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买笔还送米了?”易听南被这一说倒忘了刚刚气势汹汹的模样了。
文景忍住想骂他的冲动,挥了挥手里的笔说:“大牌货。”
易听南瞪大眼睛,双手如捧珍宝般接过这支所谓‘有米’的笔。
“同桌,你咋那么骚包呢?不是,你咋那么烧钱呢?”
易听南不知道程斯博的身家,也从来没听他说起过,毕竟谁也不是文景这种大骚包天天写着我有钱,恨不得把支票串成项链戴着。
“送的。”程斯博看着漫画没理他俩的面部表情。
“几千大洋是多少大洋?”易听南把脑袋往前靠近,朝文景小声问道。
文景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说:“我要是没记错,差一块钱就奔万洋了。”
易听南听完嘴巴大到能塞进一颗鹅蛋。
“易听南!”
与此同时,在排名表的地方,苏艺巧的声音响遍四周,在班上的易听南身躯一震,背部有些微凉。
第九章 到底叫易听南还是易容易?
“同桌~”
易听南谄媚地冲程斯博一笑,尾音特意拉长了些,羞涩眨眨眼,翘起兰花指从对方的肩膀慢慢滑落到手臂,要说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没空。”冰冷的两个字,毫无任何感情的读字机。
易听南瞬间收起笑容,原本蜻蜓点水般的指尖变成手掌‘啪’一声打在对方的臂膀上,喊道:“能不能有点同学之间的友爱?”
“建立在交易上的同学爱,不拒绝留着清明拜山使?”程斯博看着漫画的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你忍心看我死在学委的手上?”易听南恨不得滴出两滴眼泪和拿个手帕咬在嘴上,装林妹妹。
“忍心。”
易听南正要破口大骂,眼角瞥见教室门口进来一位四周都燃起熊熊的怒火的身影,如果按照漫画书的发展,就能见到对方头发带着火飘逸在身后。
易听南身体从未有过的敏捷,‘嗖’一下躲在了桌子下面。
“学委,人在这。”
易听南第一次觉得他同桌的这个声音如此晦气,下一刻他的领子被一只手拎了起来,整个人暴露在敌方眼中。
“程斯博,你背叛组织背叛党,你给我等着。”在面对学委的怒火前,易听南还有点时间对着他同桌咬牙切齿地威胁。
程斯博还偏偏往他的燃点上炸,易听南看出来了,那口型就是在说‘我等着。’
还不容他反击,苏艺巧怒气冲冲地小跑过去,口还没先开就先抬腿踹过来,说:“易听南,你居然比我还高一个名次。”
“学委学委,淡定,听我说。”易听南边躲边喊。
“说,死之前给你陈述。”苏艺巧抓着他,将他扣押在椅子上,一脚抬高踩着他桌子边沿,十足十的社会大哥范儿。
易听南欲哭无泪,道:“我也没想到我居然比你高了一名,纯属意外。”
是的,易听南的成绩提升了,但仅仅提升了一名,成为了全年级第十九名。
而苏艺巧,这次的总成绩其实比之前的稍微高了几分,可排名不但没进步反而退了一名。
压在她上头的就是易听南这位全年级十九了。
“欸,学委,这家伙比你高几分?你找老班查过了吗?”文景纯属看热闹不怕事大,已经跨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
苏艺巧深吸了一口气,班里在场的同学都在等她开口。
她咬着牙齿,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隙里出来的。
“零点五分。”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下一刻,文景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艺巧一个刀眼过去。
文景忙把笑意压在喉咙间,憋得脸都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学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斯博闻言也有些惊讶,易听南是走狗屎运了?靠这零点五分把学委拖后了一名?
易听南也整个人僵在那里,想哭又想笑,他这零点五分宁可送给学委啊,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这直接往人家自尊心里插刀呢。
“听南啊,你摊上大事了。”梁昊东走了过去,从文景桌子上抓起一把瓜子,接着咔擦咔擦磕了起来。
也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你一个懒癌晚期的人,可躺不可坐,可坐不可站,可站不可走,可走不可跑。”
连续几个可和不可,差点把大家给绕晕了。
“我天天复习成狗,你居然用零点五分就把我拖后一个名次?”苏艺巧说到最后都有点忍不住怀疑自己脑子里是不是有个洞,学啥漏啥。
“不是,学委,我也是有学习的。”易听南挣扎道,转头朝程斯博示使使眼色,像一只金毛受了委屈的神色。
程斯博憋着嘴角的笑意,帮易听南开金口:“学委,他这阵子的确很努力。”
苏艺巧撇着嘴把他放开,不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她,大气不敢踹。
“算了,你考高点也给咱班争了气。”苏艺巧伸手捏着他的脸颊,说:“下次好好考,名次要是敢比这次低,你就死定了。”
说完就搂着一直在旁边的田蜜芽的脖子讨论这次月考的题目去了。
刚准备放松一口气的易听南又往上提了一口。
呆愣道:“刚刚学委是什么意思?是我下次不能低于十九名了吗?连十九名也不行了吗?”
文景和梁昊东默契地点点头。
“是的,你现在自杀还来得及。”文景数落道。
“听南,你收拾包袱跑路吧。”梁昊东一副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的模样。
易听南趴在桌子上鬼哭狼嚎喊着我要改名叫挺难。
“挺难同学,复习了。”说完,他同桌毫无怜惜地把习题扔给他。
易听南这次真的欲哭无泪了,委屈地说:“这是年级排名啊,不是班级排名啊,年级排名是那么容易的吗?几百人口跟我争呢。”
程斯博扶额,无奈道:“不想退步就别那么懒。”
“说的容易。”易听南猛地从桌子上坐直起来,愤愤地说:“你年级第一哪里知道我们的苦。”
“谁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程斯博摊开习题册,食指和中指敲了敲其中一题,说:“跟你说过多少次,步骤不要省,就这题,直接跑去富士山了。”
易听南撇着嘴角,缓慢地拿起笔。
他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委屈的年级十九了。
这说的跟过家家似的简单,提升一个名次哪有那么容易,这可是全年级。
成绩排名越前越难攻破。
这次他能靠这零点五把苏艺巧拖后一个名次都是走的狗屎运。
苏艺巧的成绩他大体也有个了解,虽然没班长田蜜芽年级前五那么牛逼,但好歹也是经常是十几二十之间徘徊。
除了九月前的分班考试有个小意外以外。
易听南觉得他这名字取得不好,应该叫易容易,不管顺着念还是倒着念,都是容易。
其实苏艺巧也不是真的介意,她现在是真的把易听南当作朋友来看待。
易听南的成绩提升了她是高兴的,只是被这零点五给憋屈到了。
她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名次,而是去找徐尧生看了下总成绩,又无意间看到易听南和自己只差了零点五分,就好奇去看了下排名。
这不看还好,一看那憋屈的,就这么零点五分,自己从上次的十九名变成了第二十名。
如果有个好几分的落差也好,偏偏才零点五。
真是悔不当初在考场不多检查一下。
不过这个小插曲也没让苏艺巧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奖金赛的考试就在这个周日。
无论如何,这个比赛她必须要拿到奖金。
想到这,心里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宝贝儿啊,你帮妈妈把这束花送到花苑小区去,前天一位婆婆订的,详细地址在这,别弄丢了。”
周六,易听南觉得自己已经复习的快要吐了,给同桌发了信息不回,梁昊东复习起来没完没了,这会儿也没空理他。
闲得没事干,被他老妈叫来了工作室。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老妈使唤着去送货。
“怎么还接单了?不是不接了吗?”
前几个月,易妈妈就只想着专心教学,已经开始打算不接单制作花束,再加上就这么一束,才赚多少钱。
“那婆婆逛着逛着就走到咱们店来了,聊了几句还挺有缘分,就接了,快,给人家送去,说好了十一点就要送到的。”
易听南只好当起了外送员。
本来他打算骑个单车过去,骑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结果单车的钥匙还没拿,就被易妈妈拒绝了。
“打个车过去,现在天气冷,等下把花都吹焉了。”
“妈,这束花你才赚多少钱啊?就打车过去?做赔钱生意啊?”这亏本生意都让易听南有些肉疼。
易妈妈啧了一声,从抽屉里拿了二十块给他,说:“我和那婆婆有缘分,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
“没办法,谁让我前桌是个烧钱的货,每天看着那钱输出的劲,不是我的钱我都肉疼。”
说起这个,易听南想起他同桌那价值不菲的钢笔,啧,有钱人的世界真难理解。
“快别贫了,早去早回,记得,打车过去啊。”易妈妈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深怕他真的骑车过去,又再次嘱咐道。
“我知道了,妈。”
打车过去的方便就是不需要自己导航找路,人家司机直接给你停在了小区的门口。
抱着一束花下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易听南是要给小女朋友送花约会呢。
就是送到小区里有个麻烦,得在保安亭那里做登记。
易听南搞不懂了,平常小区不都是自己填个人信息就好了,这小区搞特殊,必须要身份证才行,不然就让业主带上去。
这大冬天的,妖风一阵一阵,易听南吸了吸鼻子,得,给吹出点鼻水来了。
这位老人家也没留个电话,就这么一个地址躺在纸上。
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易听南?”
易听南包这一束花,冻的笔尖红红的,转过身就看到他家大长腿187高的同桌站在离他只有七八步远的位置。
“同桌?”易听南惊喜喊道。
往前跑了几步,笑得小虎牙又露出来了,问:“你是住这吗?”
程斯博点头。
“太好了,你带我进去吧,我给人送个花,我没带身份证,这保安大哥不给我进去。”
程斯博盯着他怀里的花几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吧。”
第十章 见家长了?
“同桌,我给你发信息你咋不回我呢?”易听南跟在他旁边边走边问。
程斯博把钥匙放回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说:“手机没带。”
“哦。”易听南点点头,又问:“你出去干啥了呀?”
低头看了对方的双手,啥也没拿,也不像是去买东西。
“买东西。”
嗯?他猜错了?又问:“那你东西呢?”
“去晚了,关店了。”
程斯博的确是去买东西的,自从来这边住以后,外婆就常去一位专门卖调料的老太太那采购。
听说她孙子要结婚摆酒,今天十点半过后就暂停营业几天。
外婆正准备做点东西,结果发现调料没了,才让程斯博快去买回来,人家一会儿要关店了。
程斯博急匆匆出门,手机也就没带了,幸好兜里有点现金。
结果去到已经晚了,人家老太太已经跟儿子儿媳妇坐车回老家准备参加孙子的酒席去了。
那有些破旧的单门贴着一张纸,写着家有喜事,暂停营业。
“谁大上午的关店呢?”这还是易听南第一次听说。
“暂停营业。”说着,程斯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站在他旁边抱着一大束花的人。
易听南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停下来。
声线有些微凉,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易听南更加不解了,说:“我也走这啊。”
程斯博沉默不语。
结果两个人一起往3幢里走,又按了同一层电梯。
直到程斯博走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转过身看向走在自己身后的人。
结果对方一脸惊讶反问道:“同桌这你家?”
程斯博挑眉,不确定问:“订花者.....留的名字是姓林吗?”
易听南低头瞄了一眼手里的纸,瞬间恍然大悟,说:“是你们家定的啊?”
在里头听到声音的外婆,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孙子,说:“小博买东西回来啦,快进来,站门口干什么呢,大冬天的,一会儿冻着了。”
说完身体一侧,刚好瞥见被程斯博挡了将近半个身子的人,问:“欸,小朋友你是送花的吗?”
“是的,婆婆。”易听南笑得见虎牙不见眼。
“外婆,你怎么又买花了?”程斯博往里走了几步,把鞋换了。
两个月没买过,以为不会有这仪式感。
外婆从兜里拿了花钱出来,笑着接过,说:“这不是庆祝你考了年级第一嘛。”
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俩老觉得,就算平时给再多的关爱,也不及人家亲父母的一句关怀。
所以在一些仪式感的方面,一点都不欠缺,能尽点心意是一点。
只是八月份才搬来这里,忙前忙后的,前两次月考也就没有送花,只是在晚餐上增加了几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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