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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贸大宋(古代架空)——君泗吾

时间:2021-10-04 09:58:56  作者:君泗吾
  他只着一身中衣走了出去,立刻有人拦住了他。
  不过没多久就有军医过来了。
  “先用膳,再喝药。”军医吩咐奴才去安排,又给他把脉。
  秦涓觉得胸口还很疼,便也没有再往外走,乖乖的转回去喝药。
  “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看来昨夜宁柏大人又给你渡了内力。”老军医摸着下巴说道。
  闻言,秦涓一口饼子没咽下去差点吐了出来。
  什么叫渡了内力!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秦涓闭了闭眼,深提一口气,又将这口气迅速沉入丹田之中……
  顿觉小腹微热,胸腔似乎有许多力量蓄积,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难怪他被一箭伤了心脉除却疼痛感却没有其他虚弱无力的感受。
  甚至觉得走路的感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稳健却不沉重,轻盈却不虚浮,又稳又轻的步伐,这不是十五年以上的内力不能做到。
  他从六七岁开始练,练到现在最好的只有下盘功夫和骑射,胡弄那些跑江湖的可以,但和宁柏、真定这种打起来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怎么样,吃光了一整颗灵芝,被宁柏大人渡了几次内力是不是觉得赚大发了,一下子少奋斗至少十几年。哈哈哈……”老军医说着伸手摸他的脑袋。
  秦涓吃完饭喝了药,找军医讨要衣裳,说他想出去走走。
  “外面大雪封山,你要去哪里走啊?”军医笑着问他。
  “那总该给我衣服吧,帐子里再暖和,我穿着这个成何体统……”秦涓双颊微热。
  “我让小奴才给你去找,有没有我不清楚,你将就着穿吧。”
  秦涓穿上毛茸茸的袄子,套了一双皮靴,他在营帐门口,将脑袋探出去,看到外面正在飘舞的鹅毛般的大雪,雪比他盖的被子还要厚,看来已经下了多日了。
  这种天气,行军是很困难的,不知道宁柏他们是为什么出去,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太冷了,秦涓缩回脑袋,进帐内倒了一杯酥油茶暖手,喝了好几口方觉得暖和许多。
  约莫是到了晌午吃午膳的时间了,这时外头听到马蹄声,秦涓快步走到营帐口。
  听到几个回来骑兵在说话。
  “可真是的这么大的雪说要跑出去挖矿……”
  “这不是因为想确定那两座山头底下到底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铁矿吗?”
  “不过这也太能耐了,两个山头的铁矿都被找到了……果然是好位置。”
  “若真是铁矿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人去挖矿,又要守营又要挖矿,哪里有那么多人啊……”
  “大人不是说了,如果是铁矿,我们的装备将每人都有,福泽全营,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是铁矿,到时候我们营一定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
  “装备固然重要,你以为不靠脑子就能打胜仗吗?想想一个月前的那支军队怎么给宁柏大人收编了的,人家的军可是连马儿都套着甲,怎么样?还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这可能是个例外,再者我们当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
  给马儿套甲的军队!
  秦涓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尕娃的话!
  抓走他舅舅的军队也是给马套着甲的!
  秦涓走进营帐,搓了搓手,既然这样他可以趁着在宁柏的营里,查一查那只被宁柏收编了的军队。
  “晌午了,您的午膳和药。”小奴才端着饭菜和药进来,放在他的面前便战战兢兢的跑了。
  秦涓搞不懂,他很可怕吗?或者是他脸上的死皮还没有落尽,新皮没有完全长成的缘故。所以有些吓人?
  他吃过饭后去把军医叫来,让军医给他开医脸变白的药。
  军医无语了一阵:“你一个男孩子……”他说了一半,又立刻想到了他们家大人的某方面癖好,他家大人就喜欢细皮嫩肉的男孩子……
  “行吧……我给你用祛疤的药膏试试。”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孩子太小还不懂,真是可怜。
  秦涓不知道军医在想什么呢,不过能治好就好,他不想以后看到狐狐惊讶的脸。
  毕竟现在他自己照镜子都很惊吓。
  军医很快让药童熬好了药端过来。
  “你坐到那里去,我给你敷药后不能碰水,也避免柴烟,两个时辰后洗掉即可。”
  秦涓听后乖巧的点点头。
  军医一点点的给他抹药。
  秦涓舒服的闭上眼睛。真的好舒服,冰冰凉凉之后又有一点热烫感。
  “大概多久能好……”小狼崽带着期待的问道。
  军医:“至少一个月才能全部好吧,你现在闭上嘴巴,你的嘴巴都破皮了,也得抹药。”秦涓坐在那里,足足坐了两个时辰,腰酸腿疼,昏昏欲睡。
  他可真蠢,不会躺在床上敷药,硬要傻乎乎的坐在这里两个时辰……
  老军医可能是想整他来着。
  接下来,一连七八日秦涓都在这座营里养伤,不知是什么原因宁柏没有出现,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他给阿奕噶写了信,让骑兵拿走了,他不知道这信能不能送到阿奕噶手中去。
  但能帮他的或许只有阿奕噶了。
  他从乌思藏逃出来,却在这里遇到了宁柏,宁柏肯定是知道他是逃出来的。至于宁柏会怎么处罚他,应该不会让他死……
  他不想跟着宁柏,因为他知清楚乃马真和伯牙兀之间是对立的。
  狐狐和乃马真氏之间隔着好几条家臣的性命。
  所以他不想跟着宁柏。
  他预计的再过二十日他的伤彻底好了以后,阿奕噶若收到信了,来接他的人也应该到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的信送不出去。
  为何要给阿奕噶写信,因为他只能让阿奕噶来带他走……
  宁柏不会放他一个人回罗卜城,更不会让他的骑兵送他回罗卜城,因为宁柏知道他是逃出来的,因为宁柏知道他带着扩端王的命令。
  宁柏不送他去西凉府,因为宁柏心里还不想他死,或许是那一箭的些许愧疚,也或许是其他。
  所以,他若想离开宁柏,又要让宁柏肯放他走不担心他再逃跑,便只有罗卜城来人接他。
  这是最好的,也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秦涓明白自己是被监禁在这里,宁柏对他逃跑的事只字不提,至于宁柏有没有向扩端王那边汇报他的行踪,他不清楚。
  又过了半个月,他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细嫩的白肤换了旧肤,还带着一种特有的粉嫩。嘴唇也好了,眼睛也恢复了以往的明亮。
  老军医都暗暗称奇,这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啊,怪他老眼昏花,没认出来这是个美人坯子。
  秦涓自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对门外的骑兵们说他想见宁柏大人。
  这是自宁柏离开后,二十多日来他第一次询问宁柏。
  宁柏没有消息,不是被战事困住了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秦涓明白的,但是他还没有等到阿奕噶的消息,他甚至觉得他的信可能没有送出去。
  他只是更清楚,他留在这里是不行的。
  “宁柏大人有要紧的事,你再等一段时间宁柏大人就会回来了。”
  秦涓现在知道了,骑兵们或许也不知道宁柏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秦涓再度给阿奕噶写了一封信,让骑兵送出去。
  这时老军医正好过来,见着拿着信的骑兵刚出去。
  老军医问他:“你这是给谁寄信。”
  “罗卜城,我的上司。”他毫无隐瞒的答道。
  老军医突然道:“罗卜城?”
  他想了想才说道:“我听人说罗卜城那什么大永王现在被战事所烦,他的庶兄占领了斡端城啊,估计罗卜城现在也是战火连天。”
  退几步,“我只是听人说起,而且大都那边不管此事,还说两人谁打赢了谁就是罗卜城的王。”
  “岂有此理……”秦涓生气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军医笑道:“上个月啊,都大半个月了,估摸着战事应该有个了结了吧,大永王庶兄有五千骑兵,大永王总共加起来也才五千人,你觉得这打的赢吗?”
  曰曰!
  秦涓脑子都要炸开了!难怪信送不到!曰曰现在都要自身难保了!
  罗卜城会怎样,曰曰会不会死!
  小狼崽顿时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
  罗卜城最近的,有谁能借兵给曰曰?
  扩端王是曰曰的邻居,但扩端王肯定是不会借兵的!
  比起这些曰曰的堂叔,秦涓更相信曰曰的舅舅会帮他。也似乎曰曰只能靠他的舅舅了……
  虎思斡耳朵三万兵力,如果郗林能帮忙曰曰一定能渡过此劫的,问题是就怕遇到什么让郗林都不敢派兵的事。
  秦涓还不知道兀林怒背后暗中支持的人是蒙哥。
  蒙哥有野心,蒙哥想要的是汗位,但蒙哥是窝阔台汗的侄子,窝阔台汗的庶出嫡出一大把,怎么样汗位也不会轮到他一个侄子。
  当初成吉思汗死后把汗位传给了嫡子中和兄弟关系最平和的老三,这其中意义深远。
  成吉思汗长子和二子有矛盾,汗位便不能传给这两子,这两子一定会有大战要打,他不想他死后几个儿子兵戎相见,所以他将汗位传给了老三窝阔台。
  而成吉思汗却将他们蒙古老窝的兵力给了他最小的嫡子托雷,就是蒙哥和忽必烈他们的阿爹。
  简而言之成吉思汗留给托雷的是家底,留给窝阔台的是汗位。
  蒙哥心里清楚,论实力,窝阔台汗的几个儿子只有扩端可以让心生畏惧,毕竟谁也不清楚西夏故地,黑山黑水有多少隐藏兵力。
  而后来的历史却又如此的戏剧,这位扩端王不光放弃了汗位,还死早了点。
  有蒙哥暗中支持兀林怒,曰曰的亲舅舅都不敢随便出兵,但罗卜城与扩端王管辖的沙州相隔百里,罗卜城一旦为兀林怒所掌,扩端王是会受到威胁的。
  秦涓虽能猜到扩端王不会帮,却没有猜到扩端王不会放。
  二月,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带残余部将东逃,而此时郗吉带来的八千兵马才翻过大阴山脉,曰曰的舅舅不是没有派兵,只是因为犹豫,派兵派晚了,毕竟血溶于水的亲情在,他思量了五个晚上后让郗吉带了八千兵马前往罗卜城。
  太晚了,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想往沙州逃,沙州封城门不让曰曰进来,但也没让兀林怒的追兵进来,沙州的官给曰曰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带部众难逃。
  官员告知他,那人就在乌思藏与宋国边境。
  三月初三,农历花朝,又称上巳。
  这一日秦涓见到了骑马狂奔赶来的阿奕噶。
  秦涓以为是他的信送来了阿奕噶,却在看到阿奕噶的下一刻明白了,不是因为他的信,而是因为一场被逼无奈的战争。
  “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终于小狼崽红了眼眶抱着阿奕噶浑身都在颤抖。
  这场大战,阿奕噶失去了半只耳朵,一张大斧迎面而来,他偏过头躲开了,却失去了半只耳朵。
  “没死就好,至少哥还活着,再说了耳朵没事的,头发遮挡一下就好,只是以后你得大点声音对我说话了。”阿奕噶笑了笑,语峰一转道,“不过我早就想说你了,去可失哈儿一去不回又被扩端王绑去……你这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涓听的心里难受死了,他还像没事的人一样,他低着头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倨傲的狼崽不肯向命运低头,却又不得不为他在乎的人神伤,他忍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是在回斡端的路上被扩端王抓去的,没有想过扩端王会让人在斡端蹲我,我是在凉州稳住了扩端王后才敢给你写信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要我入乌思藏……眨眼之间再见面是一年之后。”
  一念间,便已换了人间。
  “曰曰他们呢?”秦涓抬起头来看向他。
  “大永王在前面三十里,我们在等宁柏,我先来找你了……”阿奕噶笑道。
  秦涓道:“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涓换了一身衣裳从营帐里出来,背着他在墨脱城里买的弓。
  “哥,走吧。”
  虽然阿奕噶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为何会出现在宁柏的营帐,又为何突然和宁柏的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两三年前他就对秦涓说过,宁柏此人不可信。
  而今辗转,却又逃至宁柏营中,他不知秦涓如何做想。
  阿奕噶翻身上马,秦涓紧随其后
  大永王未得宁柏允许,便在三十外等候,不敢驻军是怕宁柏生疑,便让阿奕噶先行一步。
  但阿奕噶没有找到宁柏,却又听闻几个以往认得的副将说起一个去乌思藏的大人在此地住了很久了,他们交谈起来阿奕噶方得知此人正是秦涓。
  这是这么久以来秦涓第一次离开这里,去宁柏常驻的营帐。
  只是宁柏也不在常驻的营帐内,那里只有宁柏的兄弟齐林。
  齐林早就看不惯他,所以这一见面,方知宁柏说的不小心射杀了一个去乌思藏的官。
  就是这个狗崽种?
  “狗崽种!……宁柏那日射你一箭是因为你想跑吧?”齐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大吼出声。
  他这一吼,阿奕噶立刻看了过来,似乎在营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谁会至性命安危于不顾,腊月里冒着风雪从乌思藏出来……
  若不是玩命的想逃离,谁愿意赌上性命!
  秦涓却比他们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他勾唇,笑的浅薄,避开齐林的一击:“扩端收我为养子,你骂谁是狗?”
  虽然打死都不会认贼作父,但是,挨骂的时候扩端还是得出来背锅的。
  “大永王就在外面,你难道是想放着不管?”秦涓挑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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