
“那就够了,再见,我的爱人。”
如昙花一现的星盗船很便快消失在了陨星带之中,留下一片狼藉的废墟,和一个形单影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写一边想哭,为什么我第一次写小说要写这么难的东西。。。
因为昨天说了明天一定更,导致一直写到现在四点多,真实的感觉到我就是个弱鸡,本来写好的又改了走向,周二我尽量更,因为改走向要从头写下后面的简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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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起
脱下头盔,苏港站着没有动。
这里是流浪者号的增压仓,是他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他整个人如同被困在太空中流逝了温度的旅人,就只麻木地站在原地。
久未相见的下属和雌虫长辈们此时也只能在舱外看着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雄虫,只得等着蓝远过来说几句话。
打开舱门,蓝远径直走进去将一言不发的雄虫拉了出来。
他知道这小子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那样突然地被迫离开自己的雌虫。可是现在不是他沉沦的时候,他以为敌人会给联邦喘息的机会么?如果他们不马上做些什么的话,以后还见不见得到他的小雌虫都另说了!
蓝远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可是他太了解自己养大的小崽子了,他知道,现在的他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肉麻的话他这一辈子也没说过几句,更况且,即便他就是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用在哄孩子这个场合的啊。
于是,将他带到一处空房间之后,蓝远大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扯了一条干净毛巾甩到了苏港头上,然后手掌在长高了的雄虫头上按了一会儿,让温暖稍微在手心停留了一瞬,便一言不发的又走了出去。将门带上之后,他靠在了门外的墙上,静静等着。
这里是苏港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住过的地方,小的如同一个杂物间一样。那时候的小雄崽,可并不受这些穷凶极恶的星盗们的待见。
这里只有被雄虫狠狠伤害过,还差点把自己的命都赔上的流浪者,他们不是谁的雌父,也永远不会是谁的雌君或雌侍了,对于一只长大了会变成“那个群体”一员的小雄崽,别说养育了,没有当场扔出去就已经是仁慈了。
所以,每当小时候的雄虫受了欺负或是冷眼,他总会一个人躲进这间小屋子里,几乎从来没有雌虫见到苏港哭过,这种几乎可以说是违反了雄虫生理构造特性的现象,好像并没有令粗神经的星盗们感到奇怪。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曾经的小雄崽已经成长为了比他们还要强大,还要果敢狠厉的星盗了。
蓝远将他带到这里,就是给他一个自我释放的空间。他还记得有几次,小小的金发雄虫在训练室被摔打的浑身是伤,还忍着不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蓝远便是这样站在门口默默等他,直到他出来的时候,就会带着他去餐厅,给他多夹几块奇奇怪怪味道时好时坏的不知名星兽的肉。
这次他也一样站在门口等他出来,也许是年龄大了,此时的他,与年轻时候相比,感到更多一分的竟然还有愧疚。
愧疚他之前对还是孩子的苏港不够关怀,愧疚他自私,逃避,让那孩子自己在摸爬滚打中长大,然后榨取他的更大价值,直到当他得知对方还有亲人,以为自己要被舍弃了的时候,那孩子却不仅没有忘记他背叛他,还在自己依然不理睬他的情况下为他复仇。
现在,也是他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是继续流浪下去,还是。。。
他望着苍白色的吊顶,明白自己早就该做出这个决定。
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的仍是那个曾在船上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威望的,唯一一只雄虫。
苏港收拾好表情,看到蓝远还如同他年幼时一样靠在墙边等他,颇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道:“我回来了。”
“嗯。”
“哎?你要带我去哪儿?”
“。。。”
“先说好,我不跟你吃饭,你太挑食了。”
“什么叫我挑食?!那是我专门。。。”留出来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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