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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逛的超市位于一个七层左右的的大广场二层，头顶就是家居城，再往上走餐厅游戏厅KTV电影院购物城应有尽有。
蔺航还没接话，唐词慢吞吞又接了一句：“谈恋爱第一天，总得约个会吧。”
蔺航“啊”了一声，愣愣点头，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事先没想到。
晚饭是在顶楼一家视野很好的餐厅吃的，一转头就能看见整座城市渐次亮起的璀璨灯火，观景效果一流。
最重要的是隔座设计得精致隐蔽，视觉性和私密性都兼顾到了。
这家是做的粤菜，口感比较丰富，生意好，菜上得也慢。
上菜间隙，蔺航搁在桌下的手飞快发了条信息请去外援协助。
【蔺航：第一次约会该干什么？】
【苏熠扬：？】
只能说苏熠扬不愧是名满娱乐圈的著名狗头军师，懵逼时间不足三秒，一条推送紧接着送过来了：
【新婚夫夫同居第一条——润|滑剂口味怎么挑？】
蔺航眼神落下时游离了两秒，耳根微微发红，当即喝了好几杯水压惊。
唐词抬起眸：“怎么了？”
“没。”蔺航默默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唐词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蔺航寻空摸到手机的时候对话框里又多了几条乱七八糟的推送，他一并划走。
【蔺航：有没有进度稍微慢点的？】
【苏熠扬：怎么个慢法？】
【苏熠扬：前戏还是重头戏？】
【蔺航：你他|妈】
【蔺航：我问的约会】
那边沉默了片刻，问了另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苏熠扬：你吻|技怎么样？】
【蔺航：……应该还行吧。】
【苏熠扬：啧。】
【苏熠扬：我这么问吧，唐老师对你的吻|技发表过正面评价吗？】
【苏熠扬：有没有经常缠着你想要？】
蔺航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
【蔺航：没有。】
【苏熠扬：……】
【苏熠扬：那你他|妈约会时候爱怎么办怎么办！】
【苏熠扬：自生自灭吧你】
蔺航再次憋屈地扣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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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在餐厅往下两层的地方，电梯就能直达。
两个人其实都没什么看电影的经验，唐词是性子独，蔺航则是家里从小就有影映厅，没什么跑到外头来看电影的经验。
虽然是工作日，晚上老看电影的人依旧不少。
两人口罩帽子都戴得严实，很没所谓地买了最近刚热播的一部搞笑片，是个系列电影，拍得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还挺卖座的。
两人买的后排的票，电影开始前不久中排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
唐词一落座就摘了口罩和帽子，太闷了。
蔺航也摘了口罩，下意识往唐词那边瞥了一眼。
广场里面温度比外面高得多，唐词脸颊都闷红了，鼻梁上挂了汗，黑睫在屏幕灯光的反射下有些微微湿润，很具有迷惑性。
蔺航顿了顿，抽了张刚买的湿巾递过去。
唐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脸颊微微朝蔺航这边侧了过来。
蔺航怔住。
电影开幕了，整个电影院彻底安静下来。
但蔺航的心思一分也没放在影片上。
唐词的脸颊很软，泛着微微的热气，像是温热的玉石或者柔软的云絮。
眼睫微微垂落，鼻子也很漂亮，俊秀笔挺的一根，鼻尖却带一个小小驼峰，像是造物主最为偏心的馈赠。
唐词闭着眼很无所谓地让蔺航给他擦脸。
蔺航倒是擦得很仔细，左边擦擦，右边擦擦，末了额头也仔仔细细擦过一遍，唐词自己都没这么讲究。
擦完脸唐词转过脸去看电影。
倒是蔺航把手垂着身侧，放了片刻，而后鬼使神差地轻轻搓了搓指腹。
唐词看了十分钟就觉得无聊了，前排观众倒是笑得很开心。
唐词眼神仍落在电影屏幕上，不过微微朝蔺航那边侧过了头：“你觉得拍得怎么样？”
蔺航对唐词以外的人一向是不给什么面子的，因此很诚实地说：“很烂。”
唐词轻轻笑了一声，而后往后靠了靠：“不看了，反正来电影院也不纯是看电影的。”
蔺航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比如这个。”唐词说。
他往旁边桶里摸了几颗爆米花，轻轻抵到了蔺航嘴边。
唐词：“张嘴。”
蔺航没什么经验地微启齿关，吃个爆米花还差点磕到了唐词的手，脸都憋红了。
唐词倒是没什么所谓地擦擦指腹沾上的一点口水。
蔺航咬着爆米花，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嘴唇，回忆了一下唐词指腹柔软的触感，脑子都乱了。
“甜吗？”唐词问。
蔺航脑子都是乱的，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
他舌头抵了抵牙根，随便道：“还行。”
唐词轻微眨了眨眼，没说话。
蔺航顿了几秒，勉强开了点窍，照猫画葫芦地也抓了几颗爆米花。
将爆米花从唐词齿关推进去的时候异常顺利，几乎没遭遇什么抵抗，这种顺从另蔺航无意识地拿舌头抵了下腮，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想干点什么。
唐词拿舌头将爆米花在嘴里推来推去，脸颊因此而一鼓一鼓，很像一只进食的仓鼠。
蔺航顿了两秒，视线微微往下垂，问：“还有别的吗？”
唐词半靠在座椅上，闻言微微朝蔺航这边偏过了头，笑得慵懒又漂亮，而后手臂懒懒地搁在了蔺航肩上，很没分寸感地勾了一下他的脖子。
在这一秒，蔺航像是突然和唐词拥有了某种默契。
在后排座椅遮挡的角落里，微暗的灯光掠过他们头顶，蔺航垂眼看了唐词片刻，而后摘了帽子，轻轻盖在了唐词头上。
做完这些后他靠过去，很轻地咬住了唐词的嘴唇。
在帽檐的阴影里，他们开始断断续续地接吻，分合时发出轻微的很不明显的水声，被影片放映的声音完全掩盖下去。
唐词后脑陷在柔软的座椅里，微微仰着头，很顺从地承受。
这种顺从令蔺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分开时唐词微微喘了一口气，长睫下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涣散。
明明是氛围正浓的时候，蔺航却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苏熠扬下午的那个问题。
他顿了顿，忽然问了一句：“我吻技真的很差吗？”
唐词顿了几秒。
他想了想，实话实说：“是挺差的。”
“牙齿还老是磕到我。”
“……”蔺航艰难道，“还有吗？”
唐词给他看完自己嘴唇上刚刚磕出来的小口子，数着手指又想了想：“坐着给你亲都对不准。”
“每次都让我吃你口水。”
“这么久了都学不会换气，笨死了。”
蔺航：“……”
作者有话要说： 蔺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笨
第48章 失落
被打击到的蔺航很是低落了好一阵, 不过他这人一向好哄的很，唐词都不用说什么，单是轻飘飘地对他笑一笑, 他整个人顿时满血复活。
出影映厅的时间还早, 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久, 也不差这会儿时间，两人决定在附近随便逛一逛再回。
蔺航毕竟是个第一次约会的恋爱菜狗,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和唐词约会’这几个字眼太过让人飘飘然, 他忍不住悄么用余光扫了唐词好几眼。
一边扫一边美滋滋地想：我男朋友真好看。
他这样子实在太蠢, 唐词没一会就受不了了。
在蔺航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抓包而不自知的时候, 唐词脚步一顿，侧头很认真地请教：“我没记错的话咱俩的关系应该合理合法吧，请问你现在这样是在和我偷|情吗？”
“……”
两个人今晚都穿得挺低调, 帽子口罩戴着，围巾围着, 衣服也是简简单单不扎眼的款式，冬日里大家都穿得厚重, 因此他俩倒也没有多么显眼。
倒是蔺航今天很心机地穿了件黑色的薄羽绒服外套，肩宽腿长的, 和唐词身上那件刚好凑成一对，两个人身高体型都相仿, 一黑一白走在一起，怎么看都像一对儿。
他俩毕竟是公众人物, 不好这么大摇大摆地高调，不过出门前唐词只是略略看了蔺航一眼，像是没发现蔺航的小心思, 很默契地忽略了过去。
晚饭后人流慢慢密集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而后被人流慢慢挤到了角落。
周围高矮胖瘦挨在一起，在密集空间里制造出一种令人无法适应的气味，蔺航微微皱眉，又把唐词往角落推了推，没让其他人挤到他。
于是环绕着唐词的气味就从电梯里的拥挤气息变成了蔺航身上特有的气息，有点温吞的、因为干净而显得没什么攻击性的气息。
唐词并不抗拒，应该说很多时候唐词都并不抗拒蔺航的接近。
因为这样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帽檐不可避免地轻轻抵在了一起，像两只交颈的鸟。
唐词借着帽檐看了蔺航一眼。
蔺航正略低着头，帽檐遮住山根，连带着眼神和神色也看不清，只能看见锋利笔挺的鼻梁和因为收紧而略显紧绷的下颚。
他大概在紧张，喉咙收紧两下又放松，像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唐词看得有趣。
隔了一会儿，蔺航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地碰了两下唐词的，试探性的两三下，动作温吞，耳根也闷闷红着，见唐词没有拒绝，他这才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嵌入唐词松懈的指缝，而后缓慢扣紧。
做完这些动作，高大的青年贴着电梯默默站直，贴着唐词的掌心热得发烫。
唐词轻微偏过头，唇角隐蔽地弯了弯，他故意晃了晃手，作出一个要挣脱的动作，蔺航果然马上紧张地将他抓紧了，有力的手指紧紧扣着，大概是心虚，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人太多了，站不稳……”
唐词“哦”了声，没有揭穿，很轻易地放过他了。
出了电梯，两人不好再明目张胆地抓着手，蔺航有些慢吞吞地放开，只是彼此的肩膀依旧挨得很近。
路过一家男装店的时候唐词脚下拐了个弯，脚步清晰地拉着蔺航进了门。
这是家小众牌子的男装店，店里正好来了一批冬季新款，店员眼睛尖，两人一进店她就看见了，顿时迎上来十分热络地介绍起来。
唐词点点头，拉着蔺航径直往睡衣专区那边过去了。
架子上一排睡衣其实款式料子都差不太多，不过唐词还是垂着眸挑得很认真，时不时问问店员几种料子的区别。
挑完了就一件一件往蔺航手臂上挂，挂了能有五六件的样子，唐词拍拍手，满意地上下看了看：“好了，你进去试试吧。”
蔺航一呆，忽然有点害羞，表情透露出一点缺乏经验的迟疑：“……给我挑的？”
唐词“啊”了一声，理所当然道：“都住到一起来，总不好每天穿我的睡袍吧……”
想到唐词刚才低头那么认真地挑了半天，蔺航有点飘飘然，踩着棉花一样进了试衣间。
唐词存了私心，给蔺航挑了好几件搁平时绝对不会尝试的风格的睡衣，其中一件是婴儿布料的连体睡衣，背后还拖着小熊兜帽，屁|股上的毛球很短，毛绒绒的一颗尾巴。
事实证明，身材好脸好的人穿什么都像样板图。
蔺航站在试衣间门口一脸局促，小熊睡衣和青年身上的气质很不搭，但又奇异地融合起来，显得他有点萌也有点呆，很好rua的模样。
店员早早被打发走了，唐词微微仰着头给他整理衣领，顺便把睡衣兜帽也给戴上，先端详他两秒，再摸摸帽子耳朵：“很可爱嘛。”
“……”蔺航羞愤欲死。
“晚上就穿这件，”唐词摸了摸他身上软绵绵的料子，满意道，“晚上抱着睡觉一定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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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生活平淡而没有波澜地进行着，两个之前没有共同生活过的人住到一起后磨合得异常顺利，没经历什么大的波折。
究其原因大概是蔺航太过于逆来顺受百依百顺，搞得唐词都不好意思对他发脾气了。
唯一一点小波折大概是蔺航对各种连体睡衣的态度从最初的羞愤到如今的麻木，唐词实在太会拿捏他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再不行撒个娇，蔺航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天蔺航在浴室洗澡，唐词自己靠在床上玩游戏，死了两把的时候蔺航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唐词抽空看了一眼。
蔚音。
蔺航他妈。
唐词顿了顿，这把又死了。
唐词不太清楚蔚音知不知道他俩同居的事，因此没接电话，只走到浴室外隔着玻璃门板敲了敲门：“蔺舟舟，电话。”
里面大概一开始没听清，浴室门隔了几秒才被拉开，热气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唐词眼睫都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下意识眯了眯眼，把手机递了过去。
蔺航目光在唐词半眯的眼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把手机接了过来。
“妈。”
蔚音打了两个电话，第二个才被接通，她也没在意，照例和儿子寒暄了几句，让他周末来家里吃顿饭。
说了没几句，蔚音话题又转到了唐词身上，明里暗里打探：“你和糖糖现在到哪一步了啊？”
蔺航喉咙动了动，目光不自觉往唐词身上跑偏。
唐词正半趴在床上玩手机，他怕冷，下半身都埋在被子里，手肘枕着枕头舒舒服服地玩游戏，隔着宽松的睡衣隐约能窥见底下一截细窄的腰。
“啊，”蔺航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目光没从唐词身上离开，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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