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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无憾(古代架空)——杳杳一言

时间:2021-10-04 09:57:18  作者:杳杳一言
  温晏心有不忍,让当儿掏了些银两给卢原和妇人,“还麻烦二位多多关照这个孩子,我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他。”
  卢原连忙躬身道:“小王爷言重了,这本就是卑职分内之事。”
  温晏又看了看那个孩子,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只是自己要幸运得多,生在皇家,锦衣玉食。
  还有什么值得怨叹的呢?
  回霍府的路上,当儿坐在马车前头,过了一会儿掀开帘子,想看看要不要给温晏换个厚一点毯子,可却对上了温晏的眸子。
  “小王爷,怎么不休息一会儿?离霍府还有半个多时辰的距离呢。”
  “当儿,你觉得霍家怎么样?”
  当儿一愣,心想这个问题未免太复杂了,他思索了一阵子,回答道:“没法说,世人说霍太师是大奸臣,说霍家是蛇鼠窝,可是霍家人都觉得自己对皇上忠心耿耿,是忠臣里的忠臣,我前几天还看见葑大爷因为有人议论霍家而发火呢。”
  “他怎么说?”
  当儿便活灵活现地模仿起来,装出一副霍葑的严肃模样,压着声音说:“我们霍家为了皇上殚精竭虑,为了维持朝廷的平衡,我们甘愿背骂名,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太子,那些目光短浅的匹夫怎么会懂?”
  温晏蹙起眉头,他的头脑好乱,里面有无数个人在对话。
  好与坏,是与非,对与错……都变成了没有定论的东西,原本黑白分明的世界变得界限模糊。
  温晏觉得自己快疯了。
  “哥哥……”
  他只是旁观,就已经感受到了痛苦,那身在其中的霍时修呢?
  “当儿,回去的时候记得经过昌元街,我要给四少爷买些他爱吃的酥饼。”
  “好嘞!”
  马车进了城门,速度便放慢了些,周遭很吵闹,逼得温晏在浅眠中醒过来,他喊了一下当儿,“外面怎么了?怎么这般吵?”
  “我去问问。”当儿连忙跳下马车,往人最多的地方跑过去,是一处茶馆门口,里面有一个长须老人在讲话,当儿竖起耳朵听。
  有看客发问:“这霍四少爷当了将军才几天就要上战场了,赤劼真的这么轻松就能打败?”
  老者回答他:“赤劼是小族,骑射十分彪悍,但队伍松散没有纪律,中原将士在骑射方面有所欠缺,但军队纪律严明,两者互有优势,说不准谁胜谁负。”
  “霍四少爷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成日花天酒地,他怎么会打仗呢?”刚刚那人又问,可话音未落就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
  旁边有人提醒他:“你声音小一点,万一被太师的耳目听见了,你难逃一死。”
  老者笑了笑,回答道:“四少爷自身的能力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还得看太师。”
  “这是什么意思?”
  “四少爷的将军之位是被齐王殿下举荐的,听说这次出兵雁门关,也是齐王殿下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推荐了四少爷,但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太师对于赤劼的想法是议和,他的亲儿子和他公然作对,我想,这次的仗不好打。”
  旁边人听了之后也议论纷纷,吵吵嚷嚷地聊着。
  当儿听了脸色刷白,赶忙跑回去告诉温晏,温晏的反应竟比当儿好一些,他只是低下头不言语。
  “几日后出征?”他问。
  “好像是三日后。”
  温晏点了点头,“知道了,回去吧。”
  “小王爷,酥饼还买吗?”
  温晏如丢了魂,没听见当儿的问询,只定定地望着自己的腿。
  回去之后,霍时修还没回来,他在军营里忙,派成蹊送了句话来,说是让温晏早点睡,不要等他。
  温晏连晚饭都吃不下。
  霍时修在深夜回来,原本不想去打扰温晏睡觉,可还是舍不得,三日后他就要离开了,现在只想时时刻刻将温晏抱在怀里,他轻声地推门进去,房里的蜡烛快燃尽了,只剩一点微弱的烛光。
  霍时修走到床边,正在犹豫是坐下还是站着的时候,温晏忽然睁开了眼,他眼里泛着水光,但不敢将委屈显露出来,他伸手将霍时修的手臂拉到胸前,紧紧地抱着,掺着小小的哭腔说:“哥哥,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第36章
  霍时修坐到床边,俯下身在温晏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温晏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盛着泪。
  “相隔那么远,我会疯掉的,哥哥,我没有办法一个人睡觉。”
  温晏求着霍时修,但似乎也知道这些话都是无理取闹,又自己抹了眼泪,也不知道在安慰谁,懂事地说:“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以后。”
  霍时修深深地看着他,情之一字未免太伤人了。
  和温晏从相识到相爱,才不到三个月,却已如血肉般不可割舍。
  “晏晏,对不起,是我不好。”
  温晏摇头,“没有。”
  “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我本来想解决好一切再和你讲,然后我们就能安安心心地在一起,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霍时修将他抱住,愧然道:“因为我们相爱,所以我的每一项决定,不管成功与否,结果都是我和你一起承担的。”
  “是啊,你开心我就会开心,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霍时修坐在床边,平静下来缓缓开口:“晏晏,我想告诉你,在你没来霍府之前,我过得浑浑噩噩,每天做不想做的事,变成自己都很讨厌的人,可你来到我身边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总说我是好人,我也想为了你,做一些好事。”
  温晏握住霍时修的手,说:“我知道。”
  “其实你说的没错,即使我什么事都不做,不去打仗不和我爹作对,就这样安心地当我的霍四公子,即使霍家倒台,诚王殿下也会保住我们两个,可我……”霍时修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可是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哥哥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受苦的。”
  温晏费力地撑起身子,然后顺着霍时修的手臂倚在他的肩上,“哥哥,我喜欢的从来就不是霍四公子啊,我喜欢的是偷偷办故庄,救了蕙娘,还有为了边境的百姓毅然决然上战场的霍时修,如果霍时修没有那股热血,他就不是霍时修了,就变成一个空壳,我才不要空壳相公。”
  霍时修怔住,“你叫我什么?”
  “相公,”温晏毫不害羞,他抬头亲了亲霍时修的下巴,小声说:“相公,等你从雁门关回来,可以和我试试谢大人送的画本里那些……那些‘无聊’的事情吗?”
  他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霍时修再也不用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霍时修把他压在身下,吻得很深,温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浑话,也知道这样会让霍时修难以自制。
  可他只想让霍时修更近一些,恨不得紧紧契合在一起才好,他恨自己的腿疾,恨自己不能随军出征,他害怕分离的岁月,他想要霍时修的味道永远不要消失。没有比疼痛感更深刻的记忆,他想要霍时修进入他,疼也无所谓,可霍时修顾虑太多,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欲念,把脸埋在温晏颈窝里,重重地喘着粗气。
  温晏轻轻摸了摸霍时修的头发和脖颈,然后忍着泪说:“哥哥,我在家里等你,你早点回来。”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霍时修疲于奔波在皇宫和军营间,面对温晏有心无力,经常匆匆陪他吃了个饭就出门了。
  “当儿,还有几天?”温晏坐在门口,呆呆地问。
  当儿抿了抿嘴,老实说:“四少爷明天就要走了。”
  雨说下就下,来势汹汹,温晏看着从屋檐边落下的雨滴,滴在青石砖上,刺耳得很,温晏仿佛听见了边境的刀剑厮杀声。
  “赤劼屡屡进犯,侵扰西北安定,现命抚宁将军霍时修领兵出征,剿灭赤劼,以显大梁国威。”
  诏书贴满了大街小巷。
  霍时修走时那天,雨刚停,兵马列阵于京城外,密密麻麻严阵以待,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士气,他们中有许多是霍时修在谢子明的练兵场上暗中训练出来的,这么多年,霍时修与他们一同习武,一同讨论兵法,如兄弟般彼此信任。
  出征前要先面圣,面完圣,便是出城门。
  霍时修刚出正华殿,就看到霍太师和霍葑站在外面,见到霍时修,霍太师和霍葑便带着一个人走过来。
  “这是你三哥当年的副将,叫严钟,经验丰富,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他。”霍太师说。
  严钟行了礼:“拜见将军。”
  “当年见过,”霍时修无法判定此人的好与坏,只好谨慎地说:“今后还望严大人多加关照。”
  “卑职不敢。”
  霍时修准备离开,霍太师却忽然说:“霍时修,为了你去雁门关的事,你母亲几夜没有睡好觉,夜夜做噩梦,梦到你三哥的死状。霍时修,其实你比你三哥幸运得多,你还有犯错的机会。”
  “谢太师指点,”霍时修没有称呼爹,而且用了生疏的“太师”两字,他单膝跪地,行了个半礼,他说:“卑职必将继承三哥的遗志,保家卫国,鞠躬尽瘁。”
  “很好,”太师微笑着,他看着霍时修的面庞,才遽然意识到霍时修早就不是孩子了,他说,“很好。”
  他说:“万事小心,你母亲还在家等着你回来。”
  “是。”
  霍时修走出城门,一跃上马,霍太师看着他的背影,对身边的霍葑说:“都准备好了?”
  “是的。”霍葑回答,“爹,真的要这样做吗?会不会——”
  “太子还能撑多久?”霍太师漠然地问。
  霍葑哑然,低头说:“儿子知道了。”
  霍时修由宫里的人一路送到城门外,温晏随着众人在城楼上看着。
  他的时修哥哥身披盔甲,执剑四方,立于千军万马前,无比的威风。
  温晏伸出手,徒劳无功地用指尖去描摹霍时修的脸。
  “哥哥……”
  霍时修骑着马,走到军队前,一声令下,全都转身往西出发,在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太远,虽不知道温晏身处哪个方位,但心有灵犀一般,他的视线停在某一个雉堞上。
  即使看不清,温晏也感受到霍时修的眼神。
  他从雉堞空隙中伸出手掌,拼命挥了挥。
  一别千万里,君心似我心。
  
 
第37章
  离京城已有百里的距离,在短暂的停驻休整之后,军队继续前行,将飞沙扬尘都抛之于后。
  严钟挥鞭策马骑到霍时修的身边,说:“三公子第一次出征时,和您是差不多的年纪。”
  “是吗?”霍时修望着前方的落日,一半隐于山峦,残阳如血暮色黯淡,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战场,他垂眸道:“三哥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不是被人暗算——罢了,不提这个。”
  严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却是斑白的,眸色灰暗,眼尾也有深深的褶痕,若不提年龄,大概别人会以为他已到了耳顺之年,霍时修在十年前见过他一回,那时他去他三哥霍荀的练兵场上玩耍,严钟是霍荀的副将,是他将霍时修引到霍荀的营房,还特地跑出去给他买了点酥饼吃,那时严钟还没有这般苍老。
  “三公子,我一直称呼他为三公子,我看着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尉,到骁骑尉,再到抚宁将军,队伍从八十个人到成千上万,受过多少苦,卑职都看在眼里。”
  “你做了我三哥多少年的副将?”
  “十年。”
  “确实很久。”
  “是,所以卑职看着您,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三公子。”
  霍时修仰头望向天空,他在心里说:三哥,你会在天上保佑我此行一切顺利吗?
  火烧云渐渐变暗,一轮月在云中隐现,他回头望向京城,却只能看见重峦叠嶂,将来路遮住。
  山高水远,不见伊人。
  半个多月之后,军队在文家界停驻休整。
  成蹊给霍时修递上水壶,“少爷,您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先放那儿吧,我等会儿喝。”霍时修目不转睛地盯着铺在桌面上的舆图,严钟和另一名副将孙恪在旁陪同。
  孙恪汇报道:“赤劼已经进了雁门关,北境知府派兵阻拦,但没什么效果,倒是正阳知县王怀和裕守知县周含英,领着两个县里自发组成的民兵伍,拼死顽抗,还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霍时修沉声问:“主要进攻的是赤劼的哪个部落?”
  “鄂封。”严钟忽然开口。
  霍时修指尖微顿,他问孙恪:“你得到的情报也是鄂封?”
  孙恪点头:“是的,确实是鄂封。”
  严钟看了霍时修一眼,便不再开口。
  “是那个私生子?”
  孙恪回答:“是,按照赤劼的习俗,那儿的人终身只能娶一个妻子,但这个鄂封却是赤劼原首领伊单诚在酒醉之后与一个婢女生的,所以他经常被人嘲讽,在三个部落首领里他是最为骁勇的,但也最不受重用。”
  “不过,也因为他骁勇,无所畏惧,所以用他来作为一把插入北境的匕首,冲锋陷阵试探敌情。”
  “是,”孙恪蹙眉沉吟,“四公子,您现在打算如何?”
  “离北境还有几天路程?”
  “五天。”
  “快马呢?若是派骑兵营去,大概要多久?”
  “两天不到。”
  “那就派骑兵营在前面开道,先去支援王大人和周大人,争取形成对峙局面,目前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北境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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