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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GL百合)——闵然

时间:2021-10-02 09:55:46  作者:闵然
  盛槿书嗤笑一声,不置可否,牵着孟晚霁的手径直往下走。
  孟晚霁用余光扫她的脸色,眼底笑波澹澹。
  她以为盛槿书是不会吃醋的性格,毕竟她好像从来都是笃定自信,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
  盛槿书沉吟:“后悔了。”
  “嗯?”
  “昨晚应该盖两个明显的章的。”
  孟晚霁:“……”她想起第一次的那个晚上,她什么都舍不得推拒,什么都由着盛槿书来,结果被迫贴了快一周的创可贴。
  “你认真的吗?”她语带警告。
  盛槿书做出一副和她认真商量的模样,逗她:“那下次万一有人找你要微信,你把我微信给他,我帮你应付?”
  孟晚霁:“……”
  故意气她的吧?她挣开盛槿书的手,面无表情:“索道下行票哪里买?回去吧。”
  盛槿书果然大笑,连忙拉住她的手:“我错了。”
  孟晚霁作势挣扎,盛槿书哄:“以后谁要微信都不给。”
  “你的不给,我的也不给。”
  孟晚霁没应话,唇角的弧度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盛槿书就势揽住她的腰,靠在她肩头,猝不及防地用前置摄像头拍了张合照。
  “偷笑哦,被我拍到了。”
  孟晚霁耳朵腾得发热,伸手要去抢盛槿书的手机,盛槿书反手护着手机跳开了。
  孟晚霁失笑。
  “你小心点。”她伸手拉她胳膊,还是纵容了她。
  感觉二十多年来没犯过的傻气都要被盛槿书带出来了。
  *
  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终于在午间来到了蹦极台。
  蹦极台处在半山腰上,山明水秀,天朗气清,小半鹭山景区的风景都在眼底。孟晚霁和盛槿书称过重,测过血压和心率,在导购台上填登记表。
  两人并排坐着,盛槿书签完自己的名字,偏头看孟晚霁郑重端秀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不由弯唇,孟晚霁盖上笔帽,问她:“你笑什么?”
  盛槿书骗她:“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没有告诉她,她笑是因为在想,人类签字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这是一个太庄重、也太有暗示意味的话题,她不能开启。
  孟晚霁信以为真,扫她一眼,淡淡一哂。
  盛槿书知道她的决心了。
  有时候她觉得孟晚霁真的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就像她以为她会很谨慎,不敢与她相恋,结果她没有;她以为她会退缩,不敢与家里抗争,结果她也没有。
  明明坐缆车的时候还有些恐高,可来到蹦极台,她却依旧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
  她比她预想的要勇敢很多,也更认真、更迷人很多。
  她们一起站到蹦极台上,安全员帮她们绑安全带,盛槿书第一次这样留心,在安全员替她们绑好后安全带后,自己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安全员冷不丁打趣:“你怎么变胆小了?”
  盛槿书莫名。
  安全员说:“两三年前你是不是也来过一次?第一次跳就选绑脚,让我不用推你,自己一跃就跳了下去。”
  因为太漂亮,也太淡定了,他印象深刻。
  盛槿书:“……”还真是。那时候这个景区的蹦极刚开放。跳过几千米的高空,这几十米的跳台对她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她怔了怔,抱住孟晚霁调整姿势,半晌,很轻地说:“因为有软肋了。”
  她好像开始怕死了。
  风声太大,人声太杂,安全员没听见,孟晚霁却听见了。
  她们一同站在跳台边,准备下跳。
  盛槿书问她:“怕不怕?”
  孟晚霁莞尔。她两条腿已经生理性发软,可抱着盛槿书,贴着她的心跳和呼吸,整颗心却是安定的。
  她应:“不怕。”
  因为她有铠甲了。
  纵身下跃,她们在山谷呼啸的风声中接吻。
 
 
第51章 
  初五清早,盛槿书心里挂着事,天没亮便醒了,孟晚霁正在她身边睡得香沉。
  她借着些微的暗光描摹孟晚霁的眉眼,坐起身子,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市医院的公众号,预约了医院收假放号后能约到的最近的一个号。
  静静地怔坐一会儿,吐出一口气,她俯身很轻地亲了一下孟晚霁的脸颊,下床给孟晚霁准备这几天来久违的早餐。
  七点多,孟晚霁被规律的生物钟唤醒,盛槿书已经不在身边。卧室的门缝里传来可丽饼香甜的气息,孟晚霁光裸着身子坐起,笑意浮上唇角。
  裹着盛槿书的睡袍,从衣柜里挑了一套盛槿书相对端庄的衣服,她简单冲澡洗漱,出卧室寻盛槿书。
  盛槿书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朝阳站着,像入住宿舍后的第一个清晨。她也是这样站着。
  只是那时候她在出神,今天,她好像在敲手机。
  孟晚霁放轻脚步走近她,发现她在编辑微博。
  微博上她附了一张明显是刚拍的晨曦图,分享了一首诗。
  鲁达基的《来找我》。
  来找我——
  谁?
  她。
  在何时?
  天初亮,害怕
  怕什么?
  气愤。
  谁气?
  她父亲。
  老实说!
  我吻了她两次
  在哪里?
  在她湿润的嘴上
  嘴上?
  不是。
  那么在哪里?
  红玉髓。
  如何?
  美妙。
  她打下“美妙”两个字后的句号,唇角勾起妩媚的笑。
  孟晚霁:“……”
  不知道该夸她文学素养好还是该骂她流氓。
  她红了脸,低头咬她肩膀。
  盛槿书猝不及防,装痛轻嘶,明知故问:“怎么了?干嘛咬我。”
  孟晚霁不说话,伸长手夺她手机,盛槿书低笑出声,逗她:“我们中文系的大才女欣赏不了诗歌吗?嗯?”
  她不给,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筋疲力竭地躺倒在沙发上。
  盛槿书抱着她,哄:“太开心了,所以想记录一下。”
  她选的是仅自己可见。
  微博里有太多她仅自己可见的消息,开心的好少,从遇见孟晚霁开始才有。
  孟晚霁心颤了颤,到底没舍得强要她删除了。
  *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八点半,盛槿书送孟晚霁回孟家。
  一路的风景从陌生转向熟悉,孟晚霁像从桃花源回到现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孟晚霁心底清楚。
  在孟家大门前下车,她寻常地与盛槿书道别:“开学见。”
  初九开学,初八她们就都要回宁外报道。
  盛槿书跟着下车,站在车门边:“开学见。”
  门口的保安已经收假回来值班了,光天化日下,她们不好做什么。两人相对而立,有几秒钟都没说话。
  “我把谁气那几句删掉了。”盛槿书突然开口。
  孟晚霁微愣,随即心头一松,忍不住漾出了些笑。
  “到了给我发消息。”她伸手克制地帮她理本就平整的衣领。
  盛槿书应:“嗯。”
  孟晚霁没再引人注目地逗留,转身进门。
  身后盛槿书一直没动。孟晚霁没有听见车辆启动的声音,她知道盛槿书在看她。
  她走在通往孟家大宅的路上,走在盛槿书留恋的目光里,像走在一条布满荆棘却心向往之的大道上。
  她在心底反复预演进门后遇见李元淑要打的招呼,面对孟士培时要做的解释,可进门后,孟家却是安静的。
  她第一个遇上的人是池叶。
  池叶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电视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抬起头,一眼就撞上孟晚霁的视线。
  这还是除夕夜那一顿不欢而散的晚饭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新年好。”孟晚霁客气地打招呼。
  池叶打量着她,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
  “爸妈和初阳呢?”孟晚霁关心。
  “妈和初阳出门了,爸在楼上书房。”池叶盯着她,眉头微蹙,像想说什么:“你……”
  她话刚出口,孟士培的声音忽然出现:“小霁回来了?”
  他站在楼道的书房门口,没有走近,语气平和。
  孟晚霁心有愧,喉咙不自觉地发紧:“是,爸爸,我回来了。”
  “上来。”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孟晚霁却听得脚步发沉。
  她微蜷指头,应:“好。”
  “那我先上去了。”她对着池叶颔首。
  池叶像是欲言又止,半晌,随意地“嗯”了声。
  孟晚霁没多想,提起脚步上楼。
  书房里,孟士培戴着老花镜在往常的位置上泡茶阅览新闻,看见孟晚霁进门,他把平板放下,眼镜摘下,闲话家常般问:“看起来这几天过得还不错?”
  孟晚霁在他对面坐下,极力自然:“还可以。”
  “吃饭了?”
  “嗯,吃过了。”
  孟士培给她推热茶,“去哪儿了?”
  孟晚霁半真半假:“去了一趟承州鹭山。”
  “一个人?”
  孟晚霁心提起,摸着茶杯谨慎应:“和朋友一起。”
  孟士培脸色淡淡的,不置可否,只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沉默片刻,突然切入正题:“你说要思考一些事情,思考得怎么样了?”
  他问得平淡,仿佛不过在问今天天气怎样,孟晚霁的心跳却在一瞬间仓皇。
  明明已经在心里打过千百遍的腹稿了,可此刻真的要说口却还是艰涩。她不自觉地屏息,指甲扎进掌心才强迫着自己抬起头直面孟士培,张口说:“爸爸……我考虑好了。”
  孟士培眼神很肃地与她对视。
  孟晚霁咬唇,说出口:“爸爸,我……我想辞职。教完这下半个学年,我想离开宁外,不想从事教师这个行业了。“
  孟士培有好几秒没说话。孟晚霁从他脸上读出了沉重和失望,头渐渐垂下。
  孟士培开口:“是因为池叶和你妈吗?”
  孟晚霁哑声:“不是。是因为我自己。”
  “爸爸……其实我不喜欢当老师,我的性格也不适合当老师。我没有那么有耐心,也没有那么擅长处理学生和家长的问题。”
  “这是你之前就这么想的,还是现在才这么想的。”
  孟晚霁知道什么样的答案能让他更好受一点,可谎话说一百遍也不会成真,她也不忍心再给他虚假的期望:“是很早之前就这么想的。”
  孟士培很沉地问:“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是吗?”
  孟晚霁喉头发哽,应不出声。
  孟士培自嘲地叹气。他说:“小霁啊,你最近经常让爸爸觉得,爸爸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孟晚霁的泪一瞬间滚了出来。
  她哽着声说:“对不起……爸爸。”
  孟士培在她长大后,几乎没有再见过她这样失态。他被带得心酸。平日在外多大的生意他都能杀伐果决,可对着她的离经叛道,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说:“小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瘦瘦小小的一团。我几次抱着你出入医院,看着你小小一团却几经折磨,在心里祈盼,我不需要你多聪明能干,大富大贵,只要你能平安顺遂,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了。”
  “你越长大越沉稳,不爱争也不爱抢,我以为你是性子如此。我想女孩子四平八稳也没事,我孟士培的女儿总不会缺一口饭吃。所以我为你筹谋未来,为你着急婚姻,可最后其实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都只是我强加给你的,是吗?”
  孟晚霁呼吸间全是鼻音,她祈求:“不是的,爸爸,你不要这样说。”
  这无异于诛心。
  是她自己怯弱,怕失去,贪心太多太多不该属于自己的爱。
  孟士培苦笑:“到现在了,我们父女之间还不能坦诚地说话吗?”
  “我把你当亲女儿,你有把我当亲爸爸吗?”
  像捅破最后一层窗纱,彼此间精心伪装多年的温情一瞬间不复存在。
  孟晚霁发不出声,肩膀在颤,惭愧几乎要压垮她的腰。
  她跪下说:“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孟士培眼圈一下子也红了。他说:“你起来。”
  “你不把我当亲爸爸,我也有责任,是我做的不够。”他知道李元淑的偏心,可他却无能无力。怕刺激妻子精神,他只能自己加倍地对她好。可缺失的,到底是无法弥补。
  他有时候也会在想,如果他没有把孟晚霁抱回来,她去了别人家,会不会过得更好。
  他也不明白,如今,她这迟到的选择,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迟到的叛逆,到底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她真的想要的?
  孟晚霁说:“没有,爸爸,真的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孟士培起身拉她,问她:“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他看着她,像要看穿她的灵魂:“不管是职业,还是恋人?”
  震耳发聩。
  孟晚霁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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