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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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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斯言在车里激烈反抗,又踢又打,把陈岸那套剪裁精良的西装踩出了七八个黑乎乎的鞋印。
  陈岸不慌不乱,吩咐司机正常开车回公司。
  会议还在暂停中,他是会议途中接到消息说容斯言失踪了,于是立刻叫了暂停,亲自出来抓人。
  现在人抓到了,可以继续回去开会了。
  容斯言被他半抱着压在身下,两只手困在身后,像只被提往屠宰场的小雏鸡。
  “放开我!”他失控地反抗。
  陈岸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好一招偷天换日啊,容老师,你带邵茵离开商场,就是为了躲我呢吧。”
  “我不需要躲谁,和谁交往都是我的自由。”
  “和我谈自由?”陈岸轻易地逼迫他仰起头来,露出修长的脖颈,“欠了一千多万,还谈自由,您配吗,容老师?”
  他强迫他坐在自己怀里,这是很轻易的事情,因为容斯言比他瘦小了一圈,可以完完全全拢在怀里。
  他把他的双手困在手心,咬他的耳朵,亲昵地问他:“刚才偷偷跑去和谁见面了,嗯?害我找这么久?”
  司机训练有素,面不改色直视前方,升起了挡隔板。
  热气喷在耳道里,容斯言不由自主浑身战栗。
  他冷淡道:“没有见谁,随便转转。”
  “撒谎,”陈岸狠狠掐了他的大腿内侧一下,以示惩罚,“不说也行,我只能认为,你就是在和邵茵偷偷开房了——甚至,你们想偷偷私奔?”
  容斯言一惊,疾声道:“和她没关系,不要把她扯进来!”
  车厢里静了静。
  “真好,”陈岸点了点头,“你这么护着她,看来她真的对你很重要啊。”
  容斯言心下杂乱,不知道他的话里几分实几分虚,担心他会对邵茵下手。
  勉强缓和语气,道:“只是同事而已,我们的事也确实和她没关系,看电影只是为了感谢她开学以来对我的帮助。”
  曲马多的药效渐渐释放,脑神经不再抽痛。
  随之而来的,背部疼痛却是清晰起来,是上次在这台车里的磕碰摩擦留下的。
  他的身体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没有哪一刻是能完好无损的,不是这里痒就是那里痛,时刻要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齿缝间不由自主泄出一丝呻吟。
  陈岸顿了顿:“背又疼了?”
  “好像又肿起来了……”
  陈岸没好气地把他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掐了一下屁股,骂道:“一天到晚乱跑,不省心!”
  容斯言觉得他这话说得可笑,仿佛是什么慈爱的长辈式的口气,可是他明明还比他大了一岁,装什么情意深重呢?
  防止陈岸再发疯,他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任由陈岸掀起他的衣服后摆,涂抹药膏。
  由上而下,由下而上,薄薄的茧子,指腹细致地抚摩过每一寸骨骼和皮肤。
  那手法有种隐约的轻佻和温柔,容斯言被他摸得后背燥热起来,脸颊隐隐滚烫。
  等涂抹完,差不多也到了公司大门口。
  他趴在陈岸大腿上,正思忖着怎么逃掉,突然听到陈岸一声自嘲似的笑。
  “我等了一路,等你发现我肩上的伤口裂开了,”他在肩上按了按,低头看着手心紫红的淤血,“可是你看,我没办法无视你背上的伤,你却能视若无睹,若无其事。”
  容斯言一怔。
  他倒不是故意忽略陈岸,而是习惯躲避他的一切,所以根本没有看到。
  每次目光对视,陈岸多半要发疯,那么他宁可躲得远一点,远离爆炸中心。
  陈岸把他衣领下的水滴吊坠掏出来,在手里抚摸片刻,感叹道:“论心狠,确实还是你比较厉害。”
  陈岸一把把他从车里拎起来,向公司大门口走去。
  容斯言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挣扎着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原来你也知道不好意思,”陈岸轻笑道,“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在公司大门口奸了你。”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突然兴奋)
 
 
第22章 强吻
  此时是下午两点,员工刚刚结束午休,开始下午的工作,公司门口没什么人经过。
  大楼宏伟而气派,没有人知道角落一隅发生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容斯言知道这是最后的逃跑机会。
  陈岸抓着他进大楼右侧的电梯,右手卡着他的后颈,指腹按在耳下,有种威胁的意思。
  因为是专用电梯,只能到达特定楼层,保镖没有进大楼,在大门前就解散了。
  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他悄悄背对门,将自己的左手手指留在了门夹缝中。
  电梯门猛地夹紧。
  一声闷哼,他痛苦地弯下腰,挣扎着要将手指抽出来。
  钻心的疼,仿佛要将他全身上下的骨髓抽干沥净。
  陈岸一怔,慌乱地去拍打电梯按键,把手插进电梯门缝中,阻止门继续关紧。
  很快,电梯门重新向两边打开。
  陈岸焦急地弯下腰,似乎要检查他的手指伤势。
  抓住这一秒钟的空隙,他迅速转身向门外跑去。
  这里是公司大楼右侧隐蔽处,没有人经过。
  保镖们刚才已经散开了,前方空空荡荡,只有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板和修剪整齐的绿植。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功了。
  下一秒,衣服下摆被猛地向后拽住,然后是衣领。
  容斯言几乎窒息,抓着领口,大口喘气。
  陈岸阴沉着脸,抓着他的左手手腕,将他拽回了电梯。
  受伤的部位被抓在手里,威胁地轻轻捏住,只要再多一点点力,他就能痛得撕心裂肺。
  容斯言面如寒冰,仍旧用力挣扎。
  陈岸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猛地把他按在电梯墙壁上,手臂下垂贴紧墙壁,后背一阵钝痛。
  电梯门缓缓关闭。
  四面都是金属墙面,光可鉴人,把激烈交缠的身体反映得清清楚楚。
  身体欺压下来,把他实实在在地钉在墙壁上。
  陈岸低头看着他,因为个头的缘故,挡住了电梯顶部的光线,漆黑的瞳仁看不清情绪,好像是愤怒,好像也有一点别的什么。
  那种眼神不好形容,像是猛兽被扯痛了脆弱的尾巴,咆哮发火也无济于事,只能委委屈屈地团成一团,舔舐自己的伤口。
  他咬牙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容斯言被迫仰起头,动弹不得,冷淡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陈岸这个疑问从何而来。从一开始,向他设计圈套、表达厌恶反感、事事为难、冷嘲热讽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现在却做出一副委屈愤懑的样子,好像他以牙还牙,就是做得过分了。
  空气里电光火石,戎马倥偬,劈啪作响。
  倘若目光能化为飞箭,陈岸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死无全尸。
  陈岸固执地盯着他,似乎被什么激烈的情绪支配。
  粗重地喘息几下,突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容斯言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陈岸的嘴唇干燥灼热,仿佛在发泄怒气和委屈,重重地碾磨他的唇瓣。
  身体沉沉地往下压,逼得他瘫软无力,狼狈躲避,纽扣在挣扎中散开,露出脆弱的锁骨和喉结。
  可是躲避也是无效用的,陈岸似乎尝到甜头,左右追逐他的嘴唇,固执地吻他,仿佛干涸已久的旅人突然遇到绿洲,贪婪地汲取甘泉。
  舌尖试图顶开嘴唇,在遭到坚决的抵抗之后,仿佛小孩品尝焦糖布丁一般,舔舐吮吻他的嘴唇,右手隔着衬衫,来回抚摸他柔韧的侧腰和后背。
  因为每天涂抹药膏的缘故,尽管很不情愿,容斯言对他的抚摸已经很熟悉。
  略微粗糙的指腹,指节宽大,手掌大得能完整包裹住他的后腰。
  温度逐渐升高,热油滚水,一触即燃。
  但是力道是全然陌生的。
  贪婪,强势,渴求,饥饿,欲望勃发。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坚硬无比,退无可退,身前没有什么是可以抓住的,他像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勉力跳动挣扎,看着刀光降临。
  他被摸得酥麻瘫软,浑身战栗,头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要不是陈岸抱着他,几乎要坐到地上去。
  惊恐之下,容斯言的牙关卸了力气。
  陈岸的舌尖长驱直入,卷住了他拼命躲避的舌头,左手也掀开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零星站着几个等待开会的下属,惊愕地看着他们。
  因为陈岸是背对电梯门的,容斯言又被他按在怀里,下属们看不清怀里人的脸,也不知男女。
  但仍旧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清晰地看见,陈总刚才是在低着头和一个人接吻。
  人群里起了小小的骚动。
  陈岸大刀阔斧,雷厉风行,虽然脾气不甚好相处,但一向私生活神秘,公私分明,从来不会在公司宣淫作乐。
  如今竟然……
  容斯言的身体微微颤抖,因为羞耻,好像也因为别的什么。
  陈岸把他按在怀里,微微侧过头,寒声道:“都给我滚进去。”
  下属们如梦初醒,慌忙逃进会议室。
  陈岸回过头来,低头看着容斯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一般人接吻之后,应该是要安抚,说些温柔的体己话吧……
  但那是如胶似漆的情人之间。
  放在他们之间,这样扭曲尴尬的关系,显然不太合适。
  他回想起刚才嘴唇相触的灼热,脸颊微微滚烫。
  竟然有些愣怔和无措。
  犹豫片刻,呆呆问了一句:“……手指还痛吗?”
  容斯言很快向他证明了自己的手不但不痛,还很孔武有力。
  他毫无预兆地抬起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他们之间的,第三个耳光。
  比前两次更狠厉的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像只被逗狠了的野猫。
  家养的猫咪是没有这样的野性的,家猫伸爪子也温温柔柔,收着力道,唯恐真的伤了人,从此流落街头。
  可是野猫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心,伸爪子就是想打你,不仅要抓,还要狠狠地亮出利爪,让你从此不敢有非分之想。
  再有,抓的就是眼睛了。
  让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知道什么是痛苦和悔不当初。
 
 
第23章 
  作者有话说:
  笑死,天天作死,天天被打
  幸好狗勾皮肤黑看不出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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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陈小狗:呜呜呜老婆又打我了
  言言:不想被打就老实点
  陈小狗(吭哧吭哧):那,打一次亲一下,可以吗,我包年
  言言:……
  陈岸被扇得偏过头去,安静片刻,舌尖顶了顶脸颊。
  转过头来,脸上的紧张无措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看来是不痛了。”
  说完,把人打横抱起,不顾报复式死死咬住他肩头的齿尖,步履稳健,扔进私人办公室的长沙发,反手关上门。
  长沙发有两人并排长宽,温暖绵软的云山蓝绒布质地。
  容斯言穿牙白色衬衫,米色棉麻长裤,摔进沙发,背部痛楚卷起,像一团被丢进深海的碎月光。
  挣扎着又要往外跑,陈岸直接从背后抱住他,摸进衣兜,收缴了手机。
  他的身体瘦削,但是因为挣扎,温度很高,像一只被炙烤的兔子。
  陈岸从抽屉拿出一副黑色手铐,将他的右手腕拷在茶几腿上。
  白皙柔韧的手腕,漆黑的手铐,平白显出一种欲说还休的禁忌美。
  “再乱跑,把腿也铐上。”
  陈岸半蹲,抓住他的左手,碰了碰那只被电梯门夹到的手指。
  微微肿胀,幸运的是没出血。
  说完全不痛是不可能的,可是容斯言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于是咬紧了牙不吭声。
  “下次想逃跑,可以换点别的方式……大可不必自残来引起我的注意。”
  容斯言脸色骤冷。
  他觉得陈岸是故意激怒他,把他说得像深宫中争风吃醋的妻妾妃嫔。
  他不想搭理陈岸,于是偏过头去,冷冷地不搭腔。
  “不高兴我这么讲,下次就别这么做,”陈岸安静片刻,道,“我不会因此心软,付出更多的报酬,你知道的。”
  陈岸把西装外套和衬衫脱下来,解开渗血的绷带,在绷带剥离伤口的时候,因为刺痛轻轻呻吟出声。
  那鲜红的颜色很刺眼,像一道割开静默空气的利刃。
  很快换了一条新的,层层包扎好,重新穿好衣服。
  “我去开会了。”
  他打开门,等了一会儿,似乎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然而容斯言始终一声不吭,直到他略微失望地关门离去。
  会议室就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一墙之隔。
  丰锦集团的下属们正襟危坐,看着老总面色冷淡地走进来,继续会议。
  没有人知道那个被抱进办公室的人是谁,也没人敢问。
  会议进行了十几分钟,隔壁突然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继而是重物堕地的声音,咚咚蹡蹡,咣咣当当。
  仿佛有一只猎豹正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奔跑,大搞破坏。
  下属们面面相觑。
  这回陈岸连暂停都不喊了,直接起身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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