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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古代架空)——言笙笙

时间:2021-10-06 09:57:36  作者:言笙笙
  邵云朗有气无力道:“您是奶奶,差辈了。”
  ……
  解了禁,五殿下断不会还留在宫里,出了宫便直奔织金河去了,半个时辰后,他兜兜转转的绕进小巷,轻车熟路的站在了相府墙外那棵歪脖子树下。
  殿下今日运气很是不错,才踩着树枝攀上墙头,便看见了要采的花。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顾远筝用枪。
  那少年身量修长,雪银色的□□在他手中腾如游龙,挑、刺之间动作虽行云流水,枪上却隐含风雷之势。
  邵云朗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诧异的发现这套枪法几乎没有什么花哨的虚招,千变万化间不变的是其上的凛然杀气,这是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招。
  他看的一时出神,见顾远筝收了势,便忍不住笑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顾公子,好身段!”
  顾远筝一早就看见了那专爬人墙的纨绔,看来他和小妹换了院子果然没错,如此便能守株待殿下了。
  冬日里练功还是出了一头的汗,顾远筝撩起散落的额发,抬眸看着墙头跷着腿的少年,有些湿润的眼睫翕动两下,他好笑道:“我以为殿下会赞我枪法,却原来还是贪恋美色。”
  邵云朗从墙头纵身越下,浅色眼瞳里盈满笑意,“枪法漂亮,人更漂亮啊,看的我手痒,想和你过几招。”
  见他跃跃欲试,顾远筝无奈道:“一个月没见,殿下竟只想着切磋吗?”
  “其他的打完再想。”邵云朗眸光狡黠,“若是你赢了,让我想什么,我便想什么。”
  顾远筝笑了,“这可是殿下说的。”
  这便是应战了。
  邵云朗自一旁放置武器的架子上抽出一柄长刀,食指轻弹窄长刀身,那刀便震颤着长吟一声,这声音清越透澈,听的邵云朗眼前一亮。
  顾远筝见他喜欢,便说:“殿下若是赢了,这把刀便送给殿下了。”
  邵云朗回头,眉梢一扬,“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出口的同时,刀锋已至面门,邵云朗欺身向前,干净利落的送出一式“孤松揽月”。
  刀乃是兵刃中霸主,刀锋未至其势先至,顾远筝却不退反进,一枪横扫,逼得邵云朗收势格挡。
  邵云朗出来时穿了件霁色广袖的锦袍,这衣服就算是用刀也带出了一股飘逸之感,衣袂若流云在顾远筝身侧一荡,竟带出几分风流。
  但其中难处只有邵云朗自己知道,这袖子实在是过于碍事了。
  若是对上一般人倒也无碍,可顾远筝枪法精湛,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一炷香的时间,顾远筝便发觉了他的破绽。
  眼见要陷入劣势,邵云朗一个纵身跳出长-枪的攻击范围,甩手把那长刀扔回鞘中。
  顾远筝一愣。
  邵云朗笑道:“不打了,衣服不如你,兵刃也不如你,可一点也不公平,且待来日,再来请教。”
  他这竟是要耍赖。
  顾远筝哪里是个好骗的,见状轻笑一声,三两步上前,把要翻墙跑走的人给抓了回来,顺势将人按在了墙角。
  “不得了。”邵云朗故作惊讶,“光天化日的,顾公子要做什么?”
  “光天化日,殿下强入民宅,又是要做什么?”顾远筝笑着低头,轻声道:“殿下,愿赌便要服输。”
  邵云朗挑眉,抬头迎上某人渐渐明亮的眸光,他笑的懒洋洋的,茶色眼瞳近看像只野性未驯的猫儿。
  “那便愿赌服输。”邵云朗说:“我想你。”
  他说完,一扯顾远筝的衣襟,有些莽撞的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加班还卡文,晋江还登不上,真是头大啊!
  宝宝们,这一章算昨天的哦。
 
 
第19章 
  只是轻轻一碰,邵云朗便放开了顾远筝。
  他确实很想顾远筝,邵云朗一向不屑于遮掩自己的心思,面对其他人也就罢了,在这个人眼前,他不必也带着面具。
  亲上去的时候有些冲动,却也不后悔,而且……
  “味道不错。”他懒懒抬眸,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还点评道:“挺甜的。”
  顾远筝笑了,要不是这人耳根和脖颈都红了一小片,他真的都要信了。
  “殿下。”指尖轻轻摩挲过邵云朗的唇,瞳色深沉如打翻的墨迹,顾远筝低头,“这是殿下给的赏赐吗?未免太过敷衍……”
  有白檀冷淡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鼻息间,邵云朗眼睫一撩,勾唇笑道:“既然是赏赐,好坏你都受着就是了,还挑什么?”
  指腹下的唇温热柔软,顾远筝很轻的笑了一声。
  “殿下说的是……”他亲了亲邵云朗的唇角,“礼尚往来,在下也该还礼才是。”
  他偏头轻柔的吻上邵云朗的唇,原本也只是轻轻触碰,但邵云朗骤然急促的气息浅浅的绕在唇畔,还有不甘示弱的回应都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他便更舍不得放开了,抬手按住邵云朗后颈,安抚小动物般摩挲了两下。
  被他这么轻轻一触,邵云朗脊背一麻,也不知怎么的,牙关一紧,咬的顾远筝哼了一声。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邵云朗赶紧推开顾远筝,两人本就吻的青涩紧张,哪成想还能见血,邵云朗一时间哭笑不得,捏着顾远筝的下巴去看他下唇。
  “亲就亲了,动手动脚的干什么,遭报应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点了点那嫣红的唇瓣,“奇怪了,有点肿,没流血啊?我怎么尝到……”
  他话还没说完,鼻间骤然一凉。
  “殿下……”顾远筝眼底暗涌的情绪尚未平复,又添几分愕然,“你流鼻血了。”
  邵云朗:“……”
  淦!这也太丢人了!要命的老山参乌鸡汤!
  五殿下生平初尝了风花雪月是何滋味,竟然以一管鼻血草草收尾,顿时尴尬的险些用脚趾挖个地道,就此爬出顾家。
  对上顾远筝晕出笑意的眼睛……
  不,他要爬出雍京!
  眼见着邵云朗就要爬树逃跑,顾远筝强压住笑意,拉着邵云朗的手腕把人带回卧房处理那煞风景的鼻血。
  邵云朗前倾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满面郁色的捏着鼻子,顾远筝用冷水浸过布巾后,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用手帮他扶着。
  殿下闷声道:“这鸡汤喝的,好像小爷急色鬼上身了一样。”
  “殿下回宫后喝些清热消火的茶水……”顾远筝顿了顿,又笑着说:“我保证,明天醒来就忘了这件事。”
  按着的那颗脑袋猛地抬头,邵云朗哼了一声,“快点忘了,明天我再来找你,重亲一次。”
  顾远筝失笑道:“那明日我便恭候殿下了,还流血吗?”
  “唔……好像止住了?”他说着抬起头。
  顾远筝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见邵云朗鼻梁硬是被自己捏出了个红印,便放轻动作给他揉了揉,“不流血了,给你备了温水,殿下整理一下。”
  邵云朗去里间洗了脸,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衣襟上有没有血迹,确认没蹭到衣服上,这才理好袖子准备出去,却听到外间传进来一道沉肃的男声。
  “阿远,白日里洗漱,怎么还要了温水?去了两日太学,便如此娇贵了?”
  邵云朗僵住。
  隔着屏风,五殿下鬼鬼祟祟的探头看了一眼,正见一背影颀长挺拔的中年男子,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顾远筝在这人面前恭敬的垂着手听训,却在男人低头喝茶时,看了眼邵云朗的方向。
  视线一对上,顾远筝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邵云朗也知道现在着实不是当面拜见顾相的好时机,哪有人第一次递拜帖就递到主人家后院的,看着实在更像被捉了奸。
  他在此处进退维谷,顾相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嘴里还问着顾远筝,“屋里藏人了?怎么盯着屏风都能含情脉脉的?”
  顾远筝还未想好应对之策,他爹已经起身走向了屏风。
  幸而五殿下和顾远筝还算有些默契,辨出顾远筝说的是窗户,便一早翻了出去,溜之大吉了。
  见内室没有人,顾远筝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若不是他爹突然来了,他本是打算就此让邵云朗认清两个人的关系的。
  这下好了,猫儿尝到了腥,却没让他摸到肚皮,只能等下次了。
  ……
  从相府翻墙出来,邵云朗又折回了织金河,打算在这里逛一圈,做出整天都在这里的假象,然后再回宫。
  今日冬至,哪怕是平日里浪荡惯了的纨绔也有一大半被长辈拘在了家里,客人一少,长街便显出了几分冷清。
  绕过街口那棵缭绕着香火的百年古柳,邵云朗脚步一顿,猛然发觉有些不对。
  就算没有客人,但秦楼楚馆总该有些迎客声才对,但此时街上众人却行色匆匆,二楼也没有平日里揽客的莺声燕语。
  转过街角,他便明白这是为何了。
  披甲执锐的一队禁军正等在他离开的“墨月楼”之下,为首的将领一手扶剑,还在来回踱步,见到邵云朗后便是神色一松,大步上前拱手道:“臣姜沛,参见五殿下。”
  “姜统领免礼。”邵云朗皱眉,“我不过出宫游玩半日,怎么还要劳动各位将军接我回宫吗?”
  姜沛闻言只是恭敬的笑,“殿下,臣等也是才到这墨月楼,前来相迎也并无他意,只是陛下急召您回宫,有件要询问殿下。”
  什么样的“要事”会出动禁军?便是特别紧急,派遣内侍便足够了,禁军出现在此处更像是要将他“羁押”回宫。
  邵云朗先是垂眸仔细回想了自己这一个月以来都做了什么,却没得出个头绪,他这一个月都在景华宫禁足,今日刚被放出来,做的最混账的事,大概就是“偷香窃玉”。
  思索无果,他也无法先想出应对之策,只得上了马车,等回了宫中再做打算。
  谁知真等那写了“要事”的密折摔在他面前,邵云朗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拿着那道密折,手不可抑制的发抖,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网严严实实的缠缚住,被无数双手推搡着沉入冰封的湖,在挣扎时却又发觉自己的腿上还坠着块千钧重的石头。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庆安帝满目嫌恶,自他身体愈发虚弱以来,邵云朗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咆哮的这么有底气,“你从黑市重金收买地坤,又转送至青州诸多官员手上!邵云朗!你,想干什么?!”
  承云殿上,那少年纵然是跪着,却仍挺直着背脊,他眉骨上还有一道奏折划出红痕,眉梢处已经见了血,细细的殷红滑下,竟像落了道血泪。
  那张深邃俊美的脸却反而因此更添几分狠戾,邵云朗抬眸,眸中情绪翻涌如潮,他咬牙太过用力,不知道磕碰到了哪里,唇齿间漫出一股血腥气。
  半晌,他和着血腥味吐出一句话:“我……儿臣确实从黑市买过八个地坤,这八人被歹人贩卖至雍京,儿臣便暗中将他们买下,遣送还乡,并无转送。”
  “你还是做好事了?”庆安帝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他咳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冷笑,“那你说,歹人是何人?”
  邵云朗阖眸,他知道便是说出邵云霆的名字,庆安帝也不会相信,毕竟那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子。
  “贼首便在父皇左右。”邵云朗沉声道:“父皇可命刑部对那八人追查盘问,总能发掘出蛛丝马迹。”
  “你当朕是蠢的?!”庆安帝一拍御案,喝道:“贺端,将那地坤带上来!朕今日便让这逆子死了这条贼心!”
  贺端应了一声,小步细碎的踏进偏殿。
  大殿上一时只余下庆安帝沉重的呼吸声,像一只年久失修的风箱。
  殿外风声呼号,有女人哭诉哀求的声音隐隐入耳,邵云朗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那是端妃在殿外。
  指甲刺进掌心,邵云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凭这密折上的一面之词,并不能给他定罪,他们能上折子陈情,身在青州的严耀也上折澄清,而黑市那边,若不是有十分把握,他也不会买出这八人。
  说到底,这诬陷本就是子虚乌有,仓促间如何捏造证据?
  但那随着贺端走出侧殿的男子,却让邵云朗一愣。
  那人赫然是八名地坤之一,他畏畏缩缩的走进大殿,看到邵云朗后,便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人按理说是不认识邵云朗的,此时神色却十分诡异,似畏惧,又似愤恨,他眼神飘忽着,就是不敢对上那浅色的眼瞳。
  他跪着向前膝行了两步,对庆安帝叩首道:“圣上,就是这位公子!是他在清梦楼仔细挑选了我们几人,将我们送到了青州。”
  “是他!让我们八人仔细伺候那几位大人,搜集那几位大人的私事,待到来日征北将军起事时,以作……作要挟……”
  邵云朗霍然抬眸,寒声道:“一派胡言!父皇,将军他……”
  他转而对上庆安帝那双浑浊的眼睛,却蓦然捕捉到了其中近乎灼热的杀意。
  他终于恍然大悟,对他这个父皇来说,证据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庆安帝要的是严耀手中的兵权,要的是严耀的命。
  而他那最得意的儿子邵云霆,今日终于将这把刀,递进了庆安帝手里。
 
 
第20章 
  严耀二十一岁封侯,直到那一年,英国公府才派人去青州让这位胡姬生的侯爷认祖归宗。
  然后被严耀提着刀,用刀背把人抽出了侯府。
  即便如此,严家仍逢人便说,严耀是他们英国公府庶出的儿子,庶出的儿子尚且如此优秀,那嫡子自然更好。
  后来端妃被宣召入宫为妃,一时间人人都赞严侯爷好福气,只有严耀心知肚明,皇帝明白他不在意所谓的家族,所以才以他的亲妹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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