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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A天天靠亲我续命(GL百合)——李秋琅

时间:2021-09-28 10:49:20  作者:李秋琅
  宫中许多都好, 就是缺少了太多烟火气,大家忙着晋升,忙着斗争, 鲜少愿意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欣赏周边的美景,如今总算得到机会,自是要好好珍惜的。
  更何况……她是和心爱的人一起。
  林墨然笑笑, 抬手揽住秦语辞的手臂, 大大方方靠在她肩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紧紧相拥。
  好似一对寻常的情侣, 和周身来往的百姓并无什么两样。
  “国子监快要开课了。”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秦语辞终于缓缓出声,“如今徐北之事即将了结,剩下的一切有我, 然然不必思虑太多, 好好歇歇。”
  “嗯,我知道。”林墨然应声点头, 如今自己羽翼未丰, 朝堂上的事帮不了秦语辞太多, 只得轻声应下来, 沉默半晌却还是不放心道, “音音也是, 不要太过劳累。”
  话音一落, 秦语辞笑起来轻声应她:“好。”
  “对了,有一事我尚未来得及问。”林墨然道,突然想起朝堂上为秦语辞作证的张力,一时有些不解,“我记得张力最开始是二公主的人,音音是如何做到的,竟说动他愿意反过来帮衬着我们指认王知州的罪行?”
  “其实也并未做些什么。”秦语辞闻言轻声道,侧眸看向林墨然的脸,声音平和,“更何况无论我说什么,若他不愿,终究也是些无用功。”
  “关键在他自己,我无非只是稍稍提点几句,同他分析了此事的利弊罢了。”
  林墨然眨眨眼,追问道:“是何利弊?”
  “生死。”秦语辞笑笑,这般道,“秦月微她行事向来慎重,在确保目的达成的同时,总想要将风险降到最小,既如此,待徐北之事彻底结束后,张力定将陷入险境之中。”
  “可我却不同,若他帮了我,我便可保他平安出京,为他打点好一切,叫他改名换姓好好生活。”
  “我与他之间并未有太多利益瓜葛,张力是个聪明人,思虑过后,终究选择了相信我。”
  原是这样。
  林墨然点点头,借由此事思维发散,突然回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许多事,也意识到无论是何事,秦语辞总是能够寻到最好的办法,将一切化险为夷。
  “我们音音就是最厉害的。”林墨然笑笑,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片刻清闲,也不愿同她讨论太多朝堂中的纠纷,连忙开口吹她的彩虹屁,“这世间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你难倒。”
  “然然还是太高看我了些。”语毕,秦语辞缓缓摇了摇头,“有太多事终是我做不到的,比如想要百姓安居乐业,想叫身边少些争斗,想叫我在意的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快乐。”
  “还比如……”她笑笑,抬手牵住林墨然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想叫然然更加幸福。”
  “我终归还是不够好,因此便总想着做的更好。”秦语辞道,语气听起来很轻,却又认真非常,“只可惜我并不是圣人,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到底还是叫然然同我受了太多委屈和辛苦。”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林墨然顿了顿,意识到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难免影响了她的心境,顿觉心疼起来。
  连忙摇头回应:“不是的。”
  “音音很好。”她道,觉得言语的力量终究不够,思虑片刻干脆张开怀抱抱紧眼前的人,“对我也很好。”
  “和音音在一起,我始终觉得开心和快乐,何来委屈辛苦一说。”她笑笑,饶是周边来往的行人许多,如今也都顾不上了,干脆趴在她肩上,大着胆子同她撒娇,“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周身的夜风有些凉,但少女抱上来的动作却很暖,像是特意携了许多温柔和甜蜜,毫无保留的闯入她怀里。
  秦语辞安静听她讲话,每听一句眼底的笑意便更甚一分,直到听到那句最喜欢的时候,所有的顾虑和忧愁在这一刻全部得到消减。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亲情缺了,终有友情来填,友情失了,又总会有爱情来补,可无论是哪一样,哪怕只获得那么一点点的情意,便都会叫人觉得心底欢喜。
  也不枉来人世走上这么一遭,更何况然然已经给予了她太多喜欢。
  “走吧。”沉默半晌,秦语辞轻笑着为她整理了衣衫,随之牵起她的手,带林墨然缓缓站起身来,“我带然然去下一处地方。”
  “好呀。”林墨然闻言连忙点头,迈步跟上秦语辞的动作,两人就这样手牵手踩着灯火,穿越人群,来到一座小楼前停下。
  是个茶馆,一眼望去共有三层,一楼二楼负责接待顾客,三楼则用作观赏,站在栏杆边眺望,便能将整个京城最美的夜景尽收眼底。
  “儿时我常来此处。”秦语辞笑笑,握紧林墨然的手,带她一步步向上走去,直到行至最顶层,亲自来到栏杆前远眺。
  正如秦语辞所说,林墨然真的看到了全京城最美的景色,亭台楼阁,人流络绎,灯火连着灯火,星光点燃夜色。
  当真美的出奇,叫人不免出言感慨,能见到如此美景属实无憾。
  “听闻此处离夜空颇近,又恰好能够见到全京城最美的景色,因此若是站在此地许愿,愿望必能实现!”惊叹之时,突闻身边有位女子同恋人这般道。
  “真的吗?”林墨然听了这话,心底顿时蕴起十分的好奇,连忙转过头来向秦语辞求证。
  “信也可,不信也可。”秦语辞笑笑,并未给予肯定的答案,“无非是茶馆老板编出来哄骗客人的一桩把戏。”
  “不过反正来也来了,许个愿望终归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那就许一个~”林墨然点头,学着那姑娘的模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悄悄许了个愿望,想起秦语辞方才提起儿时也会常来此处的经历,便有意问她,“音音那时也许过愿吗?”
  话音一落,秦语辞分明顿了片刻,许久才笑起来道:“那时年幼,听闻老板说的太真也就信了,自是许过。”
  “真好。”林墨然应声点头,并未笑话她,反而关心道,“那音音的愿望如今实现了吗?”
  实现了吗。
  秦语辞抬眸看向头顶的星空,恍惚之间依稀看到了自己幼时的身影,有那么一次,她得了父皇和母后的批评,心底不悦,便专门爬上此处,深刻且真诚的许下了愿望。
  那时的心境究竟如何她已经很难记起了,可那句愿望却依旧十分清晰——
  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不再孤单,想要得人陪伴,得人喜欢,也想不留余力的喜欢一个人,可以拥她入怀,也能将她放于心尖。
  如此念想本就一个奢望,她自知无法实现,也就并未期盼太多。
  直至一日午夜梦回,发现林墨然正安静睡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般想着,秦语辞的唇角随之展露出了一抹轻笑,抬手牵起林墨然的手,握的很紧很紧。
  这才开口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道:“正如然然所说。”
  “实现了。”
 
 
第八十九章 
  二人痛痛快快玩乐了一夜, 直至次日清晨,再次随着采买的马车回到宫去。
  夕雪和朝云早已在寝宫中等候多时,见秦语辞回来, 这才换下身上伪装的衣物,恭敬禀报昨晚的状况:“公主, 昨夜并未发生任何异常。”
  “知道了。”秦语辞应声点头,“若无什么要紧事, 便回去休息吧。”
  “喏。”夕雪和朝云对视一眼, 招呼人送来热水和早膳, 之后便懂事的退了出去, 随手为二人带上房门。
  如此彻夜不眠尽情玩乐还是头一次。
  林墨然虽玩的尽兴,却终归还是有些熬不住,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寝宫,睡意顿时席卷上来, 靠在床栏上昏昏欲睡。
  “然然睡吧。”秦语辞笑笑, 亲自起身为她盖好被子,“一夜未眠, 应当好好补休才是。”
  “那音音呢。”林墨然道, 努力挑起眼皮看向眼前的人,“一起吗?”
  语毕,抬手将身边的被角掀起一小块, 眼巴巴的向她发出邀请。
  如今夜游归来,林墨然早已换下了那身衣物,也彻底卸掉了脸上的伪装,白皙的脸颊不施任何粉黛, 却更显素雅可爱, 配上那双漂亮的杏眼看去, 撩人于无形。
  秦语辞垂眸看她,差点就要被她引的点头,却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只道:“我还并未觉得疲累。”
  “然然休息便可。”她笑笑,垂眸轻吻林墨然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我就在一旁处理事务,哪也不去。”
  “好。”见她这般说,林墨然也就没再强求,仰头回吻她的唇,之后道,“音音若是累了,一定要过来休息。”
  嘱咐完了,这才总算放心躺下去,却刻意将身子向里挪了挪,为她悄悄空出一块地方。
  这般行径,秦语辞又怎会注意不到。
  徐北一行一连消耗了数日,如今好不容易归来,哪怕最平常无奇的日子也叫人倍感珍惜,秦语辞坐在床边一直等到林墨然睡了,这才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信件与文书来,一一仔细查看。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徐北和潜宁传递来的,如今虽她已不在那里,却依旧十分关心百姓的状况和修缮进度。
  而剩下一些,则与本次案件有关。
  昨日她拟的折子已经送到了皇帝手中,此事事关重大,皇帝看过后顿觉气恼,当即交予刑部去办,顷刻之间便获得了王知州私藏赈灾款的证据。
  与此同时还一下牵连出了不少人,大多都与王知州有关,受过他的贿赂或是与之同流合污。
  查来查去,总算还了陆知县一个清白。
  事情至此终于了结,本应令人感到欣慰才是,可秦语辞却不这样认为,只因此案还有一桩极为明显的疑点——
  证据当前,随王知州一同被惩治的那些官员几乎全都供认不讳,似乎知晓狡辩无用,便从未解释过一句。
  此事若只是个例倒还好说,可十数名官员接连如此,难免不叫人感到起疑,就好似他们是在一夜之间全部开了窍,认识到了自己作恶多端理应赎罪一样。
  亦或是……接连得到了谁的威胁与指使,为了保下什么人,不得不如此做一般。
  秦语辞顿了顿,眉心不由得深深皱起,这其中分明有人一直躲在暗处,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搅动这片浑水,之后再次悄悄隐蔽起来,狞笑着欣赏愈发不可控的局面。
  看她狼狈,想她失意,甚至企图要了她的命。
  不知怎么,秦语辞突然回想起了那次昌捷之行深夜潜入客栈刺杀她的男人,再之后是猎场上的那次暗箭,行在街头时突如其来的射杀,一桩桩一件件,接连在她脑海中回荡盘旋。
  她隐约觉得,昔日的黑手与如今站在暗处为秦月微出谋划策的帮凶……应是同一人。
  一直忙碌到正午,林墨然终于转醒,也就是在此时朝云快步来报,说圣上已经定了王知州的死罪,定于明日午时当众行刑以平民愤,由刑部尚书亲自监斩。
  “如此。”秦语辞应声点头,随之道,“牢中情况如何?”
  “这,”朝云闻言顿时面露难意,似乎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但想着不应该对公主有任何隐瞒,沉默半晌还是全盘托出,“听闻王知州的状况十分癫狂,似乎受了太大刺激,从入狱开始便一直口不择言的说些污言秽语。”
  “而这其中……大多皆是诋毁殿下的话。”
  “他真是如此做的?”秦语辞应声顿了顿,片刻后突然向上勾了勾唇角,非但并未生气反而平和道,“本宫知晓了。”
  “安排下去。”她笑笑,本就打算去见王知州最后一眼,如今还尚未制造契机他便抢先一步给了,既如此自然要如了他的愿,“明日便是行刑之时,虽王大人犯下滔天罪行,但念在昔日相处过数日的情谊,本宫理应亲自去送他一程。”
  “殿下当真?”朝云连忙问,生怕这老混账辱了主子。
  “去安排便是。”秦语辞道,抬手端起茶水轻抿,似是不想再多做言语。
  “喏。”既然公主下定决心要去,自然也有她的理由,朝云虽不理解却也不再追问什么,当即便退身下去安排。
  “我陪音音一起去吧?”林墨然全程在旁边听着,待二人结束谈话后,连忙开口询问。
  “也好。”秦语辞应声点头,如今然然正在逐渐成长,尽管自己想要关爱保护,却也要尊重她的意见,便道,“我为然然穿衣。”
  “谢谢音音~”林墨然闻言顿时杏眼一弯开心笑起来,待秦语辞为自己穿好衣服系好腰带,便很快起身飞速做了些准备,如寻常侍女那般跟在人身后出了长乐宫,一路来到关押着王知州的牢门前。
  牢狱之灾,当真能从最大的程度改变一个人。
  林墨然抬眼望去,见王知州早已不似昔日那般富贵端正,如今披头散发衣衫破败的模样好似一个疯子,脸色苍白,眼角通红,死到临头早已舍弃了各种礼义廉耻,此时正仰卧在草堆上骂的颇欢。
  他似乎因此等行径受了不少责罚,却依旧毫不在意,周身的狱卒见状顿时气恼,生怕秦语辞感到不悦,连忙打算再给他些教训。
  “不必了。”秦语辞缓缓抬手制止了狱卒的行径,“你们先下去吧。”
  “多亏殿下大度!”那帮狱卒见她这样开口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启唇放句狠话便接连离开,只留秦语辞和林墨然二人站在原地。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直到那些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再也听不到时,秦语辞这才开了口:“听闻王大人对本宫颇为想念啊,这才不惜口舌特意将本宫唤来。”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语毕,原本正在骂骂咧咧的王知州突然沉默了,似乎秦语辞的话说进了他心底,顿了片刻竟一改之前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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