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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只学神谈恋爱(近代现代)——侯子君

时间:2021-10-02 10:02:47  作者:侯子君
  “老师,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田蜜芽哭的身体抖得厉害,紧紧抓着徐尧生的衣服,扑簌扑簌下来的眼泪已经把他肚子前的衣服浸湿了。
  徐尧生眉头紧皱,眼里透出痛苦万分,恨不得帮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分担痛苦,“你说,只要你说,老师一定帮你。”
  他知道田蜜芽身体状况出了问题,但从来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也就是这一天,徐尧生才更加了解这个女孩内心对爱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常年的压抑已经把她的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都撕裂的如同碎布般,被丢弃在万丈深渊里,像一只无魂的躯体,在黑暗脏乱的地方游荡,找不到出处。
  她需要光,需要爱来把她从黑暗处拉扯出来,哪怕是一点点的霓虹光圈,都能把她滋润。
  可惜一直不被理解和关怀的她,完全感受不到。
  安抚了田蜜芽,没多久田妈妈就回来了,徐尧生花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才说服了田妈妈让田蜜芽过几天去上学,只有同学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最开始田妈妈还不以为然,说是小女孩任性发脾气罢了。
  最后是徐尧生忍不住发火,让她找个时间必须带田蜜芽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问题,不得有任何耽误,如果她真的想失去一个女儿的话。
  田妈妈也被他稍微唬到了,嘴上说着答应,但其实一直都没落实带田蜜芽去检查身体的事情,而原本答应的周一让她去上课,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田妈妈的松懈导致田蜜芽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在周一的凌晨五点,田蜜芽再次拿起小刀,自杀了。
  而这次,田妈妈没有像上次那么幸运,等到田蜜芽血流了一地,呼吸开始变弱,才发现了女儿再次自杀,而通过这一次才恍然大悟女儿是真的不想活了。
  徐尧生也一直关注着田蜜芽周一来上课的事情,一大早就到学校大门口等,原本满怀期待见到他的学生,结果迟迟未出现。
  心里莫名起了慌乱的情绪,忍不住给田妈妈打电话询问田蜜芽是否出门了。
  结果电话一接起来,他的嘴巴刚张,声音还没有发出来,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哭泣声,那一刻徐尧生知道,完蛋了。
  在去取车的路程路过班级,他顺便去交个待让程斯博和唐与帮忙看着点班里的同学,这才有了程斯博三个人追出来找他要答案的场景。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田蜜芽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失血过多,且营养不足,导致身体非常虚弱,再加上田蜜芽目前没有求生意志,能不能醒来,全靠她自己。
  徐尧生听到这话,紧握成拳的左手因为用力过猛,尽管是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也让手掌泛起血丝。
  “田妈妈。”他走到还在一边泣不成声的田妈妈喊道,语气里带着隐忍的怒火问:“您是不是一直没给蜜芽找医生?”
  尽管他能猜到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田妈妈已经哭肿的眼睛望向他,含着泪点头。
  徐尧生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避免自己真的会对一个妇女动粗口,对方还是学生的家长,“之前给过您提示,蜜芽的状况不对劲,不论是我的学生过去探访,还是我亲自去家访,您的态度始终不变,一意孤行。”
  田妈妈双手捂着脸,说:“我以为她只是闹脾气,我没想到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徐尧生闭上眼睛,满腔的怒气无处可发,最后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等蜜芽醒来,好好待她吧,尽一尽母亲真正的职责,而不是把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
  田妈妈心里悔恨不已,可却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徐尧生环顾了周围,见不到这个家的男主人,问:“田爸爸呢?”
  “去交费用了。”
  也许是上苍还不愿意就这么让一个温顺乖巧的女孩离去,直到下午,田蜜芽才醒了过来,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无焦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是父母在她耳边好言好语,依旧不为所动。
  徐尧生瞧见了心疼得很,他让田爸爸田妈妈先出去一下,让他和田蜜芽聊聊看。
  田蜜芽这副模样,俩老也只好答应了。
  距离徐尧生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前了,程斯博和易听南两个人在热闹纷纷的街道上游走,心情却没有被渲染,脸色带着阴郁,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待在一起,足足有半个来小时没有说话。
  程斯博不爱说话可以理解,但是易听南这种平时闷个一分钟不说话都心痒痒的人,此刻觉得喉咙发酸,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尧生依旧坐在驾驶座上,左手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烟,右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像是要把它拧碎,连手指都开始泛着丝丝疼意。
  田蜜芽在上次家访的那句‘老师,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这是他任教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全身心无力,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废物,连个学生都难以挽救。
  下午和田蜜芽独处的那段话,他没有完全说给程斯博和易听南知道,因为那段话,很残忍,也很无助。
  他轻声跟田蜜芽说着班级里同学们的趣事,尤其是易听南和文景这两个让人头大的学生,起初他也只是想试试看,看看田蜜芽对于这帮小伙伴们还有没有点念想的余地。
  可能是上天灵了,田蜜芽在听到她的那群小伙伴时,眼神慢慢聚焦,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最后眼睛定格在徐尧生的脸上。
  徐尧生苦涩一笑,“谢天谢地,你总算有反应了。”
  田蜜芽嘴巴张了张,像是在求助,也像是在祷告,原本抓着被单的手,换成了抓着他的衣角。
  徐尧生听不清楚,他俯下身子仔细聆听田蜜芽要说的话,须臾,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最后头微微抬起,与田蜜芽四目相对,他第一次眼眶泛红,眼角湿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去医院
  
  徐尧生摇头,哽咽地说:“孩子,别这么说,老师求你,别放弃。”
  田蜜芽露出惨白的笑容,最后实在抵不过护士不久前换的镇定剂,眼皮缓慢地眨几下,睡了过去。
  徐尧生的手指被已经燃尽的烟烫了一下,烟头就这么落在车窗外,这一疼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那股心酸和自责又在心里隐约升起。
  他缓缓闭上眼睛,田蜜芽在病床上说的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含着血含着痛在说:“老师,让我死吧,求求你,帮我解脱,我太痛了。”
  徐尧生右手臂盖在眼睛上,嘴巴抿成一条线,后槽牙紧紧咬着。
  片刻,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他那只刚刚被烫到的手指和手掌心已经结痂的四个指甲伤疤印,轻抚着,像是一个易碎的珍宝,一道熟悉的身影传入他耳里:“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徐尧生把手臂放下,他抬眼望向站在车窗边的男人,眼里充满着自责,“我第一次觉得我无能,居然连学生都救不了。”
  男人微微蹙眉,像是不愿意他这么贬低自己,低沉着声音说:“老师不是神。”
  徐尧生苦笑一声,没再接话。
  “让那几个小鬼去试试看,或许有用。”男人捏了捏对方的手心说道。
  “他们要高考了。”徐尧生一口否决,现在是重要的时刻,不论是作为老师的他,还是作为学生家长的他们,估计都不会愿意让面临高考的他们去掺和这些事。
  男人却摇头否定了,“不要太小看他们,想想当初的我们。”
  徐尧生望着他,对方坚定可信的眼神像是在给他定心药,他轻声喊道:“冀渝。”
  “嗯?”冀渝宠溺地看着他。
  “等我的学生高考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或许是因为田蜜芽的事情让他觉得人生无常,必须好好把握珍惜身边的人事物,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爱情长跑时间太久了,现在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总而言之,他不想再失去身边这位男人了。
  冀渝怔了。
  这个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第一次高兴的像极了一个好不容易要到糖的小孩,他笑着弯下腰,半个身子在车子里,带着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着那位说要结婚的爱人,沙哑的声音震的让徐尧生心里软酥,他说:“说出口的话,就不得反悔了。”
  徐尧生手一勾,用了点力气,把对方拉的距离自己更近,“我说话从来不后悔。”
  冀渝轻笑,脑袋再往前一点,直接在他嘴唇上烙下一吻。
  随后,徐尧生在他耳边轻声说:“除了那年说的分手。”
  夜景总是美好的过分,人的情绪也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不论好坏,身边有个人可以陪伴,可以分享,可以依靠,那就是幸运的。
  “对象,我心里好难过。”程斯博和易听南找了个街边位置坐下,易听南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说道。
  程斯博把脸贴在他的头顶上,蹭了蹭,说:“我懂。”
  “我们明天去看看班长好不好?”易听南把头抬起来,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热腾腾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好。”
  “我们要告诉学委这件事吗?我有点担心。”易听南面色为难,今天早上苏艺巧的反应那么激烈,要是听到田蜜芽受到的折磨和不堪,那还不得撅过去了。
  程斯博的大拇指磨砂着对方的手背,沉默了会儿说:“明天去医院看下情况再决定。”
  易听南伸手抱住程斯博,用足了力气,脸颊在他肩膀蹭了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心变得平静下来。
  第二天两人相约在医院的地铁站见面,昨天晚上易听南已经和徐尧生请好了假,但是家长这边一句也没说,所以他们按照平时去学校的时间出发。
  “老班也太好说话了吧,我请假信息一发他二话不说就立马答应了。”易听南一只手牵着程斯博,一只手抓着书包肩带。
  程博斯牵着他过马路,对面就是医院了,“可能是希望我们能帮班长走出来吧。”
  抑郁症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症状,他们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个充满着痛苦和悲伤的世界,患者会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会自卑,会对厌世,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心里。
  它是对每个家庭产生摧毁性的恶魔,对患者的心理、精神以及身体折磨的不堪一击。
  再者,田蜜芽现在不单单是抑郁症,还患有厌食症,这双重病魔已经完全侵入她的身心,只留下空洞的躯体。
  按照徐尧生给的病房具体信息,在快走到目的地的时候,易听南有些胆怯了。
  “怎么了?”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程斯博转头看他。
  易听南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等下我们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吃闭门羹吧?”
  想想上次他们几个人只是去田蜜芽家里探望,结果人家母亲好像把他们当成毒瘤似的,这要是在医院被赶,那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程斯博握紧他的手,说:“没事,老班开导过应该不至于了。”
  “那走吧。”易听南深吸一口气,也抓紧了程斯博的手以示壮胆。
  他们距离病房门口还有十来步的距离,病房里就传来了田蜜芽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和哭声,两个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走过去。
  刚到门口,田爸爸和田妈妈被护士赶了出来,对方还边说:“不是说了不能再刺激病人了吗?”
  田妈妈低着头泣不成声,田爸爸的脸色也悲痛不已。
  “叔叔阿姨。”易听南走过去喊道,虽然语气和脸色都不太友好,但该有的教养礼貌还是没落下。
  田爸爸推了推眼镜,看到他们身穿与女儿的校服一致,问:“你们是蜜芽的同学?”
  “是。”易听南对这对父母的印象很差,一想到班长会变成这样子是由他们造成的,心里就反感得很。
  程斯博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捏了捏他的手,对田蜜芽的父母说:“能给我们点时间,和班长聊聊吗?”
  田爸爸和田妈妈对视一眼,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他们,看看能不能让女儿有所好转,叹了口气点头。
  得到允许的两个人二话不说,身子一侧往病房里走,易听南走在最后面,人一进去,没转过身子,手往后伸把门关上了。
  而正在里面的护士刚给田蜜芽打了镇定剂,她没好气地对他俩说:“病人情绪不稳定,不要再刺激她了。”
  “好的。”易听南乖巧点头,“谢谢护士姐姐。”
  护士被他这嘴一甜,心里的怒气也稍微减了几分,又再次叮嘱不能刺激病人就和另外两位护士出去了。
  当易听南应付完护士,再往前走几步仔细端瞧正躺在病床上的田蜜芽时,他神色一愣,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音,脚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沉重的让他无法往前走。
  此刻在病床上的田蜜芽,比上次他们见到的那副瘦弱的模样更加差劲了。
  她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尽管打了镇定剂,但脸色还是痛苦万分,如同死水一般,暗淡消沉,让他们不知道该去如何抚平那颗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心。
  她存在的那个世界,好像变成了灰暗色,没有任何光彩,找不到解救的人,也找不到解救的路。
  程斯博微微偏过头,不忍心看这个被折磨的如同纸片人的女孩。
  易听南双手握成拳,抬起亿万吨沉重的脚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他抿着嘴巴,下巴颤抖不已,强忍着眼泪,深吸气又吐气,轻声喊:“班长.....”
  田蜜芽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眨,没给其他反应。
  易听南右手松开,那只手直颤抖,缓缓覆盖上田蜜芽放在被子上的右手,又再次喊道:“班长,我是易听南。”
  下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微微颤抖,田蜜芽的眼睛慢慢聚焦,最后定格在易听南满含着泪的眼睛,她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眼角的泪水流的更多了。
  易听南在病床边坐下,几乎用气息说:“很难受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
  田蜜芽一脸悲痛的点头。
  “有我们在,不会了。”易听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大家都在呢,程斯博,苏艺巧,唐与,梁昊东,还有文景那个大骚包,大家都在呢,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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