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上聊了几句,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没有再联系,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他不愿意在家里待着,自己独自出去外面溜达。
七夕的街道到处都是情侣在约会,无形的粉红泡泡在空中荡漾,把黑色的天空渲染成粉红色。
易听南去了公园和超市,但什么也没有买,就这么瞎逛着,他走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等易妈妈打电话来催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十点了。
热闹哄哄的街道丝毫不受时间的影响,他抬着脚步往家里的方向走去,眼睛望着地上,面无表情。
就快到小区门口时,一道修长的影子落入他眼中,顺着影子的方向望向主人公,疯狂想念的那个人正依靠在树根上,朝他露出笑容。
易听南的瞳孔慢慢放大,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到惊喜,由惊喜到兴奋,他加快脚步,走到一半的时候几乎是飞奔过去,直接扑进他的怀抱。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在俄罗斯吗?”
程斯博拿着礼品袋子的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空着的手覆盖在他后脑勺,脸颊磨蹭他的耳朵,说:“某人生日,第一个七夕,怎么能缺席?”
第一百七十章 番外二:日记篇
易听南抱着他的力度更加重了,他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把程斯博的衣领沾湿了。
俩人抱了一会儿,稍稍分开了些,但易听南搂着他腰的手还是没放开,程斯博把礼物袋子提到他面前摇晃,“两份,生日和情人节礼物。”
易听南吸了吸鼻子,眼睫毛还湿着,“你知道我生日?”
程斯博气笑了,食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说:“不知道的话那我多失职?”
易听南不急着拿礼物,把脑袋依靠在他胸口,说:“最重要的是你来了。”
“嗯,我来了。”程斯博捏着他的脖子离开自己的胸口处,下一刻低头吻住了他的双唇。
两个人吻的十分用力,好似要把这些天未见面的想念全部融入在这个吻里,把急促,失控,不舍和爱意全都灌满。
“你吃饭了没?”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分开的时候易听南喘着粗气,也不忘问程斯博晚饭的事情。
程斯博摇头,“赶班机比较匆忙,飞机上没胃口。”
易听南瞪他,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胃受得了吗?虽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抿着嘴唇,牵着他的手往刚刚自己走来的方向去。
程斯博嘴角上扬任由他牵着引领到某个地方,被对象关怀的感觉还不赖。
原先易听南要带他去吃顿火锅,程斯博拒绝了,拉着他到隔壁的面馆。
“吃面?”易听南有些不愿意,毕竟对象从俄罗斯远道而来,还没吃晚餐,怎么也得吃顿丰盛的,一碗面也太少了。
程斯博握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在他旁边落座,挥手示意服务员。
“火锅太久了,面足够了。”
服务员走过来,“您好,点菜吗?”
“麻烦来一碗长寿面和海鲜面。”
“好的,稍等。”
服务员一走,程斯博转过头看他,好家伙,这小崽子又要落泪的节奏了,他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哭笑不得,“你要是再哭,人该误以为我欺负你了。”
易听南吸吸鼻子,嘟囔道:“谁敢这么说,我削死他丫的。”
程斯博笑着摸摸他脑袋没说话。
“你过来外公外婆知道了吗?”易听南捏着他的手掌问道。
“没说。”他刚刚说的匆忙是认真的,那天和奶奶谈完话,他思考了许久,如果在中国没有外公外婆没有易听南,他会毫不犹豫留在俄罗斯陪伴老人最后的时光。
可是他们就是存在,且意义很重要,他不放心,也放不下。
而奶奶也没有要离开俄罗斯来中国生活的打算。
她说俄罗斯是她的根,是她生活的一切,是她和爷爷白头到老的见证,实在舍不得离开。
程斯博对此并不勉强,他能理解,正如他放不下中国这边的生活和爱的人一样。
在老人恳求的语气和目光里,他选择了多留几天在俄罗斯,如果不是七夕节和易听南生日,或许他现在还不打算回来。
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暂时还没法离开俄罗斯,所以这次是他先提前回来了,外公外婆那边压根还没来得及去说今天他会回来。
易听南转转眼珠子,心里打着算盘,说:“那晚上住我家吧。”
程斯博抬眼看他,对方眼里放着光芒和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点头应了声好。
易听南笑的见牙不见眼,开心极了。
服务员把两碗面端上来,虽然易听南吃过了,但距离晚餐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这家的长寿面还特香,有韧劲,勾的他肚子直叫。
吃了一大半,他忍不住问道:“那叔叔阿姨呢?”
这一点他比较担心,万一程爸爸程妈妈回俄罗斯后又以工作的缘由不回来了,那这些天程斯博所感受到的家庭温暖又岂不是再次落空?
“过阵子吧。”程斯博给他递了张纸巾,神色平静说:“这次我反倒不希望他们回来。”
“为什么?”易听南立马紧张了,连放在面前的长寿面也不香了,心里如一万只蚂蚁在瞎乱撞。
一大堆疑问在他心里产生,是不是吵架了?还是因为在生活的地点问题而产生矛盾?上次高考见到不是还挺和气的吗?
见他如此紧张,程斯博捏了捏他的脸颊说:“放轻松,我们很好。”
易听南这才松了口气,“那,是怎么了?”
程斯博把筷子放下,眼里黯淡了几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鼻子叹了气说:“爷爷走后,奶奶挺孤独的。”
易听南闻言也有些难过,老人最孤单的,无非就是子女不在身边,老伴已故,只剩下自己,那样的日子太过煎熬,连年轻人都可能会受不了,就更别说老人家了。
他安慰地拍拍程斯博的肩膀,“人出生,一个人来,人死亡,一个人走,虽然会孤独,但她这么多年,有爷爷的陪伴,一定过的很幸福。”
程斯博不可否认这一点,不然奶奶不会因为舍不得和爷爷共存过的地方而不愿意来中国。
俩人吃完就直接回家了。
易爸爸和爷爷奶奶已经去睡觉了,易妈妈坐在客厅织毛衣,刚刚收到儿子的信息说程斯博要来住,就忍不住在客厅等。
“妈,你还没睡啊?”易听南换完鞋进去后就看到自己老妈坐在客厅忙活。
“阿姨。”程斯博走在后面,看到她后叫了一声。
“回来啦。“易妈妈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边走边说:“那你们早点休息,别闹太晚,知道吗?”
“嗯,知道了,老妈晚安。”
“阿姨晚安。”
“嗯,晚安。”
“对象!你先去洗澡。”易听南带他回房间,从衣柜里搜寻了一套睡衣给他,“这套是最大的了,当初买大了一直没穿,你穿应该合身。”
“好。”程斯博接过睡衣就往洗手间去。
扣扣扣。
程斯博刚进去没多久,房门敲响了,易听南起身去开门,就见到自己老妈拿着两杯牛奶。
她说:“思来想去,还是喝点热牛奶比较好入睡。”
易听南有些感动,虽然他和程斯博的事情老妈算是默认了,但俩人始终没好好谈过,现在老妈深色自如好像完全接受了般,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泪目。
看出他的情绪,易妈妈笑了笑,“傻孩子,早点睡觉。”
“嗯,老妈晚安。”易听南接过牛奶。
程斯博出来的时候,易听南正看着两杯牛奶发呆,他走过去,心里大概明白了,说:“阿姨给的?”
易听南回过神,对他点点头。
程斯博默默他脑袋,说:“去洗吧。”
“嗯。”
易听南去了浴室,程斯博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指尖触碰水杯,和心里预想的一样,是热的。
他嘴角轻轻上扬,他们的这段感情,能够得到家长的认同,是福气。
正要拿起来喝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书桌上一个小本子,外壳的厚度和平时的笔记本一样。
原先出于隐私的问题,他没打算要看,但看到封面贴着一朵太阳花,稚嫩的字迹刻在封皮上,写着‘南南风光的一生。’
这不禁勾起了心里的好奇心,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易听南小时候的日记本,他的手鬼使神差把日记本拿了过来。
本子的大小还没有他的手掌大,但对于小时候的易听南来说,那就刚刚好了,他随手翻了一页。
6月1日晴
今天大胖子抢了我的草莓棒棒糖,我很生气,但是我不敢打他。
草莓不会写,画了个图案,棒字不会写,还标注了拼音,程斯博忍不住一笑,又翻开了一页。
8月10日雨
我最讨厌下雨天了,因为天气不好我也要上课。
8月26日晴
今天学了新单词,草莓的英文是strawberry,妈妈老是看说英文的电视,可是我没有英文名字,我这么喜欢吃草莓,那我就叫berry好了,我可真聪明。
程斯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一刻后背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
“不要看了,多傻。”易听南撇嘴,正要去把本子拿过来,被程斯博躲过去了,他含着笑说:“多可爱。”
易听南的脸瞬间红透了,眼神飘忽不定,,“哪,哪可爱。”
程斯博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磨砂着他的后颈,说:“哪都可爱。”
易听南低着头,手指刮着大腿,下一刻就听到程斯博喊了一声:“berry.”
他瞳孔放大唔住对方的嘴,恼羞成怒地说:“不能这么叫我。”
程斯博笑的胸口都在震动,把他的手拿下来,说:“不是你自取的吗?”
“儿时不懂事。”
程斯博在他指尖落下一吻,说:“那个抢你棒棒糖的大胖子是谁?”
“早忘了,干嘛呀?”易听南老早就把幼儿园的朋友全给忘记了,那个时候读完幼儿园大家各自去了不同的学校,哪还会有联系,又不是邻居。
“给你报仇。”程斯博说的极其认真,他能想象当时易听南被抢走棒棒糖后又多委屈,奈何能力不足压制不了对方,只能忍气吞声。
易听南笑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他搂着程斯博的脖子,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胸口上,被满满的幸福感笼罩着。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一张椅子上,互相拥抱着,没有任何话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番外三:父亲篇
那年高考,易听南几个人都考上了理想的学校,欢欢喜喜地收到录取通知书,悲伤难过地互相道别。
青春期的友情就是这样,一到毕业季,也就是离别日,谁都躲不掉。
程斯博最后还是选择了金融系最优的院校,学校与家里的距离,坐高铁只需要两个小时。
程爸爸和程妈妈也许诺会照顾外公外婆,只是碍于在俄罗斯的奶奶,程爸爸只能来回两地跑,虽然累了点,但陪伴最重要。
易听南背上行李离家去学校的那天,易妈妈在车站抱着他痛哭流涕,恨不得收了工作室跟着儿子一起去大学那边生活。
为这件事情易爸爸还头疼不少,劝吧,说不爱儿子,不劝吧,又说自己无情,总而言之左右都为难。
最后还是易听南给解了围,保证一到假期就立马回家,绝不留滞学校。
易妈妈再三叮嘱要照顾好自己,没钱了要和爸妈说不能自己一个人苦着也不能因为做兼职而耽误了学习。
易听南苦口婆心地劝说,各种沟通技巧都用上了,才让老妈在车站放开自己去赶还有几分钟就停止入站的车。
田蜜芽在九月份的时候再次复读,她依旧是徐尧生的学生。
而这一次,她拒绝了当班里的班干部,原由是她只当上届一班的班长,其他的,她无心管辖。
徐尧生也不勉强,随了她的意,在这一年中,他对田蜜芽更上了心,但好在,田蜜芽没有了家长和舞蹈方面的负担,人也开朗了许多,学习更比之前要优秀。
听说田蜜芽已经不需要再吃抑郁症的药,和心理医生也减少了会面,这就足够证明,她几乎已经是正常的状态了。
为此徐尧生很是欣慰。
在田蜜芽高考的前一天,易听南几个人约好了要回母校去看她和徐尧生,顺便怀念一下当年奋战了三年的学校。
周五的早上,他们约好了在校门口等,而今日需要值日的徐尧生站在校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带着笑容眼眶微红,心里感慨万分。
梁昊东比之前瘦了许多,苏艺巧剪了干练的短发,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过一年的时间,大家脸上的稚嫩退却,开始变得成熟。
而对于徐尧生来说,哪怕他们到了五十岁,他们依旧还是孩子,还是他的学生。
“东啊,你受什么刺激了?还真打算为爱减肥啊?”易听南看到梁昊东的时候都诧异了,论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减肥的一天。
梁昊东苦着脸,捏了捏自己的游泳圈,“可别说了,为爱减的我太累了。”
“这是打算要认真啊?”文景笑道,他还是如同以前般,一副公子吊儿郎当样,看着好像没点正经。
“别说得我以前多花心一样。”梁昊东瞪他,他可不是文景这种换女人如同换衣服的风流人物。
“你不是以胖为福吗?”苏艺巧无奈一笑,要知道能让梁昊东下定决心减肥可不是一件简单事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有这么大的魅力。
“人的思想是会在生活状态下进行改变的。”梁昊东说道。
“几位看着有点眼熟啊。”徐尧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几个人转过身子就看到徐尧生穿着和以往一样的白衬衫西装裤,望着他的眼神默契地出神,恍若回到了去年的高三生活。
115/118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