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害群之马(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9:53:16  作者:熊小小
  陈岸寒着脸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间内的瘦削男人。
  容斯言背着光,靠在观赛台前,身体挡住了半开的窗户。
  陈岸:“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容斯言低着头,白色衬衫的领口微敞,下垂的眼睫毛在逆光下显出朦胧的深灰色:“开窗户透气,外面人的声音传进来了。”
  陈岸显然不信,靠近过来要往窗外看。
  容斯言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葛海澜这没出息的东西,被他推出去居然死死扒住了窗沿,不肯掉下去,现在就悬挂在窗户外面,陈岸稍微凑近点就能发现。
  就在倾身上来的一瞬间,容斯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挡住了他的视线。
  力道很轻的一抓,手掌是凉凉软软的,拢在他手腕上,如同覆上来一段软烟罗。
  陈岸身形一滞。
  两人身形交叠,容斯言很轻地在他耳旁道:“我好像被风……吹得有点头痛。”
  呼吸声在耳旁起伏,浅浅的热气喷在耳根上,淡淡的青橘洗发水的香气萦绕在颈间,陈岸几乎是立刻僵硬住了。
  自从重逢以来,这还是容斯言第一次对他这么温和地讲话。
  比温和更甚,甚至有一些暧昧的撒娇意味,他在抱怨风,向他展示自己的柔软和弱势。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加激发一个成年男性的保护欲了。
  陈岸反手抓住他的细瘦手腕,埋怨:“知道头痛还吹风。”
  容斯言罕见地没有反驳,微微垂着头:“好闷。”
  陈岸:“闷也不能这么吹啊。”
  “……你出去太久了。”
  其实容斯言的声音很平常,仍旧是往常清清冷冷的语气,但是这样程度的暧昧,已经是前所未有。
  这话听在陈岸耳里,潜在意思就是容斯言想他了,他在抱怨他出去太久了!
  陈岸激动得大脑充血,像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把搂住他的腰,强硬地把他抵在观影台上。
  容斯言顺从地张开腿被他抵着,手背在身后,在陈岸靠过来的前一秒,在葛海澜手背上猛地掐了下去。
  葛海澜一声嚎叫,随即是重重坠地的声音。
  陈岸听到声音,立刻要探出头查看。
  容斯言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回来,急促道:“外面好多人……要被看见了。”
  “那就把窗帘拉上。”
  陈岸伸手一拉窗帘,压下头去吻他的唇,长驱直入,掠夺他口中残存的空气。
  容斯言似乎是有些羞赧,闭上了眼睛,被他吻得身体直缩,一个劲儿往后退,最后被迫坐在观赛台上,背部抵在窗帘上。
  他们在厚重的窗帘前接吻,热辣的初秋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形成一道灿烂的光影。
  窗帘拉上后,容斯言似乎是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开始左右躲避陈岸的索求。
  “比赛快开始了吧……”
  陈岸微皱眉头,干脆地把住他的后脑勺,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加深了这个深吻,双手重重地抚摸他柔软的腰臀。
  容斯言如同炸毛的猫,身体僵硬起来。
  然而自己造的孽哪有那么容易逃掉,陈岸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状态了。
  容斯言只能恨恨地再次闭上了眼。
  吻得难舍难分之际,陈岸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窗帘缝隙,向下看去。
  在包厢的左下方,一个容貌风流的年轻男人正半蹲在地下,龇牙咧嘴地慢慢站起来。
  男人似乎是忍不住,回头向上看了一眼——
  正好和陈岸四目相对。
  陈岸认出来了,是李旗云今天带来的小情人,叫葛什么的。
  想到他刚才和容斯言就待在这个房间里,不知做了什么,容斯言还护着他不让他被自己发现,帮他逃跑。
  甚至,容斯言这次主动提出要来看赛马,也可能是在利用他,为了和这小子见面……
  陈岸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肃杀,如同利箭,一根一根射向手无寸铁的葛海澜。
  葛海澜和陈岸看了个眼对眼,又直面了容斯言被他压在身下强吻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地跑了。
  容斯言察觉到头顶上微微灼热起来的阳光,睁开眼睛:“怎……”
  “没什么,”陈岸把窗帘重新拉上,手探进衣摆下方抚摸光滑柔嫩的窄腰,碾磨着他的嘴唇道,“看见个绿头苍蝇,刚才从窗户缝里跑了。”
  一吻完毕,容斯言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从他身下逃出来,挣扎道:“看赛马!”
  陈岸一点也不想看赛马。
  看个屁,马能有自个儿老婆好看?
  然而容斯言身体太虚弱了,似乎有些缺氧,受不住他太过频繁的讨欢,趁他一松手,就跑到房间另一头去了。
  容斯言嘴唇湿润地警告他:“要不看赛马,要不现在就走。”
  陈岸看他那副不可亵渎的样子,跟黄花大闺女被胁迫了似的,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才压下身体的热气,拉着他重新在观赛台前坐下。
  怕人再气背过去,陈岸看赛马的过程中倒是规规矩矩,只是目的好像有点不纯。
  容斯言看马,他看容斯言。
  容斯言转头看他,他倒一本正经地正过头来了,煞有介事地点评:“嗯,最右边那马就是纯血马,看见了吗,果然长得都比其他马漂亮点,跑得也快。”
  容斯言:“……那是奥尔洛夫马。”
  郁家和外公决裂之后,全部收入都来源于陶韵和郁丹青的工资,但是陶韵从小兴趣广泛,对各种贵族运动熟稔于心,在郁风晚很小的时候就带他进出赛马场。
  陈岸挤兑他:“容老师,你不是立藤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么,怎么还认识赛马品种啊?玩得起吗。”
  容斯言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无聊”。
  陈岸被他瞪了还甘之如饴,故作懵懂,死乞白赖缠着他问场上那些马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等等。
  容斯言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讲。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陈岸在礼堂里缠着他,帮他剥荔枝、学用餐礼仪,问这问那,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比赛结束之后,人群一波一波向外涌,陈岸却没有带容斯言离开,而是带着他拐了几个弯,去见了马场老板。
  老板早就恭候多时,带他们去马棚看那匹传说中的“纯血马”。
  这匹雄性纯血马名叫“陆斯恩”,意为“光亮、真理”,通体呈金棕色,毛发顺滑,体态优雅,威风凛凛,有一米七左右。
  纯血马身旁站着他的主人,一个金白色长发、身材魁梧的澳洲男人。
  经过马场老板的简短几句引介,马主爽快地和陈岸交了朋友,同意他带朋友上马骑几圈。
  被陈岸抱上马的时候,容斯言还是懵的。
  他从小看赛马,但是从未亲自骑过,四肢难免僵硬起来。
  “放松,”陈岸轻声道,“我抱着你呢。”
  容斯言放松不下来,他的身体下就是一个温热而极具爆发力的生物,马背的高度让他感到失重,光是坐在上面,就能感觉到心跳加速了。
  陈岸熟练地牵着马绳,夹了一下马肚,抱着他在马棚里慢慢溜达起来。
  由于恐惧,容斯言不得不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东西。
  他紧紧靠在陈岸怀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片刻后,似乎觉得这样太亲密,把手又收了回来,小心地抓住了马鞍。
  陈岸的手臂上空了,不太高兴,溜达到窗户边的时候,忽然看到李旗云和她的小情人正在往外走。
  ——那个姓葛的年轻男人。
  陈岸的脸色变了一下,再低头看了看容斯言刻意向前倾、要与他拉开距离的样子,忽然坏心顿起,猛地夹了一下马肚。
  纯血马向前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因为惯性,容斯言的身体也猛地向后一撞,撞进了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里。
  安全落地。
  马场老板有些惊慌,马主却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称赞陈岸的骑术。
  陈岸笑了笑,故技重施,又接连制造了好几次“惊喜”,于是容斯言只好一次一次地掉入身后人的怀中,很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知道陈岸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想来八年间他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陈岸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无可奈何地掉入他的怀里,紧贴住他的胸膛,灼热的气息彼此交缠,没办法逃掉,没办法对他做出拒绝的姿态。
  没错,就是马(哔——)
 
 
第50章 你是我一个人的
  容斯言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脸色黑如锅底,挣扎着要跑,陈岸拦腰抱住他,笑着对马场老板和马主致谢,把人塞进车里。
  因为这一场狎昵的戏谑,容斯言对陈岸恢复了从前的冷脸相对,陈岸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容斯言对他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那还不如先遂了自己的心意。
  当天晚上,某街边。
  葛海澜拎着啤酒瓶,晃晃悠悠从杂货店往公寓走,这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房租比市中心要便宜很多,就是环境差了点,热水器老坏。
  走到三楼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
  葛海澜第六感忽然敏锐起来,拔腿就往楼下跑,然而还是被人捉住套了麻袋,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半小时后。
  他的脑袋从麻袋里解放,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房间宽敞奢华,对面坐着一个身穿正装、眉眼英俊的年轻男人。
  ——陈岸。
  陈岸半蹲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好久不见。”
  其实白天刚见过,就在李比尔马场。
  葛海澜冷汗下来了。
  “勾搭了李太太,还来勾搭我的人,胆子挺大啊。”
  葛海澜万万没想到他把事情误会成了这样:“没有!……我和容老师,是,是清白的。”
  “那你们偷偷摸摸待在包厢里干什么?”
  葛海澜:“……”
  他白天发现容斯言和陈岸竟然是那种关系之后,着实震惊了一阵,再联系之前的事,恍然大悟,难怪容斯言出来见他总是要躲躲藏藏,难怪他能待在马场的贵宾包厢。
  还有那次李旗云举办晚宴,他看见的那个被陈岸抱在怀里的“小男孩”,恐怕也是容斯言。仔细一回想,就全部对上了,容斯言比普通成年男性都要瘦弱一些,被裹在怀里的时候,的确很像高中生。
  他不知道陈岸是敌是友,和容斯言到底关系如何,但是从容斯言躲避的行为来看,应该是不想把查案的事情告诉陈岸的。
  葛海澜吞了下唾沫,脑袋飞速运转:“我是,是和容老师在学校认识,所以——”
  陈岸直接把冰冷的钢笔尖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我不想听废话,”他挺平静地道,“他给了你一些好处吧?我不会害他,你放心把事情告诉我,包括前因后果,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他要你帮他干什么,通通说清楚了,我可以给你十倍。”
  葛海澜顿住了。
  片刻后,身体瘫软下来,慢慢坐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
  “我,我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葛海澜的后背都被虚汗打湿了,哆哆嗦嗦道,“他对我一直存有戒心,只会吩咐我去做什么,不会告诉我原因……也不会说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就有什么说什么。”
  “我只知道,跟八年前立藤死掉的一个学生有关,”葛海澜吞了口口水,喉咙在惊吓下变得干涸嘶哑,“叫……叫赵正博的。”
  深夜。
  容斯言沉沉地睡着,感觉身后的床铺下陷,惊醒了,随即身体被一个巨大的怀抱拥住了。
  熟悉的,温暖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
  按照陈岸的尿性,抱一会儿就要上以ポ乔来折腾他的,然而今天居然罕见地安分,就只是这么抱着他。
  容斯言察觉出了古怪,睁开眼睛,挣扎起来。
  “别动,”陈岸沉声道,“我不做什么,你睡你的。”
  容斯言拧起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岸绝对是在琢磨什么坏事。
  他坐起来,皱眉看着陈岸。
  陈岸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大衣上还有隐约的雨气,嘴唇泛白,神色有种古怪的压抑和灰败。
  他呆愣片刻,低头看着他,似乎控制不住似的,凑近来抚摸他的脸。
  容斯言躲开了。
  “我不会伤害你的啊……”陈岸低声喃喃道,“为什么总是要躲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容斯言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抿嘴不语。
  这是个秋雨交缠的深夜,夏日的干燥已经散去,湿润的雨气顺着墙壁爬进来,裹得人遍体生寒。
  容斯言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他闻到陈岸身上有酒气,很轻很淡,但是一样熏得人头晕目眩。
  陈岸像是被酒水泡开了话罐子,对着床上沉默的男人喋喋不休起来: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如果当年你没有出现,我真的打算和冯达旦同归于尽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养唐小笛吗?他被生母遗弃到福利院门口的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仅此而已。”
  “你走之后,我拒绝了陈泉的继续资助,在东南亚只身一人闯荡,直到几年后积攒了足够的资金,回到了槿城。我原本一辈子也不想回到这里的,可是这是我和你生命的唯一交集点,除了这里,我不知道到哪里才能再找到你。”
  他压抑着声音,几乎像是从心脏深处发出声音来:“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我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这样过下去了,直到死掉的那天,带着你给我的回忆死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